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交由你的青布大包裹內裝有何種品階的武學,是羅字低階還是…”何巖頓了頓,繼續道:“羅字中階?”。
聽到這樣的詢問,林宇沒有立刻的回答,而是遲疑了片刻,眸內光芒流轉,隨即,認真的開口說道:“羅字低階武學”。
“哦”何巖面色平靜的應了一聲,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師兄,有什麼問題嗎?”林宇故作不知所以然的問道。
“沒事”何巖淡淡的回了一聲,眼簾垂下,低聲喃喃自語道:“看樣子,你的運氣也是一般般呢”心念一轉,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想道:“羅字中階武學,這種天賜的好運可不會隨意的降臨在普通人的身上”暗想間,眼眸輕擡,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心頭苦笑道:“更加不會降臨在這種愣頭青的頭上”。
但是,有時候往往看似不可能的事,恰恰卻是事實,更何況這種事實還是林宇有意隱瞞了起來,別看林宇現在的生理年齡小,只有十六歲,但是,他自身的心理年齡早已達到了大叔的層次,在晨旭學院的那段兩年多來的廢物時光,讓林宇切身的體會到了人情的冷暖辛酸,可以說那是一段懷疑自己,恐懼甚至憎恨他人的時光,但是,好在有院長的鼓舞,老爹的關懷,林宇才終於熬了過來,或許,如果自己的藏田沒有被院長聯合其他夫子施加封印的話,自己也就不會淌入那段堪稱黑暗的歲月中,可轉念一想,如果沒有那道封印的話,或許,真的如院長所說自己早已被他人扼殺於搖籃之中,自己的心智也不會得到如此好的錘鍊。
對於何巖師兄提出的這樣的問題,林宇當然不會如實的回答,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的道理自己還是懂的,謊稱說是羅字低階武學,對於林宇自己來講是有利無弊的,如果實事求是,照實的說出,恐怕到時還會爲自己製造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先前聽何師兄說到,他離開這裡前往修遠峰修行,在那裡,通常也只能修習到羅字中階武學,而且看他剛纔詢問時停頓的語氣,林宇心裡便猜測的出,想必,那青布大包裹裡一般都是裝有羅字低階武學,而羅字中階武學則是極少,可萬萬沒想到,這種極少的可能性卻恰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不得不說,這是萬分的幸運,對於這種好比天上掉餡餅的好運,林宇只會選擇自個偷着樂,可不會愚蠢到告知他人,有時,低調行事,撒撒小謊,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夜幕降臨,一天的時光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這一天下來,何巖師兄同自己聊了很多關於宗門的事,尤其是有關彌若峰的行事規範及日常事務的進程,原來彌若峰中,分處於峰頭四邊的四個區的獸欄,是不能隨便有來往的,各區獸欄裡的妖獸更加不能隨便闖入其他獸欄的領域。在彌若峰的中心位置是長老的所在地,平常的時間,各弟子嚴禁打擾,最重要的是,每晚,各弟子都要將新一天的餵養妖獸的食物備好,這是重中之重,因爲飢餓,是妖獸暴動的根源,一旦處理不善,後果將不堪設想。今天林宇也切身的感受到了追風狐和雪牙狼的狂躁,當真是有些駭人。
“呼”輕吐出一口氣,林宇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滋潤着稍稍乾澀的喉嚨,隨後,起身離座,走向牀邊,盤腿坐於牀榻上,身體朝右微傾,手一伸,從枕頭下,拿出了一本武籍,赫然正是那本羅字中階武學:游龍步。
翻開武籍,林宇微低着頭,目光緊緊的注視着武籍上羅列而出的字眼,眼眸隨着頁面的翻動,而不停的轉動着,將近二個時辰之後,林宇前前後後反反覆覆地將這本武籍看了三遍,方纔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旋即,闔上武籍,眼眸緩緩的閉合,腦海中回想思索着剛纔所看的武籍上的內容,良久,微閉的眼眸驀然睜了開來,抿着的嘴脣勾勒出一抹欣喜的弧度,這本武籍上的基本內容以及其中較爲晦澀難懂的部分,此刻,已猶如天晴雲散般豁然開朗,繼而,林宇雙掌按着牀榻,身體一動,凌空翻起,躍下了牀,落於地面上,隨後,左右腳掌舞動,照着武籍上所說的方式遊走了起來,遊走期間,身體所帶起的風將木桌上的燭火吹動的搖曳擺動,有時,甚至會直接彌暗了下來,仿若要即刻熄滅了一般,不過,林宇總會把握好分寸,每當燭火快要熄滅時,便會適時的放慢腳步,待彌暗的燭火漸漸回升時,方纔繼續提升起步伐移動的速度。
長夜漫漫,一輪圓月高掛夜空,清冷的夜光自天際傾灑而下,鋪蓋在昏暗的峰巒上,斜射在一棟門窗緊閉的小木屋上,木屋內,輝映着昏黃的燭光,定睛細看,可見有一道人影正圍着木桌打着轉,只是身形有些古怪,讓人捉摸不透,好似是在習練某種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