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馬上開啓裝逼模式,很紳士的跟林光輝說回去了,交代以藍要好好照顧他之類的話。
很瀟灑的走出病房,劉銘再我之前就出去了,一出病房,我看着他一臉的無所謂就想吐他一臉狗屎。
不過還沒走遠,我不好發作,走出醫院我徹底癲狂了,我開啓了瘋狗模式,抓着他的衣領一陣狂扯。
劉銘扯開我的手,他說這事兒他跟我一起想辦法,我雖然剛纔很激動,但是我早知道他是這樣的想法。
我眼睛都快紅了,我說:“劉銘你這是想讓我幹什麼阿!我欠你的還不夠阿?
我本來就已經還不清你的情了,你沒必要讓我徹底沒辦法還吧?”
劉銘看我像個二愣子一樣絮絮叨叨的說這些,說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去喝酒!”
我止住情緒,我回他:“你才!你全家!”
劉銘對我的好,我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記得,我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往往一個細節就會讓我刻骨銘心。
我不喜歡跟別人交往,別人對我冷嘲熱諷經常都是劉銘幫我怒目相向,
我快到月底沒錢了,劉銘知道我不要他的錢,變着法的把錢塞給我,
我跟承紫鬧彆扭,他拋開其他女生的約會來陪我喝酒聊天。
我不想說話了,他陪我沉默無語。我想發瘋了,他陪我像個一樣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傻事。
其實真的都是些小事,都沒什麼,可是這些小事就只有他肯陪我一起做。
可是這些小事除了他就沒人會願意去做,我以前問過劉銘,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劉銘的回答很簡單:“因爲你是我唯一的兄弟。”
又是在那次跟小胖子一起喝酒的河邊,我發現我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這兒雖然沒有漂亮到讓人驚歎的風景,沒有能讓我目不轉睛的美女,沒有炫目的霓虹燈。
可是我就是喜歡,我喜歡這兒的安逸,喜歡這兒的不拘,隨性。
我們買了四件啤酒,即使明知道喝不完,風挺大的,已經入秋了,涼颼颼的。
我認識劉銘越久,就越是覺得我其實並不是特別的瞭解他。
喝了酒話就變得多起來,我死纏着要他告訴我在高中認識我之前有些什麼經歷。
我還很費解的是那麼多人都不願意跟我交往,爲什麼他以前就死乞白賴的要跟我玩。
對於我的一系列提問他並沒有一一作答,很多疑問都是一筆帶過。
不過他倒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我一個問了他無數次的問題。
他用力跟我碰瓶子,裡面的酒都灑出來了。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指着我說:“佟蘇城,你不是一直在問爲什麼我們兩關係這麼鐵嗎?
我猛灌一口酒然後笑呵呵的說:“因爲我是你唯一的兄弟?”
他猛的拍我的背,他說你就不想知道知道其他的原因?
他回答我這個問題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也從來沒有正經回答過,我覺得這次也不例外。
我打趣的說:“我還真就不想知道了,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他握着我的肩膀,緩緩的說:“高中的時候,我看到的你簡直就是另一個我。”
我疑問的看着他,他繼續說:“你覺得我劉銘是一個怎樣的人?貪耍?陰險?直爽?奸詐?還是單純善良沒心機?”
我覺得他越說好像越認真了,反倒不像是他了,我打趣的說:“我覺得你是一個很的人。”
他耳朵再次自動過濾我的話,接着說:“其實很多人,或者說是每個人臉上都戴了一個面具。
每個人都不知道面具下面埋藏的是怎樣一張臉。我覺得那樣活着真的很累很累,可是你
又不得不戴上這具讓你感覺很累的面具。
因爲有時候如果不戴面具的話,遇到事情的時候就不是撕破臉上的那張面具,就是直接撕破臉了。
或者這麼說吧,很多人都是虛僞的。他們面善的面具下是一張很噁心的臉。
可是我覺得,佟蘇城,你戴的面具是一張看似堅硬的面具,你其實跟我一樣一點也不喜
歡這個面具,甚至是很厭惡這個面具,但是你戴他僅僅是爲了保護自己。”
我笑着說:“你怎麼突然那麼像心理輔導的王老師呢?”
他說佟蘇城你別打岔,聽我說下去。
他接着說:“我看起來很樂觀,我的生活條件家庭條件相對來說也比很多人優越,
大部分人理所當然的覺得我應該是幸福的。其實跟你一樣,我只不過是在努力的活給別人看罷了。
以前高中的時候,我其實就很羨慕你,羨慕你那麼隨性,也覺得你很累,
我想如果我們兩成了好兄弟的話,會不會我們兩就彼此都多一個依靠,就不會那麼累了,
事實證明真的是這樣的,別人都以爲我喜歡在外面浪蕩,瀟灑,
其實相比去夜店,去飯店,我更喜歡跟你一起坐在廣場的攔椅上偷看路過的美女,然後爭執哪個更漂亮。
更喜歡跟你一起喝點小酒就裝瘋賣傻去街上亂晃招人罵。”
我突然一下把他給抱住,然後暈乎乎的說:“夠了,我知道。”
他一把推開我他表情很誇張的說:“滾開吧,死基佬,老子纔不跟你搞基。”
我很放肆的笑:“剛纔你那麼深情的表白,我還說我大發慈悲賞你個擁抱呢,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我覺得劉銘說得對,原來這小子也有心思這麼細膩的一面,既然已經把氣氛醞釀得這麼好了。
我就問他跟李悅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說他就喝酒,其實我看得出來,劉銘是真的喜歡李悅欣的。
雖然從高中到現在他談了無數個女朋友,但是真的沒有像對李悅欣這樣認真對待過其他的女孩子的。
而且我相信李悅欣肯定也是真真切切的喜歡劉銘的,不然那麼彪悍的人,上次不會爲了那麼一張照片的事情大發雷霆的。
說到這兒我就氣的牙癢癢,要不是舒俊那個王八羔子做那些缺德事兒,劉銘也不至於和李悅欣鬧成這樣。
那件事情就是他們兩感情出現破裂的導火索,雖然不是全部的原因,但是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的發生的話,
我想劉銘跟李悅欣的關係肯定不會鬧僵到這種地步,我也勸過劉銘,但是我很不解。
在對待女人這方面,劉銘一直都是很拿手很擅長的,以前讓他去跟女生道歉哪兒用得着人說阿,特別會哄女生。
買點什麼禮物阿,送點什麼驚喜之類的創意層出不窮,爲什麼就不能去哄哄李悅欣,就不能去跟李悅欣解釋道歉呢。
我真心想不明白,每次問他,不是沉默就是轉移話題。這次他又是沉默。
我也跟着喝悶酒,然後他說,你有沒有覺得其實你真的很虧欠芹雅沫。
我憋屈的說:“你不要轉移話題阿,剛纔是我在問你呢,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說我已經跟雅沫打過電話道歉了,她也說了沒什麼事兒了,我還能怎麼說?
劉銘微微一笑,他說你知道我不是說的這件事的,我說那你說的哪件事?劉銘悶了一大口酒。
好像是被嗆着了,苦着臉,好不容易纔放鬆下來,他說你既然是這樣的決定那就希望以後不要後悔,要清楚自己做出的決定。
我說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還有,我們上哪兒能搞到這六十萬吶!你這坑可真的挖大了,你老爸這會兒生意又這麼緊張。
難不成你覺得我們倆這一身能值六十萬?他搶過我的話說:“難不成你想讓林以藍投入那個賀皓軒的懷抱?”
我說那你到底有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貸款?還是說你會變魔術?就只有兩天的時間哎!
劉銘繼續開酒,然後拿給我一瓶說:“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我着急的說你想到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出來阿,你好歹讓我知道知道阿?
劉銘說怕什麼,錢是人掙出來的,我們倆以後總不至於一輩子也賺不到這六十萬吧?
我說那倒不是,他輕鬆的說,那不就結了,擔心什麼。我說你難道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們只有兩天的時間。
他說佟蘇城你不要着急,我知道,明天就好了,來,喝!
我雖然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他是想幹什麼。
雖然劉銘家裡面是算有錢,但是還真沒到那種隨手就丟幾萬塊錢的那種款式。
六十萬也不是個小數,他老爸最近生意緊張,我跟劉銘註冊的小公司也還沒開始盈利。我真的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手機亮了,以藍髮來的短信:“佟蘇城,我愛你,晚安。”
劉銘搶過去,我覺得這樣肉麻的信息讓人看到始終有些不好意思,這逼還大聲的念出來。
我好不容易搶回來,回了條晚安過去。劉銘笑得前仰後合,他說看吧,人都這樣了你就
知足吧你。
我揍他一拳,我說這不用你來教育我。恍惚間我想起了承紫。一想到她我就不好受。
劉銘真的是我兄弟,他跟我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他說:“那天的事情不要去想了,林以藍是真的愛你的。”
我合上手機,輕聲的說:“嗯,我知道。”
外面車來車往,我們旁邊偶爾有一對小情侶嬉笑着經過。像極了以前我跟承紫在一起的時候。
每個人年輕的時候應該都是這樣一幅令人羨慕的模樣吧。
劉銘拍我後腦勺,我茫然的望着他,他說:“喂,別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