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九王爺打擂臺?李真一聽,不走了,滯留在房間裡使勁衝唐燁眨眼睛。
唐燁示意李真稍安勿躁,對德兒笑道,“五爺,你太擡舉我了,九王爺在生意場上馳騁多年,建樹頗多,我折騰鋪子也是靠着四爺和莊親王這兩棵大樹好乘涼,九王爺的本事,我是望塵莫及。”
“這事好就好在九伯也不怎麼懂,呵呵,”德兒笑呵呵道,“別有壓力。”
“啥事啊?”李真問道,“生意上還有九王爺不懂的事?”這不可能吧…
“洋人那邊的東西,”德兒解釋道,“這東西怎麼說呢,嗯,打個譬方,比如馬車行是四哥,莊親王和你們家合夥的,這馬車行的份子呢就分成了三份,你們是賺是賠,全看馬車行是否經營得好,這是咱大清的做法…”
“難道洋人那邊馬車行經營得好,東家也會賠錢?”李真反問着。
德兒拍了一下巴掌,“聰明。”
李真楞了,急忙看向唐燁,自己剛纔可是打胡亂說的,咋給撞對了呢,洋人雖是蠻夷,可有些規矩也至於就反着來吧,沒聽說他們那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啊…
“經營得好還會賠錢?”唐燁也挺納悶的。
“對,因爲在洋人那,馬車行的份子可以拿到市場上去賣,”德兒故作高深道,“這一份子值多少錢,呵呵,有時候可就不是看馬車行是否賺錢了呢…”
“那看啥?”李真問道。
“有時候是看消息,”德兒笑嘻嘻道,“比如說,有人若提早知道馬車行翻車了,或朝廷要取締馬車行了,他們就可以提早叫份子出手。如果知道馬車行在哪兒賺大錢了,他們可以在份子沒漲起來時買入,等消息傳回來了。份子大漲,再賣出…”
李真聽得有些繞,這什麼跟什麼啊。不明白…
德兒也沒打算給李真解釋明白,而是看向唐燁。見唐燁一臉的怪異,小心翼翼問道,“李嫂子,你該聽出些名堂來了吧?”
唐燁聽得德兒的解釋,總算想起了股票,然後便驚訝了,西方這麼早就有股票市場了啊。怪不得索羅斯能以一己之力弄殘亞洲幾個國家,人家金融玩了幾百年了,什麼規矩什麼詭計不熟稔…
然後,唐燁便有些鬱悶了,自己倒認識朋友專業炒股的,可自己對股票也是門外漢啊,湊熱鬧買的股票就沒賺到錢,因爲買進後,就只等着漲了,不漲就不賣。跌了也不賣,所以幾年後,股票還是那隻,股價漲漲跌跌還和買進時差不多。除去銀行利率和通貨膨脹,這炒股只能說是賠錢…
不過,自己上輩子不是在做環保嘛,不指望金融賺錢,這輩子可是地道的商人了呢,好好研究研究,想成爲第一個索羅斯,難度雖大,但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啊…
但是,得注意不能保留身份,唐燁便又開始琢磨了,穿越同仁到底是誰啊…
所以,德兒便見到唐燁一臉的怪異,心中打起了鼓,不要啊,李家嫂子若也不懂,自己上哪找幫手去?“李家嫂子,我再給你說一遍,你仔細聽好了…”
李真忙點頭,是得再說一遍。
不想回過神的唐燁卻問道,“五爺,你身邊不缺能人啊,怎麼想着找上我一個婦道人家了?”唐燁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在商場的活動已經引起了穿越同仁的注意。
“嗨,要弄明白天文地理,孫子兵法,哪怕是木工技術,爺都能找得到人,可做生意,嗨,四處一瞅,楞沒發現一個拔尖的,內務府的人做生意全是老套路,爺昨兒找了一管事,好容易讓他弄明白了,結果他卻開始苦口婆心的勸爺,說這是投機取巧,千萬不能學,若人人都這麼幹,那是要亂套的…”德兒嘆氣道,“爺想着你膽子大,應該能免俗,所以就來找你了,你聽明白了洋人是怎麼做的了吧?”
唐燁點點頭,“大致明白了。”
德兒一拍手,高興道,“爺就說沒找錯人嘛。”
李真忙小聲問道,“葉子,洋人是咋做的?”
“明兒再給你詳細解釋,”德兒忙插話道,“今天時間緊,你先憋心裡。”
“和九王爺打擂臺又是怎麼回事?”唐燁想了想,迂迴的問道,“皇上是怎麼個章程?”
“嗨,”說起這個德兒來了番抱怨,“皇阿瑪一看這個頭就大了,好容易讓他弄明白了,他也是說大清不準這麼幹,九伯…”
“你是說皇上不準學洋人的做法?”唐燁打斷了德兒話。
見德兒點頭,唐燁心想,搞了半天敦慶帝不是穿的啊,那到底是太上皇還是太子呢?於是便問道,“太上皇和太子是怎麼個說辭?”
“哎呀,你膽子不要這麼小嘛,”德兒以爲唐燁是不想擔風險,“皇瑪法對這事不感興趣,只叫朝廷要加強南洋的戒備,大哥也沒功夫管這事,所以這差事便是九伯和爺在爭了…”
唐燁要暈了,這個同仁怎麼隱藏得這麼深啊…
“五爺和九王爺在爭差事啊?”李真抓住了要點。
“嗯,”德兒道,“九伯對這事很感興趣,請旨要去南洋,爺可是先請的旨,皇阿瑪便叫爺和九伯比比,爺贏了,就去南洋。”
實際情況是,敦慶帝是立馬就同意了九王爺去爪哇就近收集資料,德兒不幹了,凡事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於是便纏上敦慶帝,敦慶帝以德兒還小爲由,不准他離京,德兒便將三胞胎搬出來了,說他們小小年紀都出京辦差了,爲什麼自己不行。
敦慶帝來了句,“你是幺兒嘛,能一樣嘛…”
德兒給嘔死了,“都說皇帝疼長子,百姓才疼幺兒的。”
敦慶帝也毫不客氣,“現在想起朕是皇帝了?想起在朕面前是兒臣了?晚了…”
於是,德兒便跑到暢春園請康熙給他做主了,“皇瑪法,你可得給我撐腰啊…”
康熙聽了後,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怎麼對商賈之事這麼上心?”
“經商能賺錢啊,朝廷花錢的地方多着呢,皇瑪法,朝廷要沒錢,那可就慘了,”德兒道,“我琢磨賺錢,而且是琢磨禍害洋人讓大清賺錢,這可不是壞事,也算是爲朝廷分憂呢…”
於是,康熙便叫來敦慶帝,九王爺讓道,德兒上。
敦慶帝聽後,很氣悶,“皇阿瑪,我的那幫不孝子好着呢,你別這麼防着行不?幹嘛非要將德兒朝商賈路上引啊?”
“他喜歡,怪得着朕嘛!”康熙瞪起了眼睛。
“他喜歡就由着他,教孩子哪能這樣啊?”敦慶帝不幹。
“你慣孩子還慣少了,”康熙怒道,“這事就這麼定了。”
敦慶帝不鬆口,“德兒和他幾個哥哥不一樣,他就沒去南邊待過,去了南邊水土不服,要有個好歹怎麼辦?”
“弘豐當時也沒去過西北呢,怎麼就派他去了軍營啊?”康熙反駁着。
“他當時在京也待習慣了啊,天寒地凍他也不發憷了啊,”敦慶帝道,“再說了,咱滿人還怕西北的氣候?”
“派個太醫跟着,”康熙道,“弘暄話都說不利索就去了前山寨呢,你那時怎麼不擔心他水土不服啊?”
“我都答應九哥了,君無戲言。”敦慶帝找了個託辭。
“你和胤禟,什麼時候這麼正兒八經的了啊?”康熙不買賬,“行了,讓德兒去歷練歷練。”
敦慶帝沒鬆口,只說孩子不能這麼慣。
“是嘛?”康熙眯起了眼,“看來朕得給胤禟找個差事了啊…”
敦慶帝只好氣鼓鼓的跑到儲秀宮,衝皇后發了一陣火,“慣吧,慣吧,你瞧慣成什麼樣子了,竟然去找皇阿瑪來壓爺,哼,看爺怎麼收拾他!”
皇后一頭霧水,趕緊問緣由,這種歪風可不能助長。
然後皇后便知道了洋人股票的事,然後便給敦慶帝吹枕邊風了,“讓九哥帶德兒一起去吧,對了,阿爾薩蘭再過兩月也該回爪哇去見弘政了,就讓他提前起程吧,到時九哥回來的時候再帶回來,派個先生跟去就是,耽誤不了阿爾薩蘭的功課…”
敦慶帝怒了,“不行,這個頭不能開,誰叫他去找皇瑪法來壓爺的!”
“你要不是一竿子將他打死,他又怎麼會去找皇阿瑪,”皇后勸道,“你還是耐心的聽聽他的理由嘛,當阿瑪得有耐心…”
於是,敦慶帝爲了彰顯自己是個非常有耐心的絕世好阿瑪,在嚴詞訓了德兒後便叫德兒就洋人股票之事搞個應對措施來。
德兒沒見好就收,而是嚷嚷着不公平,爲什麼九伯不用啊?
於是,九王爺便被敦慶帝私下找去談話了,“九哥,好好給這臭小子一點顏色瞧瞧!”
九王爺覺得這壓根就不是什麼事嘛,鬧這麼複雜幹嘛,自己帶德兒去不就行了,弘政當初也沒水土不服啊,愛新覺羅家的人沒那麼嬌氣。
敦慶帝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在竭力的阻止德兒在商賈之路上越走越遠,雖然敦慶帝認爲自己真真切切的不歧視商人,可是若德兒真搞商賈,敦慶帝心裡就是不自主的不爽啊,控制不住,沒辦法。
於是,敦慶帝便對九王爺道,“得讓他知道他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九哥,拿出你的本事來,使勁踩他!”
九王爺很無語,敷衍的點了點頭。
於是德兒便被告知,贏不了九王爺就老實在京裡待着!
於是,德兒便將這當成了一件大事,不敢掉以輕心,於是便找上唐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