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突一怔,停了動作,回頭看了下,臉上迅速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正要轉身出去看個究竟,木青驚呆了。
她看見一個人出現在了這個骯髒昏暗跳躍着火光的穴洞裡。
他幾乎在飛奔而來,眼裡閃着憤怒嗜血的光。
像個復仇之神。
“驪芒!”
狂喜迅速地從她心底綻放了出來,她猛地從地上翻身起來,跑到了離岡突儘量遠的角落。
岡突手上沒有武器,她必須防止自己被他抓到成爲威脅驪芒的武器。
岡突短暫的驚愕過後,果然立刻回手要抓木青,卻撈了個空。
在這瞬間,驪芒已經撲了上來。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驪芒制住了岡突。
他用那把鋒利的刀抵在了岡突的咽喉上,臉色陰沉。
刀鋒漸漸上移。
手起刀落,他沒有猶豫。
一聲堪比人間地獄的慘叫聲中,岡突的鼻子被削掉了,血狂涌而出。
聞聲趕來的岡突族人憤怒地嚷叫着涌了進來。
驪芒丟開了岡突,避過了衝在最前面的人的矛刺,左手奪過了他的銳矛,右手重重地劃過他的脖子。
又是一聲慘叫,那人倒在地上掙扎了一會便不動了,大灘的血不斷地從他嘴裡和脖子上涌出來,濡溼了地面。
空氣裡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岡突的族人們被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誰能這麼快地殺死一個人,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是怎樣動手的。每個人的面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驚恐之色。
驪芒前面一步,他們就後退一步,漸漸退到了洞穴口。
驪芒轉身大步到了木青面前,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最珍貴的寶物。這樣的目光讓她在瞬間鼻酸了起來。
她很想撲到他懷裡盡情地哭,想聽他安慰自己的聲音。
但是她忍住了,現在他們還沒有安全。
驪芒比她更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很快鬆開了她手,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後。
他拎了痛得仍在地上掙扎的岡突在手上,將刀抵在了他喉嚨口,朝着洞口慢慢而去。
岡突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喉嚨裡發出嗚嗚的響聲,狀似惡鬼。
他的族人們慢慢地後退,終於露出了一條通道,但是仍不願就這樣放他們離去。
木青緊緊跟着驪芒,走到了洞穴口。
她突然看見前面不遠處有火光在閃動,隱隱還傳來女人們的尖叫咒罵聲。
岡突的族人們也注意到了,臉上神情立刻大變,驚叫着幾乎是沒有猶豫地立刻往那裡衝了過去。
昨天雖然在下雨,但今天一天的烈日炙烤,去得晚了,小小的一點火苗足以變成大火。他們平時非常注意這一點,那裡附近絕不會有燃燒的火源。現在居然失火,實在有些蹊蹺。
那是他們存放糧食和獸皮的地方,如果燒掉了,就意味着這個冬天會多死一些人。
驪芒看了一眼火光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丟掉了手上的岡突。
他揹着木青,飛快地往白天的林子裡去。
她安全了。
驪芒真的回來救她了,而且來得這麼快。
木青一雙手緊緊攀住他,把臉貼在他寬厚的肩背上,潸然淚下,濡溼了他的後背。
驪芒跑得飛快,揹負像她這樣體重的人對他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一直在趕路,沒有停歇。
岡突的部族向來以殘酷堅韌出名,岡突更是這樣。他剛纔之所以沒有殺死他,只是不想讓自己的部族招致他們爲首領復仇的災禍。但是這個仇恨必定是要結下的。因爲就這樣放過岡突,他做不到。割了他的鼻子,不過是對動他的女人的必須懲罰。
一直到了他覺得安全的地方了,他才停了下來。
這一帶是山地,有很多天然的洞穴。他找了個適合的,將木青放了下來。用身上皮囊裡所帶的火石火絨,引燃起了一堆火。然後他到了洞口,折了很多柔軟的枝葉,尋了塊平整的地面,鋪了厚厚一層。
木青看着他,她知道他自己完全可以就這樣睡在光裸堅硬的地面上,他只是想讓她儘量舒適些。
做完了這些,他把木青抱到了那堆枝葉鋪上。
“餓嗎?”
他看着木青問道。
木青搖頭,拽住了他的手。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她只是想讓他緊緊抱住自己,讓她感受到來自於他身體的力量。
“抱住我……”
她擡頭看他,聲音裡幾乎飽含了祈求。
如果現在有面鏡子,讓木青看清自己的狼狽模樣,她一定會羞窘而死,哪裡還敢這樣和他說話。
但是驪芒不在乎。她此刻那髒污的臉,蓬亂的頭髮,佈滿泥漬的衣服,還有她未乾的淚痕,落在他眼中卻只是讓他心痛,再次提醒自己她曾經受到過怎樣的傷害。
他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用他能想到的最溫柔的話去安慰她,他甚至叫她“寶貝”,那是他從前打死也覺得說不出口的一個名詞,但是現在卻這樣自然地脫口而出,一遍又一遍。
木青的眼淚又出來了。他越是這樣安慰她,她越覺得自己想哭,到了最後甚至哭得抽抽搭搭,上氣不接下氣了。
驪芒顯得手足無措起來。他焦躁不安地不斷拍她後背哄她,親去她掉落的淚水,但卻毫無用處。
他突然想到她那夜裡被自己壓在身下,到了最後露出的快樂表情,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脫去了她的衣服,讓她光裸的身體和自己緊緊相貼,然後進入了她。
他發現她果然慢慢停止了抽泣,只是閉着眼睛緊緊地抱着自己的後背,嘴裡喃喃地輕聲叫着他的名字。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被她用這樣的聲音低喚,竟是如此悅耳動聽,甚至誘發了他一種戰慄的快感。
他一直在和她糾纏,用力馳騁着她,聽着她一次次地尖叫着叫出他的名字,如癡如醉,直到最後她筋疲力盡了,開始扭着身子小聲地哀求他,才用力將自己的火熱噴灑在了她肥美的田地之中。
木青在極盡的快感和疲憊中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的時候,這才覺到了全身的痠痛。
驪芒仍在睡,一隻手緊緊地搭在她的腰間。
她咬了下自己有些腫脹的下脣,把頭埋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偷偷地笑了下。
早晨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能看到他,這樣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她閉上眼睛,漸漸又睡了過去,睡得十分安穩。前幾天的極度緊張和恐慌加上昨夜的瘋狂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現在驪芒在她身邊了,她可以盡情地放縱自己睡個夠。
她一直睡到了將近中午才醒了過來,滿足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突然想到了驪芒,立刻睜開了眼睛。
驪芒就在她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早就醒了過來,只是見她依靠在自己胸口睡得很沉,怕驚醒了她,所以一直不動地陪着她睡,見她終於醒了過來,伸手輕輕撫摸了下她的臉。
木青突然想起自己昨夜在他懷裡哭得像只慘遭拋棄的小狗,他這才和自己做-愛的,覺得有些窘,臉微微一熱,慢慢坐起了身,有些不敢去看他了。
驪芒低笑了聲,跟着坐了起來,自己收拾妥當了,拿了她的衣服幫她穿了起來。
木青站起來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吃痛聲。
昨天太過緊張,她沒有感覺。一夜的休息和精神的放鬆讓她現在才注意到自己的腳已經是傷痕累累,痛得簡直不敢踩在地上了。
驪芒扶住了她,蹲下身去查看她的腳。
她原本嬌嫩的一雙腳,現在已經慘不忍睹,到處是刮擦的痕跡,腳底腫脹得厲害。
他沒再讓她走一步路,一直都是揹着她行走,沿着來時的方向。
黃昏的時候,他們在遇到的一條溪流邊找了個地方安置了下來。木青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把衣服搓乾淨了攤在石堆上晾的時候,驪芒已經在架起的火堆上烤着他用削尖了的木棒從水裡叉上的魚。
聞到了魚肉焦香的味道,木青這才覺得自己早已經飢腸轆轆,白天吃過的那些野果早消化掉了。
驪芒的魚烤得很好吃。雖然沒有鹽,但是外焦裡嫩,木青一口氣吃了好幾條。
夜間他們就在溪流邊的一處石塊從裡過夜,那裡有塊平坦的凹進去的地方,四面被高出的石塊遮擋住,躺着還不錯。
木青的腳上敷了驪芒找來搗爛的草藥,感覺有些清涼,已經舒服了很多。
被壓在堅硬的石面上親熱,應該不是件很舒服的事情。木青推脫了一會,抵不住他的熱情進攻,連連敗退。
但她想出了讓自己比較有利的方法。
她把驪芒按在了下面,自己坐到了他的身上。這樣她就有了個厚厚的肉墊。
驪芒非常樂意自己當她的肉墊。當他雙手握住她纖柔的腰肢胯部,將她託得像風中的樹葉不斷搖擺的時候,這樣的姿勢還能讓他盡情欣賞她胸口美麗的風景。
他覺得自己已經着了魔地沉醉在她帶給他的迷醉當中,有些無法自拔了。
木青最後知道了一點,其實這樣纔是最累的姿勢,對於她來說。因爲到了最後,她覺得自己兩腿已經酸得要支撐不住自己的體重了,忍不住想要伏在他身上歇口氣,偏偏他卻不放過她,緊緊握住她腰肢,一次次強迫她擡高又降下。
她繳械投降了,最後還是讓他壓住自己肆意馳騁。那樣比較不累人些。
最後她去溪流邊想再洗下身體的時候,腿一軟,差點摔到了地上,還是他抱了她過去,又抱了回來。
她越來越喜歡這種被他抱的感覺。
她想她已經完全離不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