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瀰漫着藥物的味道,另程父面容十分難看,此時此刻他極其討厭這種味道,也討厭這裡。
“你確定醫生說的,羅雨是被人用棍子打的?”
程林已經呆傻像弱智那樣的人了,眼睛無神,呆呆的盯着地板,點了點頭。
程父大嘆口氣,這時管家從病房外走了進來,當他看到程父凝重的臉,和程林發呆的樣子,不禁心直顫。
“老爺,少爺。”管家的聲音壓的極低,一聽便得知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她還好吧?”程父的眉頭深鎖着,而這個“她”字,說的沒有一絲的感情,好似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個普通朋友。
管家斜眼看了看程林,說:“大夫說,夫人只是昏迷了,只是。。。”
程林就像被針紮了似得,反應極大,慌張的看着管家,這時他才發現,管家的臉色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只是什麼?”程父也有些慌張了,暗想難道自己回到家,就跟個瘟神一樣?兒媳婦和老婆都出事了?
管家一直都在看着程林,說:“夫人好似是做了一場噩夢,嘴裡不停的念着救命,後來醒了是醒了,可是夫人卻害怕的說了一件事,我倒是很在意。”
程林詫異着,問:“什麼事?”
管家又看着程父,眼神有些慌亂說:“老爺,我不知道你前些日子有沒有看新聞,夫人在生日宴會上,被別人推下了樓梯,報紙上說,是羅雨乾的。”
“哦?”程父握緊了拳頭,眉頭皺出了無數紋理,而看到自己父親有些微怒的程林,渾身都豎起了汗毛,立刻緊張的站起身,忙解釋說:“爸,這根本就是個誤會,當時我母親對羅雨是有偏見的,所以才這樣說,讓我不能跟羅雨在一起,可是我相信羅雨不會這麼幹的。”
“不,我生氣的不是這件事。”程父的霸眉逐漸舒展,重重的拍了下程林的肩膀,程林身體有些失重,歪了下。
“你的母親我很瞭解,她能公開承認是羅雨推的,可是卻沒有將羅雨抓進去坐牢,就說明她在說謊話,她太讓我失望了。”
程父雖然沒有誤解羅雨,可程林卻還是被震撼到了,他怎麼就沒有想到,當初母親沒有抓羅雨坐牢的原因呢?
“管家,你去報警,將羅雨的事情和夫人的事情都講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關聯,或許是同一個人所爲,還有,在去找一個私人偵探,不管是警察還是私人偵探,只要是調查出來了,我都會有重金作爲感謝。”
管家此時突然皺了眉頭,看着程林好似一副要求救的樣子,臉色突變的難看,低聲說:
“是,老爺。”
程父看着羅雨蒼白的臉無一絲的血色,便給家裡打了電話,吩咐廚房做蔘湯和一切補血的食物,程林有些感動,但是卻沒有表現在臉上,當程父掛斷了電話,看着自己的兒子居然那麼的兇。
“程林。”程父的霸眉再次橫起,程林心一驚,大嚥了下口水,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是個男人,你是怎麼保護你女人的?而且你還那麼的愛她,又不像我跟你媽媽一樣,沒有愛情,所以沒有辦法做到關心。”
鏗鏘有力的話語像石頭一樣,重重的砸着程林的心,程林大呼口氣,說:
“爸,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應該讓羅雨一個人出去遭受這樣的痛苦,但是我也真的沒想到她會被別人盯上,遭到這樣的毒打,還。。。把我的孩子打沒了。”
程林低着頭,程父不忍責怪了,此時的他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安慰他說:
“兒子,爸爸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不能在像以前那樣,跟個孩子似的,通過這件事情你應該能發現,你不能承擔的事情太多了,例如,你妻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爲什麼沒有去報警?卻是給我們打電話,而且你居然還是給你的母親打電話,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人都不能失去冷靜,因爲失去了冷靜,便處理不好事情。”
一股暖流像清澈的溪水流進了程林的每一根血管裡,他輕笑着點點頭,說:“爸,二十多年了,你頭一次像個父親一樣教育我,爸,你知道嗎?即使你現在打我一頓,我都會笑,因爲我知道我的父親還是管我的。”
程父的手在顫抖着,程林的這番話簡直就比刀子割他的心,還要疼。
羅薇家——
根本無法睡眠的羅薇坐起身,卻看到躺在地上的智成居然鼾聲睡着,看着他擺着“大”的姿勢,羅薇不禁的笑了笑,她踮着腳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了樓上。
那間失去了貞潔的屋子,玫瑰花香還依然濃郁,只是輕輕的踩上去,那已經乾癟的花瓣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羅薇重新的躺在了牀上,感受着久違的舒適感,她知道,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的,但是一切也都是從這裡結束的。
羅薇掏出身上的銀行卡,那是朝陽給她的,她只是取出來幾次買菜,並沒有胡亂的花,她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好似一個賣身的人,用自己的**,得到了客人的大量金錢賞識。
“還是物歸原主吧。”羅薇打開了牀頭邊的小櫃子,想將銀行卡放進櫃子裡,可是打開的時候,卻看到一封完整沒有開封的信件,上面寫着兩個大字“羅薇”。
“什麼時候有的信?難道是上次朝陽自己回來的時候放進去的嗎?”
羅薇直接拆開,卻看到整整齊齊乾淨的字,羅薇用手摸了摸,就好像看到了朝陽本人一樣。
“羅薇,請原諒我不能立刻兌現我對你的承諾,我現在才知道我的力量到底有多麼的渺小,我以爲我可以豁出去一切,放棄一切來換取你,可是當我看到我的父母整天憂心,甚至是提心吊膽時,我真的是害怕失去他們了,所以我先跟夏蕾結婚,你放心,我的心絕對不會背叛你,我一定會找到機會離開夏蕾,無論用什麼辦法,所以請你在多等我一些日子,我一定會跟你有個結果的。
你知道嗎?第一次看到你,是在暮色酒吧,那個時候你當服務員,你的微笑,真的很美,不得不承認,那是一見鍾情,只是那一見鍾情便註定了我愛你。”
顫抖的雙手直接將信握在懷中,兩隻眼睛像下雨那樣不斷的低落,而她卻強忍着不許大聲的哭泣,忍的身體都在顫抖。
“朝陽,是我的錯,是我一直在強迫你,我早就知道你的難處,可是我卻。。。我。。。。”
手中的信再次打開,而那雙手,卻抖的更加的厲害,羅薇又讀了一遍,好似保證書一樣的信,卻讓她的心變得堅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