這時看着向她走來的明夫人和明老夫人,阮玉清自是不知阮玉軒已經華麗麗地把她給出賣了,面對着熱情的拉着她的手的明夫人,阮玉清腰身微彎,露出被她插得比較靠後的髮釵。低着頭的阮玉清自是看不到,但是凌風卻看得清清楚楚,明夫人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髮釵的瞬間僵住。
接着明夫人也不管什麼打好關係了,緊緊抓住阮玉清的手臂,那力度簡直都要把她的指甲都掐入阮玉清的肉裡,被抓得生疼的阮玉清蹙眉道:“明夫人,你抓疼我了”
然而明夫人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野丫頭,狐狸精,小賤人,居然敢偷我的東西”,接着明夫人的手便向阮玉清的頭上抓去。
躲開明夫人的手,阮玉清裝着被羞辱般大聲回道:“明夫人,這話你得說清楚,我雖然出身低賤,但是也不會行雞鳴狗盜之事,你若看我不順眼就直說,但是你若是想污衊我,我也誓不罷休”,說完,阮玉清便轉而對偷笑的凌風道:“風,雖然我說的不是事實,你有必要笑得這麼過分嗎!!!”
“我笑了嗎?”凌風馬上停住笑聲,似疑惑道。
“哼”冷哼一聲,阮玉清便不再搭理凌風
“污衊,我最重要的髮釵現在正戴在你的頭上,你居然說我污衊”明夫人氣道。
“髮釵,什麼髮釵?”提出疑問的不是阮玉清,而是一直在靜觀其變的明老夫人。
指着阮玉清頭上的髮釵,明夫人怒氣衝衝地說道:“就是她頭上的那個,是我從孃家帶來的,我一直都捨不得帶,你居然...”
明夫人指着阮玉清的手,因爲怒火在不住地顫抖着,而阮玉清則是摸了摸頭上的髮釵“你是說這個是你的?別開玩笑了!”阮玉清變臉道:“這個髮釵是在我住的客房裡的梳妝檯上的,怎麼可能是你的,明夫人,說話可是要有證據的”
“證據...!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還說在你的梳妝檯上,分明就是你偷的”明夫人氣得一顫一顫地,再次動手要拿阮玉清頭上的髮釵,但被阮玉清敏捷地躲了過去。
“明夫人,你講點道理好不好,而且說話就說話,你這樣動手動腳的,和街頭的潑婦有什麼區別”
“你...!”
明夫人一聽動手就要打阮玉清,但是被明老夫人給阻止了,明老夫人看着阮玉清,板着臉道:“凌姑娘,既然豔豔說這個髮釵時她的,那就是她的,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怎麼偷拿到這個髮釵的”
“老夫人,你不能因爲明夫人是你的兒媳婦就偏袒她,宗耀在家吧,我要找他來幫我評評理”阮玉清說着便向外走去。
明夫人一聽阮玉清的話,不知是一時頭腦發熱,還是故意的,忽然上前極其用力地推了阮玉清一把,阮玉清向前一個踉蹌,下意識去抓東西想要穩住身形,但是卻抓住了屋內當裝飾的花瓶,自然沒抓穩,跌倒在了地上,好巧不巧地掉落的花瓶砸在了阮玉清頭上,阮玉清瞬間就被砸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看着這一幕發生的明夫人嚇得捂住了嘴,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明老夫人,明老夫人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示意周圍服侍的下人,探了探阮玉清的呼吸,而去探阮玉清氣息的人,一會兒後對明老夫人說道:“還活着,但是氣息很微弱”
明夫人聞言鬆了口氣,上前氣憤地踢了阮玉清幾腳,便小心翼翼地拿回了阮玉清頭上的髮釵。而凌風沒有注意到明夫人的舉動,在阮玉清被花瓶砸中頭的時候,雖然沒有見血,但凌風還是着急的喚着“玉清,玉清...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快醒醒好不好,玉清...”
忍住被踢到的地方的疼痛,阮玉清一動不動,對凌風笑道:“風,別叫了,就這點小傷,一點事...都沒...有...”
說到後來阮玉清的聲音在凌風竭聲的吶喊中漸弱“玉清,你這個笨蛋!!!”
“對不起,我...”
“別道歉”凌風接道:“不要這樣嚇我了,我們計劃裡可沒有這一環”
“但是這樣效果卻很好”
凌風聞言和阮玉清一起聽着明夫人和明老夫人的對話:
“娘,現在該怎麼辦?要給她找個大夫,治好她嗎?”
“治好了,繼續讓她勾引宗耀,而且要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宗耀絕對要怪罪於你,恐怕連我也勸不住”
“但是這樣下去,她會死...”
明老夫人沉着臉想了想道:“要死也不能讓她死在家裡,反正吳縣令對她可是垂涎三尺,叫人把她收拾乾淨了,馬上給吳縣令送去,到時候就算她不小心死了,也不關我們的事,豔豔,現在我去拖住宗耀,你動作快一點”
“是,娘,我馬上就去辦”
明夫人迴應過後,就叫人擡着阮玉清走了,凌風看着,不解道:“玉清,這麼多人看着,她們就不怕有人去告訴明宗耀,她們做的這些事”
“你沒看到這些下人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嗎,說明這些人都是她們的心腹...”阮玉清既要不動,還要降低自己的氣息,同時還對凌風分析着。
但是阮玉清說着,忽然感覺凌風有些不對勁,身上又有些涼涼的感覺,於是立馬吼道:“風,你是不是在偷看!”
“沒有!”凌風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說道:“而且他們又沒有把你的衣服脫完,就脫了幾件外衣而已”
再次警告了凌風一番,阮玉清忍住別人對她上下其手地換衣,一會兒後,明夫人看了看打扮豔麗的阮玉清,就讓人把阮玉清擡進了一頂轎子中,自己進了另一頂轎子,便往縣衙而去。
過了一段時間,終是到了縣衙,不過明夫人的轎子自然是被李奇給攔了下來,一個丫環見此拉開了轎簾,明夫人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看着李奇“我給吳大人送了一件寶物來,還請李捕頭通知吳大人一聲”
“什麼寶物?明夫人應該知道這兩天縣衙發生了很多事,我不能隨便放人進去”李奇皺眉盤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難道我還會害吳大人”明夫人怒瞪着李奇。
然而李奇壓根不吃這套,指着另一頂轎子道:“那裡面的是誰?”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叫你去通報,你就去”明夫人不耐煩道。
斜了明夫人一眼,李奇也不和明夫人廢話,上前就掀開了阮玉清所在的轎簾,在看到 ‘昏迷’中的阮玉清時,皺眉對明夫人道:“明夫人,這是什麼情況?”
“一個偷我東西的小賊,我把她帶來交給吳大人,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李奇說着,把阮玉清抱了起來“你有證據嗎?”
“沒...沒帶...”
“既然沒帶,那就請明夫人先回去,把證據帶來了,再讓吳大人升堂審案,至於這位姑娘,就暫時收押牢中”
“你...”
明夫人看着說完就把阮玉清抱走的李奇,不停地咬牙,但是明夫人也沒有這麼輕易就放棄,叫人擡着轎子往後門走去,卻不知連後門也是李奇的手下衙役在看守。
走進縣衙,李奇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關切地叫道:“凌風,你醒着嗎?沒事吧...”
過了一會兒,在李奇以爲阮玉清是真的昏迷的時候,阮玉清閉着眼睛開口道:“沒事,你現在把我送到吳縣令的房間,然後想辦法去書房,書房的地板下,有着朱顯需要的東西,你去把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
“那你呢?”
“你不用管我,在去書房之前,你把能派走的人都派走,縣衙裡別留什麼無辜的人,不然我不能保證會不會誤傷別人”
“好,這個你在信中有交代,我都辦得差不多了,現在縣衙內基本上都是我的人...凌風,你真的要...”
“要讓朱顯沒有性命之憂,這些都是必要的”面對李奇的猶豫,阮玉清堅決道。
“好”李奇咬了咬牙道:“但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嗯”凌風輕輕應了一聲。李奇也不再多話,把阮玉清帶到了吳縣令的主房裡,然後就去叫在書房裡的吳縣令。
這時,阮玉軒和司徒翰臨也到了明府,兩人自然不是走的正門,而是在阮玉軒的帶領下兩人直接來到了阮玉清所住的客房,但是在看到黑燈瞎火的房間時,阮玉軒不解道:“玉清去哪兒了,不會這個時候就出去了吧”
環顧了一下四周,司徒翰臨對阮玉軒道:“這個時候,玉清會不會在用晚膳”
“啊,對”阮玉軒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怎麼沒想到”
說完,阮玉軒又往正廳走去,所以沒有注意到,司徒翰臨有些不太對勁的神色,不對,玉清她不再這裡,但是...
並沒有走到正廳,阮玉軒和司徒翰臨就碰到了和他母親糾纏的明宗耀。於是阮玉軒自然地上前問道:“明宗耀,凌風呢?”
“凌公子...”明宗耀並沒有回答,而是指着站在阮玉軒後面的司徒翰臨問道:“他是?”
“翰臨”阮玉軒也不隱瞞,直接回道:“他是來見小風的”
明宗耀聞言頓時拉下了臉“風說過,她不想見他”,然而話音未落,就被臉色不太好的司徒翰臨抓住了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