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蕭大人都是爲了夫人的安全着想,還請夫人諒解,不要爲難我們,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那侍衛依然面無表情地看着姐妹倆。
門口,整齊劃一地站着四個侍衛,一動不動地攔在兩人面前。
“算了,咱們還是回去吧!”林雪漫說道,兩人只得退了回來。
“姐夫這是要幹嘛,怎麼不讓你出去?”林雪儀皺眉道,“幷州真的有那麼可怕?”
“不是,他只想讓我呆在家裡安心帶孩子,別的事情他不想讓我知道。”林雪漫想了想,望着外面那高高的院牆,不動聲色地說道,“他不讓我出去,我自有辦法出去。”
林海生沒有找到花家的人,心裡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帶着人急急地從那片民宅裡奔出來,剛想去衙門去找蕭成宇,不想竟然在路上跟他不期而遇。
“岳父大人!”蕭成宇衝他抱拳施禮道,“不知岳父大人來幷州有何公務,可是去過家裡了?”
林海生騎在馬背上,抓着繮繩,朗聲道:“成宇,咱們是一家人,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榮親王要的只是花團錦的工藝,不是花家人的命,你現在把人交出來,一切都好說!”
“小婿不知道岳父大人在說什麼?”蕭成宇看着他身後的那些侍衛,從容道,“岳父大人既然遠道而來,還是先回家裡坐坐吧!小婿自當設宴款待各位。”
“蕭大人。您不要左右而言其他了,我們知道花家人現在在你手裡。”林海生身邊的一個都頭,打馬上前,說道,“還請大人行個方便,我們也好回去交差!”
“既然岳父大人有公務在身。那麼小婿不便打擾。就先回府恭候了。”蕭成宇衝林海生抱了抱拳,調頭往回走。
“不交出花家的人,誰也別想走。”那都頭似乎比林海生說話還要管用,他一揮手,身後的人立刻一擁而上,攔住了蕭成宇的去路。
蕭成宇身邊的那幾個人也毫不含糊,立刻拔刀相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操練了這麼多天,該試試鋒芒了!
“成宇,咱們是翁婿,是一家人,不要傷了和氣。”林海生拍馬走到他面前,低聲道。“得罪了榮親王。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在漁州,你已經栽了個跟頭了,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你只要把人交出來,此事就此打住。不會再牽扯到你!”
“小婿並不覺得這是個錯誤,利用權勢奪取別人家的東西。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事情,小婿不明白岳父大人爲什麼還要助紂爲虐。”蕭成宇冷冷一笑,“就算岳父是奉榮親王之命,那也應該摸着良心問問,這事應不應該做,該怎樣做!”
“我用不着你來告訴該怎麼做事做人,既然是奉命,那麼心裡想得是怎樣辦好差事,而不是講什麼良心。”林海生沉聲道,“成宇,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因爲此事鬧得咱們一家人不痛快!”
“岳父大人,小婿並沒有逼你,你若是要搜查花家的人,只管去搜,大可不必在這裡跟小婿說這些。”說着,又欲打馬轉身離去。
“蕭成宇,是你先不仁,休怪我不念翁婿之情。”林海生怒道,指着他,對身後的侍衛,喊道,“把他給我抓起來,我看到底是花家的人命值錢,還是他自己的命重要。”
“好一個岳父大人!”蕭成宇冷笑道,“既然岳父大人願意刀劍相向,那小婿願意奉陪。”
“好,這可是你說的。”林海生大聲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身後的人一窩蜂地涌上前,把蕭成宇連同身邊的幾個侍衛團團圍住。
“哼!敢在幷州地界上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蕭成宇身邊的一個侍衛喊道,“兄弟們,是他們逼咱們動手的,大家上啊!”
雙方立刻打成一團。
蕭成宇帶得人雖然少,但是打起來很是兇猛,大有以一當十的架勢,幾個回合下來,雙方竟然誰也沒有佔什麼便宜。
那都頭見他們幾十個人竟然打不過幾個人,頓時感到臉上很沒有面子,便大喊一聲:“兄弟們,拿人錢財,忠人之事,今日不將這幾個人拿下,咱們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榮親王?”
“先把蕭成宇給我拿下。”林海生也氣急敗壞地喊道。
“爹,不要打了!”林海生突然聽見有人喊他,一回頭,見林雪漫正急急朝這邊跑來,林雪儀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兩人跑得滿臉通紅。
“爹。”林雪漫跑到他面前,望了望正在激戰中的蕭成宇,見他已經被好幾個人團團圍住,已經自顧不暇,便拽住他的衣角,懇求道,“爹,不要打了,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
“是啊爹,有話好好說嘛,一家人怎麼還動刀動劍的,您快讓他們住手啊!”林雪儀聽着面前刀劍相撞的聲音,也顫顫說道。
“你給我住口,都是些不省心的。”林海生衝林雪儀吼道,“你趕緊給我回漁州去。”
“哼!”林雪儀轉身跑到一邊抱膝坐下來,賭氣地別過臉去。
“爹,女兒求您了,不要打了,您先讓他們停下來。”林雪漫看着在刀劍中穿梭的蕭成宇,心立刻揪了起來。
“雪漫,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的好夫君,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岳父大人,就是不肯把花家人交出來,擺明了跟我過不去。”林海生看了看林雪漫,恨恨道,“你不要爲他求情,今天他不把花家人交出來,我跟他沒完!”
“雪漫,你趕緊回家!”蕭成宇看見林雪漫正在爲他求情,便大聲吼道,“你不要給我求情,是我的女人,就應該有點硬氣,你快回去,這裡沒你事!”
話音剛落,眼前一道刀光閃過,他的衣襬一下子被削掉了一縷,正好被林雪漫看在眼裡,嚇得她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她忙回頭搖着林海生的胳膊:“爹,我求求您,刀劍不長眼,萬一傷着他怎麼辦啊?他是您女婿啊!”
“你眼裡除了你這個蕭成宇,還有我這個爹嗎?你怎麼不想想你爹交不了差,會怎麼樣嗎?”林海生怒道,“你再敢爲他求情,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爹,您什麼時候把我這個女兒放在心裡過,如果您眼裡有我這個女兒,就不會對我夫君大動干戈!”林雪漫眼裡頓時有了淚,她看着林海生,大半年以來對他滋生的親情,一點一點地消失,她聽見了這個爹親口下得命令,說要把蕭成宇拿下,爲什麼這兩個人一定要鬧到刀劍相見的地步……。
“雪漫你說我心裡沒有你這個女兒,沒有你這個女兒,我會處心積慮地給你準備嫁妝?而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對我除了忤逆,還有什麼?”林海生氣得臉紅了起來,他看了看林雪漫,又道,“今天你若是跟我走,你還是我林海生的女兒,你的孩子永遠是我林海生的外孫,你要是留下來,我便不會再認你,你看着辦吧!”
“您除了那點嫁妝,還給過我什麼?您放心,我會把嫁妝還給您,這下行了吧?”林雪漫憤然道。
說完,她又朝激戰中的人羣,大聲道:“你們都住手,我知道花家人的下落,你們有本事衝我來。”
“林雪漫,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你知道什麼?”蕭成宇聞言,大吼道,“你趕緊給我回家去,除了我,誰也不知道花家人的下落!”
這時,一匹快馬急急地朝這邊駛來。
馬上的人急急地翻身下馬,快步跑到林海生面前,面無表情地跟他說了幾句什麼,林海生木然地點了點頭,大聲道:“住手,不要打了!”
雙方這才漸漸停了手。
蕭成宇和那幾個侍衛看上去很是狼狽,有人還受了些輕傷,幾人衣衫不整地怒視着漸漸退到一邊的那羣人,大有還要衝上去再戰幾個回合的架勢。
“咱們走!”林海生心情複雜地翻身上馬。
那些侍衛也紛紛跟在他後面,朝前走去。
“成宇,你沒事吧!”林雪漫忙跑到他面前,看着他黑黝黝的臉和手上的刀傷,淚流滿面,手忙腳亂地掏出手帕給他包紮着。
“你這個傻女人,不讓你來,爲什麼還要來?”蕭成宇臉上掛滿了塵土,疲憊地看着她,說道,“你成心跟我過不去是吧?跑到這裡來鬧,鬧得你爹都不認你了!”
身邊的侍衛聽了,訕訕地退到一邊去了。
這兩口子還真是有意思,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
林雪漫接過蕭成宇手裡的手帕,擦了擦眼淚,擡頭看着他,突然,她臉色一變,伸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大聲道:“小心!”
等蕭成宇反應過來,才發現眼前的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一支冷箭插在她的胸口處,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襟……。
“雪漫!”蕭成宇一把抱起她,驚慌失措地晃着她。
“都說不打了,還放冷箭,真他孃的不是人,兄弟們,跟他們拼了!”身邊的侍衛氣急敗壞地挽挽袖子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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