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遠東軍的特戰部隊,以及不斷到來的空艇分隊,不斷深入烏克蘭南部草原的第聶伯河中下游地區進行反覆偵察,軍委會情報部駐基輔情報站,也不斷的加大烏克蘭南部的情報力量,各種實時情報也源源不斷的傳了回來。
烏克蘭南部第聶伯河中下游地區的哥薩克,是哥薩克重要的一個分支,即札波羅什哥薩克。他們聚居於第聶伯河中游的激流險灘段,形成著名的“札波羅什營”。這是一種獨立的軍事自治流動組織,大部分居民依靠戰利品爲生。
第聶伯河下游處錯落着十二處石灘,河水流經這些石障時形成湍急的水流,成爲過往船隻的險途。
這段石灘以南,右岸的托馬科夫卡、切爾託姆雷克、巴扎夫盧克、因古列茨,左岸的莫斯科夫卡、康斯卡婭、別洛焦爾卡、羅加立克、洛帕季哈等支流注入第聶伯河,這些支流的河口到處是大片茅草、蘆葦和灌木叢生的沼澤地和河漫灘。
遠東軍的那個民兵旅,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被近萬熟悉地形的哥薩克包圍伏擊的。從部分突圍的蒙古民兵的口中得知,這些地區環境非常複雜,很多試圖突圍的官兵,都因爲不熟悉當地的地形而迷路,陷入了哥薩克人的重重包圍。
第聶伯河再往南有不少石頭島嶼,這種險要地形易守難攻,便成爲哥薩克棲身並賴以抵禦和出擊外敵的理想去處。哥薩克們在這些石頭島嶼上建造了一些規模不大的城堡作爲防禦工事,烏克蘭語中稱作“塞契”。
這種營地周圍有高高的土圍子、塹壕、圓木圍牆,設有塔樓和射擊孔。塔樓上的崗哨監視着周圍地方,發現來犯者便發出警報。其實最初是爲了有效防禦韃靼人進攻的戰略要地。
根據情報部的資料,札波羅什哥薩克戰鬥力非常強悍,他們吃苦耐勞、英勇善戰,具有野戰、海戰、攻堅和設營防守等能力。武器裝備有火槍、土槍、短槍、軍刀、長矛、弓箭、火炮等。
第聶伯河中下游地區的扎波羅熱營經常襲擾克里米亞公國,就連當時最強大的奧斯曼帝國,他們也敢動刀,1596年,一千多名哥薩克分乘五十隻恰伊卡戰船於成功地奔襲了奧斯曼帝國的奧恰科夫城。
1604年,扎波羅熱哥薩克襲擊了土耳其在黑海沿岸的最大堡壘瓦爾納,1608年攻陷彼列科普,1609年洗劫了基利亞、伊茲梅爾和阿克爾曼,1614年首次攻擊小亞細亞特拉布宗。
1615年哥薩克出奇制勝,四千人的哥薩克大軍乘八十隻恰伊卡戰船,在三萬土耳其守軍的眼皮底下潛入君士坦丁堡港,在土耳其蘇丹的眼皮底下把土耳其在博斯普魯斯海峽內的港口付之一炬,並重創土耳其海軍。
雖然奧斯曼帝國和克里米亞公國多次入侵烏克蘭,試圖消滅烏克蘭南部的哥薩克,可都沒有取得成功,反而活躍在烏克蘭南部的哥薩克越來越多,戰鬥力越來越強大。
第聶伯河下游的各個扎波羅熱營地都實行自治,不承認任何官方統治者的權威,營地內所有人權利均等,自願入夥,也可隨時脫離,人人都可以出席“拉達拉達”,就是一種羣衆參與議事的集會。
扎波羅熱營地通過“拉達拉達”,參與決定營地的重大事務,甚至哥薩克營地領導人的產生和廢黜都是在這種集會上決定的。
除扎波羅熱營地的哥薩克之外,還有很多哥薩克住在邊境一帶的城鎮中。這些城鎮的哥薩克和營地哥薩克一樣,也從不把立陶宛或波蘭政權與當局放在眼裡,而惟自己頭領之命是從。
遠東軍攻佔了莫斯科以後,大批頓河哥薩克和俄國殘軍相繼逃到了第聶伯河中下游地區。最初他們與當地的札波羅什哥薩克也發生了矛盾,大小衝突不斷。
隨着遠東公司各個遊牧支隊不斷的向西部蠶食,第聶伯河中下游的扎波羅熱哥薩克逐漸與逃亡的頓河哥薩克和俄國殘軍達成共識,共同抵禦不斷西進的遠東軍。
與此同時,在烏克蘭境內各個波蘭的封建地主,也因爲遠東遊牧支隊的不斷西進,意識到了危險,所以也採取了應對措施。
歷史上的1648年1月,烏克蘭各地狂妄自大、驕橫跋扈的波蘭封建地主和貴族,因爲橫徵暴斂,激起了烏克蘭哥薩克的反抗,引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動盪。
札波羅什哥薩克在赫梅利尼茨基帶領下,在第聶伯河下游起義,迅速席捲烏克蘭全境。同年底攻佔基輔城,赫梅利尼茨基成爲全烏克蘭統領。1649年8月,與波蘭簽訂了《茲博羅夫條約》,波蘭承認烏克蘭爲獨立行政區,建立一個實質上獨立的哥薩克公國。
但是因爲遠東軍佔領了俄國,使得烏克蘭境內波蘭封建地主、貴族和哥薩克之間的矛盾瞬間淡化了。烏克蘭境內的封建地主和貴族,開始大肆招募哥薩克,使得波蘭原本在冊的哥薩克從一六四五年的四萬人,在很短的時間裡就上升到近六萬人。
這些在冊哥薩克,原本是波蘭立陶宛王國抵禦奧斯曼帝國和克里米亞入侵烏克蘭的主要力量,同時在與俄國發生戰爭的時候,也會經常使用哥薩克參戰。
這些波蘭的封建地主和貴族,還派人遊說第伯聶河下游的各個扎波羅熱營地,並出錢僱傭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哥薩克騷擾東部的遠東遊牧支隊。
他們還派出在冊的哥薩克團來到南部參與對遠東遊牧支隊的劫掠,還鼓動逃亡的頓河哥薩克和俄國殘兵,與當地的扎波羅熱營地的哥薩克組成聯軍,共同抵禦遠東軍的進攻。
波蘭封建地主和貴族不惜耗費巨資,煽動南部的扎波羅熱哥薩克騷擾遠東遊牧支隊,就是希望將遠東軍吸引到第聶伯河下游一帶,陷入到這個泥潭中不能自拔。
尤其是遠東軍的蒙古民兵旅被他們伏擊以後,他們通過這一次伏擊戰的勝利,打破了遠東軍不可戰勝的神話,使得第聶伯河下游的扎波羅熱哥薩克,與逃亡到這裡的頓河哥薩克、俄國殘兵士氣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