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蠻糾結的,今天的以藍跟我以前印象中的她很不符合。
以前我就覺得以藍是個很獨立的女人,現在看來,她也只是叛逆而已。
在外面一個樣,在自己家裡面又是一個樣,想着想着不禁笑出來,感覺她其實真的沒長大。
她被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勁的捏我掐我,問我想什麼壞事。
我笑着說:“我是笑阿,你又讓我認識了一個全新的林以藍。”
我這麼一說她也來勁了,她止住情緒問我:“噢?那你說說你現在覺得我是怎樣的?”
我把她摟過來,湊着她耳朵說:“今天晚上再告訴你。”
我說完馬上鬆開她,她果然也追着我打,嘴裡也沒忘埋汰我幾句,說我是大色狼,大淫
魔。
跑了幾步,我又回頭抱着她,很認真的看着她眼睛。她很乖巧的閉上,我吻了下去。
輕輕吻了下額頭,她下巴抵着我肩膀,我說:“傻樣。”
她一把推開我,然後大步朝前走,嘴裡哼唧着:“你才傻樣!”
無奈的搖搖頭,追上去,她還不讓我牽手,真心覺得好玩了。
然後我也不去拉她手了,走了一小段,她又把我手給拉着,還是不跟我說話。
我覺得好笑,故意逗她,我說:“林以藍,你一點也不像個二十歲的姑娘。”
她說:“要你管?”我說:“那我不管你誰管你?你今晚上睡哪兒?”
她臉一橫,她說:“老孃我去徐梅家裡邊。”我急了,我說別介,你別去打擾人家蚊子
跟徐梅倆阿!
她回過頭,媚笑的看着我說:“那你想我去哪兒阿?”說完還咬了下舌頭。
我說:“去一個很溫暖的地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有些不想走了,跟以藍打車去劉銘家,畢竟手裡提着六、七斤的東西蠻累的,也不安全。
路上給劉銘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劉銘如我所想很詫異,然後我說到了再具體說。
的士司機是個中年男性,看樣子四十多歲,他從後視鏡裡面看我跟以藍打情罵俏的樣子。
他說,小年輕真好阿,想當年我也是,瀟灑得很吶,現在阿,早就沒那麼自由了。
我勸你們吶,趁着年輕……然後噼裡啪啦一大堆。我第一次覺得男人也能這麼羅嗦。
下車的時候司機師傅還沒忘跟我們告個別,還順帶祝福我們。
直
奔樓上,我越來越激動了,以藍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按了門鈴分分鐘,劉銘就開門了,出乎意料的是他家裡面居然打理的很乾淨。
我說這不是你風格阿?他說現在他是居家好男人。以藍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
劉銘黑着臉說:“佟蘇成,你管管你媳婦吧,一點都不禮貌。”
我忍不住也笑出來了,我說還是不要管了,我怕她憋出內傷。
我把挎包拿給劉銘,劉銘說這事兒你有必要得跟我說說。
我看了以藍一眼,以藍低着頭,沒表態,我當她默認同意我說。
其實事情我也只知道個大概,反正總體意思就是,有人幫林光輝還了錢。
劉銘也猜到了是賀皓軒,以他的聰明程度,我相信接下來爲什麼以藍會在我身邊等等疑問他都應該心裡有數了。
事實是他果然也沒接着往下面問,我說你那車子還能拿回來不。
他換了一種口吻,他說拿回來幹嘛呀,過陣子說不定還需要這筆錢呢。
然後他說,王總今天又給他短信了,說投標的事兒,十拿九穩了。讓我們等消息就好。
我看他笑得那個樣兒,真夠賤的。以藍一直沒說話,劉銘故意調侃她。
他說:“蘇成吶,我看這弟媳好像很困了,你們該回去休息了吧?”
我說這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劉銘電話響了,接起來他表情馬上變得凝重了。
我跟以藍的眼睛裡面都充滿了疑惑,看他那麼嚴肅的樣子也沒好多問,他掛了電話。我就說我們走了。
劉銘換了個輕鬆的表情說:“好好努力。”我看着他強裝愜意的樣子就感覺那個電話怪怪的。
劉銘跟我一樣,並不是特別的擅於掩飾自己的情緒,何況我這麼瞭解他。
我們告別後關門,我跟以藍互相看了一眼,表示都不清楚情況,就手拉手走了。
關門後,劉銘在房間裡面又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手機已接上面赫然幾個大字:李悅欣
劉銘捏着手機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最後還是決定穿上衣服出門了。
我跟以藍嬉笑着回家,噢,不,回我的狗窩。
路上我一直牽着她的手,直到我住的地方,以藍在樓下停住,她說:“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呀?”
我笑嘻嘻的說,我就上去吃點東西,這不是餓嗎?
以藍說:“那你上去吧,我走了。”說着就要走的架勢。
我連忙拉住她:“哎喲,你倒是可憐可憐我,我這都忙活一天了,也沒吃點什麼紮實的東西。”
她笑着說:“那你快上去吃阿。”我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我說:“我不會做,你幫我做唄。”
她甩開我的手就往樓上走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她看我沒跟上去,轉頭對我說:“走阿?怎麼啦?不餓啦?”
我馬上大步向前走過去,一副欠揍的表情,我說謝大人救命之恩。心裡面一陣竊喜。
進了房間,她發出一聲驚歎,我看她那誇張的表情,着實覺得即使房間很亂,也不至於這種表情吧。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我說:“佟蘇成,你是怎樣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活了下來的阿?”
我頭頂的烏鴉再次飛過,帶着淒厲的叫聲,我說我是小強,生命力頑強。
然後她就一直不停的數落我,邊說邊幫我收拾,我想去開電腦,她不讓,說讓我幫忙一起收拾。
確實這房間是夠亂的,衣服褲子到處都是,地上的零食袋,瓜子殼,臭襪子這些都散亂在各處。
以藍收拾桌子的時候拿着衛生紙說:“沒想到阿,佟蘇成,你原來是這德行。”
我說我什麼德行不好了我?我這是用來擦桌子的。不信你看,垃圾桶裡面那麼多我擦過的紙團的。
說着她還真的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裡面確實有很多紙團,但是她看了過後笑得七仰八叉的。
我深深的感覺到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搶過垃圾桶把裡面的垃圾都裝到垃圾袋裡面。
她還沒止住笑,我一臉黑線的開門,她捂着肚子說佟蘇成你去哪兒阿?
我頭也沒回,我說您先笑着,我把垃圾袋放門口先……然後她笑得更厲害了。
這邊劉銘匆匆忙忙準備了下就出門了,無奈沒了車子,去哪兒都有些不方便,只得招手
打的,車上一直襬弄着手機。
這邊我放好了垃圾袋以藍終於止住了笑,她打開冰箱,向我攤開雙手。
我不解的問她什麼意思,她把冰箱拉開了些,然後我看到了,冰箱裡面只有四個雞蛋了。
我尷尬的笑笑,指着電腦旁邊說:“那邊還有兩袋泡麪呢,現在是考驗你手藝的時候了。”
以藍撲哧一下笑出來,她說:“考驗什麼手藝?如何能把泡麪煮得更好吃?”
我一本正經的說,煮泡麪是一門藝術,不信你試試。
她拿出雞蛋,白我兩眼,往廚房的方向邊走邊說,難不成泡麪還能煮出美感?
我無言以對,笑嘻嘻的跟着走進去,倚在廚房門邊上,看着她幫我弄泡麪。
我情不自禁的從後面抱住她,她邊弄泡麪邊說:“你平時就吃這東西阿?”
我嘴巴故意捱了下她脖子,我說也不全是,她沒好氣的說:“遲早把自己弄成胃病。”
我小聲的說,其實我感覺又不怎麼餓了,她停下說:“那你想幹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面對我了,我們兩額頭對着額頭,我沒說話,直接吻了過去。
這邊劉銘終於下了車,左顧右盼。看到不遠處的長椅上坐着個人。
再走近了些,很確定那就是李悅欣了。呼吸有些急促了,定了定。
徑直走過去,李悅欣還是沒怎麼變,只是頭髮換成了亞麻色,晚上就着燈光格外的好看。
白色針織衫加牛仔褲,宛若脫兔。看到劉銘了,很自然的站起來打招呼。
這樣的情況下倒顯得劉銘有些不自然了,劉銘說:“你等了多久了?”
李悅欣笑笑:“沒一會兒。”
劉銘:“嗯,走走吧,坐着挺冷的。”
李悅欣:“誰讓你耍帥穿襯衣不穿外套的。”說着也邁出步子。
劉銘這人比較直接,剛走沒幾步,他說:“那個,謝謝你。”
李悅欣頭也沒回,看着前面:“謝我?謝我什麼?”
劉銘側過頭看了下右邊的李悅欣,然後說:“那個,競標的事情,謝謝你了。”
李悅欣笑笑:“沒事兒,我哥他也知道那個賺不了多少。”
劉銘聽到這兒也明白了,也沒接着說,果然他猜得沒錯,競標的事兒是李悅欣幫的忙。
怪不得之前李開宇玩命的搶,現在突然又放棄了。
李悅欣是真憋得住,只要劉銘不說話,她就一直不說話。
劉銘這人又直接,想說的話三言兩語就說完了,一下就冷場了。
街角有家咖啡廳,劉銘說進去坐坐,李悅欣點頭同意。
這邊我捧着以藍的臉,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她竊笑着說:“你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