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是多瓦路派出所的民警。”
“你好,警察同志,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你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對門有人來過?”
“對門?你是說範阿姨家?她貌似好幾天都沒回來了吧?”
“你今天一直都在家?”
“是啊,我昨晚值夜班,剛餓醒了。”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這……不大方便吧?”
“那好吧,如果你發現對門有人來,不管是誰,請你及時跟我們聯繫,這是我的電話。”
“哦,好的。誒,警察同志,對門範阿姨出什麼事了嗎?”
“她……沒有,再見。”
“哦,再見。”
防盜門關閉,確定外面只剩下猥褻男,司華悅這才從洗手間閃身出來。
趴到貓眼往外看,對面範阿姨家的防盜門已經關上了。
那些警察似乎還在挨家挨戶敲門,可惜這個點很多人都在上班,整個樓層四戶人家,竟然只有猥褻男一個在家。
“哎,我說,你不會是犯了什麼事吧?怎麼把警察都給招來了?”猥褻男這麼會兒已經沒了先前那股子猥褻勁,一臉擔憂地問。
“我?沒有,犯事的是你家對門的範阿姨。”司華悅說。
“範阿姨?怎麼可能,她一個保姆能犯什麼事?哎呀?她不會偷了首富家的錢了吧?”猥褻男的想象力倒是豐富。
由此可見,他對範阿姨的情況倒是蠻清楚,看來兩家的關係不錯。
外面的敲門聲已經沒了,那些人應該已經離開了。
可司華悅卻不能現在就出去。
快步走到客廳,從窗戶往下看,發現這個方向是正對着小區大門。
大門外停着兩輛警車,司華悅眉頭一蹙,來抓一個翻牆入戶的女人,需要來兩輛警車?
除非知道是她。
來前,司華悅就知道這裡有監控,所以她在下車前,就將衣服後面的大兜帽扣在腦袋上,這樣別說是頭頂上方的監控了,連平視她的人也僅能見到她的下巴頦。
客廳窗戶拉着一層紗簾,司華悅就這樣躲在紗簾後,盯着下面的警車。
“要不要喝點什麼?”猥褻男見司華悅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有些放不開了,不像先前在門外初見司華悅時那般一臉色相了。
“不要,”司華悅扭頭看了眼猥褻男,問:“你跟對門範阿姨很熟?”
“也算不上很熟,頂多就是照面打個招呼罷了。”猥褻男應該已經猜到了司華悅會這樣問,端着水杯坐到沙發上,看着司華悅說。
“你跟範阿姨做了幾年的鄰居了?”司華悅一邊留意樓下的動靜,一邊繼續盤問。
“沒多長時間,去年年初範阿姨才搬過來。”猥褻男說:“之前住在這裡的是她妹妹。”
妹妹?被猥褻男這一說,司華悅愈發糊塗了。
“那她妹妹呢?她們姊妹倆住在一起?”司華悅問。
“嘿,你這到底是不是範阿姨的親戚呀?你連她妹妹都不知道?”
猥褻男嘴上這麼問,其實在警察敲門時,他就已經猜到司華悅肯定不是親戚那麼簡單了。
“你別管我是誰,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司華悅面無表情地說。
“我幹嘛要告訴你呀?”猥褻男有些不樂意了。
“一個問題一百塊,幹不幹?”司華悅問。
從猥褻男家裡的陳設便能看出,這是一個收入不是很高的工薪階層,尤其是他剛纔還對警察說,他值夜班。
不難看出,這是一個房奴。
“成,那你先把剛纔問我的那個問題的錢給我。”猥褻男這會兒的嘴臉更加猥褻了。
司華悅身上沒帶現金,在不清楚猥褻男事後會不會出賣她的情況下,她又沒法加他的微信,這事可就有些難辦了。
“先回答完我的問題,然後我加你好友,一併給你。”司華悅只得先穩住對方。
“既然這樣,那你的問題我有選擇性地回答。”猥褻男這會兒倒變得精明瞭。
“範阿姨的妹妹是從事什麼工作的?有沒有結婚?範阿姨搬過來以後,她們姊妹倆是在一起住嗎?”
司華悅狀若無意地撥動下衣服上別的一個像徽章一樣的飾物。
“這是三個問題,”猥褻男說,見司華悅點頭認可,這纔回答:“範阿姨的妹妹是一個小學老師,同時也是一個網紅。”
“她的網名叫‘零距離相識’,就是專門播放那種節目的,後來趕上淨網活動,她的賬號被封了。”
“唉,怪可惜的,我還看過她的直播,那身材,槓槓的。”發現司華悅眼神不善,知道自己跑題了,猥褻男趕忙笑笑,回到正題。
也得虧猥褻男是個喜好八卦的人,不然作爲鄰居,他也不會知道得這麼多,當然,也跟他關注範麗珍的直播有關。
範麗珍賬號被封,人也被拘留了十五天,釋放出來以後,她就收拾行李離開了這裡。
去哪了猥褻男也不清楚。
去年,範阿姨搬了來,她雖然年紀比範麗珍大很多,但眉眼間一看就知道是有血緣關係的那種相像。
範阿姨的性格比較隨和,不像她妹妹那般冷漠,經常在樓道里碰上面,猥褻男便會跟她打聲招呼,聊兩句。
也因此才知道,範阿姨是範麗珍的姐姐,據範阿姨說,範麗珍回老家任教了,不會再回來了,這房子她暫時住着。
至於範麗珍的婚姻狀況,猥褻男不知道,不過據他講,在範麗珍居住期間,經常能見到她領回來一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有多大年齡?”司華悅問。
“那是四五年以前了,當時看着是有五六歲大的樣子,現在的這些個小豆丁誰能看出具體年齡來呀,高的高,矮的矮。”猥褻男說。
“有沒有男人過來找他?”司華悅接着問。
“有,一個超級大胖子,不過不常來,每次來都是偷偷摸摸的。”猥褻男說。
感謝他的八卦心,司華悅暗自高興,甩眼發現下面的警車正在倒車,要離開的樣子。
“範阿姨來了以後,那個胖子還來過嗎?”這個問題問出口,司華悅緊盯着猥褻男,擔心他不說實話。
“以前那胖子都是白天來,自從範阿姨搬來以後,他就改成晚上了。”
“我經常加夜班,有一次都凌晨兩點了,我下班回來在電梯裡遇到他。”
“我那會兒還琢磨過,這胖子的口可真重,老少通吃,吃完年輕的妹妹,又吃年老的姐姐,真行!”猥褻男綻開一抹猥褻的笑。
到這兒,司華悅基本已經猜到了答案。
並非司文益口重,而是範麗珍與範阿姨本就是同一個人。
只是讓她不解的是,爲什麼一個人會突然變得那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