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我會對你好的

雲嬗聽得心顫不已,賀東辰幾乎從來沒用這種狠戾的語氣和她說話,即便有時候嚴肅,也絕非透着殺氣。知他現在必是惱到極致,憶起他下午的種種作爲,她心有餘悸,最終只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賀東辰,你這又是何苦?”

雲嬗固執,賀東辰比她更執拗,否則一旦他放手,他們之間就再也不可能。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這段關係一直是他在主導,所以他絕不難答應。

賀東辰伸手將她摟進懷裡,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爽氣息,他道:“我有些累了,陪我睡會兒吧。”

說完,伸手捧着她的臀,讓她的雙腿盤在他腰間,他抱起她走進內室。將她放在牀上,他脫了衣褲側躺進被窩裡,如八爪章魚一般,將她緊緊鎖在懷裡。

說是睡,他雖困,卻並沒有半分睡意。這幾日他心焦如焚,她不接他電話,他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回來,將她捉進懷裡好生打一頓屁股。

即便下午已經發泄了大部分怒氣,這會兒依然是餘怒未消,想到他走進住院部,看到她和許淵摟摟抱抱,他就恨得咬牙切齒,張嘴一口咬在她肩上。

雲嬗不妨他會咬她,一時疼得直打顫,然後肩頭傳來一陣溼熱,像是他伸出舌在安撫,她皺緊了眉,疼得吸氣,恐怕肩上都出血了,她也不打算逆來順受,張了嘴,在他胸口上狠狠咬了一口,回擊他。

可咬得不是地方,正是賀東辰身上的敏感點,男人渾身緊繃,立即興奮起來,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受了委屈還擊的小獸,他啞着聲音道:“是不想睡了麼?這樣招惹男人?”

雲嬗鬆開才發現自己咬的哪裡,一張俏臉嫣紅,她別開眼睛,聲音裡帶着濃濃的不悅,“多大的人了,還學小孩子咬人。”

“再大,在你面前也是個剛學會喝奶的小娃。”賀東辰意有所指的調侃着,話裡的顏色當即讓雲嬗臉頰爆紅。

雲嬗窘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哪知摟着她的男人沒個正形,腦袋直往被窩裡鑽,嘴裡還不清不楚的喊着,“小媽媽,我餓了,給我點奶喝。”

“……”

雲嬗羞得一腳踢過去,卻被男人有力的雙腿夾住,她躲不開,眼見他來真的,她嚇得要命,連忙往後縮,聲音裡也多了一抹驚懼,“別,還疼着。”

賀東辰一愣,最終還是鑽出了被窩,他起身下牀,渾身上下只穿了褲衩,往門外走去。雲嬗看着他身材結實的背影,微抿了脣,以爲他下去衝冷水澡了,畢竟剛纔她感覺到他身體產生了反應。

不一會兒,賀東辰上來,手裡已經多了一管藥膏,她想起他剛纔說的話,就猜到那管藥膏是做什麼用的,也沒時間胡思亂想,連忙裹着被子打滾,將自己纏成了蠶蛹,她將臉埋進枕頭裡,羞得臉上已經冒煙了。

賀東辰來到牀邊,沒費什麼力氣就將她從被子裡剝了出來,她的衣服早在他剛纔那樣亂扯的情況下,扯得凌亂不堪,白皙的胸口露出來,白晃晃一片,刺激着他的感官。

生怕自己待會兒會控制不住,他拉過被子蓋住她上半身,然後取了藥,強行給她上藥。雲嬗羞恥地閉上眼睛,直到那一處傳來火辣辣的痛,她輕吟出聲。

賀東辰收回手,看她眉頭緊蹙,他傾身吻了吻她的眼窩,道:“有點疼,先忍忍,待會兒就舒服了。”

雲嬗羞憤不已,將臉埋進了被子裡,露出粉嫩的耳朵,賀東辰看得心猿意馬,湊過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再也忍不住身體裡的激動,他放開她,低咒一聲,起身去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雲嬗拍了拍火熱的臉頰,她睨着半毛玻璃上倒映出那道挺拔的身影,不由得嘆息一聲。

賀東辰很快洗完澡出來,他擦乾頭髮,躺進被子裡,雲嬗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她不由得往他那邊貼了貼,道:“洗冷水澡了?”

“嗯。”賀東辰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

賀東辰伸手將她撈進懷裡,很快,他皮膚上的冰冷被暖熱,他讓她枕在他手臂上,道:“我沒回來這幾日,你過得很難吧?”

雲嬗微睜開眼睛,臥室裡的吸頂燈都關了,只留下一組射燈,射燈照射在他們身上,在牆上投下一幅剪影,兩人相擁在一起,很是唯美。

她搖頭,“不難。”

賀東辰想起什麼,輕哼了一聲,“也對,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怎麼會覺得難?折磨的也不過是我一個人罷了。”

此話竟有些落寞。

雲嬗心如刀絞,她抱緊了他,往他懷裡鑽了鑽,不滿道:“我也受折磨,一邊是生養之恩的母親,一邊是愛逾生命的男人,想接你電話又不能接的痛苦與絕望,簡直快要要了我的命。”

賀東辰聽着她這番類似訴情衷的話,心頭最後那點澀意都消失了,他摟了摟她,“讓我拿你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雲嬗也不知道,母親以命相逼,她不能枉顧母親性命,執意與他在一起。而他呢,原以爲只要她提出分手,他們能好聚好散,可他竟是從來沒打算與她分手。

“乖乖待在我身邊,雲姨那邊我會去說服。”賀東辰彷彿知道她此刻心亂如麻,也沒再說狠話恐嚇她,這個女人,他捧在掌心裡疼都還不夠,怎麼願意嚇她?

雲嬗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過了好一會兒,她想起賀東辰匆匆而回,不知道賀雪生那邊怎麼了,她才問道:“雪生小姐那邊的問題解決了嗎?”

“嗯,那老頭跟我去了法國,我把人交給沈存希就匆匆趕回來了,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問他們,現在太晚了,明天再打。”賀東辰聲音裡透着疲憊,似昏昏欲睡。

雲嬗點了點頭,“嗯,那你睡吧。”

一天的狂風暴雨,到此時已經風平浪靜,賀東辰抱着自己發狠搶來的女人,心滿意足的睡去。翌日,他醒來時,外面天已經大亮,他撈起牀頭名貴的腕錶,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他瞥眼看向牀側,沒有看到雲嬗的身影,他心一驚,連忙坐起來,掀開被子跳下牀,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匆匆往臥室外跑去。

他發誓,要雲嬗敢趁着他睡着時跑掉,等他把她抓回來時,他一定要將她綁在牀上三天三夜,讓她再也下不了牀,沒力氣再跑。

雲嬗做好早飯,從廚房裡走出來,就看見賀東辰像丟失了寶物的模樣往樓上衝,她站在餐廳入口,道:“正想上去叫你下來吃飯……怎麼連鞋也沒穿?”

看到雲嬗還在家裡,賀東辰的心一鬆,他大步走過去,伸手將她按進懷裡,那動作粗魯又霸氣,他低斥道:“以後我沒起牀,不許你下牀。”

雲嬗低頭看着他的赤足,是怕她走了,纔會急得連鞋都沒穿就下樓來了嗎?她眼前潮溼,“嗯,我知道了。去把鞋子穿上,地上涼,沒感冒了。”

賀東辰緊緊抱了她一下,這才鬆開她,轉身回樓上穿鞋。雲嬗瞧着他沒頭沒腦的樣子,不由得失笑,真是可愛得緊啊。

吃完早飯,雲嬗要去醫院。昨晚她沒去醫院,再加上賀東辰又去了一趟醫院,不知道母親……,她不敢深想,拎着保溫桶和賀東辰出門。

賀東辰離開了將近大半個月,公司的事務堆積在案,好幾個大項目等着他回來拍板,他自是不能把時間都耗在醫院上。再加上雲姨這事,像雪生說的,需得急事緩辦。

因此,他把雲嬗送到醫院門口,沒有跟她上去,只不過在她下車時,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仔細叮嚀,“雲嬗,不管雲姨說什麼,你只管往我身上推,不許你再輕易放棄我了。”

雲嬗怔怔地望着他,男人俊逸的臉上掠過一抹擔憂,是怕她會再次動搖麼?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輕輕收回手腕,推開車門下車。

賀東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醫院門口,他才收回目光,啓動車子,往公司駛去。

……

雲嬗乘電梯上樓,來到病房外,她第一次有種想要逃的衝動。她攥緊了手裡的保溫桶,裡面的食物都是賀東辰做的,他雖不能來探望,但是細枝末節做得十分周到,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看護從病房裡出來,正好撞上雲嬗,她笑道:“雲小姐,你來了,夫人醒着呢,快進去吧。”

雲嬗抿了抿脣,還是硬着頭皮走進去。

雲姨靠在牀頭,正在看狗血倫理劇,耳邊傳來看護的聲音,她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女兒,卻是一眼也沒往這邊瞧,專心看電視。

雲嬗來到牀邊,將保溫桶擱在搭在牀邊的圓桌上,見母親不理她,她心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相沉默了。

電視裡的聲音傳來,是二三十年代的近現代劇,悲情的女主角求婆婆,說她與男主真心相愛,不要趕她出門,配上淒涼的音樂,聽得人雞皮疙瘩直冒。

此刻,雲嬗腦子裡浮現奇特的一幕,悲情的女主角變成了賀東辰的俊臉,而那惡毒的婆婆變成了自己的母親,她想着想着,就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雲姨的目光掃射過來,雲嬗頓時抿緊了脣不笑了,雲姨冷哼一聲,“大少爺回來護着你,你就這麼開心?”

雲嬗的神情冷了下來,她沒接母親的話茬,道:“您餓了嗎?我帶了午飯過來。”

雲姨心裡相當惱火,她道:“我先前說的話,還是那個意思,不會改變,你別以爲讓大少爺出面,我就會答應你們在一起。”

“如果您沒什麼胃口,待會兒再吃,佰匯廣場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我先去公司了。”雲嬗說完,拿起包準備離開。

雲姨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非常憤怒,她拿着遙控板朝她砸了過去,遙控板砸到她背上,反彈到地上,頓時摔成兩半,電池從裡跳了出來,在地上滾動着,然後在牀角停了下來。

雲姨氣得渾身發顫,怒斥道:“雲嬗,你還有沒有點羞恥之心?你看不清你自己的身份麼?”

雲嬗忍了幾天的氣,這會兒也是忍不下去,她忍不住頂嘴,“我怎麼沒有羞恥之心了?男未婚女未嫁,我和賀東辰在一起對得起天對得起地,您憑什麼一意孤行讓我們分手?”

雲姨氣得肝顫,沒想到向來聽話的雲嬗居然會這樣頂撞她,她攥緊了手下的被子,“就憑你是我的女兒,你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呵!”雲嬗冷笑一聲,“我知道,我們家受盡賀家恩惠,您寧願犧牲我的幸福,也不願意我染指賀家的當家主母之位,可我不覺得身爲傭人的女兒有多丟人,也不覺得我是傭人之女,就當不起賀家主母的位置。”

雲姨瞳孔緊縮,沒想到雲嬗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氣得眼前直髮黑,氣喘吁吁道:“你……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女?是不是不把我逼死,你不甘心?”

雲嬗看見母親氣得臉色泛青,生怕把她氣出個好歹來,縱使不甘心,也只得軟了語氣,“媽媽,您別再逼我了,您再逼我,您就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說完,她攥着包出了病房,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病房裡安靜了幾分鐘,然後傳來東西摔落在地上的碎裂聲,她狼狽地閉上眼睛,眼淚滾滾而落。

她不願意屈服,更捨不得放手,尤其是曾幸福過,讓她如何甘心再看他擁有別人?媽媽,對不起,您就成全我們吧。

雲姨真是沒想到自己養的好女兒,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話都說得出口,她也意識到,自己可能逼她逼得太緊了,現在要怎麼辦?

大少爺表明了絕不會放棄雲嬗,就連雲嬗現在也堅定了要和大少爺在一起的決心,可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結婚。

她看着窗外,眼裡驟然迸發出一種詭光,實在沒有辦法,她只能學賀老夫人的法子了。

……

雲嬗離開醫院,來到佰匯廣場,剛進門,助理小姐就迎上來,急道:“雲秘,不好了,樓下有客人要求退貨,以及賠償。”

雲嬗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她將包放下,一邊與助理小姐走出辦公室,一邊聽助理小姐說事情的原委,原來賀雪生與她不在,就有人拿高仿以次充好,謀取暴利,哪知遇上一個識貨的,就鬧出了現在這樣的事。

來到樓下賣場,專櫃裡已經聚集了好幾個身份尊貴的太太與小姐,幾個專櫃銷售員臉青面黑的站在那裡,見到雲嬗下來,她們像看到救星一樣,眼前一亮。

雲嬗先向太太與小姐致歉,表示她們會理賠,甚至贈送這個季度的新款,以表示歉意。對方見她態度誠懇,反倒不依不饒,“呵呵,據說佰匯廣場只賣真品,如今賣出了高仿,誰知道這新款,是不是也是高仿?”

雲嬗抿了抿脣,道:“鄭太太請放心,這是我們的疏忽,我會讓人嚴查,絕不會再讓高仿產品從佰匯廣場流出去。”

鄭太太瞧着眼前這個冷豔十足的女人,她道:“之前佰匯廣場就鬧出了高仿的醜聞,你們賀總及時澄清,纔沒有把誤會鬧大,可今天這衣服,確實印上了你們佰匯廣場的水印碼,除非你們賀總親自來向我們道歉,否則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鄭太太,我們賀總去度蜜月還沒回,佰匯廣場的事由我全權代理,這件事是我管理不當,我很抱歉,至於高仿產品的來源,我會讓人徹查,給消費者一個合理的說法。”雲嬗按捺着性子與鄭太太溝通,可看這人的面相,卻不是那種好溝通的人。

或者,她另有所求。

雲嬗心思轉了一圈,把鄭太太母女邀請到會客室裡,沒有人圍觀,話就好說了。鄭太太對她的處理很不滿意,畢竟一件新款,比不得一張八折卡來得實惠,最後雲嬗把鄭太太母女的VIP卡換成了VVIP八折卡,這才息事寧人。

送走了鄭太太母女,她累得睜不開眼睛,她回到辦公室,趴在辦公桌上小憩一會兒,沒想到這一睡,竟睡了三個小時。再醒來時,她脖子痠疼,跟要掉了似的。

她一邊扭着脖子,一邊走出辦公室,才發現外面一片漆黑,職員們都已經下班了。她走回辦公室,拿起報表看起來。

沒看多久,安靜的辦公室裡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咕嚕嚕咕嚕嚕,她捂着餓扁的小腹,看着還有一大半沒處理的文件,她直接無視了肚子的叫喚。

手機忽然響起來,雲嬗拿起手機一看,看見來電顯示,她猶豫了一下,接通,手機裡傳來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哪裡?”

聽到他的聲音,雲嬗不由得想起早上母親的態度,她頂撞她也不過是意氣用事,知道她不會改變初衷,她心口溢滿苦澀,“還在公司。”

“那我過去。”賀東辰掛了電話,去知名酒樓裡打包了外賣,然後擰着往佰匯廣場駛去。到達佰匯廣場已經八點多了,他一路暢行無阻的到了公司外面。

這裡的辦公區是他監督工人完成的,所以他非常清楚雲嬗的辦公室所在位置,穿過重重玻璃,他看見了在那一室明亮裡認真看文件的雲嬗。

他慢慢走過去,都說認真工作的女人特別美,此刻雲嬗身上散發出萬丈光芒,耀眼得讓他睜不開眼睛來。她一直沒有發現他靠近,他倚在門邊,忍不住重重的咳了一聲,她才從文件上擡起頭來。

看見他的那一剎那,她眼中多了一抹明亮的光芒,他拎着外賣走進去,道:“就你一個人加班?”

“嗯。”雲嬗點了點頭,她伸了伸懶腰,聞到食物的香氣,她頓時饞得直流口水,眼睛亮亮地盯着他手裡的外賣,道:“你還真是急時雨啊,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賀東辰走到圓桌旁,將外賣拿出來,道:“快去洗手。”

雲嬗站起來走出辦公室,去洗手間洗手。洗完手回來,賀東辰已經將外賣擺開,看着琳琅滿目的美味菜餚,她食指大動。

早上與母親爭吵後,她沒什麼胃口,來到公司,又出了高仿的事,好不容易解決了問題,又實在太困,就想睡會兒,也沒有去吃飯,這會兒真是飢腸轆轆了。

她接過賀東辰遞來的筷子,大快朵頤起來,邊吃邊笑眯了眼睛,道:“你真是我的救星,我都餓得快走不動路了。”

“那還有空說話?”賀東辰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進她碗裡,看她夾起來眯着眼睛啃起來,他心裡格外滿足,很喜歡給她餵食的感覺。

雲嬗風捲殘雲般將菜吃了大半,這才發現賀東辰一直給她餵食,他自己卻沒怎麼吃,她尷尬道:“我把菜都吃完了,你吃什麼?”

賀東辰看着幾個外賣盒裡的菜餚,他道:“這不是還有麼?你吃飽了嗎,沒吃飽我讓季林再送些過來。”

雲嬗連忙搖頭,她的肚子都快撐爆了,怎麼可能沒吃飽?她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你剛纔只顧着給我夾菜,你快吃吧,我坐這裡陪你。”

賀東辰這才慢條斯理的吃起來,他的吃相很優雅,貴公子的作派。她忽然想起今天母親說的話,她是不知羞恥,明明知道不可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拼了命想要和他在一起。

賀東辰明顯感覺到眼前女人的神情黯淡下來,他皺眉道:“在想什麼?”

雲嬗回過神來,她笑了笑,指着桌子上一堆文件,道:“在想當老闆真不容易,要處理那麼多瑣碎的事,我看到這些文件,就想着雪生小姐什麼時候能回來,等她回來了,我就可以解脫了。”

“一時半會兒你恐怕解脫不了,雪生懷孕了,沈存希捨得她出來工作纔怪。”雪生生病後,沈存希那麼緊張,哪裡還肯讓她出來工作?

雲嬗雙手撐着臉,苦哈哈道:“那你不打算派人來接手公司麼?”

“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嗎?”賀東辰一邊吃東西一邊和她聊天,她的聲音下飯,也是美味。

“哦。”雲嬗想了想,擡眼看他,賀東辰瞧她那一臉算計的模樣就忍不住失笑,“想說什麼就說吧。”

他這麼爽快,她反倒不好意思提了,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奉行親兄弟明算賬的作法,她道:“我現在是代理總經理之職,可我這薪水,兩年都沒漲了,是不是也該提到總經理職務相應的薪水?”

她這番話說得小心翼翼,她並非不愛財,只是一直沒好意思提,在這寸土寸金的桐城,她的工資還是農民工的工資,現在媽媽的身體大不如前,出院以後不能再回賀家做事,她得養着她。

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最近這幾天,醫藥費像流水一樣嘩啦啦流了出去,每天看着藥費單子,她就頭疼。所以這會兒才大着膽子,向賀東辰提要漲工資的事。

賀東辰豈會看不出她這點小心思,他放下碗筷,朝她勾了勾手指,道:“過來,坐近了說了。”

雲嬗見狀,以爲有戲,她搬着椅子坐到賀東辰身邊去,賀東辰伸手攬着她的腰,薄脣貼近她耳朵,低聲呢喃道:“你還要錢做什麼,抱着你眼前這個金主,下半輩子讓你吃穿不愁。”

男人輕佻地朝她耳蝸裡吹氣,她頓時敏感地顫了顫,一把推開他,惱道:“討厭,我說正經的。以前雪生小姐在,我不好意思提,現在我可是代理總經理,每天累得跟狗一樣,你可不能佔我便宜。”

“我佔的便宜還少麼?”賀東辰挑眉壞笑看她,“再說,我這個人都是你的了,我的就是你的。”

雲嬗目光一凝,聽他這麼說,倒還真不好再提漲工資的事。賀東辰探手入懷,摸出錢包,拿了幾張卡出來,全塞進她手裡,他豪氣道:“缺錢用就拿去取。”

雲嬗低頭看着掌心裡的銀行卡,感動得無以復加,賀東辰拍了拍她的腦袋,“不用太感動,我掙的錢,都是拿給你花的。”

“可是我不知道密碼……”

“……”賀東辰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告訴了她一串數字,她在心裡唸了一遍,難以置信地望着他,道:“我的生日?”

“嗯。”賀東辰重新拿起筷子吃飯,飯菜都涼了,不過他還是吃得津津有味。有她在身邊,哪怕是殘湯剩水,他也覺得是人間美味。

雲嬗心裡的感覺不言而喻,賀東辰把銀行卡密碼設成了她的生日,這該是多麼深沉的愛?她微微攥緊銀行卡,道:“我會對你好的。”

賀東辰差點被嘴裡的米粒嗆到,轉頭看着眼前小女人一本正經的模樣,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你不氣我就好了。”

“……”

吃完飯,賀東辰收拾桌面,將外賣盒子扔進外面的垃圾桶,雲嬗繼續看文件。下午出了高仿的事,她必須要嚴密把控進貨渠道,還有查出正品的去向。

公司裡主管進貨的是小李,下午她把小李叫到辦公室問過,他說進貨回來他親自檢查了,都是正品,不知道爲什麼賣出去的卻成了高仿。

雲嬗讓他們將進倉出倉的記錄調出來給她看,記錄上都沒有錯,那問題就在上櫃時。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正品裡摻雜了高仿,他們必須馬上清理出來,否則再被消費者買回去,對佰匯廣場的信譽會有很大的衝擊。

賀東辰回來,就見她俯案專心工作,他走到她身邊,忽然將她抱起來,然後讓她坐在他腿上。雲嬗有些不自在,想要下來,他卻緊扣着她的腰不許,他伸手拍了拍她圓潤的美臀,沉聲道:“別亂動,好好坐着。”

雲嬗臉紅,到底還是聽話的沒亂動,坐着人肉沙發,可是越坐越不自在,因爲男人的手就沒停下過,一會兒摸摸她的臉頰,一會兒揪揪她的耳朵,一會兒又把玩她的頭髮,這會兒竟不老實的鑽進她衣服裡。

她忍無可忍,伸手將他的手從衣服裡拿出來,回頭瞪他,“你吵得我沒辦法專心看文件了。”

“我沒說話。”賀東辰一臉無辜,經歷了昨天的撕心裂肺,他現在黏她黏得緊,好像一會兒不看着,她就會飛了似的。

雲嬗氣紅了臉,她又沒說他說話吵到她了,明明是他的手,可這話到底不好意思說出來,她道:“你去旁邊待着,要不然我看到明天天亮,都看不完這些文件。”

賀東辰不肯走,耍賴的抱着她,“我不要,我就要抱着你。”

“賀東辰!”雲嬗怒了,吃完飯就有些犯困,還不得不打起精神看文件,偏偏他一刻也不消停,擾得她沒辦法專心做事。

“到!”男人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看着旁邊的沙發,他眼前一亮,道:“要不我們去沙發上看,你這麼坐着我都替你累。”

雲嬗瞪他,最後磨不過他,抱起文件去了沙發旁。她現在是在賀雪生的辦公室裡辦公,賀雪生的辦公室裡一應東西都是齊全的。

賀東辰靠在沙發上,讓她坐在他懷裡,他半倚着沙發,伸手攬着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肩窩上,看着她手裡的文件,道:“怎麼查起了進倉記錄?”

雲嬗便把下午高仿的事情和他一說,賀東辰皺起眉頭,“可能是前些天你和雪生都不在,這些人大着膽子混水摸魚。如果進倉出倉都沒問題,那麼有可能是在賣場被調換的,可以查賣場專櫃的監控。”

“這事到底不太光彩,不能明着查,否則別人都知道佰匯廣場摻了高仿,這對佰匯廣場的信譽影響很大。所以我想暗地裡查訪,只是這樣一來,時間就拖得長了一點。”雲嬗道。

“先查庫存,看看庫存裡有沒有高仿,然後再查賣場,高仿不是通過進貨渠道進進來的,那麼就有可能是賣場專櫃人員,只要確定了這個,要揪出小老鼠很容易。”賀東辰給她出主意。

雲嬗點了點頭,這個問題解決了,她繼續處理文件。賀東辰一開始還很老實,只是抱着她,看她專心的模樣,卻越發的心癢難耐,忍不住又動手動腳起來。

等雲嬗發現時,她的衣服幾乎都快被他剝完了,她臉紅氣喘的拉他的手,卻不意城門失守。她轉頭瞪着他得意洋洋的俊臉,指控道:“你……嗯……”

最後結束時,雲嬗直接掛在他手臂上,只剩下喘氣的份兒,昏昏沉沉時,她想,今天真的別想看完這些文件了,哭!

賀東辰偷襲成功,笑得見牙不見眼。給她穿戴整齊後,看她癱倒在沙發上,他拉上褲鏈,繫上皮帶,然後彎腰將她抱起來,一路走出了辦公區,乘電梯下樓。

……

雲姨給許淵打電話,許淵其實挺忙的,部隊裡很多任務,但他還是插空來了趟醫院。他手裡拎着營養品進去,雲姨見狀,連忙道:“怎麼又拎東西來,不是說了不要拎東西,怎麼不聽話?”

許淵笑道:“要來看您,總不能空手過來,這些東西都不值錢的,關鍵是您身體好了,纔是我們的福氣。”

這番話說得雲姨心花怒放,越發滿意這個小夥子。要是雲嬗也喜歡許淵,他們一定會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想到雲嬗,她臉上的笑意落下去。

許淵見狀,拉過椅子在牀邊坐下,他道:“怎麼沒瞧見雲嬗?”

“她在加班,許淵,伯母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雲姨猶豫不決道。

一般情況下,說這種話就是不當講的,可許淵還是笑道:“您說。”

“那伯母就直話直說了,你別見怪。”雲姨說完,頓了頓,才道:“你和雲嬗是校友也是戰友,伯母想問你,你對雲嬗有沒有男女之情?”

雲姨這麼直白,倒教許淵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道:“伯母,雲嬗是個好女孩,沒有人能抗拒她的魅力,但是現在她心有所屬,有些事不可強求。”

雲姨聞言,道:“那你是喜歡雲嬗的對嗎?”

許淵沒說話,雲姨又道:“我聽說你在帝都很有前途,你放棄了前途來到桐城,難道不是爲雲嬗而來?許淵,我一直很喜歡你,雲嬗和你在一起也會幸福。”

許淵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瞼,他從沒掩飾自己對雲嬗的情意,在他心裡,也覺得自己比賀東辰更適合雲嬗,偏偏雲嬗喜歡的就是賀東辰,是他敬重的賀隊,他道:“伯母,有些事不可太固執,固執傷人,我希望雲嬗會幸福,至於這幸福是我給,還是賀隊給,都已經無所謂了。”

他不爭不搶的態度,反而更讓雲姨心疼,她甚至認爲,要不是大少爺執意而爲,說不定雲嬗和許淵早就幸福在一起了,思及此,她心裡不由得怨憎大少爺,怎的如此一意孤行?

“許淵,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和雲嬗在一起,你願不願意?”雲姨問道。

許淵看向雲姨,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雲姨拿着一個漂亮的毒蘋果問他要不要吃一樣,他隨即想起那日午後在樓下花園,賀東辰彷彿從天而降,將雲嬗搶走。

他道:“您有什麼辦法?”

“雲嬗是我女兒,我瞭解她,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要你願意,等我安排好了,我會給你打電話。”雲姨笑得和藹可親,可許淵心裡卻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好,那我等您好消息。”

許淵離開醫院,想起剛纔雲姨的笑容,他只覺得毛骨悚然,虎毒尚且不食子,雲姨可能也只是想要撮合他和雲嬗,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給雲嬗打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就接通了,那端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她睡着了,有事嗎?”

即使隔着電波,許淵都感覺到來自賀東辰敵意,他抿了抿脣,本想提醒雲嬗注意她母親的情緒,這會兒卻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再說了,他直接掛了電話。

通話斷了,賀東辰從耳邊拿下手機,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他睨向副駕駛座上睡得正沉的雲嬗,薄脣微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想挖他的牆角,他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重新啓動車子,向公寓駛去。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他開門下車,然後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座外,他拉開車門,一手拎起她的包,然後將她抱出車外,鎖了車門,大步朝單元樓裡走去。

雲嬗驚醒了一下,她睜開眼睛,看到路燈下搖曳的樹影,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她語音含糊,問道:“到家了麼?”

“嗯,睡吧。”賀東辰喜歡從她嘴裡聽到家這個字,這是他們的家。

雲嬗靠在他懷裡格外安心,她重新閉上眼睛,再度睡過去。賀東辰瞧她這麼聽話,眼裡多了一抹笑意,抱着她回到公寓,將她放到主臥室的大牀上,他甩了甩手臂,低頭看着牀上睡得恬靜安詳的女人,她似乎長肉了,比之前要重了。

他轉身進了浴室,打了一盆熱水出來,幫她擦了臉與手,然後將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掖了掖被角,他轉身進了浴室。

洗了澡出來,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微蹙起眉頭,再睨了一眼牀上睡着的女人,他拿着手機出去了,進了書房,他才接通,“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青幫內部現在亂得很,派系分化很嚴重,我們的人已經潛伏進去,只待拿到罪證,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了。”那端的人回道。

“席城那邊呢?”

“席城坐壁上觀,似乎真不打算插手。”

“不要掉以輕心,雖然我和席城有條件在先,但是那人向來狡詐,利益當頭,也可能不會信守承諾,儘快蒐集到罪證。”賀東辰皺眉道,之前幾個販毒的幾個老窩被他端了,他也受了重傷。如今幾個幫派合併,成立了青幫。

席城讓他幫忙找的那個女人,他已經有眉目了,只不過利益與女人,他不知道席城最後會選擇什麼,所以這樣的時刻,越發不能放鬆。

“是,我們會格外小心的。”

賀東辰掛了電話,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濃濃的夜色,他想,要剷除了這個毒窩,說不定對方會狗急跳牆,看來接下來,他必須在家人與雲嬗身邊,多安插些保鏢,才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思及此,他眉間的凝重如窗外的夜色一樣濃得化不開。站了一會兒,他轉身走出書房,回主臥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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