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諾眼神空洞地直視前方,半點生氣都沒有,一張小臉白得沒有顏色,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她常常在想,假如沒有那一夜,假如她還是處,她和唐佑南會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四叔姐夫,男人是不是都很在乎那層薄薄的膜?”
沈存希微一挑眉,似是沒料到她會問這麼直接的問題,他眼波深邃,微微透着狡詐的光芒,“你希望我官方的回答你,還是私人的回答你?”
宋依諾問出口那一剎那就後悔了,沈存希是她的長輩,她問長輩這麼私密的問題,既不合適又很尷尬。她連忙站起來,裝失憶,拿手扇着風,“好熱呀,我剛纔說什麼了?今天真熱啊,快熱死了,我要回家吹空調。”
沈存希出手如電,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微一使力,宋依諾就被他扯回到長椅上坐好,她錯愕地看着他的臉,那雙狹長的鳳眸,帶着促狹的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頭皮一陣發麻,此刻她才意識到,沈存希於她而言,除了是長輩,還是個男人。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她能數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近到她的呼吸裡,滿是他身上新鮮的菸草味,混合着男士鬚後水的味道。
這種距離,不是長輩與晚輩的安全距離。
宋依諾垂下眸,避開他過於專注的目光,她不動聲色地往長椅一側移去,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一動,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腕還被他牢牢抓在手中,她微微使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是她並沒有如願,因爲沈存希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隨着她的移動,不動聲色地將她困在了長椅與他的胸膛之間。
他的呼吸熱熱的噴在她臉上,宋依諾的耳根子開始發燙,她又用了幾分力,卻也明顯感覺到他的力道在增加。她甚至感覺到他拇指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腕,一股子羞惱感讓她擡頭瞪着他。
沈存希靜靜與她對視,鳳眸裡微微涌動着她看不透的東西,她心跳加速,忽然覺得周遭的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沈存希,你放手!”宋依諾惱羞成怒,也顧不得他是不是長輩直呼其名,況且他若還有長輩的樣子,又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舉動來。
這是沈存希第一次聽到她喊他的名字,又羞又氣的,卻比她一板一眼的喊的他“四叔姐夫”,更讓他舒心。他脣角微彎,輕笑道:“不是你問我,男人是不是都在乎那層膜?”
“……”這時候提這個問題,只會讓她尷尬得無地自容。
彷彿沒瞧見她的尷尬,沈存希傾身過去,瞬間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他貼在她耳畔,看着她紅透了的耳珠,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說:“如果那個人是你,我不在乎。”
宋依諾倏地睜大眼睛,下一秒,身上的禁錮全部消失,她跟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離他遠遠的。
沈存希苦笑地看着她急速跳開的身影,沈存希,五年都等過來了,這一刻,你又在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