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齊的陰陽領域、重力領域、劍域,配合上混沌領域,頓時威勢大增,壓制的邢塵行動滯慢了下來,周身的防禦屏障被侵襲的搖搖欲墜。這一情況,直叫邢塵震撼不已。元力世界中,一名元力師能掌握這其中一個領域,已經是極有造化,可羽天齊,卻是機緣巧合習得了四大領域,這等機緣,當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羨慕的。縱使此刻邢塵見了,也不免有些惆悵,若是羽天齊的修爲與自己相若,怕是此刻的自己,早已沒有了還手之力。
“怎麼樣,邢塵,現在,你可認輸?”羽天齊意氣風發,嘴角帶着抹笑意問道,其操控着四大領域,不斷壓迫邢塵,試圖逼邢塵認輸。
邢塵聞言,神色在一陣驚歎後,又迴歸了平靜,淡然道,“天齊,不得不說,你的手段當真是恐怖,不過,想憑此讓我退卻,尚還不夠!”說到這,邢塵露出抹詭異的微笑,然後,在羽天齊疑惑的目光中,雙手一掐,頓時,周遭的虛空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悶雷聲,緊接着,被羽天齊限制住的空間,完全崩塌開來,一舉破滅了羽天齊的四大領域,這直叫羽天齊驚駭不已。
“元帝!”羽天齊瞳孔一縮,不敢置信地看着邢塵,先前,羽天齊已然感覺到了邢塵的道法之威,這股威勢,只有達到帝境的高手纔可以施展,而邢塵能借助這等道法破滅自己的領域,已然說明了邢塵的修爲。
“哈哈,天齊,你錯了,我並非元帝,只是半隻腳跨入帝境而已!”邢塵哈哈一笑,破滅了羽天齊的領域後,並沒有繼續動手,僅僅恬淡地看着羽天齊說道。
羽天齊聞言,深深地看了眼邢塵,搖了搖頭,道,“不錯,你雖然是半隻腳踏入帝境的強者,但是,若是我看的不錯,你突破帝境的日子已然不遠,短則半月,長則一月,你便能真正突破至帝境!”
“呵呵,原來你都感覺到了,的確,我離突破的日子不遠了。”邢塵灑然一笑,神色極爲平靜,似乎邢塵對一切事物,都能夠做到寵辱不驚一般,“好了,天齊,今天就切磋到這裡吧,繼續鬥下去也是無意。我還是那句老話,若是你回來看我,我歡迎之至,若是爲了尋仇,那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
說着,邢塵氣勢一收,罷了手,看的羽天齊神色微變,道,“你就這麼自信今日能夠勝我?”
“呵呵,若是你的實力處於巔峰之態,或許這場比鬥輸贏很難預料,但此刻的你,元力損耗過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還是回去恢復了實力,再來尋我吧!”邢塵微笑道,經過先前的交手,邢塵已經感覺到,羽天齊的實力並不處於巔峰,否則自己也不至於如此輕鬆就能夠破解羽天齊的領域了。
羽天齊聞言,無奈的一嘆,的確,今日爲小虎子療傷,損耗頗多,不僅自己的混沌之晶消耗嚴重,連帶着星圖之力也是損耗殆盡,所以此刻的羽天齊,還真不是全盛之態邢塵的對手。所以想到這,羽天齊也收斂了氣勢,因爲羽天齊知道,繼續爭鬥下去,自己只有落敗的份。
“邢塵,我很想知道,血白是不是你殺的!”待山脈恢復了寂靜,羽天齊又再一次開口道,而這一次,羽天齊的神色變得從未有過的嚴肅,這一幕,看的邢塵心中暗歎。
“天齊,我知道你懷疑什麼,你是怕我爲了不損害我們的情義,故意說假話騙你吧?其實,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血白真的不是我所殺,也不是天盟之人所爲。那日夜間,血白突然暴斃在客房內,事後我也檢查過現場,只是奇異的是,以我的觀察,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似乎血白就是這麼無端端的橫死在房中。那日將虎子和血白送回時,我也是因爲不知原因,所以沒有多加解釋!”邢塵平靜地嘆道,被羽天齊懷疑,邢塵心中也似乎有些不好受。
羽天齊聞言,頓時一窒,又再度追問道,“邢塵,那虎子的傷勢又是如何得來的,他不僅傷勢極重,而且還中了劇毒,這種毒,我從來沒有見過,其毒性猛烈,侵蝕生機,若不是我有混沌之元,怕是小虎子也會因此殞命,你不要告訴我,你對此也是毫不知情!”
聽見羽天齊的追問,邢塵也是暗歎一聲,解釋道,“虎子的傷勢,是我所爲,不過我只是重創他而已,至於他所中的劇毒,卻不是我所爲,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他中毒,也是在天盟之中,只是因爲我對此毒束手無策,所以才急着將他和血白送回四神幫,希望四神幫的高手能夠救治他!至於今日四神幫受襲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是我也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此事並非我所爲,我邢塵行事如何,你羽天齊最爲明白,我還不屑做趁人之危的事!”說完,邢塵身形一展,連道別的話都沒有留下一句,便消失在夜幕中。
羽天齊瞧見,心中不禁一酸,因爲羽天齊知道,雖然邢塵表面看起來無悲無喜,但是其心中,怕是已經生氣了。這也難怪,被自己好友懷疑,換做誰,都不可能平靜對待。
“難道,真的不是邢塵所爲?”這一刻,羽天齊不禁有些煩躁,因爲這件事,已然令羽天齊有些焦頭爛額了。只是,除了邢塵,羽天齊還真想不出其他任何的可能性,至少,連懷疑對象,也只有邢塵一個。
想到這,羽天齊忽然怒吼一聲,直接一劍劈出,將那前方的山峰完全擊爲了飛灰,整個人渾身散發出股煞氣,顯然,由於心緒不平,羽天齊已經有些失去了冷靜。
“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羽天齊怒吼一聲,神色變得極爲難看,因爲羽天齊,當真不知自己該怎麼處理此事。
只是,也就在羽天齊發怒間,忽然,羽天齊目光一凜,驟然朝遠空望去,在那裡,羽天齊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氣息波動,雖然僅僅一閃而逝,但還是被羽天齊清晰的捕捉到了。
這一刻,羽天齊根本沒有任何猶豫,擡手劈出一劍,直接將遠空的那朵雲霞泯滅,然後,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顯化而出,暴露在羽天齊眼前。
羽天齊定睛望去,只見這名女子長髮如絲,肌膚勝雪,精緻的五官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空靈美感,其動人的雙眸,更是猶如黑夜中的星辰,明亮無暇,羽天齊看了眼,就不禁陷入了呆滯,半晌才忍不住驚呼道,“是你,慕容晨雪!”
雖然時隔七年,但羽天齊還是一眼便認出了慕容晨雪。這一刻,羽天齊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在冥域重遇慕容晨雪,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不過,羽天齊雖然沒有開口,但慕容晨雪冷峻的目光卻是死死地盯着羽天齊,不帶一絲感情道,“我當初認識的羽天齊,可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七年了,羽天齊,你變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要追究的元兇,並非我天盟的人,言盡於此,望你好自爲之!”說完,慕容晨雪根本沒有滯留,僅僅一個閃身,便朝着聖域城而去。
羽天齊瞧見這一幕,心中頓時一凜,明白了前因後果,怕是慕容晨雪之所以會出現在此,是跟着自己與邢塵而來。只是羽天齊沒有料到,慕容晨雪竟然也是天盟的人,而且看她的修爲,似乎並不比邢塵弱多少。
“難怪之前去天盟,除了邢塵,我沒有發現這慕容晨雪,怕是如今的她,已經達到了帝境,真是可怕的天賦!”羽天齊心中暗驚,能一路尾隨而不被自己發現,可見慕容晨雪的修爲達到了怎樣的地步。不過,對於慕容晨雪的修爲,羽天齊並沒有過多在意,而是很快的沉浸在體會慕容晨雪先前的那句話中。
是啊,如今的自己,確實失去了對朋友的信任,同時,羽天齊更是體會到,如今的自己,也失去了以往的冷靜。而這一切,也是自羽天齊在北元遇見諸多事情後改變的,從與天佑的形同陌路,從自己父親的離世,讓羽天齊的性格中少了分冷靜,多了分暴戾,而這些,羽天齊並未注意到。直到今日,被慕容晨雪批判,羽天齊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錯了,自己如今最需要的並非是尋找真兇,而是需要冷靜。因爲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正確的判斷事情。
“怕是冥鬼子前輩當時派我來此,也是想讓我獨自冷靜,可惜我卻遲遲沒有明悟!”想到這裡,羽天齊嘴角露出抹苦笑,遙遙地望了眼遠處的聖域城,羽天齊並未回去,而是惆悵一嘆,降下身形,隨意選了處山巔開始盤膝靜坐。此刻,羽天齊要的,就是好好理理思緒。
就這樣,羽天齊一坐便是一夜,直到翌日清晨的餘暉灑滿天際,羽天齊才從靜修中醒轉過來。雖然一夜沒有恢復多少元力,但是羽天齊卻是出奇的平靜,目光中,似乎又多了絲以往的睿智。
“該是解決一切的時候了!或許,我能留下的,也就是這最後的美好回憶!”說着,羽天齊眺望東方,在那日出的地平線盡頭,羽天齊似乎能看見自己的目的地,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