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基塔當然不會傻到往普拉東身上丟3環“火球術”。對方是一位以謹慎著稱的防護學派專精法師,既然已經加持“法術反轉”,又怎麼會遺忘“法術無效結界”?任何4級以下法術都不可能擊破他的防禦。
深深吸一口氣,妮基塔熟練地打出施法手勢,7環奧術“延遲爆裂火球”在她掌中醞釀成型。
空中突然傳來咻咻聲響,細小的箭矢藉着夜色掩護射了過來,試圖打斷法師小姐釋放這個極其暴力的法術。
妮基塔的雙眼早已提前加持“識破隱形”,當然看得見皮克精正在瞄準自己發射帶有“催眠”和“失憶”兩種惡毒詛咒的魔法箭。但是她連眼皮都不擡一下,自顧自的完成施法儀式。
羅蘭及時跨出一步,持盾將法師小姐護在自己身後。這面重鋼塔盾雖然不如他的傳奇獸王盾好用,注入“神賜護盾”之後仍然可以支撐起一道固若金湯的防線。皮克精潘恩射出的箭矢撞在盾上,毫無懸念的被彈開。
與此同時妮基塔已然完成施法儀式,纖纖玉指輕輕一彈,一顆火球裹挾狂暴的魔力呼嘯飛出。
“分頭閃避!”普拉東匆匆以“心靈連線”提醒皮克精和四臂猩王,自己卻沒有做出閃避舉動,反而迎着火球飛過去。
皮克精扇動翅膀躲進樹林,四臂猩王也憑藉敏捷的身手向一側遠遠跳開,普拉東以自殺般的姿態迎頭撞上火球,提前將之引爆。
轟!
爆炸聲震撼夜空,咆哮山嶺升起一團閃亮的大火球,滾滾黑煙升騰而起。
羅蘭和妮基塔注視着爆炸核心地帶,臉色都顯得格外凝重。
結果也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足以融化鋼鐵的烈焰中浮現普拉東的身影。這位兩鬢斑白的中年法師持杖飛出烈火濃煙籠罩的地帶,綠色法袍依舊一塵不染,只是額頭微微見汗。
“這傢伙……到底加持了多少種防護法術啊?!”妮基塔禁不住變了臉色。
普拉東似乎聽見她的驚呼,投來冷漠的一瞥,含住尾指吹了聲口哨,四臂猩王應聲現身,四臂捶打胸膛向天咆哮,眼眸迅速充血變紅。
“當心點,那隻大猩猩會狂暴。”羅蘭收起盾牌換持晨星錘,迎着那尊高樓般龐大的巨猿大步走去。
普拉東眯起眼睛,警惕地打量羅蘭,這個體型還不及四臂猩王一隻手大的年輕人想幹什麼?
他猜測羅蘭多半要以某種神術打擊四臂猩王,舉起法杖爲巨猿加持“法術無效結界”和“法術反轉”以防萬一。
然而事實證明他只猜對了一半,羅蘭的確發動了神術,但是並非用來直接攻擊四臂猩王,而是強化自身。
轟!一步踏出,大地震顫!
羅蘭激發以自己姓氏冠名的“寇拉斯巨獸術”,身軀像充氣一般飛速膨脹,每邁出一步體型擴大一倍!
第一步,十六尺!
第二步,三十二尺!
第三步,六十四尺!
當羅蘭邁出第四步,已然變身爲一尊高達百尺的超巨人,體重隨着體型的膨脹暴增4000倍,若非“神性飛行”抵消了大部分自重,單是這高達360噸的體重就會使他雙腿深陷泥土,根本無法移動!
此刻的羅蘭恍若一尊移動的山嶽,對比之下,空中的鵬皇形同一隻可以立在他那碼頭般寬闊肩頭的獵鷹,對面的四臂猩王則渺小的像只勉強可以摸到他膝蓋的幼童。
超巨體型賦予羅蘭更大的力量和更強壯的體魄,力量屬性比起狂暴之後的四臂猩王還要高出一大截,隨手一巴掌就把這巨獸抽飛,不等它掙扎起身,衝上去輪起晨星錘狠狠補上一記重擊!
羅蘭身上的全套裝備也隨體型同步變大,晨星錘如同萬噸巨輪的船錨,錘頭上的每一根尖刺都有如長矛,這一錘砸在四臂猩王胸口,造成的傷害甚至超過艦炮抵胸轟炸,鮮血頓時噴濺而起!
四臂猩王發出一聲混雜驚恐與絕望的哀嚎,抽搐着向後翻滾,重重撞在山頭,虛弱的爬不起來。
羅蘭向前踏出一步,正要補上一錘打昏這巨猿,空中突然飛來一條身影。
“滾開!”羅蘭不假思索揮錘砸了過去。巨大的戰錘撞上普拉東,竟然沒有將他轟碎,這讓羅蘭感到不可思議,回頭深深望向對方,藉助“命運之瞳”進行法術辨識,結果發現普拉東身上還加持了一個名爲“鋼鐵守護”的7環奧術,使他免疫一切金屬武器造成的殺傷——哪怕附魔金屬武器也不例外。
羅蘭皺了下眉,停下腳步思索應該如何對付這個同時免疫法術與武器傷害的“硬骨頭”。與此同時,普拉東正在空中進行施法準備,佩戴在右手中指的碧玉戒指激發出魔力光輝,爲接下來施展的那個法術附加“法術極效”。
“這還不夠!”普拉東喃喃自語,目光緊盯着對面那尊山嶽般巍峨的巨人,不難想象對方具有堪比洪荒古龍的生命力,想以一記法術將之擊倒並不容易,好在他在準備這個法術的時候就很有先見之明的爲其附加了“法術強效”。
普拉東迅速完成一系列施法準備,搶在羅蘭覺察到危機之前將這個賭上全部希望的法術釋放出來。
普拉東勾了勾指頭,如同扣下弩機,隔空操縱羅蘭身上附着的魔法靈氣,將之轉化成一股逆流的法力漩渦。
法術極效!
法術強效!
防護學派5環奧術——反噬漩渦!
“反噬漩渦”並不是一個多麼高階的法術,也不具備什麼華麗的視覺效果,甚至無法直接對受術者造成殺傷,普拉東對這個法術寄以厚望,完全是因爲羅蘭已經在自己身上掛滿“炸彈”,而他打出的“反噬漩渦”恰好起到導火索的作用!
細小的綠色漩渦由羅蘭身上涌現出來,彷彿象徵死亡的北斗七星。
“這是……”辨識普拉東剛纔施展的那個非常冷僻的法術花了羅蘭太多時間,等他意識到對方的險惡用心,已經來不及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