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週末。
葉夢儀沒有出去約會,清晨一吃餐早飯樓鳳展便拉着她去超市購置生活用品,給冰箱補貨之類的。
婆媳倆在貨架間閒逛,琳琅滿目的商品,只要是看中了的就往購物車裡扔。在生鮮市場買了一些豬肉、羊肉、蝦仁、牛排等葷菜,及蘆筍、香菇、菠菜、西紅柿、杏鮑菇等蔬菜。
來到水果區時,樓鳳展又稱了幾斤方添哲特別愛吃的火龍果、獼猴桃、聖女果。突然看到了進口葡萄,它們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樣子,饞的她嚥下了自己的一口口水。於是,毫不猶豫的將最大的那一串也提到了打稱處。
一旁的葉夢儀覺得奇怪了,問:“鳳展,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吃葡萄了嗎?說它又酸又懶得剝皮。”
樓鳳展也鬱悶了,道:“我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很喜歡很喜歡吃它了!”
“哦,這樣啊。”葉夢儀點點頭,也沒有多想。
“對了!我再去給添哲挑幾個蘋果,雖然他不太愛吃,但適當的吃幾個對身體絕對有益無害的!”樓鳳展笑了笑,然後又跑向了水果區。
“乖孩子。”葉夢儀臉上劃過一絲美麗的滿意的笑容。
兩個女人整整買了十幾個大袋子的東西,實在是很重,十點多鐘纔回到月光海岸。
葉夢儀將樓鳳展丟在他們所住的樓棟前,自己則將車開往地下車庫。
因爲東西多拎不動,樓鳳展便打了個電話給方添哲。
這次方添哲倒是很聽話,不到三分鐘就下來了。
一看地上七七八八的袋子,均裝的滿滿的,穿得一身休閒的方添哲忍不住蹦出一句,“我kao,你們倆何不乾脆把整個超市都搬回家?”
原本笑意盈盈的想表揚他幾句的樓鳳展。不禁翻起了白眼,道:“你說話不要這麼誇張好不好?這裡面的三分之二的東西都是爲你買的!”說完,挑了幾個最輕的袋子,趾高氣揚的走了。
方添哲咬牙切齒地盯她背影一眼,拎起餘下的重袋子跟着她進了單元門。
不止樓鳳展很宅,方添哲更宅。像這樣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週末都不出去娛樂或消遣,一味的窩在家中,要麼打遊戲、要麼上網、要麼看電視、要麼逗孩子。
午飯後的這會,他又坐在二樓主臥的飄窗前玩他的植物大戰殭屍。
樓鳳展將洗淨的各色水果切開拼成一盤,然後放把叉子在旁邊。端過來,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老婆你餵我,不然我不吃。”方添哲很欠扁的說。
正準備倒到牀上午睡的樓鳳展一臉窘態。無奈道:“好吧,你每次都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坐到方添哲身邊,將盤中的水果一一叉起送到他嘴邊,任他全神貫注的盯着電腦屏幕。
週一。正常的工作日。
山水撩人寫字樓內c市純美公司總部。
沈乾坐在總經理辦公室,跟他的助理及下屬們籌劃準備明晚開張宴會的一系列工作,包括請什麼大人物捧場之類。
他們的主要商業街是拓遠旗下國廣地產開發的,邀其大老闆方添哲出席的話是必須的。
副總經理溫蘊主動請纓去給他送請柬。
下午三點多,溫蘊開車來到拓遠集團總部。她的包包裡帶的不止紅帖,還有他們過往的一些東西。
第三十九層的會客室。小江泡了杯特級的君山銀針,並兩眼帶笑遞給她,說:“溫小姐。真不好意思,方董帶着其他幾個助理去檢查項目了。您看,您應該事先跟他打電話的。”
“哦,我打他電話無人接聽。對了,江小姐。他一般檢查到幾點鐘回?”溫蘊皺着眉頭問。
小江想了想,“這個……檢查完了肯定就到下班的時候了。直接回住所了。”
“啊,這麼久。”溫蘊不安起來,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提起包包就要起身。
小江看她太焦急,道:“溫小姐,要不你把請柬給我,明天早上方董過來上班了由我轉交給他?”
溫蘊搖搖頭,“不了,我去他住的地方等他吧。”
月光海岸車行大門口,各種豪車進進出出。
方添哲的豪車不下二十輛,幾乎每個大牌子的都有。溫蘊忘記問小江他今天開的什麼車了。所以,爲防止他溜進去了她還不知道,便發給了短信給他:添哲,我在你住的小區門口等你,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很重要的話對你說。
方添哲沒有回覆。
溫蘊從四點一直站到六點,直到夕陽散去、日落月升、這近海的小區逐戶亮起燈火時,纔有一輛霸氣的路虎攬勝擦她衣裳而過,然後在她前方几米的地方緊急剎車,最後花幾秒鐘倒退至她的身旁停穩。
車窗落下,一位戴着墨鏡的年輕男人,他那一張完美的側臉映入她的眼簾。
“你還沒有回去?”目視前方的方添哲開口問她。
溫蘊點頭,“嗯,我找你有事,添哲。”
“說吧。”
“一下說不完,我請你吃飯,在餐桌上聊,好嗎?”
月光海岸大酒店。
方添哲撐開左臂懶懶地倚靠着沙發,右手則隨性地搭在桌上扶着一杯檸檬水。從進來到現在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溫蘊將請柬慢慢移至他的眼前,並放正,道:“明晚神州國際大酒店的宴會,你務必賞臉帶你的一起夫人蔘加。”
“就這事?”方添哲目光淡淡的,語氣卻是冰冷的。
溫蘊終於感覺到了,方添哲對除開樓鳳展以外的女人的那種冷漠,就像林沁說的一樣。如今,她也不例外了,於是,忍住心痛,說:“不是的。我還想告訴你這些年我的經歷。”
“我沒興趣。”方添哲道。
“可是與你有關!”溫蘊顯得有些激切了。
方添哲依然面無表情,“那你說吧。”
溫蘊咬咬脣,又糾結了半天,“添哲,這些年有很多男人追我,我都沒法接受他們,你可知道爲什麼?”
方添哲沉默。
“我沒有生育能力了。大三那年,我懷了你的孩子,墮胎後出了意外、zg破裂。”
這時,方添哲的眉心似乎抽搐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的眯起來了。
他靜靜的聽溫蘊繼續說:“你一定不相信,可事實就是這樣。那些病例本和手術書我一直留着,但不是想拿它們威脅你,或讓你對我的終身負責任。”
“你當初沒有告訴我,你懷孕了。”方添哲說。
當初不講,現在拿出來講,自然很有威脅和討債的嫌疑。
溫蘊怕他厭惡和反感自己,又開始解釋,道:“那時我沒告訴你是覺得我們都還是學生。還有,我以爲它是小手術,一般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直到後來出了事我才後悔。”
說完,頓了頓,無可抑制的哭了,繼續說,“誰知道一出事就補救不了了……”
“出事了你還可以告訴我的,不是不接我電話,讓我覺得你有其他男人了。”
“不是,不是,我沒有。”溫蘊使勁的搖頭,任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說,“我真的沒有過別人,後來我決定瞞着你,只是由於自尊心的唆使。添哲你知道麼,我怕你知道的,我怕你知道我不能生小孩了會變得看不起我。你打電話給我時我都是一個人在醫院住着,我沒有接聽是害怕自己會在你耳邊哭。”
“溫蘊……”方添哲臉色一下子變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好。
“添哲,我愛你,一直愛你,從未變過……”
“對不起,我早就不愛你了。”方添哲直截了當的說了。
溫蘊一邊擦拭着眼角的淚水,一邊小心翼翼的問,“不愛我,那愛樓鳳展了?”
“嗯。”方添哲冷冷地應聲。
“爲什麼?就因爲她像我對嗎?”
方添哲臉上滑過一絲無奈的苦笑,道,“錯了,她完全不像你。”
“呵呵。”方添哲的話令溫蘊心中淒涼,她想喝烈酒暖胃暖身,並喊道,“服務員,給我來兩瓶六十八度的五糧液原漿酒。”
“好的,稍等!”距離最近的那個男服務生鏗聲道。
看溫蘊那墮落的蔫樣,方添哲緊張了,還有些擔憂的問,“你要幹嘛?”
服務生正好將兩瓶五糧液拖來放在了桌上。溫蘊執瓶,熟練地開啓,站起來舉着對方添哲說:“我要祝你們夫妻白頭偕老,永遠幸福!”說完,將瓶口對準自己的喉嚨,讓酒液源源不斷的往嘴裡灌。
“咕咕咕……”她吞食的聲音。
方添哲驚怔地瞪大眼睛,立馬起身,奪過那個很快就要被她喝乾的酒瓶,說:“溫蘊,你瘋了吧?不要再喝了”
“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已經迷糊了的溫蘊不聽,又準備拿起另外一瓶。
方添哲用勁扳着她的身子,不讓她動,“你給我聽着,不許再喝了!”
徹底醉了的溫蘊傾身撲到方添哲懷中,緊緊箍住他的腰,哽咽起來,“你不愛我,那還管我的死活做什麼?何不讓我自生自滅?反正我沒有做媽咪的資格,我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溫蘊,你就不應該這麼想!”方添哲鬆開了手,沒有去觸碰溫蘊的身體了,只是由她抱着自己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