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神農幫和無量洞作爲江湖上新露頭的勢力,整體實力還是蠻強的,其中的弟子輩大都達到了江湖三流高手的層次,掌門的師兄弟起碼都是江湖二流高手,而掌門則更是達到了一流高手的程度。
但在計算戰力的時候,神農幫和無量洞相比起江湖上以前出現的勢力來說往往要加上一個層次或是半個層次,比如說鬱光標,他是無量洞弟子輩的成員,內力修爲雖然只有三流,但戰力卻達到了江湖二流高手的層次,而在面對玩家之中的二流高手之時,更是佔據了較大的優勢。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神農幫和無量洞都有着自己的特點,前者擅長用毒,殺人於無形,後者擅長劍法,戰力加成同樣顯著。
不過在這個時候無論無量洞弟子會什麼高明劍法都沒有半點作用,七名弟子重重疊疊的擠在一道窄門內外,壓在張東哲的身上,只顧着拼命使勁,但越是使勁,內力涌出越快。
忽聽得有人大聲叫道:“那婆娘偷了我孩兒去啦,大家快追!你們四人截住大門,你們三人上屋守着,你們四人堵住東邊門,你們五個堵着住西邊門。別……別讓這婆娘抱我孩子走了!”雖是發號施令,語音中卻充滿着驚慌。
張東哲心知此人正是左子穆,他的兒子被四大惡人裡的葉二孃偷走,此時正心慌意亂,根本顧不得其他。
“大腳,吸納了多少內力?”張東哲一邊學者原著中的段譽一般朝着屋後跑去,一邊向界珠之靈大腳問道。
“差不多是3100單位的內力。”界珠之靈大腳立即答道。
此時衆多無量洞弟子手挺長劍,東奔西走,大叫:“別讓那婆娘走了!”“快奪回小師弟回來!”“你去那邊,我向這邊追!”卻是沒人顧得上張東哲了。
當下張東哲也不耽擱,見到一片草叢,連忙鑽了進去,奔出十餘丈遠,耳聽得喊聲漸遠,無人追來,於是站起身來,向後山密林中發足狂奔。
行出裡許,乍聽得吱吱兩聲,眼前灰影幌動,一隻小獸迅捷異常的從身前掠過,依稀便是鍾靈的那隻閃電貂,只是它奔得實在太快,看不清楚,但這般奔行如電的小獸,定然非閃電貂不可。
張東哲學着鍾靈吹口哨的聲音,噓溜溜的吹了幾下。
灰影一閃,一隻小獸從高樹上急速躍落,蹲在張東哲身前丈許之外,一對亮晶晶的小眼骨碌碌地轉動,盯視着他,正便是那隻閃電貂。張東哲又噓溜溜的吹了幾下,閃電貂上前兩步,伏在地下不動。
張東哲叫道:“乖貂兒,好貂兒,我帶你去見你主人。”吹幾下口哨,走上幾步,閃電貂仍是不動。張東哲見它靈活的小眼轉動不休,甚是可愛,吹幾下口哨,又走上幾步,慢慢蹲下,說道:“貂兒真乖。”緩緩伸手去撫它背脊,閃電貂仍然伏着不動。張東哲輕撫貂背柔軟光滑的皮毛,柔聲道:“乖貂兒,咱們回家去啦!”左手伸過去將貂兒抱了起來。
突然之間,雙手一震,跟着左腿一下劇痛,灰影閃動,閃電貂已躍在丈許之外,仍是蹲在地下,一雙小眼光溜溜的瞪着他。張東哲驚叫:“啊喲!你咬我。”只見左腿褲腳管破了一個小孔,急忙捋起褲筒,見左腿內側給咬出了兩排齒印,鮮血正自滲出。
這自然是張東哲湊上去讓閃電貂咬來着,否則以他對原著的熟悉程度,絕不會犯這種錯誤。
不過和原著中的段譽不同,張東哲即便是被閃電貂咬傷,中了劇毒,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感到渾身痠麻,損失了不少生命值。
待了一陣子之後,猛聽得江昂、江昂三聲大吼,跟着卟、卟、卟聲響,草叢中躍出一物,張東哲心中一喜:“看來是萬毒之王‘莽牯朱蛤’到了!”
悄悄扭頭一看,只見躍過來的只是一隻小小蛤蟆,長不逾兩寸,全身殷紅勝血,眼睛卻閃閃發出金光。它嘴一張,頸下薄皮震動,便是江昂一聲牛鳴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子,竟能發出偌大鳴叫,若非親見,說什麼也不能相信。
閃電貂見到朱蛤,似乎頗有畏縮之意,轉頭想逃,卻又不敢逃,突然間縱身撲起。朱蛤嘴一張,江昂一聲叫,一股淡淡的紅霧向閃電貂噴去,閃電貂正躍在空中,給紅霧噴中,當即翻身摔落,一撲而上咬住了朱蛤的背心。不料片刻之後,閃電貂卻是仰身翻倒,四腿挺了幾下,眼瞅着快要不行了。
“收!”
見此,早有準備的張東哲立即將之收緊混沌空間的儲物欄裡邊。
在混沌空間的裝備欄裡邊,是一種時間相對靜止的狀態,瀕臨死亡的閃電貂被放進去之後,基本上不會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其體內的毒素自然也就不會擴散,暫時來說並無性命之憂。
之前救下黑玫瑰,眼下又救下閃電貂,張東哲可謂是撿“破爛”的行家了。
“只是不知道莽牯朱蛤沒有吸到閃電貂體內的毒素,會不會對接下來的事有影響?”看着因閃電貂突然消失而傻愣當場的莽牯朱蛤,張東哲不禁暗自想到。
就在此時,草叢中筱筱聲響,游出一條紅黑斑斕的大蜈蚣來,足有七八寸長。朱蛤立即反應過來,迅速撲將上去,那蜈蚣遊動極快,慌忙逃命。朱蛤接連追撲幾下,竟沒撲中,它江昂一聲叫,正要噴射毒霧,那蜈蚣忽地筆直對準了張東哲的嘴巴游來。
此時張東哲渾身發麻,本就不便行動,再加上他心知原著劇情,更是絲毫不敢動彈,傻傻的張大嘴巴。只聽筱筱細響,那蜈蚣竟然老實不客氣的爬上他舌頭。張東哲噁心得幾欲暈去,但覺咽喉、食道自上向下的麻癢落去,蜈蚣已鑽入了他肚中。
隨即,莽牯朱蛤縱身一跳,便也上了張東哲舌頭,但覺喉頭一陣冰涼,朱蛤竟也鑽入他肚中追逐蜈蚣去了,朱蛤皮膚極滑,下去得更快。張東哲聽得自己肚中隱隱發出江昂、江昂的叫聲,但聲音鬱悶。頃刻之間,肚中便翻滾如沸,痛楚難當。
過了一會,肚中居然不再翻滾,江昂、江昂的叫聲也不再聽到,疼痛卻更是厲害。又過半晌,他嘴巴突然合攏,牙齒咬住了舌頭,一痛之下,舌頭便縮進嘴裡。張東哲一挺腰便即站起,全身四肢麻木之感不知已於何時失去。
張東哲心知這萬毒之王和那條蜈蚣均已做到了自己肚中的食物,以毒攻毒,反而解了他身上的貂毒。
至於其中的原理,張東哲也想不明白,不過金古原界奉行的是武俠小說裡的規則,按照天龍那本書裡的解釋:一般毒蛇毒蟲的毒質混入血中,立即致命,若是吃在肚裡,只須口腔、喉頭、食道和腸胃並無內傷,那便全然無礙,是以人被毒蛇咬中,可用口吮出毒質。只是天下毒質千變萬化,自不能一概而論。這莽牯朱蛤雖具奇毒,入胃也是無礙,反而自身被胃液所化。就這朱蛤而言,人的胃液反是劇毒,竟將它化成了一團膿血。
張東哲站直身子,走了幾步,忽覺肚中一團熱氣,有如炭火,不禁叫了聲:“啊喲!”這團熱氣東衝西突,無處宣泄,他張口想嘔它出來,但說什麼也嘔它不出。
張東哲按照原著中段譽的應對方式深深吸一口氣,用力噴出。
在小說中段譽的原意是想將莽牯朱蛤化成的毒氣噴出,那知一噴之下,這團熱氣竟化成一條熱繞,緩緩流入了他的任脈,而張東哲照葫蘆畫瓢,也順利收納下這團熱氣。隨後他依法呼納運息,暖氣果然順着他運熟了的經脈,流入了膻中氣海,就此更無異感。
等到張東哲調息完畢,出得林來,不多時見到左子穆仗劍急奔。當下悄悄跟隨在後。左子穆掛念兒子安危,也沒留神有人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