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林容看到徐書恆這熊樣，樂到不行。
徐書恆：“……”
“我怎麼感覺，我跟一個女瘋子出來了？現在後悔，要退出節目行嗎？”徐書恆手裡抓着那塊肉，以飛快的速度放回攤子案板上，看着自己的手就要哭了。
林容按按他的肩膀，“徐大，你常跟我們說，在工作面前，什麼都可以拋下。加油，好嗎？”
旁邊的原維，把帽子轉了個方向，在那兒偷偷地翹嘴笑。
一大清早，阿姨們已經採購地差不多了，好幾個都挎着滿載而歸的菜籃子或者手上拎着紅的黃的白的各種塑料袋，準備回去了，結果就看到了他們的攝像機。
“喲，這拍電視劇啊！”
“這是大明星嗎？”
“我知道啊，那個唱歌的小姑娘，叫什麼來着啊？”
“那兩個小男生，長得挺好看的嘛~”
阿姨媽媽們，有大把的時間看熱鬧，也喜歡看熱鬧，這一下子就跟找到了人生目標一樣，站在旁邊就不走了。
林容偷偷給她們揮揮手，就轉過身對還在神遊擺酷的原維說道，“許可證上的38號位子在哪兒呢？”
旁邊剛剛被她讚賞肉很新鮮的肉攤老闆，中年發福肚子有些突，頭髮有點地中海跡象，但顯然對林容剛的表揚非常感激，馬上熱情地開口，“38號，要再往裡面走了。我這是12號。你們應該要再往後走幾排。”
老闆在鏡頭前，也聲音宏大。
“啊，真的呢。”林容往後退了一步，踮起腳看看後面幾排的情形，“嗯，我又有種不好的預感了。老闆，越裡面是不是生意越不好啊？”
老闆眼看着要點頭，但是擡臉一看到林容眉眼都漂亮可愛的樣子，又把話給縮了回去，“還行還行，這邊早上人都多。”
徐書恆搖搖頭，“看來不太妙，老闆你這演技夠嗆的。”
肉攤老闆馬上老臉一紅，就去抓那沒幾根的頭髮，“嘿嘿。”
旁邊看着的老阿姨們，也是笑得不行，到現在也不怕攝影機了，七嘴八舌起來。
“裡面是不好的，在外面買了，誰去裡面啊？是不是這樣，小夥子？”一個穿紅衣服的阿姨，還染了棕色頭髮燙了卷，熱心地就抓着徐書恆了。
原維也被兩三個阿姨圍過來，“你們不知道38號在哪裡啊？我帶你去啊。”、“小夥子你從哪裡來的，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啊。”、“你們賣啥呀，長得那麼俊，阿姨多走幾步路，也要來你們這裡買的嘞~”
老阿姨們的攻勢，遠超現在矜持的年輕姑娘們。
那三兩句話，就把原維這個面無表情的人，給整成了一張大紅臉。
林容在旁邊看了一下，拍拍腦袋，“果然阿姨喜歡小鮮肉啊~哈哈哈，看來我在這邊很安全。”
徐書恆跟原維全都苦笑，他們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阿姨媽媽，隔了個輩分，他們就慫了。
那邊肉攤老闆，也是咧着嘴，弱弱地講，“我是你的粉絲啊，我喜歡你的，鴨子嘛！我跟我老婆天天看節目的！”
阿姨們瞬間又衝過去把肉攤老闆給圍住了。
“什麼節目？”
“他們是誰啊！你知道！”
徐書恆馬上就轉身，逃出剛剛的困境，腳下步子不停，迅速朝阿姨們揮手，“抱歉抱歉，我們還要錄節目。先走了，拜拜。”
他一邊還不忘拉着看戲的林容，跟有點僵硬的原維往菜市場裡面走去。
等到了人少的地方，他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冒出的汗，“累。”
林容哼哼，“知道平時，爲你做牛做馬賺錢的我們，是有多累了吧？經紀人大人！”
原維不置可否，但也在那裡點頭。
徐書恆一人給了一掌，“工作去！到現在攤子都沒見着，你們還來勁了！趕緊的。”
……
五分鐘後，他們終於一路在各個菜市場攤主以及路過的阿姨大叔指導下，找到了在市場角落裡的一塊空地。
林容雙手插在揹帶褲口袋裡，眨巴了下眼，“這就是警察叔叔對我們寄予深重希望，希望我們幹出一番事業來，以身作則的特許攤位？”
她沒說一個字，徐書恆都要捂着臉一分。
原維轉頭看看四周，才得出殘酷的事實，“這裡應該是大門對角線上最遠的地方。也就是說，我們這裡是整個菜市場最深最角落最偏僻的位置。”
“等下，那邊好像有穿制服的大叔來了。”
說話間，就已經有菜市場管理處的安保過來了。
徐書恆第一時間就拿出自己的臨時許可證，態度非常良好地迎上去，“這位同志，麻煩您看下，我們這個地方是這裡嗎？”
那位安保接過這被寄予厚望的紙，只看了一秒就點頭，“是這兒。我上週就接到通知了，說你們要來租借這個位子，所以我剛看到有人圍着，就過來看看是不是你們。”
原維皺了下眉，“我看到那邊都還有幾個空位？”
“哦，那也是別人租下的，或者是暫時空着的。我們這個38號是一直有空，你們想來就來的。”安保大叔也是老實人。
林容後退了一步，張大了嘴，“所以這是長年沒有人經營的攤位？”
“是啊，否則怎麼租借給你們了？放心，這邊租金也是最便宜的，而且你們隨便拍攝，不會影響其他攤位的經營。”安保一臉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徐書恆尷尬地摸了下鼻子，“確實影響不到，都隔着好幾米。”
旁邊賣豆腐的老闆，馬上探出了脖子，“兩米兩米！最多兩米！”
徐書恆：“……”
“我們真的要在這裡賣燒烤？”原維懷疑人生了，“你確定這裡真的有人來吃燒烤？”
林容此刻非常不確定，但是自己挖出來的坑，必須含淚填完它，“我剛查過了，某寶的烤爐架子，最便宜的只要五十塊錢。咱們低成本，幹！”
兩個男人一臉無奈，但也得聽她的。
“從今天起，我就是燒烤攤攤主！”林容又有了新身份，但說到一半，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咳……我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