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頭衝進已經被馬小風篡改爲困屍局的養屍地中,那殭屍,跟在我屁股後面一頭紮了進來。
“好了!小川子,快點出來,我要啓動困屍局困住那傢伙。”馬小風站在局外,對我一陣急吼。
媽蛋,我本來是想喘口氣,歇一歇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這要是一歇的話,我和那殭屍可都要被困在局中,那我還玩個屁呀!直接成爲籠中老鼠,任由殭屍來蹂躪了。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拔腿又從困屍局中跑出來。
殭屍見狀,想要朝我跳撲而來。
可惜,馬小風眼疾手快,在我跑出困屍局的剎那功夫,他雙手立刻掐訣,唸咒啓局。
那殭屍,才跳起一半,立馬頭頂之上,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朝他拍打下,“轟”的一聲巨響,砸落在大地上,塵煙瀰漫。
那傢伙,一身銅皮鐵骨的,這一砸摔,完全就是小意思,根本傷不了他絲毫筋骨。
困屍局啓動後,一個模糊的法界出現,好似一個倒扣的大碗,把殭屍封鎖囚困其內。
我打量了一下養屍地,看馬小風這奇葩,究竟做了一些什麼,把這養屍局從而篡改爲了困屍局。
細望了一小會兒,除了那八個方向,變得晶瑩如水晶的墓碑上有着顯著的變化外,其他的地方,我並沒有看出有絲毫的端倪。
先前,因爲馬小風用符篆驗證,觸動了養屍局,以殭屍所呆的大墳爲中心,八個方向,各有一面異變的水晶般透明的墓碑,其內只有一道符咒存在,如今,卻是各自多了兩道。
其後面的兩道符咒,顯然是馬小風爲篡改爲困屍局,從而所添加的。
殭屍被囚在困屍局中出不來,變得無比的暴躁,好似一頭發了狂的野獸,不斷狠狠的撞動法界。
他每撞動法界一下,都被其中一股強大的力道,狠狠的彈飛出去。
媽蛋,按照這個撞法,我有些擔心的向馬小風問道:“小風哥,這困屍局衍生的法界,不會被那傢伙給撞破把?”
“安啦!放心,絕對是妥妥的固若金湯,他撞上十年都撞不破!”
馬小風一副很自信的對我說,同時,他讓我護法,他要施法催眠那殭屍,慢慢的讓他沉寂。
擄走棗兒的那女鬼,還有那殭屍的神秘的主人,都雙雙沒有現身,我們不得不小心。
我給馬小風提議說:“小風哥,何必那麼大費周章的去花時間和功夫,直接利用困屍局,把那傢伙毀了不就得了嗎?”
“不行!首先,這殭屍的主人,我們根本就沒有搞清楚,他(她)是否和女鬼有關係。倘若,他們雙方之間,沒有丁點干係。只是那女鬼純粹的,想要利用殭屍以及他主人對付你我二人。我們如此貿貿然的毀了這具殭屍,必然和其主人結下樑子,替自己增添一個大麻煩,得不償失。”
“很有可能,你我二人,還有那這殭屍的主人,都被女
鬼算計了一番。她巴不得我們兩個把這殭屍毀了,讓其主人來找我們麻煩。那樣的話,我們還有屁的功夫和時間去救棗兒。”
馬小風侃侃而談,一一爲我解剖分析。
我嗯嗯了兩聲,覺得他分析說的很有理。
在我們,沒有調查和弄清楚,殭屍主人是否和女鬼之間有關係的這個主要問題前,就把那殭屍給毀了,確實是貿然和衝動的做法。
那一切,就全部按照馬小風他說的做,先讓這殭屍沉寂再說。
我去找到被殭屍擊落的桃木劍,回到馬小風的身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觀三路,耳聽八方,警惕周圍一切動靜。
馬小風在困屍局法界前就地盤坐,不理會其內如何如何暴躁、猙獰而兇惡的殭屍。
“吾音爲律,諸聽心平。心止若水,波瀾不起,漣漪不蕩。安安兮兮,神寧意靜。眠哉眠哉,睡兮睡兮。一切一物,一切一靈,悠悠音下,困祥寂和……”
我聽見,從馬小風的嘴巴里面,一個又一個音節發出。
他的聲音雖不是很大,但卻字字清晰。他所念的,並不是什麼咒語,而是一片經文。
這篇經文,名曰《玉虛音兮寧沉篇》,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我們道家門人中,都頗有盛名,乃是一代道家名宿,重陽真人王重陽弟子之一的劉處玄所著。
劉處玄,字通妙,號長生子,萊州(今東山省萊州市)武官莊人,生於宋紹興十七年(1147年)七月十二日。侍母至孝,夙願修道,因母在不敢違,清靜固守。金大定九年(1169年),其母去世後,遂拜王重陽爲師入道,爲全真道有名的北七真之一。其主要著作有《仙樂集》、《至真語錄》、《道德經注》、《陰符演》、《黃庭述》等。
在這裡,簡單的提及一下,至於有關於劉處玄其他的生平事蹟、歷史等等這些,我就不做過多的累述。
他所著的這篇《玉虛音兮寧沉篇》經文,對着鬼、妖魔、殭屍、凶煞等等一切陰邪之物,用法力加持的聲音不斷念誦,擁有對其催眠,令其沉寂的奇異功效。
自然,道行越是高深,法力越是渾厚的之輩,其聲音所誦唸出來的《玉虛音兮寧沉篇》經文,其會越短時間奏效。
關於劉處玄所著的這篇《玉虛音兮寧沉篇》經文,其著作成的過程,很是玄乎其玄。
傳聞,這篇經文,是劉處玄進行遊歷修煉,感悟天道時期,在某夜,棲身郊外一座廢墟中時,夢見一片靈谷仙境。
其內,芳草悽悽,靈花遍地,仙鶴成羣,神河汩汩……一片安寧祥和,名副其實的淨土一方。
裡面鶴鳴、流水聲等等,各般聲音相互交織響起,讓人聽了,內心一片祥和安定、古井無波,聲律高低起伏,讓劉處玄感應,似乎冥冥之中,暗合一種天道軌跡,一時之間,讓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當夜空之中,雷鳴滾滾,閃電遊舞,讓他從夢中驚醒,發現原來那只是一個夢而
已。
不過,夢中那各般聲音交織組成的天籟音律,已然被他牢牢的銘記心中,他隨口哼出,腦海中靈光一閃,《玉虛音兮寧沉篇》的句句經文,憑空浮現,此篇經文,由此著成。
至於,這篇經文,劉處玄的著作過程怎樣,屁大爺才知道。估計,只有已經作古N年的他,自己方知曉罷了。
反正,這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馬小風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玉虛音兮寧沉篇》經文,我都不知道他具體念了好多遍了,是三遍?五遍?十遍?還是二十遍?
我想,估計馬小風他這個唸經文的當事人,自己也很糊塗不知道。
隨着經文一遍便的念起,困屍局法界中,原本極其的暴躁不安的殭屍,漸漸的安寧了下來,好似一根木頭一般,呆呆的立在哪裡,一動不動。
殭屍僵硬的臉龐上,似乎顯露出一絲掙扎之色,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那一絲掙扎,消失的無影無蹤。
滿是兇光的雙眼,緩緩的閉上,擡直的雙臂,慢慢的垂下,向着棺材,輕輕的一跳一跳而去,最終,靜靜的跳入棺材中躺下。
馬小風從地上站了起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他孃的,終於搞定了。”
見他一切搞定OK了!我說我們趕快回天祥旅館找唐中財夫妻,把這事兒,如實的知會他們一聲。
馬小風說:“別忙!等等,我們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
他指了指遠處地上的棺材蓋,說把它拿擡到棺材上蓋好,還有,就是把那棺材,照原樣給弄回到大墳中去。
不然的話,明天有來掃墓的人,看見大墳的墳頭上,直直的屹立的一口大開的棺材,裡面還躺着一具殭屍,誰也說不定,會引發何等的騷動與麻煩。
還有就是,這殭屍還只是處於跳屍級別,畏懼陽光,就這麼讓他裸露在這裡,天明陽光一出來,鐵定化爲一灘焦灰。
如此一來,不光跟其主人把樑子結下,自惹麻煩,還有就是剛纔一切的努力,都特孃的白忙活了。
我和馬小風,擡着沉重的棺材蓋,費力的盒蓋在棺材上,他讓我退開,說剩下的一切,交給他就OK了。
“你一個人行嗎?能不能搞定。”
“放心,沒問題。”
我退離開,站在大墳旁邊,等着馬小風搞定最後的步驟,然後離開這裡。
“啊……被碰我的跳屍!”
忽然,一道雷霆般的炸喝聲響起,響徹整個墓地墳場之內。這聲音中,蘊含滔滔的憤怒。
聽到這聲音,我和馬小風都是臉色一變,是這殭屍的主人來了。
我們立即聞聲音望去,只見那鐵門被拉開,一道身影,好似一陣風、一根箭矢般的衝我們奔來。
由於此刻相距太遠,加上裡面沒有燈光,陰暗暗的,根本看不見那人的面貌。
從他粗獷的聲音中,我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個人,是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