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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先生,就當我求你好嗎,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家的藍月了。”醫院門外,羅韻芸眼神哀求地看着於修凡,眼眶裡盈着淚光。

於修凡微皺眉頭看着羅韻芸,他大概知道,她爲什麼求他,是不想他破壞藍月和沈傲然現在的生活。

但是,他一天見不到藍月,他會愈加想念她,掛念她,爲了不去想她,他每天的生活,都是埋在各種文件當中,開會,見客戶……

“謝謝你上次救了藍月,但是我們兩家畢竟有過一些沉重的記憶……”

不想發生的事,終究發生了,她雖然不知道藍月肚子裡的孩子是誰,但是從藍月的神情和眼神中,她大概知道是誰,她真得不想這種事發生。

“我……”眉頭像是打結似的,於修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於先生,你是有妻子的男人,而藍月也有了傲然……”

繼續這樣下去,只怕紙包不住火,更怕會惹來非議,做爲母親,做爲夏夫人,她能做的,就是阻止這些事發生。

於修凡不說話,神情凝重,心裡像是壓着塊石頭,沉甸甸的。

“伯母!”

這時,沈傲然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剛纔走出藍月的病房時,沒有看到羅韻芸,以爲她回去了,卻無意中看到她和於修凡在醫院外面,不知道在說什麼。

聽到聲音,羅韻芸看向沈傲然,沈傲然走到她的身邊,見她神情不好,擡起頭看向於修凡,微怒道:“修凡,你到底跟伯母說了什麼?”

於修凡不說話,羅韻芸連忙阻止沈傲然,澄清道:“傲然,我只是和於先生聊一下而已。”說着,她看了一眼於修凡。

“我還有些事,先走了。”於修凡對羅韻芸欠了欠身,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坐進駕駛位上,開車離開了醫院。

“伯母,以後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沈傲然看着羅韻芸,提醒她道。

藍月睡了一覺,疼痛緩和許多,她瞥見垃圾桶裡的百合花,最終還是下牀去撿了起來,讓護士幫她插在花瓶裡。

第二天下午五點鐘的時候,曹立偉來了,幫藍月辦理出院手續,開車接她回家。

晚上吃飯,於梅腳下踢了一腳正在吃飯的顧順章,朝他使了一個眼色。

顧順章只好轉過頭看向藍月,開口說話:“藍月,從明天起,你就不用回公司上班了,好好待在家裡養胎。”

聽到顧順章這麼說,藍月擡起頭看着他,說:“我不想天天待在家裡,在公司裡還有事做呢,不至於這麼無聊!”

“說的這是什麼話嘛,你有身孕,身體又弱,就該待在家裡。”她就是這麼任性,不聽話,於梅插了一句話說道。

“反正我不想待在家裡。”藍月一邊吃着飯一邊說道。

“你……”於梅氣結。

羅韻芸握過於梅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羅韻芸看向藍月,一臉溫和,道:“藍月,你就聽外公外婆的話,好嗎?”

“媽,我沒有這麼嬌貴,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擡起頭看着羅韻芸,藍月微皺眉頭說道,她雖是顧順章的外孫女,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的。

“藍月,你又不聽話了。”已經二十幾歲了,但始終像個孩子似的,令她這個做母親的,既頭疼又無奈。

藍月嘟着嘴瞟了一眼羅韻芸,然後看向顧順章,露出如同向日葵般的笑臉,“外公,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了……”

顧順章招架不住,只好妥協,轉過頭看於梅和羅韻芸,“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就隨她吧!”

於梅沒好氣地看着這爺孫倆,她還能說什麼呢,做主的那個人,已經說話了。

晚上八點鐘,沈傲然打來電話,藍月沒有接,就到浴室裡洗澡。

坐在裝了滿滿的熱水的浴缸裡,藍月靜靜地看着開始有所變化的肚子,嘴角微微揚起,就連她的胸部,也開始慢慢地脹大飽滿。

出浴走進臥室裡,藍月坐在牀上,拿起放在櫃檯上的手機,打開一看,有好幾個未接的電話,均來自沈傲然。

她正要放下,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又是沈傲然打來的。

像這種情況,於修凡以前也經常這樣子,現在倒好,是沈傲然,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妖精,招惹這些男人,到最後傷痕累累的那個人,卻是自己。

“喂?”回過神,她按下接聽鍵。

“怎麼不接我電話?”沈傲然問。

“我在洗澡,沒聽到。”其實她聽到了,只是不想接,誰知道他不停地打,打到她聽爲止。

“那身體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其實她身體無礙,有事的是心裡。

“藍月,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她靠在牀上,拿過牀頭的一本書,放在雙腿上,打開折角的那一頁。

“不如我們搬出去住。”他說。

她楞了一下,擡起眼簾,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幹嗎要搬出去?”

“想和你在一起,時刻照顧得到你。”

“還是算了吧,我們都沒有結婚。”她的視線,重新投在書籍上面。

“那我們找個時間,把婚結了。”他迫切地說道,連訂婚都省略了。

聽到他這麼說,藍月無心看進去,鄭重地跟他說:“傲然,我知道,你可以帶給我幸福,但並不是我想要的。”

“啊,你的意思是說不想跟我結婚了?”

“……”她沒說,但心裡就是這個意思。

“爲什麼?”沈傲然問,“好好的,爲什麼不想跟我結婚,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說,我可以改的。”

“你覺得爲我這樣的女人改變,值得嗎?”她反問他道,即使他不在乎,她曾和於修凡那層見不得人的關係,但是她在乎,她介意,她不想誤了他。

“藍月!”

“我累了,我要睡了,”不容他多說,她就直接掛斷手機。

她楞了一下,書也不看了,關燈睡覺。

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藍月開始回顧氏上班,進入在充實的生活當中,但第二天上午,沈傲然卻到她的辦公室找她。

早就料到他會來,藍月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看着他,臉上是平靜的表情。

“藍月,我想跟你談一談。”昨晚她說的那些話,他大概猜到她的意思,好不容易與她建立戀人的關係,說放棄就說詐騙,他捨不得。

“談什麼?”雖然她沒把話說明白,但她的也夠清楚了吧,想他也不是傻瓜,應該會明白她那話裡的意思吧!

“你是不是因爲於修凡,纔跟我說出那樣的話?”沈傲然看着她,問道。

他怎麼提起於修凡啊?他們之間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呢?藍月否認道:“不是。”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該在一起,更別提訂婚,結婚,在一起了,何況她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是他的,她怎能無恥到要讓他揹負這些呢!

沈傲然頓時無話可說,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你還不知道一件事吧!”

藍月疑惑地看着他,他想說的是什麼事。

“宋心雨和於修凡是一夥的。”本來不想說的,是看在宋心雨和她是同父異母的份上,但以現在這種情況,他不得不說出來,讓她看清楚於修凡的真實面目。

眉頭一皺,“你說什麼?”藍月以爲自己聽錯了。

“是楚澤告訴我的,從一開始,宋心雨就想剷除你,於修凡利用她這點,跟她合作,把你引出來,然後把你綁架……”

藍月神情呆滯,難怪她和宋心雨糾纏的時候,於修凡總會適時地出現,原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麼也就是說,那次綁架,也是他一手策劃好的了?只爲贏得她的信任?

想到這裡,藍月冷笑一聲,原來最傻的那個人,纔是她,她傻到對他的想法開始有所改變,傻到慢慢地相信他……

“藍月,現在你知道了吧,爲什麼我極力反對你跟他接觸,他這個危險得很。”見藍月的神情變了,沈傲然又再一次說道,“你以爲他會好心地去看你嗎,實際上是有目的性的……”

“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藍月只覺頭痛欲裂,此刻,她只想安靜下來,好好地想一想。

之後,沈傲然離開了顧氏,藍月坐在辦公室裡,重新回想那些事情,原來一切都是那麼地巧合,於修凡啊於修凡,你到底想怎麼樣?虧我差點掉進你早已經挖好的陷阱裡。

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你把那些事跟她說了?”楚澤輕晃着杯裡的拉斐,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的沈傲然,問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沈傲然看向窗外面的高樓大廈,一臉的平靜,端起杯子,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拉斐。

“我看你是怕失去和顧氏合作的機會吧!”迫不得已?說得真好聽,楚澤走到他的面前,勾脣一笑,道。

沈傲然眸光冷冽地看着楚澤,“不管是藍月,還是顧氏,我都不可以失去,也不可能落入他人的手中……”

楚澤挑了挑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下個星期三的凌晨,有一批來自緬甸的貨物,於修凡會派餘光親自去交易。”

沈傲然微皺眉頭看着楚澤,楚澤輕輕一笑,又說道:“這個消息千真萬確,我們可以把這消息,透露給警方,順熱將於修凡打壓一下……”

“你別忘了,整個警局,有三分之二的警員,都被他收買了。”

沈傲然何曾不想打壓於修凡,從而爲死去的父親爭一口氣,可是,於修凡陰謀詭計,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得收集到他犯毒,和販毒的證據才行。

“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呢,總有那一個人,想要抓到於修凡吧!”楚澤眼神邪魅地看着沈傲然,話裡有話。

“你是說江南生?”沈傲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江南生。

江南生在一年前由a市調到s市,在緝毒隊裡,和於修凡是死對手,要不是上頭壓着他,他早就將於修凡抓了。

“對,就是他。”楚澤勾脣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