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地縫之中,暗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寒氣在腳底流竄,纏繞在腳踝向上遊走,讓人遍體生寒。
直到前方出現一粒懸浮在空中的冰珠,地縫底部纔出現了淡淡的光暈,但是溫度更低了。
白箐箐捂着脖子,冷得瑟瑟發抖,驚訝地發現這裡和沙漠中的冰珠一模一樣,要不是早聽帕克說過,她都要懷疑這是聖扎迦利從沙漠帶來的了。
柯蒂斯被聖扎迦利丟在冰珠寒氣籠罩的範圍,身上立即泛上了一層銀霜,呼吸眼看着就慢了。
白箐箐心裡一驚,暗忖這樣低的溫度柯蒂斯肯定要陷入冬眠了。
不過也沒事,只要自己逃出去,再把他召喚來就好了,就像在好海底時,那時自己不也把柯蒂斯召喚來了嗎?
白箐箐如此想着,心裡稍安,見聖扎迦利拿出熟悉的晶石項鍊,立即戒備起來。
聖扎迦利看了眼白箐箐,又看一眼驚魂石,顯然心情很好,邪邪地勾脣笑了。
“雄性感情簡單,只知道爲一個雌性無條件的付出,所以靈魂石只凝聚了一顆。而雌性生性敏感,情緒複雜,大概如此才凝聚成了七顆。我想,應該分別是喜、怒、憂、思、悲、恐、驚。”
白箐箐抱住起滿了雞皮疙瘩的胳膊,細細一想,還真是這樣,她擡眸看向聖扎迦利異常溫柔的臉,這人爲了復活伴侶還真花了不小心思。
聖扎迦利又道:“我只想保留她好的情緒,一切負面的情緒都剔除,我分辨不出它們分別是哪顆,但我想你應該可以。”
白箐箐聞言心情就是一陣鬆快,有機會拖延時間了。
眼珠子轉了轉,示意性地看看上頭,白箐箐道:“我只有在晚上睡覺時才能感知到。”
聖扎迦利爽朗一笑,毫不猶豫地道:“那我就等到晚上。”
反正蛇獸的身體他也準備接手了,爲了不讓自己從蛇獸身體裡醒來太過虛弱,他也想等蛇獸的傷恢復一些。
白箐箐捏緊拳頭,敵視聖扎迦利,詰問道:“你要如何把克莉絲的靈魂放在我身體裡?恕我直言,她的靈魂非常弱小,半夜我清醒時都完全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只有睡着後最無防範的時刻才能感覺到她。”
說着白箐箐呵呵一笑,帶着些許嘲諷的意思:“我可不認爲她的靈魂有力量佔據我的身體。”
白箐箐即是在打擊聖扎迦利,同時也在試探敵情。
雖然不清楚聖扎迦利有什麼辦法能讓克莉絲復活,但他模樣看起來很自信,很可能探索出了有關死而復生的玄機,她不能坐以待斃。
聖扎迦利哈哈大笑幾聲,一個雌性他還不放在眼裡,也不保密,坦然道:“關鍵就在冰珠裡。”
他手指向散發着幽幽藍光的冰珠,眼裡露出希冀之色,神情虔誠如最忠誠的教徒:“它有着吸引靈魂的功能,能將世界各地的靈魂引到此處。如果親身觸碰,更是能瞬間吸收掉身體原有的靈魂。”
白箐箐臉色白了白,聽着聖扎迦利的敘述,她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