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遠大廈四樓,是拓遠物業總公司。
中午一點,付崗科閒坐在總經理方添美辦公室的沙發上,臉卻陰沉着,道:“添美,這半年多,我尋遍了c市所有的律師事務所,就是沒有找到你見過的那兩名律師!你說這老頭子在哪認識他們的?什麼法律顧問啊!還有那記者!”
坐在辦公桌前,一身職業裝的方添美突然嘆息了一聲,溫和地看着付崗科,道:“崗科,你已經搶過了添哲的女朋友,就將董事長的位置讓給他吧,不要再做犯法的事了。”
付崗科撇嘴,一臉忿意,道:“添美,一個女人能跟整個拓遠集團相比麼?我把樓鳳展還給葉添哲,叫他交出老爺子給他的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他也不會肯!”
方添美無奈道:“可老爺子已經留了這麼陰的一手,我們都沒辦法了!”
付崗科不耐煩地搖頭,道:“算了添美,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希望能趕在老頭子死之前將那三個人找到,然後將錄像、錄音及那些書面資料都銷燬。”
方添美面色凝重,又道:“銷不盡的,崗科,至少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緊握在葉添哲手中啦!”
付崗科脣角撇過一絲陰冷的笑容,道:“那倒好辦!有樓鳳展我還怕拿不到葉添哲手中的東西?”
“你、想怎麼做?”方添美吊銷眉一皺。
付崗科笑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大四了,終於大四了,樓鳳展一直期待的,能讓她安逸地待在校園裡的最後一年。
比較閒,這學期不用做畢業和論文,課也少,又不用考研的她時常窩在寢室睡懶覺。付崗科每個星期纔來找她那麼一次,雖然有時候她的心裡很想他,可還是得忍着不去打擾他繁忙的工作。
有時候,樓鳳展會在心底默默地拿付崗科和葉添哲做比較。然後她會嘆氣!
付崗科性格很好,溫柔體貼型。可是,在他煩的時候就不怎麼理會她,在他開會或有事的時候從不接她電話,即使她打得很急。葉添哲就不同,跟她在一起時基本上沒見他煩過,忙得再厲害也不會忘記她。最重要的是,葉添哲不會要求她改變成爲一個溫柔型的慢性子女人。
這天下午,她又和付崗科在星巴克咖啡館內靠窗的一個位置上悠閒地坐着。
付崗科啦,目光總是鎖定着窗外,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過這回啦,他的冷淡沒有影響到樓鳳展的心情。
因爲樓鳳展忍不住一直想笑,她笑嘻嘻地看着付崗科,然後小心翼翼地跟他說道:“喂,老公,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付崗科木然地瞟向她,顯得有些不耐煩,因爲樓鳳展笑得有些鬼精。
樓鳳展並不在意,低下頭翻着手提包中的物品。
突然,她將一盒驗孕棒晃到他眼前,道:“你看這個!”
“什麼東西?”付崗科接過它,雖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可就在看明白的那瞬間,他儒俊的臉上馬上佈滿了陰雲。
一臉笑容的樓鳳展依然附在桌上癡癡地看着他。
“鳳展,這……”付崗科的心情很快又平靜下來,他將那驗孕棒放置在桌上,卻不敢再與樓鳳展對視。
見他神情恍惚的,樓鳳展的笑容也慢慢收斂,問:“你怎麼啦?難道不高興麼?你要當爸爸了,我們可以結婚了。”
付崗科臉色陰鬱,沉思片刻後,微微搖頭,說:“鳳展,太快了,我接受不了,不如你先把孩子打掉吧。”
樓鳳展怔大眼睛,皺着眉頭,道:“什麼叫太快了你接受不了?是你的孩子啊。而且你都三十一了,結婚剛好的年齡啊!”
“鳳展,我們不要這麼快結婚好嗎?我……”付崗科吞吞吐吐的,儘量躲避着樓鳳展的目光。
“我明白了。”樓鳳展心一涼,同時覺得全身無力,沒有了任何激情。
“鳳展!”見樓鳳展失魂落魄與先前的狀態大異,付崗科馬上握住了她的手。
樓鳳展重地一甩,道:“你放手,付崗科,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說完便提起包包,氣沖沖地起身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鳳展,別這麼任性好嗎?”對着她離去的背影,付崗科焦慮地呼喊着,只是沒有起身去追。
踩着高跟的涼鞋,樓鳳展歪歪斜斜地走着,眼中慢慢地溢出了盈盈淚花。 Wωω★ тtκan★ ¢○
c大東苑食堂二樓,兩眼無光的樓鳳展漫不經心地挑着碗中的麪條。
這三天她基本上只喝了水,沒有吃飯。因爲沒心情,沒胃口。其實現在的她還是吃不下東西的,不過肚皮已經餓得上面貼着下面了,再不填滿的話她就會死。所以,她選了碗麪條,想囫圇地吞下它以穩住自己的小命。
昨天,付崗科給她打電話了,那時她手機沒帶身上,所以沒接到。
唉,她在心裡嘆氣,爲什麼不將手機一直帶身上啦?
樓鳳展幾根幾根地吃着。挑到那碗麪好不容易只剩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位衣着光鮮的女人。她走過來將光線遮了一半。
樓鳳展抖了抖,筷上的幾根麪條也滑了下去。
“樓鳳展同學,久違了!”這女人杏眸帶笑,怔怔地盯着樓鳳展。
看其笑容、聽其語氣就知道來者不善。
樓鳳展不禁低下頭,繼續吃着面,隨性地問:“你是誰啊?”
這女人卻微笑着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下,道:“我叫陸筱筱。”
“哦。”樓鳳展淡淡地應了一聲,依然吃着自己的面。
陸筱筱不住地凝視着她,問:“樓同學,晚餐就吃麪嗎?這多沒營養,不如我請你吃飯?”
“謝謝,吃麪挺好的,也不用你請我吃飯,我自己吃得起。”樓鳳展冷冷地說着。
“呵呵,樓同學,我沒那個意思。”
“哦,那你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陸筱筱的微笑似乎能蠱惑人的心智,道:“沒什麼大事的,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樓鳳展不禁冷笑一聲,道:“我們沒什麼好聊的,我跟葉添哲早分手了。”
陸筱筱點點頭,突然用很小的聲音說:“我知道啊,現在添哲是我男朋友,可我都不怎麼了解他,特意過來向你打聽,你不介意吧?”
樓鳳展又冷笑,繼續低着頭,道:“不好意思,我只瞭解他的脾性及愛好,至於他的家世背景等,完全沒底。”
“呵呵,”陸筱筱還是笑得格外誘人,說,“那最好了,正好跟我相反。”
樓鳳展點點頭,道:“那就不用我說了,你跟他相處得再久一點,也能瞭解到他的脾性及愛好。”
陸筱筱卻搖搖頭,溫柔地說道:“樓同學,我現在就特想掌握他的這一切,求你告訴我,好讓我們進展得更快一點,然後儘早結婚。要知道,我家裡和他家裡都催的急,畢竟我和他也都二十四五了!”
“哦,你真想現在就知道?”樓鳳展終於擡頭,驚訝地望着陸筱筱。
“當然,特想知道!”
“呵呵,他脾氣不定、性格變態。愛好也不多,除了玩女人就是玩遊戲了。”
“啊?!”樓鳳展的回答嚇得陸筱筱瞠大了眼睛。
這時,樓鳳展也終於吃完了面,她將筷子往桌上一扔,站起來道:“隨你信不信,反正這就是我對他的瞭解!”
陸筱筱訝異地問:“樓鳳展,你是不是……對添哲有怨,所以才這麼評價他啊?”
樓鳳展瞪眼她,道:“沒有!你別煩我了,我走了!”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
陸筱筱又馬上追至她面前,道:“樓同學!你這麼粗魯,怪不得崗科說你沒女人味,不溫柔了!”
樓鳳展一聽,火氣更大了。惡惡地瞪眼陸筱筱後,道:“你剛纔不還在說葉添哲麼?怎麼又扯上付崗科了?你有毛病吧!”
陸筱筱無奈地撇嘴,道:“難道你不知道崗科和添哲是表兄弟嗎?我是添哲的女朋友,當然就會見到他表哥,聽他表哥說你啊!”
“付崗科是葉添哲的表哥?!”
“是啊!他們倆一個是你前男友、一個是你現男友,難道都沒跟你說?”陸筱筱覺得不可置信,用很輕蔑的眼光看着樓鳳展。
樓鳳展別過臉去,不讓她看,只是關心起另一個話題,問:“付崗科在背後說我什麼了?”
“哦,”陸筱筱笑着思考了一會,道,“也沒說過你什麼啦,就說你土氣、沒女人味、不時尚、不高雅、不溫柔。”
瞬間,樓鳳展的心像被掏空了,身體也沒了平衡的支點。
搖搖欲墜的她皺着眉頭,客氣地詢問陸筱筱:“付崗科真這麼說我?”
見樓鳳展就要倒下去的模樣,陸筱筱苦着臉,虛聲回答道:“是啊,怎麼啦?這沒關係吧?”
樓鳳展自嘲一笑,道:“別人說沒關係,他說就有關係了!”
“哦。”陸筱筱極輕地應了一聲,心裡卻在使勁地笑着。
樓鳳展又問:“他現在在哪?我去找他!”
陸筱筱想了想,然後說道:“現在我不知道。不過聽說今天是他外公的八十歲壽宴,晚上七點的時候他一定會到大明山水酒店爲他外公慶生。”
“謝謝!”樓鳳展冷聲說道。
“你想幹嘛?”見樓鳳展面如死魚,陸筱筱十分好奇地問。
樓鳳展厲牙道:“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