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昀刑警隊帶隊出警的,是上次和顧頤一起審問司華悅重傷文明的那個中年冰山臉副隊長。
看到司華悅在場,他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應該之前在電話裡顧頤跟他提到過。
顧頤迎上前去,跟他耳語了番,那隊長頻頻點頭,然後隨顧頤走進別墅。
進來後,冰山隊長只簡單地看了眼別墅內部結構,便向他帶來的警員分派任務。
“小王,你立即帶人聯繫物業,調取監控,看看今天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和車輛出入過小區。”
“小張,你帶人搜索別墅前後院,包括旁邊的三棟聯體。”
“小李,你帶人將這棟別墅各處搜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嗯……先不要去頂層的天台,那裡有顧隊的人在審問一個流浪漢,不要去打擾他們。”
……
大昀警方這次出動了五輛警車,出警的刑警和特警至少有三十人。
看着那些警察忙進忙出找人,司華悅可不想幹等,時間每過一去一分,代表着高師傅他們的境況距離危險越近一分。
手機電量得留着接打電話用,她管顧頤要來警用手電,走出別墅,站在外面的甬道,看向這四棟聯體。
一戶一花圃,一柵欄門,每棟樓的二樓樓外有一個開放式觀景外陽臺。
頂樓天台的格局幾乎一樣,家家都安裝着太陽能熱水器。
四戶兩個煙囪,每兩家共用一個,煙囪的外觀設計看着像個小神堂,感覺挺洋氣。
申國城市裡的煙囪很少有走火煙的,一般走的都是炒菜做飯時產生的油煙和蒸汽。
冬天有城市集體供暖,沒有誰家願意勞心費力地去買煤自己燒鍋爐供暖。
所以,這煙囪平時只有在飯點才能見着冒煙,乳白色的煙囪壁和藍灰色的蓋瓦看着鋥新依舊。
兩家共用一個煙囪,廚房自然只有一牆之隔,而儲物間就在廚房的隔壁。
司華悅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她疾步進入室內,直奔三樓通往樓頂天台的階梯。
到了天台後,發現馬大哈兄弟和被他們帶來這裡審訊的臭男人不在,如果他們中途離開,司華悅不可能看不見。
她忙給馬哈撥打手機,卻是馬達接的,“我們在最東頭的房子裡。”
警察來了以後,馬大哈兄弟不想被警察聽到他們審訊的聲音,便將人帶離,翻越到了緊東頭別墅的天台,結果卻發現那家天台的天窗沒鎖,三個人直接下到樓內。
“快吐乾淨了,在掏膽汁,一會兒過去找你。”馬達說完掛了電話。
司華悅一直好奇想親眼目睹他們兄弟二人的審訊手段,可眼下卻不是時候。
她拿着手電來到煙囪前,圍着煙囪轉了圈,然後將手電光照向煙囪內部。
就在這時,樓下一陣騷動,司華悅能清楚地聽到底下的人在說:“快,人找到了。”
司華悅手機振動,顧頤的,“人在假山石後面,三個人都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你在哪兒?”顧頤緊接着問。
司華悅一隻手拿着手機通話,另一隻手拿着手電沿着煙囪內壁一點點搜索,一股透明的魚線懸吊在內壁。
她興奮地跺了下腳,對顧頤說:“我在天台,有發現,你自己過來,先不要讓他們知道。”
初師爺也好,瘦猴男也罷,他們的關係網錯綜複雜,司華悅可不想再來一次母毒被劫的情況的發生。
收起電話,司華悅再次將手電光打到那根繩子上,發現那繩子根部打了個活結,掛在一個凸起的磚石一角。
司華悅探下身子,僅差一指距離便可以觸到繩子。
無論她如何調整身體位置,就是夠不着。
許是自小習武的緣故,司華悅的臂展長度要比同等身高的人長出五到十釐米。
她忍不住感到奇怪,袁木的身高頂多一米六八,她能夠得着的地方,司華悅沒理由夠不到。
說明這東西要麼不是她掛上去的,要麼她當時身邊有幫手。
現在只有等顧頤來了,顧頤身高一米八以上,臂展長度輕鬆可以夠得着這繩子。
懸梯響,應該是顧頤來了,可緊接着司華悅感覺不對,她趕忙關閉手電,一個瞬移躲到旁邊的太陽能外機後面。
顧頤身後跟着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這個男人跟臭男人的身高和身材相仿,一米七五左右,膚色蒼白,形銷骨立的,明顯偷來的警服鬆垮垮地罩在身上。
他手裡拿着一把槍,從顧頤的神態便可分辨出,那槍絕非玩具槍。
司華悅搞不懂顧頤怎麼會落到這個男人手裡?
上來後,那男人衝着空洞的天台喊:“女人,出來,我知道你發現那東西了,趕緊交出來,不然我就讓這警察死在這裡!”
許是擔心被下面的警察聽到,他喊聲並不大。
司華悅納悶僅這一會兒的工夫,顧頤怎麼會被人當了人質?
看他大喇喇的樣,似乎並不擔心後腦勺的槍會走火。
就在這時,司華悅的手機振動了下,她拿出看了眼,馬達的信息:走出去,我在你現在位置的兩點鐘方向,出去後,你的站立位置最好能把那人的腦袋留給我。
“臭女人,還躲?我都看見你的手機亮了。”那男人繼續吆喝。
司華悅回給馬達一個信息:先別急着下手,我套套他,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點有用的東西,再者,你開槍殺了他,就把下面的警察給招來了。
“來了!”司華悅對那男人迴應了聲,高舉雙手,從太陽能機後走了出來。
司華悅今晚穿着褚美琴給她量身定做的那身防彈夜行衣,這身衣服的彈力非常好,跳躍、蹲起、攀爬、踢打絲毫沒有妨礙。
彈力大,自然就緊繃在身上,勾勒出她完美到極致的曼妙身體曲線。
瘦男人見狀狠狠地吞嚥了下唾沫,感覺喉嚨發乾,好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就連顧頤也目光一緊,不過因爲沒有燈光,誰也沒有發現他神色的異常。
“你、你……”瘦男人恨死了這些警察,如果沒有這些警察在,他今晚說什麼也要拿眼前這個極品女人開下葷,這麼想着,他胯下忍不住腫脹起來。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通過這男人急促的呼吸聲和不停扭動的下肢,司華悅大致也能猜到他那齷蹉的想法。
“你喊我出來有事?”司華悅高舉雙手往前慢慢移動腳步,這個距離她完全有把握將那男人制伏。
司華悅的身材雖讓男人着迷,但他卻沒忘記眼下的境況。
“你站在那兒別動。”男人再次吞嚥了下口水,這個距離,司華悅玲瓏的身材愈發看得清楚,他忍得格外痛苦。
“那東西你在哪兒找到的?趕緊拿出來!”他縮了縮屁股,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震懾力,卻因用力過猛而有些岔音兒。
“什麼東西?”司華悅故作不知。
“你剛纔不是在電話裡對這雷子說你發現了嗎?在哪兒?”說着,他的視線忍不住又在司華悅胸前兜了圈。
“哦,你說這個啊,我是站得高看得遠,發現有人偷摸兒地溜進小區。”司華悅撒謊技能開啓。
“嗯?進來了幾個人?”瘦男人是個頭腦簡單的,要麼對美女沒有免疫力,輕易便信了司華悅的鬼扯。
“好像兩個,也好像是三個,我沒看清。”司華悅說。
“兩個?三個?怎麼會來這麼幾個人?”瘦男人自語,猛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忙將手裡的槍指向司華悅。
“你,你過來當我的人質!”
司華悅不易察覺地輕笑了下,依言走向瘦男人。
瘦男人將顧頤一腳踹開,單臂伸過來準備摟住司華悅的脖頸。
司華悅藉機身體後仰,頭抵在瘦男人的胸前,右手探出,迅疾捏住瘦男人肘部麻筋,槍脫手,她一撈接住。
轉身,將槍抵在瘦男人的眉心,“哥們,記住,漂亮的花都帶刺,姐們我就是!”
不遠處傳來一聲唿哨,馬達扛着臭男人,跟馬哈一起疾奔過來。
“司二小姐越來越厲害了呀,幫我省了一發子彈。”
顧頤問:“審得怎麼樣了?”
“能招的都招了,這裡有一份母毒,他們是負責看守的人,也是負責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據說今晚有人過來交接,估計見到一大幫子警察早就開溜了。”
“一樓的儲藏室被挖通了,通往兩個地方,一個地方在假山石後,一個地方在隔壁別墅。”
“之前司二小姐的那三個朋友,是中了他們下的一種迷.藥,失去意識被打暈了帶進了暗道。”
顧頤他們或許不明白他們那些人爲什麼將暗道挖到隔壁,司華悅卻明白。
因爲劉笑語家和隔壁共用一個煙囪。
“來。”聽完馬哈的講述,司華悅帶顧頤來到煙囪邊,將手電光打到那根魚繩上,“我夠不着。”
顧頤彎下身,將胳膊伸向那根繩子,他的臂長果然輕鬆便夠着了。
繩子下的東西應該有些分量,顧頤小心地往上拖拽,司華悅的手電光始終打在煙囪裡。
“看見了,一個袋子。”司華悅小聲說。
馬達負責看守那倆瘦男人,馬哈負責放風,盯着樓下,防止有人上來。
隨着刺啦一聲響,顧頤將東西提了出來。
這是一個用保鮮膜層層包裹住的一個方方的東西,不用看,僅用手摸就知道是一沓沓的錢。
“先不要打開,防止裡面的毒有問題,我們馬上出發回奉舜,送給閆主任。”顧頤說。
“警察同志,求你救救我們哥倆,我們倆中毒了,這毒會傳染,你們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