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並不光澤的鏡面,現在能照出人的樣貌了,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房頂上的每一根檁條。可是我的樣子非常詭異,竟然是一團黑煙!
不管是腦袋,還是脖子,都是黑煙,幾乎沒有人形。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等再次眨眼,纔看到鏡面中,呈現出了一張驚駭欲死的面孔。
我天,剛纔的黑煙到底是咋回事,那是我的靈魂嗎,怎麼跟燒玉米秸似的,煙霧太濃了。
貌似其他人並沒有任何反應,鏡面中照耀出來的,也是本來面貌,奶奶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問般弱,可是大家湊在一起,我也張不開嘴,不然就露餡了。
銅錘把銅鏡撿起來,反覆觀察着,說真邪性啊,這鏡面怎麼變的這麼光滑透明瞭,就跟新的一樣。
山魈沉吟了許久,蹦出一句話:“我懷疑是煉化了煞火的能量後,自行激活了這面鏡子。”
水伯點頭,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銅鏡肯定是神奇之物,只是在石棺裡待的時間長了,才封閉起來,減弱了靈氣,現在吸收了能量,又開始換髮光彩了。
他說的跟般弱一般不二,但我心裡還是有些疑惑,般弱說這是鎖靈鏡,專門封印靈體,煉化靈體的。豈不是說,煉化的越多,這面鏡子的威力越大?
我開始幻想了,如果我煉化了無數鬼怪,舉着鏡面噴出那種強大的銀色光柱後,估計會天崩地裂的。
毫無疑問,銀色光柱是終極殺招,威力強弱取決於煉化靈體的數量。
這玩意兒跟大炮差不多了,但任何東西都是有來歷的,是誰吃飽了撐的弄出這麼一面鏡子?
般弱的聲音傳來了:“這種索靈鏡是一套,有四個一組的,也有八個一組的,在古代時候,是高手大能起陣,做法用的。把吸納的靈體煉化後,鏡面噴塗銀光,可救人可殺人,配合神通,簡直妙法無窮。不過這種大能已經不復存在了,鎖靈鏡也紛紛遺失,你能得到一面已經很難得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東西並不是兵器,而是做法的法器。我天哪,隨便拿出一面鏡子都這麼牛逼,那幾面鏡子組成的陣法該有多厲害?
我說那是什麼陣法?
般弱沒言語,可山魈卻猛地看向我,說你剛纔講什麼?陣法?
我一陣尷尬,又特麼露餡了,所以我趕緊解釋:“我懷疑這面鏡子是落陣用的。”
山魈蹙起了眉頭,說你這種想法很奇特啊,不過很有可能。
水伯也點頭,不過他環顧着四周,苦笑道:“這房子的翻修了,你們沒事收拾一下吧,我得去看看和尚跟葫蘆爺。”
等走到門口,他回頭看我,說剛纔你是怎麼想到,用自己的鮮血破法的?
我有些手足無措,搜腸刮肚的想對策。誰知銅錘來了一句:“他肯定是蒙的,血咒落的太多,弄順手了,啥時候都往外潑血。”
我嘿嘿笑着點頭。
水伯深深看了我一眼,說你破了鏡子的法,以後就拿着這面鏡子吧,慢慢研究。應該能幫你很大的忙。我們是駕馭不了的。
說完就走了。
而我心中百感交集,驚喜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慌亂。畢竟這東西太邪門,放在身邊會不會不保險?
銅錘說你就拿着吧,以後再折騰,還用鮮血招呼。說完把銅鏡賽進了我的懷中。
我下手一摸,感覺不太對,貌似鏡子後面有寫東西,反過來一看,不知什麼時候竟出現了四個銀色大字:天官賜福!
我下意識的默唸出來,誰知銅鏡嗡了一聲,光滑的鏡面立馬瀰漫出一層銀光,我的雙手開始顫抖了,因爲我感覺鏡子裡積蓄了一股無比磅礴的能量,馬上就要噴出來了!
銅錘一看這個,罵了句我靠,直接爬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銀色光柱就跟導彈一樣,對着房門就打了出去。
轟隆!
連門帶窗戶,都給轟碎了,外面有棵樹還被削去了一半,光柱橫掃庭院,最後落在了門樓上,門樓當即爆炸。(形容一下爆炸的樣子,大家看過亮劍吧,李雲龍攻打平安縣城的時候,他媳婦兒被挾持在城門樓上,一聲開炮,城門樓炸飛了,就那個效果)
銀色光柱去勢枯竭,不跟剛纔似的,一柱擎天,消散之後,銅鏡又恢復了原樣,可我卻渾身發抖,整個人都傻了。
尼瑪,天官賜福是咒語怎麼滴,爲啥念出來,就要噴射銀光。水伯這個家一下就毀了。
銅錘爬在地上,渾身都是塵土,就跟一個山藥蛋子似的,他看着屋裡屋外的狼藉場面,眼淚差點兒掉下來,咧着大嘴說:“這特麼是我家呀!”
我心裡很愧疚,都不知道說啥了,扭頭一看,發現山魈緊緊的貼着牆壁呢,離我好幾米遠,此刻正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我。
我趕緊擺手,說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
話音落地,水伯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進來,後面還跟着倆光屁股的,一個是和尚,一個是葫蘆爺。他倆渾身是水,眼睛瞪的滾圓。
“造反啦,一回又一回,還特麼有完沒完?!”葫蘆爺光着腚,站涼臺上大罵。
和尚雙手合十,很誠懇的說:“我真想弄(neng,四聲)死你們。”
水伯看着四周,嘴脣都哆嗦,說又咋回事,剛纔不都消停了嗎?
我有苦說不出。
水伯說剛纔差點兒壞了大事,葫蘆爺跟和尚都被驚着了,浴桶都翻啦......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說你們趕緊回去療傷,我收拾,我一宿不睡也收拾乾淨。
水伯盯着我手裡的銅鏡,說這東西太厲害了,在這裡決不能再折騰。
葫蘆爺跟和尚,對銅鏡也非常驚奇,想過來看個究竟,誰知被水伯拽走了,療傷要緊。
銅錘說你小子離我遠點兒,不然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那啥,我去屋外收拾,你倆在裡面幹活。
山魈說我也出去,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倆人跟耗子一樣,直接跑了出去。
我開始苦笑,心說這特麼哪兒跟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