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眼珠子差點飛出來,心說這又是什麼妖法,怎麼變成木頭了?
反觀老太太,如遭重擊,淒厲的慘叫起來,抱着肩膀就鑽進了湖水當中。
咕嘟嘟,一連串的氣泡冒出,她的蹤跡不見了。
我擦,這就跑了?
一驚一乍的,還沒回過神呢,旁邊那人一揪我的衣服:“還愣着幹啥,上岸去。”
我扭頭一看,他竟是銅錘。
我使勁的擦了擦眼睛,說真的是你?
銅錘很急,說你墨跡什麼玩意兒,不是我還能是鬼啊,走走走,先離開這裡再說。說着,他把那節木頭攥在了手中。
我高興壞了,可是鼻子酸楚,差點兒哭出來,因爲湖裡湖外,恍如隔世一般,雖然知道他沒死,但沒想到他會過來救我。
我倆稀里嘩啦的游到岸邊,銅錘先上去的,然後搭了把手,我兩條腿都是軟的,上了岸就坐地上了。
我呼哧帶喘的說你這兩天干嘛去了,怎麼總是關機,爲了找你,我差點兒當了魚食。
銅錘沒搭理我,面色非常凝重,一會兒看看湖面,一會兒看着手裡的木頭,兩條眉毛就蹙在了一起。
我心說這是相什麼面呢?
銅錘說這木頭不對付,這是柳木,算求了,一句兩句講不清楚,咱們先找個旮旯歇會兒。
說完他把我從地面拉了起來,當時我就迷糊了,這柳木又有什麼不對付了?我看銅錘消失了兩天,好像哪裡起了變化。
後來我撅着屁股在草叢裡找來找去。
銅錘你磨蹭什麼呢,趕緊的。
我說你催個鳥,剛纔下水,手機丟在這裡了。
我找到手機,跟銅錘快速離開了竹林,一路小跑着來到小區中心,等看見一些居民了,我才把懸着的心重新放回胃裡。
我倆坐在一條長椅上休息,我渾身都溼透了,感覺涼颼颼的,一看手機,已經下午四點了。奶奶的,在水裡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銅錘還在看那根柳木,根本沒有重逢之後的喜悅,我心說這個白眼狼,先前知道他的死訊,我這心跟餃子餡兒一樣,細碎細碎的,他到好,根本沒有這根筋。
我說你老盯着這根柳木幹求,到底怎麼個章程?
銅錘嘬着牙花子,說:“這事兒瞞不住俺,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兒,這叫冤沉柳木!“
我眯起了眼睛,說冤沉柳木是什麼東西,我看這木頭挺平常的啊。
銅錘冷笑,說:“九成你這就不懂了,很多東西都深着呢,看表面啥都摸不透。當初在長白山老家的時候,俺聽說過這種勾當。柳木這東西本來就屬陰,如果泡在水中,那就是陰上加陰。水裡其實挺埋汰的,不管淹死了人,還是淹死了動物,都泛着一股怨氣和煞氣。如果附在柳木上,時間久了,那就不得了啦。”
兩天不見,這小子還神神叨叨的了,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沒等我言語,銅錘繼續道:“這種長時間沾染煞氣,並且浸泡在水中的柳木,叫做冤沉柳木,是極其邪乎的玩意兒。如果被道行高的人遇到,施展一些秘術,就能折騰出一個精靈。這種精靈不是人,也不是鬼,只能說是傀儡。”
傀儡?!
我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你沒搞錯吧,那老太太多邪乎,怎麼可能是傀儡?
銅錘你吵吵個球啊,這老太太就是傀儡,她的背後肯定還有高手,咱們這次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他的話叫我想起了東家,老太太說,我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都是因爲他的陰謀。難道說她是受控於東家的?
不對,如果東家想算計我,還用得着這麼費勁嗎?
我心說還是別琢磨了,我這就給東家打個電話問問。
可是電話打過去,顯示不在服務區,我差點兒把手機摔了,就跟銅錘說,先不管什麼傀儡不傀儡了,老太太受了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先離開這裡。
路上的時候,我問銅錘,你這兩天到底去哪兒了,怎麼會突然殺到這裡?
銅錘嘆息了一聲,說小孩兒沒娘,說起來話長啊。
他說那天晚上,俺不是喝多了嗎,第二天醒過來,發現躺在天地銀行的牀上呢,你在旁邊睡得跟死豬似的。
本來想叫醒你,但上班快遲到了,俺就一個人走了,其實俺心裡打算好了,等中午一定把你接走,天地銀行多邪乎啊。
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發現圍攏着很多人,俺進去一看,馬路上躺着一具屍體,當時俺沒多想,以爲是交通事故,就直奔團結西路去了,但這條路只有六七裡,俺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沒看見海天別苑的門口。
遇到這種情況,俺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心說大白天的不至於轉向啊,俺正着急呢,迎面走來一個老太太,當初在監控錄像裡見過她,你說她是鬼。
並且在老太太身後,還站着五個人,其中四個我都見過,竟是人工湖淹死的四個人,第五個也有些眼熟,貌似是十字路口出車禍的屍體。
當時俺就明白了,這是碰見了劫道的髒東西了,他們是衝着俺來的。
銅錘頓了一下,說:“九成俺跟你說實話,當初在西藏服役的時候,俺跟一個密宗的喇嘛學過一些手段,也算半個佛家弟子,雖然幹不過他們,但脫身不成問題。”
話說到這裡,我就有些吃驚了,難怪這小子神神叨叨的,原來他得過傳授。
我說你能在老太太和五隻鬼的攻擊下逃跑,也算小母牛摸電線,牛逼帶閃電了。
銅錘嘿嘿笑着,說你這犢子別打岔,聽俺繼續說:等俺逃跑之後,老太太氣急敗壞,就一個勁兒的追殺,俺這兩天就跟耗子一樣,東躲西藏的,手機也摔壞了,所以沒法聯繫你。不過你也知道俺的脾氣,總被人追着打不是買賣,俺就想反擊,這不,就想到了這把刀。
我看向了他手中的彎刀。
銅錘說,這是一把開過光的藏刀,喇嘛送給俺的,平常就放在宿舍,今天俺撞着膽子回去拿,拿到之後,就發現牀頭放着一個紙條,紙條上寫着:九成遇難,快去人工湖救他,落款兒是杜鵑!
我吃了一驚,說杜鵑是誰?他怎麼知道我遇難了?
銅錘說你問俺,俺問誰去,反正俺沒多想,直接跑到了人工湖,剛到那兒就發現你跟老太太在水裡玩兒芭蕾呢,我不能看着你死啊,所以就跳下去給了一刀。
我心說你他孃的才玩兒水上芭蕾呢。
銅錘說,沒想到一刀下去就能傷着老太太,這也算是僥倖吧。
我呼出一口濁氣,這的確太僥倖了,晚來一會兒,我真得餵了魚,不過追根溯源,我也得感謝杜鵑,聽這名字,像個鳥人啊。
銅錘皺着眉頭,說單憑一個紙條誰能猜出杜鵑的來歷,不過可以肯定,這人是向着你的。
我搓了搓下巴,莫非是東家在玩花活?
我正想着呢,銅錘就問我,剛纔在湖裡到底怎麼回事,陸地上呆不了啦,還幹到水裡去了。
我說你別扯犢子,起因還不是你嘛,要不是爲了找你,我能來這兒?
後來我就把偶遇保安,金魚成字,枯木開花,五鬼鑽心,碑下尋寶,黑血破符,的事情都說了。
銅錘驚訝的合不攏嘴,說你跟我說評書的呢吧,要不要這麼刺激?
我說都這個節骨眼兒了,我能跟你開玩笑嗎,折騰這一通,我半條命都沒有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五鬼鑽心是怎麼回事。
銅錘琢磨了一會兒,說:“搞不好這都是邪門歪道,像什麼金魚成字,枯木開花就不提了,應該是幻覺,迷糊人的玩意兒。至於五鬼鑽心,恐怕正是傳說中的五鬼噬心術。”
五鬼噬心術?!
這名字聽着就滲人。
銅錘說這是一種巫術,巫術你懂吧,他看我一臉迷茫的樣子,說你不懂就算了,反正這種術法很邪門,需要五個生魂做材料。人工湖溺死的四個,加上十字路口撞死的那個,都是橫死之人,怨氣大的很,如果控制好,再以秘術打入人的身體裡,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銅錘真是得了真傳了,竟然知道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巫術我耳聞過一些,比如跳大神,給孩子叫魂,等等,都屬於巫術的一種,可深究起來,我就是夜行迷了路,兩眼一抹黑了。
銅錘問我,你中了這樣的邪術,是怎麼破解的?
我說我吞下了一張名片,然後就好了,老太太也吃了瓜落。
銅錘一咧嘴,說你跟哥哥開玩笑吧,就是外國總統的名片也沒這麼厲害啊。
我說名片是東家給我的,應該另有玄機,並且那個空盒子也挺有章程的,東家算計好了,我會被老太太控制。
銅錘說你那東家不是什麼好鳥,他不定想幹什麼呢。
我心裡講話,老太太利用我拿到盒子,而東家卻利用我破了巫術,說到底,是他倆在折騰,我只是一個跑龍套的。或許東家給我名片的那一刻,我就捲了進來,但這些事情雲山霧罩的,叫人摸不清頭腦。
後來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對銅錘說:人工湖溺死的四個人,腳心是不是有血紅的字跡?
提起這個,銅錘驚訝的說,這事兒我沒跟你說過,你咋知道的?
我說十字路口死的那位是我同學,他腳心也有一個血色字跡,是龍!
我的話音剛落,銅錘就眯起了眼睛,說溺亡的四個人腳心上,分別寫着玉,山,五,號,四個字。
加上那個龍字,就是玉龍山五號……
收藏的還是不多啊,親們要積極一點呀,東家這麼賣命的寫書,大家再不配合,東家就哭尿了。另外吧書評區刷起來,看到這裡,俺不信大家心裡沒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