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在楊姐這兒找找安慰的,可是看到楊姐情緒低落卻還硬要佯裝平靜的樣子我就怎麼也開不起玩笑了,甚至覺得有絲絲的傷感。受不了這樣低沉的氣氛,表達了關心之後我就跟劉銘走了。爲了不讓楊姐這幾天感覺到無聊,劉銘還給楊姐買了臺電腦,楊姐不怎麼喜歡上網的,可是一個人在家沒什麼事兒做,也開始在網上消磨時間。
出去之後我問劉銘:“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再給飛飛哥說點什麼?”
劉銘:“我覺得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吧。我們也不好插手。”
我嘆息:“唉。”
上車後,劉銘輕聲問我:“唉,老實說,看到楊姐這樣子,我感覺挺那什麼,不是味的。”我本來故意隱瞞自己的情緒的,被他一句話就挖了出來,我苦笑:“怎麼突然起文藝範兒了?”劉銘輕微搖頭:“不知道。”我笑笑。
好一會兒,劉銘說:“現在就我跟你我們兩個人,說句不好聽的話。”
我:“嗯?”一臉疑惑。
劉銘:“我覺得,楊姐跟小胖子可能不會在一起。“說話間茫然的看着前方。
我:”呵呵。“
劉銘一臉傲嬌:”我沒跟你說笑。“
我:”我剛纔那個也不是笑.“說完滿臉無奈。
劉銘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回家,就載着我在高速路上一直開,我問他去哪兒,他也說不知道,我說:“我靠,你想幹什麼?把我賣了?”臉上假裝驚恐狀。
劉銘:“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臉上滿是不屑。
我冷冷的說:“我開個玩笑好嗎?”
劉銘淡然的問我:“唉,說真的,雅沫走了,你什麼感覺?”
我倏然一笑:“什麼什麼感覺。”
劉銘沒說話,開了很久,下了高速,到了一個說不出名字的河邊,劉銘停下,打開車門,招呼我:“嘿!下車了!”我茫然的下車,這兒我們從來沒來過。
我問他:“這是哪兒阿?”
劉銘笑呵呵的說:“這是我小時候經常跟傑明來的地方,以前我們家就住在那邊。”說着手指着不遠處有幾座房子。
我下了車,跟着他走,邊走邊說:“來這兒幹什麼?”
劉銘回過頭瞅着我,壞笑着說:“你的胃沒被踢壞吧?”
我不解:“沒有阿?你想表達什麼?”
劉銘笑嘻嘻的走到車子後面,打開後備箱。我看到後備箱裡面的酒,詫異的說:“不是吧!這都準備好了?”劉銘抱一箱給我,然後他抱一箱,關上後備箱,用胳膊捅我說:“愣着幹什麼?走!過去。”這就像是一個驚喜,沒想到劉銘也會這麼細心。
我跟着他走過去,做到一塊很大的沙石上,再過去一點點就是一條大河,河水有些渾濁的黃色,他撕開箱子,丟一瓶給我,然後自己開了一瓶沒說話就悶了一大口,我還沒有從剛纔的驚訝的狀態緩過來,還沒開酒,劉銘望着大河,風吹得他原本不長的頭髮亂飄,不過居然看着還挺順眼的。
他說:“蘇城,我們多久沒兩個人好好喝酒說話了?”
我這才完全的進入了狀態,打開酒蓋。風有點兒大,我需着眼睛看着河水流動:“上次說了最後一次了就沒有了。”
他轉過頭望着我笑:“嘿嘿,那這是最最後一次怎麼樣?”
我不由得開懷大笑:“這提議不錯。”
喝完一瓶,他站起來,低吼一聲,然後用力把空瓶子拋到河裡面。我仰望着他,笑呵呵的說:“嘿,你這叫不愛護環境。”他雙手叉腰,緩口氣:“管他呢,有時間上街上我多撿幾個小垃圾算是扯平了。”我也拍拍屁股站起來,風在耳邊呼呼作響,我也把空瓶子全力朝河裡面拋去,然後說:“那我改天也去撿點。”然後我們哈哈大笑着坐下去。
開第二瓶,劉銘跟我碰瓶子,我們喝了一大半之後,他笑着問我:“唉,剛纔你沒回答我,雅沫要走了,你怎麼想的?”平時無論是他還是楊姐問我這個問題或者是類似的問題,我都是敷衍過去,不作迴應,因爲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喝了酒人就容易有情緒,尤其是陪你一起喝的是一輩子都不會放棄你的好兄弟。一個你可以完完全全向他敞開心扉,無論大哭,大笑,大醉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的一個人。我很小聲的說:“我很捨不得。”
劉銘用很平和的語氣問我:“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在心裡也這麼問了自己一次,得不到答案,所以我把瓶子裡面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完,然後告訴他:“沒有。”
我終於肯放下自己一次,終於敢正視自己一次,我問出了一個我自問了千百遍的問題,自己從來都回答不了自己,所以我問劉銘,這個可能比我自己都瞭解我自己的人。我問他:“我這樣是不是很混蛋?明明跟以藍在一起,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去拒絕雅沫。”
劉銘笑呵呵的說:“才知道阿?你就是個混蛋。”
我跟着他笑:“那你怎麼還這麼挺我?好像我無論是跟以藍還是跟雅沫出了點什麼破事兒,你都很在意唉?”
劉銘:“我是覺得其實他們倆都挺不錯的,況且我沒必要干擾你的選擇,感情這個東西是自己決定的。”
我已經完完全全的放開了,我問他:“那就你個人來說,你是更支持以藍還是更支持雅沫?”
劉銘邊搖頭邊笑,跟我喝了一大口之後咂着嘴巴說了一句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話,他說:“他們倆誰是誰,跟我都沒有任何一點的****關係,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難過。是誰都好,你好就好。”
我笑得比哭還難看,我說:“你嗎逼!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劉銘坐着把瓶子丟到腳下鄙夷的說:“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我突然感覺到很愧疚,我跟劉銘是好兄弟,但是好像老是我有事情麻煩他,而我很少有幫到他,甚至在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不給他添麻煩就算是對他的好了。我把這個想法說給他聽,他只是哈哈大笑的說:“老子比你大嘛,照顧你個傻比是理所當然的。”我知道其實他不是沒有煩心事,也不是沒遇到過麻煩,只是他很少告訴我,幾乎都是自己受着,所以他現在的能力也跟他這種性格有關,遇到事情都喜歡自己解決,不拖沓。而且我沒有他的那種能撬開你嘴巴和心理的能力,我喜歡憋着,所以也不喜歡去撬開別人的心裡話。
我突然覺得自己巨沒用,如果劉銘遇到什麼他自己也解決不了的事情,我能幫到他嗎?會不會有我終於還清他的那麼一回?
一整天都被雅沫和以藍的事情困擾着,好不容易跟劉銘來一起放鬆放鬆我不想再陷在裡面糾結,我也試圖挖掘下劉銘心理脆弱的一面,我把胸口的平安符拿出來,笑嘻嘻的朝着他說:“唉~你的呢?拿出來。”他困惑的從胸口拿出來,然後呆呆的問我:“幹什麼?”我嬉皮笑臉的問他:“你這麼久都沒答應過其他女的,老實說,是不是還想着李悅欣呢?”
劉銘橫我一眼又把平安符放回到胸口,冷冷的說:“神經病,haveyouJ8thing。?”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事實就是我想的那樣,我接着逼問他:“那你說你爲什麼這麼久都沒交往新的女朋友?”
他笑着說:“老子沒空!不行阿?”
我哈哈大笑:“行行行,你說什麼是什麼。死鴨子嘴硬。”
他反駁:“你他嗎才鴨子。”
我胡言亂語:“我要是鴨子肯定不去服務那些老女人。只接年輕漂亮的美女。哈哈。”
劉銘賤賤的說:“我倒是認識幾個媽媽桑,要不要把你給介紹過去?”
我怒吼:“你妹阿!聽不出什麼是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