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文森把燉肉送到哈維家時,穆爾正一動不動地蹲在木屋的空地上,一動不動宛若雕塑,嗅到熟悉的煮食的香味,鷹眸立即睜開,漆黑的眸子裡飛快地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
這是……箐箐給自己送來的?
文森也掩飾,直言道:“她聽說你在治傷,擔心你吃不上食物,特意讓我給你送來的。這些天你的食物都由我負責,你安心養傷便可。”
鷹喙張了張,雖是鷹頭,臉上卻難掩震驚和欣喜若狂,甚至連呼吸都急促了,胸口劇烈起伏。
飛行是及其消耗氧氣的,而鷹獸最擅長飛行,肺活量在自然界實屬當之無愧的第一。普通鷹獸一連飛個一兩天都不帶喘氣,穆爾此時卻胸口劇烈起伏,這放在疾飛中都算罕見。
只是一句話而已,穆爾就反應如此強烈,看來他對箐箐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濃重。
穆爾和柯蒂斯的事文森略有耳聞,對他的做法不予否置,只嘆他棋差一招,滿盤皆輸。若那一次得手,現在在家裡的就不是柯蒂斯,而是鷹獸穆爾了。
混到如今模樣,也是可憐,等這次事情結束後,柯蒂斯也絕容不下他了,屆時他要麼死,要麼離開,竟然是要依賴於他人作惡才能生存。
對比起來,自己是多麼幸運,文森再次慶幸。
文森沉思間,穆爾跟着喉嚨,快速吃完了一鍋肉,噠噠噠地用下喙把湯汁也鏟進嘴裡喝掉。
穆爾將食物吃得乾乾淨淨,弄了滿嘴油污,偏頭在脖頸的羽毛裡隨便蹭了蹭,情緒已經收斂好了,擡眸看向文森。
文森對對他頷首,單手提鍋走了進了雨裡。
哈維在一旁整理藥材,瞥了眼煞氣淡了許多的鷹獸,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這鷹跟白箐箐他們是怎麼一回事,能幫的已經儘量幫了,希望他們能在一起,這頭鷹獸如此強大,有他在白箐箐更加安全。
接下來的幾天,文森果然每天準點給穆爾送吃食,爲了方便他養傷,每次的食物都斬成了一口一塊的肉塊。
五天後,哈維才允許穆爾走動,但嚴厲禁止變身,那會讓好不容易開始癒合的骨骼分崩離析,所有努力功虧一簣。
文森給穆爾的食物依然沒斷,到斷絕了穆爾的後顧之憂,沒有他的照拂,光是食物就足以對他造成大威脅了。
大雨季的第一場雨一連下了六七天,還不見天空放晴,空氣中的溼氣濃重得嗆鼻,連雄性都略感不適,雌性們更是病倒了一半兒。
這裡頭並不包括白箐箐,畢竟是接種了無數疫苗的身體,抵抗力比本土雌性要好上太多。
雨天雖然沉悶,但也平靜,而突然嚎叫起來的豹子嘶吼打破了這份寶貴的平靜。
白箐箐正站在頂樓啃麻花,懷裡的安安亦然拿着一根麻花棒子在啃咬。
高處的空氣似乎沒那麼悶,視野寬廣也讓她胸襟開拓。可突然看到部落的豹子都從樹種竄了出來,急迫地朝外頭跑,像是發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