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時間,晚上七點多,夜幕剛剛降下不久,芭堤雅最火爆的娛樂城,實際上也是虎義幫的第二分部。
闢天坐在一個僻靜的包廂內抽着煙,兩條腿還隨意的搭在茶几上,左右兩邊一共簇擁着四個紅脣齒白、濃豔妖嬈的女人,一個替他捶腿、一個替他捏肩、另外兩個則肆意的在他身上撫摸。
“幫主,中國c市拓遠集團董事長方添哲找到這兒來了,說要見您。”這個時侯,闢天的手下前來彙報。
“哦?他這麼快就來了?”闢天臉上滑過一絲輕蔑笑容,同時還帶着驚訝,方添哲就是方添哲,如此神速的便找到他的窩心了,“叫他站在外面等等我。”
正準備坐起身時。
“闢幫主,方某漂洋過海特來拜訪你,你卻叫我站在外面等?”令闢天沒有想到的是,穿着一件定製的愛馬仕白色襯衫、留着乾淨簡短的碎髮、面容猶如希臘戰神的方添哲已經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緊十三個西裝墨鏡的男人,看得出個個身手不凡。
“哈哈哈,玩笑,方董,久仰大名了。今日你的到來,讓我這蓬蓽生輝啊,坐坐坐……”闢天一臉假笑,慢慢推開那羣女人,過去和方添哲寒暄。
方添哲也不講客氣,就近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了,那樣子十分的不羈。
李康、師堯、師舜及那些保鏢們按秩序站在了他的身後。
闢天返回原位,忽而板着臉,冷聲對剛纔把他伺候得欲死欲仙的女人們說:“你們幾個沒長眼睛嗎,中國大陸來的大老闆,年輕有爲的方董。快去把他伺候舒服了,回頭我重重有賞!”
老實說方添哲剛纔一進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這四個女人當然也跟着變矜持了。現在闢天這麼一說,她們心中又高興的不得了了。雖一直身在泰國,可是拓遠集團,方添哲。她們還是聽過的,很有錢的有錢人。
只是她們還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帥,所以,闢天一下令,四個人便爭着搶着朝方添哲身邊去,生怕晚了擠不到位置似的。
見此。師堯和師舜兩人張臂攔在了前面:“對不起,闢幫主。我們方董不好這口!”
幾個興奮不已的女人立即像被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
“哎喲,方老闆,來都來了,就不要這麼生疏了嘛……”一個不死心的女人嬌聲說着,並撥開師舜的手。直接走到方添哲身邊,然後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天啊,近距離看方添哲。他真的是一個長相完美的男人,五官就像被雕刻的,有立體感卻不失柔美,渾身散發的那種高貴氣質更是能令女人發瘋。
“方老闆,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男人。”女人的頭靠上方添哲的肩,伸出雙手試圖去解開他的襯衫釦子。
“美嗎?”方添哲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當然,方老闆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和最有魄力的男人。”見方添哲如此心平氣和地自己對談,她心中高興地不得了。
“滾。”方添哲嘴邊冷冷的吐出這個字。
高興勁還沒有過去的女人沒有意會,伸另一隻手準備撫摸方添哲的臉。
“這麼不會察言觀色,還做什麼ji啊。”方添哲感嘆,憤然將她往地上一推,明顯沒有耐性了。
女人立馬自他身上滾下去,額頭撞到茶几的尖角上,鮮血直流,還來不及哼哼就昏倒不省人事了。
闢天愣了片刻,這個方添哲果然不好對付,至少他不好色,要殺他的話下手的機會就會少很多。
“方董既然不好這一口,那你們三秒內消失,不然就去見閻王吧。”闢天眼中冒着騰騰殺氣,說話語氣卻很淡然很溫和。
“好好好,快走,快走……”其他三個女人有的還未將衣裳整理好,便慌慌張張的逃命出去。
包廂內只剩下男人們。
一直眼帶笑意的闢天看了方添哲片刻,然後假裝疑惑的問:“方董遠道而來這鳥國,相信不是拜訪闢某這麼簡單吧?”
方添哲微微低頭,臉上毫無表情,也開門見山的說:“方某這趟過來,確實有兩個目的。一、想讓闢幫主幫忙殺幾個人;二、想請問闢幫主二十八年前,是否賣過貴幫派的特有的姝寂香毒藥給中國大陸的某位友人,助其謀害家父,並從中獲利。”
“方董,闢某不記得……”闢天說話很慢,一邊說還一邊想,儘管他不怕方添哲,也不可能怕。
方添哲冷聲打斷他,同時補充道:“闢幫主是聰明人加爽快人,告訴方某答案吧。”
“原來方董是過來找闢某報仇的。”闢天的這句話貌似間接的回答了方添哲的問題。
闢天絕不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因爲他不畏懼任何一切。不止泰國是他的天下,整個東南亞都是,甚至亞洲其他的很多地區,更遠的話還有美洲非洲。他早就無比匹敵了,只是腰包不能鼓起,畢竟他要養活的兄弟也有千千萬萬。
“賣一克那粉給我,如何?”方添哲陰着目光,悠悠地問。
闢天聽着臉色馬上變暗,姝寂香一克至少賣價一個億,若是還有很多,他們虎義幫現在必定富可敵國,“方董,真不好意思,姝寂香的研製者二十年前剋死在了非洲的熱帶雨林,秘方隨之失傳。如今天下間恐怕只剩林德文手中的那半克了。”
這會,方添哲嘴邊也滑過了一絲得意的冷笑,“我說了,謀財害命的東西總要銷聲匿跡,老天是不容它的。”
“哈哈哈,原來方董是善良人。”闢天詫異的感嘆一句,也不客套了,“方董講吧,要誰的命!”
“闢幫主的某位友人。”方添哲瞟望於他。
闢天淺淺皺眉,想來就覺可笑,他自然知道這某位友人指的是何許人也。不過,方添哲此人未免太天真和太自大了。他憑什麼要滅掉林家?而且林家搶先一步給了他十個億,用來殺他方添哲。
但是,方添哲囊中的金錢相比林家要多兩三倍。就這樣簡單的殺了他卻不向他賺取一分錢,那可真是蠢鈍,何不先撈他一筆?
“方董,闢某有個特大的愛好,喜歡打天九牌,有沒有興趣陪闢某玩一把?”
闢天背地裡還有個“不敗賭王”的稱號。這個方添哲知道。
“闢幫主想與方董賭錢?”
“必須。數字越大越刺激。”
方添哲慵懶的坐姿,“多少?”
“十億,方董,敢嗎?”闢天自恃絕對能贏方添哲,因爲他不曾輸過。
說到天九牌,由宋徽宗宣和年間產生的骨牌宣和牌演化而成。每副牌一共有三十二隻,分爲二十二隻文子及十個武子,均是以兩顆骰子的不同組合而成。文子包含十一款不同的牌、每款兩隻;而武子包含十隻完全不同的牌。且文子與武子之間不能互打。
一般人都認爲打天九隻是一個純粹賭博的遊戲,其實不然。天九牌亦是一個講求思考、記性、運氣和捉心理的遊戲。也算是國粹文化的一種,只是現代中國大陸會打的人越來越少了。
賭場,五十來個身高不下一米九的魁梧保鏢將整個房間團團圍起。另外,還有方添哲帶來的十三個人。
他們中間的那張大型賭桌上,東西兩邊分別坐着正在打牌的闢天和方添哲。儘管屋裡人數很多,但是死氣沉沉的氛圍。
這回賭博,由洗牌手隨意抽出十六張不用的,放置好並保密,然後按相間的順序給他們各發八張。
闢天虎態威容,雖爲黑道中人,渾身散發的卻不是黑道的痞氣和流氣,而是王者的霸氣,不過面貌風華絕代的方添哲氣場完全不弱他。
此時,方添哲微蹙着眉,注目於手中最後一張牌。
若闢天手中是文子,隨便一個牌,他都輸了。
至於輸了的後果,十個億沒了事小,他闢天的黑道氣焰漲了事大。
肅穆時刻,李康手中的手機振動了,是樓鳳展的電話進來了,“方董,是夫人。”小心而有膽大的把手機遞到他眼前。
“接吧。”方添哲淡淡的說。
李康立刻觸下接聽鍵,將手機舉在他耳邊。
“添哲,你在哪兒啊?現在安全嗎?”
“嗯,很安全的。”
“我很擔心你啊!你明天就回來好不好?”那邊的樓鳳展顯得迫不及待。
“嗯,放心,我談完生意就回去,不會有什麼危險。”方添哲依然握着手中的牌,不過這會還用餘光偷偷地瞄了下闢天的臉色。
“我聽舅舅說你去見東南亞的黑道老大,是不是啊?事先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啊……”樓鳳展喋喋不休的開始責怪他了。
方添哲立即打住她:“鳳兒,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管,況且我不會有危險,早點睡覺吧,先掛了。”
樓鳳展着急了,“哎,添哲,先別掛……”
方添哲微微搖了下頭,李康很快將手機收回並掛斷。
對面的闢天不禁爽朗的笑了,“哈哈,早就聽聞方董寵妻懼內,果真不假,這麼緊張的時刻還怕怠慢她!”
“闢幫主見笑了,出牌吧。”方添哲沒有看闢天,只是將手中的那張骨牌懶漫地往桌心一扔:“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