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誣陷她?”吳女士不住冷笑,指着蔡國珍,“咱們相識十多年,我給你留面子,把我家鶯兒交出來咱們既往不咎。”
蔡國珍看着吳女士,這個熟悉的女人臉上顯出瘋狂的神色,她知道這女人並不是威脅,她說得到做得到,相識十多年,她知道她有多麼偏執,在捐助貧困學子上一貫偏執,更何況這次出事的是她的女兒。
她剛要勸說吳女士冷靜,卻見葉限親熱地握着她的手道:“吳女士大概是氣糊塗了,別和她一般見識。”
“把我女兒交出來。”
綠葉會的人見吳女士不依不饒,兩個骨幹急忙打開留聲機,悠揚的音樂響起,有人帶着舞伴下場跳舞,葉限擔心這事就這與輕描淡寫過去,急忙對場上花蝴蝶一樣託着盤子走來走去的一個侍者打個響指,那侍者笑眯眯地看着她,用口型告訴她:別急,俺都準備好了。
蔡國珍伸手去拉吳女士的手,吳女士正在氣頭上,用力一甩,葉限手裡正端着紅酒,一下子就倒在身後一個名媛的胸口,那名媛尖叫着,嘴裡喊着:“夭壽了夭壽了。蔡小姐,我是來幫你給安琪籌款的,你就這樣招待客人。”
蔡國珍剛要說話,就聽葉限忽然驚道:“其實剛纔我就想問了,安琪並沒有住院啊,怎麼蔡小姐說她做手術,還要大筆的籌款呢?”
“安琪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正在住院治療,等待動脈高壓得到緩解就會去做手術。”蔡國珍的神情平靜下來。
“可是……”葉限笑的神神秘秘的,聲音卻很高,此刻雖然舞曲響起,有些人在綠葉會一衆人等帶領下下場開始跳舞,可很多名媛還盯着這邊,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驚奇的事情!
“那個小孩不是死了嗎?”葉限說完,周圍的名媛你看我我看你,有一個女人喊道:“蔡小姐,這位小姐說安琪死了,真的假的?”
蔡國珍臉色一變:“沒有的事!”
“沒有嗎?那你說那個安琪到底在哪裡住院?哪個醫院主治?什麼時候能動手術?病歷呢?都報出來給大家看看。”葉限步步緊逼。
吳女士在旁邊看的仔細,冷笑道:“人死了還要捐助,蔡小姐,你還真是貪心。”
“拿出來啊。”
葉限又說了一句。上前一步。
圍觀的名媛也紛紛點頭:“蔡小姐,我們已經幫安琪捐了幾次了,這孩子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蔡國珍一臉嚴肅,面向衆人:“安琪的情況很不好,所以我今天不能將她帶來。”
“可是我聽說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你爲一個死孩子捐助,是捐什麼?捐墓地嗎?”
“誰說安琪死了?葉小姐,你要對自己的話負責。”蔡國珍一臉嚴肅,葉限看了吳女士一眼:“吳女士,你相信蔡小姐是真的爲救助安琪嗎?”
吳女士嘴一撇:“她?她這些年做的事情能把你們嚇死!你們可以數數看,她救助的孩子哪個活了?”
看來吳女士爲了女兒,是要和蔡女士鬥到底了。
葉限繼續問:“蔡女士,拿出證據啊,那孩子到底在哪裡住院?”
“對啊對啊,蔡小姐,吳女士說你拐走了她女兒,現在這位小姐又說安琪早都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解釋一下吧。”
有人言語犀利。
蔡國珍看了一下提問的人,發現是自己不認識的男子,個子很高,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深沉。
這男人是故意來搗亂的!
蔡國珍迅速判斷出這個葉小姐和這個男子,都是故意搗亂來的,至於他們爲什麼這麼做……時間緊迫,蔡國珍的目光在吳女士、葉小姐等幾個人臉上打着轉,她認定一定是吳女士的陰謀,她想借着她女兒的事,將綠葉會打壓下去,這樣她就能在滬城一家獨大,拿我蔡國珍做踏腳石,沒門!
“無稽之談,安琪正在住院,活得好好的。”
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不錯,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一個年輕女孩子從人羣中走出來。
葉限上前一步,指着女孩子介紹道:“大家可能不認識這位小姐,她叫陳晚晴,是蔡小姐的女兒!”
衆人又是一陣交頭接耳:蔡國珍的女兒竟然這麼大了!
有人低聲道:“我記得十年前這位小姐還是十來歲的小姑娘,曾經跑到滬城來尋親的。”
“那蔡小姐收留她了?“
“哪有啊,蔡小姐根本就不認。”
“上帝啊這連親生女兒都不認,怎麼可能對素不相識後的病患孩子好呢?”
這個……說話的人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了:一個女人處處以聖母自居,救苦救難,幫助患病孩子,可是她卻不承認自己親生的孩子,這真的是博愛嗎?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愛,專門抓着別人家孩子愛,這事……怎麼看都不說不通。
“吳女士,你不用擔心,你的女兒會安全的。
小晴又看向吳女士。
“你怎麼知道?”吳女士睜大眼睛,“你知道是蔡國珍做的對不對?”
小晴走過來,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着吳女士哐哐哐磕了三個頭,保住吳女士的腿懇求道:“吳女士,你和我媽媽相識多年,我求你放過她吧。”
“我放過她,誰放過我的鶯兒?”吳女士語氣堅決,“蔡國珍你把女兒還給我。”
蔡國珍滿頭滿臉的汗!
鬧騰這麼久,綠葉會的人卻一個都沒出現。
他們都在哪裡?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掌控全場,她在孤軍奮戰!
“媽媽,安琪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騙別人啦,把錢還給大家吧,也放了吳鶯兒,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媽媽。”
小晴苦苦哀求,努力扮演一個孝順的女兒。
蔡國珍簡直要瘋了!
是誰?是誰在和我做對?
“蔡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騙我們?安琪死了!那麼可愛的孩子死了?”
名媛們紛紛聚過來,要求一個說法。有人想到安琪粉粉白白,那麼可愛的孩子竟然死了,忍不住流下眼淚。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蔡國珍只好以退爲進,畢竟承認安琪的死總能說明那的確是重病的孩子,死在手術檯上誰都不想的。
於是她擦着眼淚點點頭:“我欺騙了大家,對不起,我最近精神狀態很不好,醫生說我因爲安琪的事患了抑鬱症。說實話我根本不敢相信安琪死了,那麼可愛的孩子,我實在不能接受,是我對不起大家,不過請大家相信,你們前期捐的每一毛錢都用在安琪的身上,她沒挺過手術是她命裡的劫難。”
蔡國珍雙手遮面,嗚嗚嗚地哭起來。
“死了還要捐款,你這不是詐騙嗎?”葉限喊道。
“不,這不是詐騙,這是犯罪!”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啊,安警官!”
有人認出抱着小孩子走進來的男子。
也有人驚呼:“這個小孩子,天啊,這不是安琪嗎?蔡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小武抱着墩子一步步走近蔡國珍,後者則瞪大眼睛嘴脣哆哆嗦嗦:“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這次事件就是一個騙局,你們都被蔡國珍騙了,這孩子根本就沒病!”
小武冷冷地看向蔡國珍:“蔡小姐,你爲了騙錢,綁架這孩子的父母,還放火燒死了天使院所有孩子,真是惡毒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