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重樓和秦淮剛離開沒多久,又有兩人趕來現場。
這兩人看起來也不是一道的,對視一眼落在了不同的樹上。
“看樣子這裡發生戰鬥的時間應該距離現在不久,有至少是宗師境的大能和白銀騎兵以及金面麒麟衛發生了激鬥,兩隻暗衛死傷慘重,此事必須立刻告知上頭。”
其中一個看上去頗爲消瘦的人影全身都籠罩在斗篷中,看不清身形容貌,站在一根樹幹上掃視着現場,嘴裡發出沙啞的聲音。
“看樣子被人擺了一道啊。”
另一人蹲在另一棵樹上狠狠地說道,看到下面的慘狀,整個人氣息都有點不穩了,一股強橫而冷冽的氣息橫掃而出。
“姬浮生持有重器,雖然僥倖逃出生天,可白銀騎兵依舊損失慘重,想必你們家也不好受吧。”
“消息明明是從劍元門萬家傳出,可現場卻沒有香車團的人影,要說這不是個陰謀我可不相信,我要去神殿那邊奏他劍元門一本!”
“冷靜,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這件事是劍元門做的,要知道,我們消息來源也不光明正大,上不了檯面,沒有真憑實據,神殿不會相信我們。”
“我們兩大宗門一起上奏,難道還治不了他劍元門?”
“神殿拉不下這個面子的,必須一碗水端平,以示神殿公平性,再說劍元門也沒那麼好拿捏,他們家宗師也不是就那麼一兩個。”身穿斗篷的男子冷笑一聲,說道。
另一人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卻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字。
“嘖。”
那身披斗篷的聽聲音像是一位年長的老者,他渾濁的雙眼透過斗篷,仔細的察看地上的痕跡,“不對,有人來過。”
“什麼?”
“有人在白銀騎兵和金面麒麟衛全死了之後出現在這裡,將他們身上的儲物道具全都搜走了,而且這兩人修爲必定不高,至少不及你我之流。”
斗篷男沙啞的聲音中有一絲絲咬牙切齒之味。
“難道是萬家的人?”另一人疑惑道。
“想來不錯,說不定就是萬家那個玩矛的小子,也可能是香車團的人。”斗篷人說道。
“既然是萬家的人,又沒死,那他們去了天嶽關?”
“應該沒錯。”
斗篷人站起身說道:“幽靜森林事發,我亂刀宗有不查之錯,你極道宗有私入幽靜森林之罪,此事神殿若是追查下來,你我兩家都有巨大的責任,不如此刻攜手,說不定能追上萬家人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裡掏出一些信息。”
“哼,天嶽關有我們的暗子,我已經傳下消息,此時他們再去天嶽關就是自投羅網!”
兩人各自打出一道傳訊光符後,同時向着天嶽關追去,再也沒有看向場中屍體。
他們拍拍屁股就走,徒留一地屍體,再無人問津其生前事後。
……
萬重樓和秦淮身法都是不凡,一身靈力又極爲渾厚,一路上毫不停歇在萬重樓帶領下出了幽靜森林直奔天嶽關而去,在經過三個時辰的趕路後,兩人終於在天黑之前進入天嶽關。
此時的天嶽關雖然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可城內氣氛全還算平和,路上還有零星修士外出。
萬重樓扔給秦淮一身斗篷,讓他將身體遮蓋住後便立即帶他前往城主府,他接到的傳訊中是約定在城主府接頭的。
隨後,萬重樓手持香車團令牌,將城主府圍上來的閒人驅散,因這城主原本就是劍元門資歷很深的老人,深知香車團的厲害,見到萬重樓舉着令牌走進來後就放棄了對秦淮的檢查。
現在的萬家,誰敢得罪萬天雅帶領下的香車團呢?
原本來說,閒人是絕不能進入城主府不接受檢查的,更何況秦淮一身斗篷看着古里古怪,可見到了香車團令牌後卻放棄了檢查,由此可見其勢力絕對想不到龐大。
鎮守天嶽關的城主,名叫萬風雨,之前是萬家本家執法長老,修爲很不錯,已經是匯通境中期的好手了,對劍元門也算是忠心耿耿,只是年紀大了才調來天嶽關享清福。
不過,雖然萬風雨的修爲算不上頂級,可按照慣例,每一位外關城主都會持有一件頂級武具用來鎮壓關口,只要開啓鎮關寶器,就算是來犯之敵比萬風雨高出一個境界,他也有一戰之力。
最主要的是,天嶽關作爲連接內外關的重要關口,被神殿佈置有護關大陣,一旦將陣法開啓,就算是真元境強者也無法強行闖關。
萬重樓讓萬風雨不要把自己已經進入城主府的事情聲張出去,只是讓萬風雨加強防禦。過了今晚,三大關口必定會遭遇一場腥風血雨,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是,我這就下去安排,天雅大小姐已經拔出了天嶽關內的釘子,城裡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萬風雨是一個小心謹慎且對宗門忠心耿耿的人,不然本家也不會派這麼個老將出來守關,萬風雨對此事相當上心,立刻帶着手下就去安排了。
同時他將一枚傳訊光符打出,通知萬天雅,萬重樓已經回到天嶽關,還帶了個正體不明的人。
與此同時,天嶽關某一處的一棟小院子,微風吹過,紅楓樹有點點火紅飄落。
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男人,走進院子,來到一座獨立的小樓外。
來人正是白執事,他剛剛收發完最近三個時辰內的傳訊光符,帶着其中幾枚比較重要的前來回報。
白執事是香車團的大執事,一人之下,能讓他前來回報的也只有香車團大總管,那個令萬千行走於暗夜中的兇人都爲之顫抖的絕世美女。
萬天雅恬淡的坐在小樓二樓,靠窗而坐,正好有點點紅楓飛落在身前的古琴上,絕世傾城的美人秀眉微蹙,玉指在琴絃上撥動,一曲柔美動聽的琴樂不疾不徐的飄入白執事耳中。
白執事靜靜的等在小樓外,並不敢上去打擾她的雅興。
他可是知道的,萬天雅在彈琴的時候誰敢打擾,誰就得倒黴,自己又不是第一天跟這個女人了,何必上去觸黴頭呢,總歸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