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鹽能過濾出一碗雜質來,又是沙又是浮藻,甚至還有死掉的昆蟲和小魚。原本有些不滿的虎獸們都不說話了。
全部鹽都摻水過濾了一遍,那半桶煮出來的鹽也不例外。
弄好這些,天色都暗了,獸人們這才散去。
豹崽們野了一天,叼着自己的小獵物回來了。
“嗷嗚~”
三隻小豹子把獵物放母親腳下,抓拉她的小-腿。
即使是收着指甲,白箐箐也被它們撓的皮膚刺疼,鼻尖隱約嗅到一股屁臭,低頭一看,腳邊躺着一隻滿身是血的藍尾狐。
那藍色太鮮豔,白箐箐登時就感覺不對勁。
這可以說是本能。自然界裡,鮮豔的東西總都透着古怪。要麼劇毒,要麼巨臭,或者一些別的讓人抓狂的本領。
這是它們提醒獵食者的保護色。
“啊哈哈哈哈……”
茉莉在一旁爆笑出聲,一邊笑還一邊後退:“箐箐你的崽子抓了頭藍尾狐哈哈哈……”
“藍尾狐怎麼了?”白箐箐不解道,當初阿爾瓦送了她一套鮮藍色衣服,不過她沒穿過,後來也留在孔雀部落了。
帕克暗罵一聲:“臭崽子。”
然後一腳將抓藍尾狐回來的老三踢開了。
“今天你睡頂層。”
“嗷嗚?”老三委屈地望向母親,突然打了個噴嚏。
這傢伙又被自己身上的臭味嗆到了。
帕克解釋道:“藍尾狐受到驚嚇會放屁,老三要臭一個月了,箐箐別靠近它,小心薰到你。”
“噗!”白箐箐很不慈愛的噴笑出聲,想起阿爾瓦有段時間也泛着臭味,應該也是因爲獵捕了藍尾狐吧。
好久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回孔雀部落沒有。
老三本來因獵捕了最漂亮的獵物而洋洋得意的,聽了父親的話,頓時呆若木雞。
白箐箐看着它可憐的小模樣,更想笑了,憋着笑走到它身邊,“老三別難過,一個月很快就過去,媽媽不嫌棄你。”
“嗷嗚?”老三用水潤潤的眼睛望着白箐箐,半歲的它們瞳孔顏色沒那麼深了,但依然清澈。
被如此通人性的眼睛望着,雖然無法溝通,白箐箐卻能讀懂它眼裡的情緒。
“真的,不騙你。”說罷,白箐箐低頭用鼻尖蹭了蹭老三的黑鼻頭,正要吸氣時,鼻子移到老大頭頂……
濃密的胎毛之中,一股濃縮的臭蟲味道,宛若活物般涌-入鼻中。那感覺,好似被硬灌進了一桶下水道的臭水。
白箐箐頓時眼睛發直,恍惚中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我是誰?
我在幹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
看似淡定的擡起頭,離開了污染源,白箐箐腦子才清醒,嗆咳了一聲,對老三比了個“我們不約”的手勢。
“你還是睡頂樓吧。”
“嗷嗚~”老三擡爪撓了撓自己被母親聞過的腦袋。
抓鳥的老大和抓兔子的老二揚眉吐氣了,學着父親的模樣一腳踩在自己的獵物上,看向老三,異口同聲地發出挑釁的叫聲:“嗷嗚~”
“唔!”老三喉間擠出低吼,後腿蹬了蹬土,離弦之箭般朝它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