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秦汐感覺四周陰寒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和明顯,她不由得縮緊了自己的身子,裸露出來的手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冷,黑,恐懼,時時刻刻在折磨着她的內心。
秦汐縮在角落裡,面上的表情有即將崩潰的徵兆,四周腐爛的氣息讓她聞着一陣陣的作嘔,捂着肚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真的太折磨,太難熬了。
秦汐坐了一會兒,實在是太冷了,那股冷意像是入侵到了骨髓的深處一般,讓人連心臟和血液都跟着冰涼了起來。
她顫抖地站起來,不斷交替地跺着雙腳想讓自己暖和起來,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
沉重的鐵門像是地獄的入口一般,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裡面,看不到一絲的光明。
萬籟俱靜的夜色裡,一點聲音都沒有。
秦汐站起來活動一會兒,又坐到牆角去休息一會兒,如此反覆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因爲懷着孕的身子太容易疲憊,竟也靠着牆壁打起了盹兒。
而裴錦川這邊,卻是整夜無眠。
幾乎已經確定了這件事確實是candy在搞鬼,但是他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秦汐被帶到了哪裡,想着秦汐還有着身孕,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他就擔憂焦急得睡不着覺。
他開始嘗試着聯繫candy,但candy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tony那邊傳來消息,說candy已經突然失蹤了,暫時還找不到她的下落。
裴錦川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candy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好好找找秦汐的下落。
這一晚,白鳳同樣派出了自己所有的人脈,到下半夜的時候,才總算是收到了一點消息——
從一段交通錄像中可以看出,帶走秦汐的那輛越野車,在抓到她以後,徑直地就往城外開去了。
因爲郊區並不像城市裡那般,所有紅綠燈都有監控攝像,所以,車子出城之後去了哪裡,一時半會兒也還不能確定。
“給我找,每一個可疑的地方都要找一下!”白鳳直接下了死命令,將所有能夠調動的力量,都調動起來了。
但其實事情進展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裴錦川的勢力,都在國內,而白鳳的人手,大多也都在中東區,但是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是澳大利亞。
這是一個不屬於他們勢力範圍內的地盤,並且隔着這麼遠,人手也沒那麼多。
找了一晚上,並沒有什麼收穫,對方的車子在使用過一次以後,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而秦汐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他們也完全沒有辦法確認。
第二天天一亮,裴錦川覺得不能再等,給candy的家族打了一個電話,說明情況,想讓他們交出秦汐,別的一切都好談。
沒想到對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從語氣上來看,不像是裝出來的,那麼,candy在行動的時候,或許根本就沒有和家族裡面通過氣。
裴錦川沒辦法,只得讓他們注意一下candy的下落,一旦candy和家裡聯繫,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白鳳那邊的人進展和裴錦川差不多,始終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人手不多,行事也不方便,很多地方施展不開。
到當天中午的時候,裴錦川這纔打通了candy的電話。
“candy,你把汐汐弄到哪裡去了!”裴錦川並不多言,電話一接通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candy在電話那頭得意地笑着,“裴錦川,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嗎?不是不願意和我說話了嗎?怎麼,現在知道來求我了?”
“廢話少說,我只問你,秦汐在哪裡?”裴錦川緊緊地皺着眉頭,雙眼噴出的火光,像是要把面前的一切都要燒燬一般——
是他大意了,是他沒有保護好秦汐。
他沒有想到,candy最終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他就範。
他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沒有周全地考慮到秦汐的安全,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裴錦川越是表現得咬牙切齒,candy的態度,就越顯得得意,“秦汐在哪裡,關我什麼事?你自己沒看好她,現在倒知道來質問我了?”
裴錦川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住內心想要殺人的憤怒,“什麼條件,你說吧。”
“之前我想和你談條件的時候,你不理我,現在嘛,我不樂意談條件了。”candy惡毒地笑着,“你不是喜歡秦汐,這輩子非她不可嗎?那我就讓她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我要讓你到老也得不到自己的愛情!”
“candy,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要逼我恨你!”裴錦川聽着candy那番毫不顧忌的話,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如果candy真的把秦汐……
他也想不出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呵呵呵呵……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本和立場來威脅恐嚇我?”candy的笑聲,變得更加的陰冷猖獗,帶着滿滿的惡意,和不甘瘋狂,“裴錦川,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爲你有多能耐,有本事,你自己找到秦汐啊!”
“好,我會讓你後悔的。”既然談不攏,裴錦川便也不再多費口舌,直接掛斷了電話。
緊接着,他給莫雲哲打了電話過去,“監控到candy所在的方位了嗎?”
莫雲哲打了一個響指,“哦了,我辦事,你放心。”
“好,最快地速度,把她帶到我的面前。”裴錦川語氣冰冷地說道,隨即快速地掛了電話,轉過頭對白鳳道:“我的人已經找到candy的落腳點了,媽,你帶着樂樂先去休息一下吧,很快,汐汐就能回來了。”
白鳳畢竟上了點年紀,精力不能和年輕人比,加上樂樂昨天一晚上也陪着沒有睡覺,於是點點頭,“好,那你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可以來和我商量,我的人,也暫時交由你來支配。”
“嗯,謝謝媽。”裴錦川微微頷首,在白鳳抱着樂樂回房休息以後,又開始忙碌起來。
只要一想到秦汐現在不知道正在哪個地方受苦,不知道她和孩子是不是安全,他就擔心得坐立難安,食不下咽。
手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敢動秦汐,他一定會讓candy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飛快地打開手提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噼裡啪啦地打着字,飛快地輸入指令,又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吩咐了一些事,這才起身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等着莫雲哲那邊的消息。
當初candy想要和他結婚,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拯救她的家族生意。隨着社會越來越開放,經濟也跟着開放,很多新興企業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撞擊着老牌家族企業。
有些家族不懂得變革,閉關鎖國故步自封,所以慢慢的沒落,甚至消亡。
candy的家族就屬於這個類型。
因爲經營運轉的問題,外人看來風光無比的家族,其實早就在開始走下坡路,並且是一滑就滑到了最底端。
他們需要變革,需要新項目,需要資金,而裴錦川就是他們最滿意的目標——
年輕,有錢,有才,且做事刁鑽,出其不意,他的商業理念是所有人都想擁有的。和thunder的合作是他們最好的出路,所以纔會有之前那些戲碼,所以candy纔會大老遠回國,只爲了爭取到裴錦川這個“金龜婿”。
這一切裴錦川一開始不明白,不明白爲什麼candy一定要選擇他,後來查清楚以後,便決定幫助candy,用她整個家族的前途,來換取一個秦汐。
他也想到過如果提出離婚,candy會不會再次用秦汐的病情來威脅他,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已經留了後手——
而現在正是使用的最好時機。
candy家族的問題,表面上看起來已經完美解決了,可一切都還在裴錦川的掌控範圍之內,只要他一個命令下去,對方會再度從內部開始瓦解——
他裴錦川做事,怎麼可能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除了感情上的事讓他時常無能爲力以外,其他的事,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完全無法掌控。
幾個小時之後,candy家族近兩個月漲上去的股票開始連續暴跌,創下史上新低。
不用想也知道是裴錦川發怒了,在操控着股市,而很快,candy也被莫雲哲成功找到,並且用直升專機送到了裴錦川的面前。
裴錦川什麼都還沒有說,只是居高臨下地看着candy,就讓她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這個男人不好惹,她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只是被他看一眼,就感覺全身發涼,汗毛豎起,腳下像是踩在沼澤裡,隨時都有可能陷下去,完全不踏實的感覺。
裴錦川雙手插着褲袋,緩步向candy走去,腳下的高檔手工牛皮鞋在地面上敲擊出響聲,和心跳的聲音一呼一應,敲擊着candy的鼓膜。
她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卻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不是很能跑很得意嗎?”裴錦川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惡魔的召喚,“現在怎麼不跑了?”
candy的聲音虛弱發抖,卻還在虛張聲勢地逞強,“你,你要做什麼?你要是殺了我,你永遠也別想找到秦汐!”
“是嗎?”裴錦川輕哼一聲,突然微微擡起腳,再用力碾下。
“啊……!”candy痛得慘叫一聲,整張臉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不停地冒着冷汗。
裴錦川居高臨下地站在她的面前,表情十分的平靜,只是腳下的動作卻毫不留情,“我殺你做什麼?留着你慢慢折磨,豈不是更好?”
candy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她潛意識裡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抵着牆根,根本就無路可退,手背在裴錦川的碾踩下,已經痛得像是被一刀砍掉了一般。
十指連心,這種疼痛,讓她除了痛,什麼都沒有辦法去想。
莫雲哲在一旁撇撇嘴,“candy小姐,你要是不想受更多的苦,就說出秦汐的下落,否則,裴三少的手段,恐怕你要一一領教個遍了!”
candy好半天才緩過那股疼痛的勁頭,哽着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你就算是折磨死我,也不會知道秦汐的下落的。等我死了,她也活不了,都跟着我下地獄去吧!”
“冥頑不靈。”裴錦川冷哼一聲,隨即擡起高貴的腳,轉過身看向莫雲哲,“這個女人交給你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莫雲哲手指在空中打了個響指,“嘖,我這麼憐香惜玉的一個人,你居然讓我做這種事,何止殘忍,簡直殘忍!”
“我沒時間和你貧嘴。”裴錦川轉過身,直接走出了房間。
莫雲哲搖頭嘆息着,然後本來一向溫柔如水笑意盈盈的眸子,此刻卻突然染上了寒霜。
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裡面,依次拿出手術刀,鑷子,剪子,等等的讓人看着就頭皮發麻的醫用工具,然後走到candy面前,“嘖,這麼美麗的一個人,我該從哪裡下手好呢?”
candy明顯有些怕了,聲音顫抖,“你,你想幹什麼?”
莫雲哲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來,“不要這麼緊張嘛,我是專業的,我保證你每塊肉被割下來的時候,神經還是活的,肉還會跳動。我看你這雙腿挺美的,我最喜歡大長腿了,要不,就從腿部開始割?”
“你滾開啊!啊!”candy這個時候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我這還沒開始割呢,你叫什麼?”莫雲哲拿着手術刀在candy的腿部比劃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惋惜地搖了搖頭,“可惜我今天走得太匆忙了,忘記帶麻醉劑,不過也沒關係,你這麼硬氣,我相信你能扛住的。”
“你這是故意傷害罪,你是犯法的!”candy害怕地尖叫道。
她真的有些後悔了,裴錦川身邊的人,都特麼是怪胎,不是人,竟然能想出用手術刀肢解她這樣變態的招數來。她完全不懷疑,那柄泛着冷光的手術刀,真的會割開她的皮膚,割下她的肉。
莫雲哲還在繼續說着,“先從這條大腿開始,然後是腹部,你長得這麼美,相信你的內臟也會很美的。聽說人的腸子加起來有一百多米長,我之前也沒機會好好數一下,這次正好可以慢慢量了,看看老師教我的,是不是都是正確的。唔,肝臟和腎臟也不能忽略,它們的顏色,一定美極了……”
“不要,不要……”candy驚恐地往後縮着身子,完全被嚇得花容失色,“我告訴你你秦汐的位置,我告訴你,行了吧?你別肢解我,求求你……”
莫雲哲勾脣冷哼一聲,“可是現在我想我們裴三少已經不想知道了哦,candy小姐,咱們開始吧!”
“不,不要,我說,我說!”candy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毛孔感受着莫雲哲手中的手術刀越來越靠近的感覺,緊張得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縮抖動。
一股異樣的騷臭味兒在空氣中瀰漫,candy的身子底下的地板上已經溼了一大灘黃黃的液體。
莫雲哲嫌棄地把頭瞥向一邊,言語之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奚落和嫌惡,“嘖,真不經嚇,我還以爲你多硬氣呢!”
“嗚嗚嗚嗚……”candy大聲地哭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只想要莫雲哲把手中的手術刀放下,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莫雲哲用手術刀挑起candy的下巴,“告訴我,秦汐在哪裡,否則,我真的會將你開膛破肚的!”
“嗚嗚嗚……”candy一邊哭着,一邊報出一個地名,莫雲哲見她已經嚇傻了,不像是在說謊,趕緊站起身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離開的時候又踩了candy一腳。
房門砰的一聲被鎖了起來,candy無力地癱軟在牆角,一身的尿臭味,哪裡還有之前大家小姐的端莊高貴樣。
莫雲哲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問出了秦汐的下落,裴錦川對此很滿意,連忙召集手下的人手,朝着candy招供出來的那個地方,飛馳而去。
而此時的秦汐,已經模糊了時間觀念,不知道在這個陰冷漆黑的地方待了多久。
她已經冷得沒辦法保證自己思維的清晰,已經竭盡全力地縮緊了身子,爲自己取暖了,可還是抵擋不住那股刺骨的陰寒。
不僅冷,而且累,肚子還很餓,嘴巴里幹得發苦,肚子也隱隱有些作痛。
她想,是不是這裡環境太惡劣了,她的孩子快保不住了。
之前確實想過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當她意識到這個孩子真的有可能會離她而去的時候,心裡卻慌了。
四周很恐怖,可小腹裡傳來的隱隱痛感,讓她像是突然有了勇氣和動力一般,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扎着站起來,把雙手放在嘴巴哈着氣,焐熱以後再拿去焐着小腹,希望能夠暖暖腹部,保住孩子。
可讓她絕望的是,她實在是太冷了,就連哈出來的氣,也沒有什麼溫度。
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呢?
裴錦川爲什麼還不來救她呢?
秦汐絕望地想着,裴錦川,你快來啊,你再不來,咱們的孩子就沒有了。
求求你,快來……
救救孩子,救救他,我再也不會放棄他,再也不想着把他拿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內心的祈求有了效果,過了一會兒,她還真聽到外面傳來模糊的嘈雜聲。
她趕緊調動自己所有的精力,豎起耳朵聽起來,果然就聽到了外面似乎有腳步聲在朝着這邊過來——
有人來了!
在沒確定對方是不是來救她的人之前,她不敢做聲,只得豎着耳朵安靜地聽着,聽着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然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着她的名字,“汐汐,你在這裡嗎?我來救你了,汐汐,求求你回答我一聲——”
是裴錦川的聲音!
秦汐內心一喜,趕緊張着嘴想要回應,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連自己不注意聽,都完全聽不到——
她太冷了,一天多沒有飲水,喉嚨太乾了,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汐汐,汐汐——”裴錦川的呼喚還在繼續。
秦汐試了幾次發現自己聲音實在太小,裴錦川不可能聽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情急之下,趕緊用拳頭去打鐵門。
鐵門哐啷的聲響果然引起了裴錦川的注意,他仔細地辨別着方向,朝着發出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汐汐,是你嗎?”
秦汐爲了迴應裴錦川,拳頭砸鐵門的力氣越來越大,手背和手指關節已經紅腫甚至破皮了,她也毫無察覺。
她真的太害怕了,只想裴錦川快點找到她,保住孩子。
過了大約三四分鐘以後,一束手電的強光刺痛了秦汐的眼睛,她趕緊閉上眼,全身的力氣幾乎在此時被全部用盡——
裴錦川找到她了,她安全了。
她無力地靠着鐵門滑坐下來,脫力一般,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汐汐!”裴錦川手中的手電掃到秦汐的影子,立即眼前一亮,走進一看,果然是秦汐,心裡那塊吊起來的石頭,頓時落了地。
“汐汐,我馬上救你,你撐住!”裴錦川通過鐵門的縫隙伸過手去一把抓住秦汐的肩膀,卻發現觸手一片冰涼,不正常的體溫讓他心裡剛落下去的那塊石頭,又懸到了嗓子眼——
怎麼會,這麼的涼。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應有的體溫。
“快,開門!”裴錦川大聲衝身後的人吼道,心跳也跟着失常。
手下們立即行動起來,破開鐵門之後,裴錦川飛快地跑進去,將秦汐整個人摟在懷裡,語言也跟着混亂了,“汐汐,沒事了,我來了,你得救了,汐汐,回答我一句,你說說話……”
秦汐貪婪地吸取着裴錦川身上的體溫,好半天才沙啞着聲音在裴錦川的耳邊道:“救……救……”
“你已經得救了,我馬上就帶你出去,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裴錦川自責而慚愧地在秦汐的耳邊說着,擁着她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和自己鑲嵌在自己身上一般。
“救……救孩子……肚子……痛……”秦汐調動起全身的力量,這才完整地說完一句話。
裴錦川一聽,臉色大變,趕緊將她打橫抱起來,飛快地往外面跑,一邊大吼:“準備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