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沉重石門最終被荊歌完全打開!
荊歌眼睛裡紫光下意識一閃,就看到裡面黑氣滾滾,用鼻子嗅了嗅,只覺得這黑氣被吸到身體之後,竟無絲毫不適,反而十分舒坦。
眼中紫光一消,一切就都都看不見了。
那黑氣其實就是地煞之氣,普通人無法看見。
荊歌爲魔道活死人,最喜血煞。地煞也不排斥。
荊歌走進去一看,就見一個高達三米的巨大銅鼎擺在石室的正中。
大鼎氣息古樸,呈青銅色,給人一種十分厚重如山河的感覺。
石室方圓二十多米,四面牆壁被映得通紅,荊歌摸了摸,只覺得手上一痛,竟灼了幾個火皰。
原來那大鼎下方挖了一個深坑,坑裡面火氣燎燒,荊歌走過去一看,就看到一條黃紅色的岩漿在底下緩緩流過。
這坑呈六邊形形狀,上刻着怪異圖案,原來是個陣法。
荊歌猜想它多半是一個聚火的陣法,這裡火元素十分濃厚,祭出火焰可節省大量真元。
此地可能是個煉器兼煉丹房。周圍擺着幾個鐵架,上面卻是空空如也。無法得到證實。
本來荊歌的肉身,若放在當年,根本不可能被灼傷。但如今隨着成長,荊歌的肉身,越發偏向於正常人狀態,被砍會流血,被燒會燙傷,只沒普通人那麼嚴重罷了。
荊歌猛地擡頭一看,發現一個黑金色尖銳倒勾吊環正對着大鼎,鑲入室頂。
心思一轉,荊歌手裡紫光迸發而出,模擬出一根繩子勾在上面,隨即用力一跳,在鼎上一蹬,就拉着繩子爬到了鼎口上。腳上熱力傳來,荊歌雙腳劇痛,連忙抓着繩子吊在空中。
那大鼎不知燒了多少年,鼎身溫度極高。
荊歌吊在空中往下一看,就看到鼎裡面的中心,插着一根漆黑孤拐,似乎是根法杖。法杖的龍頭雕成一個夜叉模樣,眼睛幽紅,張着大嘴,獠牙翻出,猙獰異常。
荊歌視線觸及上去,就感覺插在那裡的,不是法杖,而是一個黑洞,在吞噬自己的目光。
不光吞噬目光,彷彿荊歌的血液也都暴動,一不小心,就要被其吸納一空似的。
荊歌略微沉吟,對着那法杖一抓,紫氣噴出變成一個大手,握住那法杖一扭再一扯,就這般輕易抓到了手中。
脖子上掛着的玉佩白光一閃,那法杖本來要發出一道幽紅光芒,遇上這白光,就安靜了下來。
說也奇怪,這鼎內溫度極高,可抓着法杖的荊歌竟感覺有些發寒!
念頭一動,那法杖就被生死劍戒指收了進去。
“那第二卷地煞在哪裡呢?”
荊歌眼睛裡紫光一閃,又發現鼎裡一層透明的禁制浮在表面,透過禁制,荊歌就看到鼎上居然有字!
“是了!”荊歌眼睛裡紫氣消散,那鼎上就什麼也沒有了。
荊歌的紫氣,實在是比神識厲害太多了,幫了他不知多少次。
荊歌念頭一動,手上的繩子就慢慢變長,吊着他的身子進了鼎內。
灼熱傳來,荊歌只覺得身上就要冒煙了。
強忍着灼熱,荊歌眼睛裡紫光連續閃動,看着鼎裡的字,強行快速記憶起來。
記了一頓飯的工夫,擁有神識的荊歌就把所有的字強自記在了心裡。
“第二卷地煞!到手!”
荊歌控制着繩子縮短,從鼎裡鑽出來,頓時覺得一陣涼風吹來,渾身舒爽。
這完全是錯覺,只因爲鼎裡實在太熱了。普通人進去絕對會被烤糊。
荊歌心裡十分滿意。雖然冒險,但收穫還是巨大。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修煉魔道功法,因爲不知道魔道需不需要靈根。
“就算我可以修煉,現在我也還是不能修煉這東西,荊無命那傢伙眼力很好,我若現在修煉,一定會被他看出來的!”
即使可以修煉,荊歌也還是暫時放棄了。
“不知道這鼎能不能帶走?”荊歌的貪心又跑出來作祟。
這大鼎絕對是個寶貝,在這裡不知道被烤了多少年了,它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不是寶貝是什麼?
荊歌圍着大鼎轉了兩圈,生死劍戒指一伸,想收了它。可是這鼎上隱藏的符咒突然冒出來,和鼎下的陣法連在一起,荊歌想收也收不了。
至於破了這個陣法,對於荊歌這個從沒修真的活死人來說,也是一籌莫展。
破陣不是隻靠蠻力就行的,在荊歌只用自身力量嘗試着破開山洞裡的禁制,最終卻以無效收場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無奈之下,荊歌正要放棄了這個大鼎離開此地,就忽然看到大鼎表層的奇異圖紋上彷彿有些古怪,似乎缺了一截。
聯想到玉佩上的突起的圖紋,荊歌心道:“難道也有關係?”
荊歌掏出玉佩,貼上那缺上的一截圖紋之上。
頓時玉佩上冒出一道白光,從那圖紋上射入大鼎表層。在上面的圖紋上四處遊走。
地面陡然震動了幾下,那底下岩漿也被牽引得翻滾起來。
荊歌忙收回玉佩,退到門邊,警惕地望着裡面的一切。
地面只震了片刻就停了下來。那鼎上的白光也被吸了進去。鼎下洞口上的陣法也被鼎吸了進去消失不見。一切恢復了平靜。
荊歌眼睛裡冒出紫光,發現那陣法消失了,心裡大喜,暗道:“現在應該可以了!”忙伸出手來,念頭一動,輕念一句:“收!”生死劍戒指冒出一道白光,罩住大鼎,嗖的一聲就吸掉了它。
“這玉佩是關鍵!沒有它,什麼都得不到!”荊歌愛不釋手地撫摸着玉佩。
回到之前的三岔口,荊歌看了一眼那“人”字通道,心道:“第一卷人煞已經到手了,還去不去看看?”
心裡計算了一下時間,應該還差一個多小時纔會天亮。而且那紫氣的來源還沒找到。荊歌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從那通道口鑽了進去。
“應該沒什麼危險吧!”
這通道竟然和“地”字通道相反,石階一路斜着往上。
荊歌轉了兩個彎,就迎來了第一個石室。
抱着試試的態度,荊歌使勁推開門一看,就發現裡面方圓十幾米的石室裡竟撲了厚厚一層屍體,全都沒有腐爛,已經變黑的屍水夾着血液流了出來,寒氣混着血腥味道迎面撲來,驚得荊歌瞪圓了眼睛。
“起碼有上百個死人!”
荊歌眼睛一掃,紫氣幫助下,就看到大量的紫色怨氣飄飛而出!
原來這石室把怨氣也留下了!
這些怨氣,肯定就是這些人臨死前留下的。
空氣灌入,那“新鮮”的屍體以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然後腐爛,化成了黑色的飛灰,只留下森森白骨,鼓着空洞的眼睛望着荊歌這個外來之客。
面對此情此景,荊歌首次放過了這些怨氣,實在沒有吸的力氣。連忙退開,上了石階,到達第二個石室門口。
“這裡面不會也是一樣的吧!”
不死心的荊歌推開門一看,不禁有些腿軟,心裡狂叫道:“相比之下,我的所作所爲完全稱得上仁慈了!”
只見裡面挖了一個巨大的深池,裝滿了紅色血液。同樣,敞了空氣,這些血液迅速變幹,揮發。
裡面依然紫氣沖天,荊歌覺得噁心,也選擇了放棄。
其實,怨氣並不是吸得越多越好,吸得超出了心神的承受範圍,荊歌就會無法控制自己的瘋狂。除非荊歌不用神識感應煉化就把它們吸掉。可那樣就不能用神識控制它們離體攻擊了。
也不能感知怨恨這種情緒了。
荊歌快速離開,上了石階。很快,就碰到了第三扇石門。
“看,還是不看?”荊歌猶豫不決。
“拼了!他們殺都殺得,我看看就不行嗎?”荊歌定了定神,推開了門……
第四個石室,第五個石室……
一直看了十幾個石室,無一不是血腥。荊歌估算了一番,這裡面至少殺了上萬人!有的石室其他什麼都沒有,就堆滿了白骨。門一開,那些骨架就衝出來淹沒了荊歌。
再往上就沒有石室了,已經麻木的荊歌繼續向上,一直走了許久,荊歌猜想着不會到山頂了吧!
這最上面應該就是梅里雪山山巔。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以往從不怕冷的荊歌竟感覺渾身冷颼颼的。
空中充斥了大量的怨氣,荊歌只要眼裡紫光一閃,漫天都是紫色粒子,做着無規則運動。
這些怨氣,荊歌都不想去吸收,實在恐怖。
荊歌還是首次見到這麼多死人。饒是他冷酷,也都很不適應。
終於到了頭,荊歌擡頭一看,這最後一個門上寫着“白骨殿”三個大字,這名字還真有這個味道,底下白骨無數,不是白骨殿是什麼?
既然來了,荊歌就推開了門。
“公子!我怎麼突然覺得好怕!”玉兒忽然大聲道。
荊歌聞言,心裡一驚,立刻掃視裡面,就看到這裡是一個更大的大殿,幾乎算個廣場。佈局和剛纔看到的那個大殿差不多。
荊歌剛要說話,就聽到無數厲嘯聲音,眼睛裡紫光連忙閃爍,就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殿堂裡面到處飄着人影,個個猙獰,臉色慘白。
“難道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