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見真是大膽,竟連我都敢動手!一定是荊歌身上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伽燦腦袋一轉,這樣想到。
如果荊歌沒有張文見想要的東西,張文見怎麼可能無聊到跑這來跟荊歌見面?而且如果張文見是普通人的話,那伽燦就相當於警察,手上有槍,背後有勢力。普通人在沒有利益的條件下,怎麼可能去殺警察?
無緣無故去殺警察,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如果張文見不圖謀荊歌什麼,是絕不可能對伽燦出手。
伽燦看到他們三人現在這樣子,張文見和荊歌也不可能有交情,也就排除了張文見是爲了救朋友而攻擊自己。
想到這一點,伽燦不由再次疑惑地看了荊歌一眼,卻是心道:“管他什麼秘密,既然違背了條例,就是該死。”
伽燦正要用異能撕裂荊歌,就是腦袋一沉,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行了!”伽燦心裡一急。
在伽燦異能裡,封住一個人自然要容易一些,而要撕裂一個人,就十分困難。因此在撕裂大地的時候她的手都在顫抖。
此刻,伽燦勉強封住了眼前幾米內的一切,但要撕裂,就沒了力量。針管裡的藥再強,也不能使她完全恢復。那藥只是壓榨潛力而已。
控制荊歌三人保持靜止的手已經忍不住劇烈抖動,好象打擺子一般,伽燦臉色又一次發白,心道:“好久都沒被逼到這樣的絕地!”看着他們道:“荊歌和張文見一定要殺,可是這女的——”
想了想,伽燦掙扎幾下,站了起來。另一手在背後腰部袍子上摸了一把,竟摸出了一把帶鞘的匕首。手一抖,鞘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荊歌三人雖然都被封住一動不動,可視覺還有。張文見那“不要啊”三個字還沒說完,嘴巴依然張着,眼睛瞟向伽燦的手,心裡不由咯噔。
不容猶豫,伽燦第一刀直接捅向荊歌胸口,荊歌卻是冷笑。果然,伽燦的匕首雖然尖銳,可以她虛弱的力度,根本破不開荊歌皮膚。
伽燦一呆,不敢相信地縮回手一看,然後看着荊歌,再次用力捅了幾下,依然沒用。
伽燦傻傻的用刀尖在荊歌身上劃了幾道,荊歌的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可皮膚上白印一閃,絲毫無礙。
“怎麼可能?”伽燦喃喃說道。然後把眼睛看向張文見,那眼神,看得張文見頭皮發麻,心裡極度後悔。
“要是小鐵也在該多好,沒想到我會落到這個下場!”張文見心有不甘。
伽燦殺不死荊歌,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張文見先殺她,她自然要殺了張文見報仇。於是她稍微轉了一下身子,對着張文見一刀狠狠捅了進去。
“噗嗤!”
伽燦將施加在他身上的封鎖撤消,張文見立刻血如泉柱,瞬間就染紅了渾身的衣服。他的瞳孔一張,體表周圍禁止的火焰也潰散消失。林憐安一動不動,心裡卻是驚濤駭浪。
“他死了!!!”林憐安只覺得世界都崩塌了,心裡無比疼痛。
畢竟,他是她男人!畢竟她是喜歡他的啊!
可憐夢想長生,最終落個畫餅。連叫一聲都不行!
荊歌卻是一喜,絲毫不會同情。
如果這山上只荊歌一人,在會飛的情況下,張文見自信即使不敵也能逃跑,但他卻沒想到山上還有個比荊歌更可怕的伽燦。可在看到伽燦和荊歌兩敗俱傷的時候,張文見又怎麼忍得住不出手?
可他飛行不到家,身上又沒槍,最後竟讓伽燦狼狽逃脫。卻不想伽燦竟然借用藥物勉強恢復精神,尾隨而來。最終死在了這裡,怪不得別人。
伽燦殺死張文見,劇烈呼吸了幾下,看到荊歌鼓圓的眼睛,冷笑一聲,提着匕首就往他眼睛扎去。
身上扎不動,眼睛總是弱點吧!
荊歌渾身都不能動,眨眼睛也是不行,看到瞬間放大的匕首,荊歌渾身一麻,腦袋裡舍利瘋狂轉動起來!
在死亡刺激下,荊歌舍利陡然發出“咔嚓”一聲破裂聲響!
荊歌頓時腦袋一清,神識似乎一瞬間就被完全修復似的,念頭一動,面前出現一道紫氣,凝結成一個小型盾牌,剛好擋住了匕首一擊。
荊歌冷汗一冒,又是紫氣噴出,變成一個手掌對着伽燦橫扇過去。
“不好!”伽燦臉色大變,只好後退。這一退,如她所料,她手上控制荊歌他們靜止一下子被打斷。荊歌留在空中的那一劍再次劈了下去。
林憐安本就該被荊歌劈死,但在被靜止的時候她就已經蓄好了力。看到張文見死去,林憐安自是對伽燦恨之入骨。
荊歌這一劍下來,雖然迅速,可她已經做好準備,生生一讓,卻是躲了要害,手上外臂被劍削去一塊,露出白色骨頭,卻瞬間就被冰封,連血都沒噴出一絲!
林憐安更是哼都沒哼,直接對着伽燦臉上抓去,手上凌空飄着一根水晶一般的冰錐,周身雪花疾閃,形成一道道風刃,在她躍進的時候,形成一個聲勢浩大的颶風形狀,一時間聲勢最大。
荊歌本想再橫掃一劍,那林憐安絕對會被齊腰斬斷,可他卻停了下來,冷眼旁觀着林憐安衝向伽燦。
伽燦臉白得跟紙似的,她沒想到林憐安會如此拼命。不過即使精神受傷,她也不懼林憐安這一擊。雙手前伸,伽燦喉嚨裡滾動一下,還是吐出了那個讓林憐安最不希望的字——
“封!”
無論是冰還是雪,都在伽燦吐出這個字的時候,陡然停止。停止的自然還有林憐安一躍而起的身影,還有她手上晶瑩剔透的尖銳冰錐。
伽燦見她被封住,連忙閃到一邊,警惕地看了荊歌一眼,快速後退着離開。
她不敢轉身,一是一轉身林憐安就會立刻恢復。二是荊歌正一臉眈眈地看着她。
伽燦對着荊歌揚了揚空出來的一隻手,意思就是你過來,我也能封住你。
荊歌此刻雖然站得平穩,眼神也十分冷冽,其實根本無法再與伽燦動手。剛纔他強用神識,舍利已經破碎,此刻腦袋亂得跟糨糊似的,只是在強撐而已。
伽燦此刻也只能勉強封住林憐安,如果荊歌動手,她也沒有把握將他封住。畢竟荊歌力氣太大,封他需要的異能狂多,伽燦也是強弩之末而已。
深深望了荊歌一眼,伽燦說道:“我還會來找你的,記住我的名字,我叫伽燦!”
“加餐?”荊歌耳朵邊上彷彿有上千蒼蠅,嗡嗡直響,七竅都在冒着血絲,根本沒聽清楚。
伽燦封住林憐安,一直後退了五十多米,似乎範圍已經到了極限,於是陡然鬆開手,轉身就跑。她不會忙着下山,而是會找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等精神力有所恢復了纔會離開。
不然,以她現在這個樣子,下山遇到幾個色狼那就慘了。
林憐安突然渾身一鬆,從空中落在地上,手上冰錐往前一插,做完了她要做的動作,卻是擊了一個空。
林憐安見跑了伽燦,似乎也忘記了荊歌的存在,蹲下去,嗚嗚哭了起來。
荊歌站在張文見旁邊,看到他雖然倒地上死了,可動作依然沒變,伸出手來,嘴巴大張,雙眼睜圓,一臉焦急慌亂的神色,就是因爲荊歌要殺林憐安。
荊歌一時,竟也生出了一絲憐憫,但眼神一觸及到他手上,憐憫就立刻被好奇所替換。
張文見手上,握着那顆紅色珠子,靜靜地吸引着荊歌的目光。
荊歌蹲下去,將珠子拾到手上,就感覺心臟裡血珠微微一動。準確來說,是血珠上燃燒的火焰動了一下。於是毫不客氣地將珠子收入生死劍。
這一動作,驚動了哭泣的林憐安,她站了起來,一臉冷漠地看着荊歌,眼神中帶着幾縷複雜之色。
荊歌見她這樣子,也不想殺她。當然,現在想殺也殺不了。
畢竟,神識受創,荊歌腦袋本就極爲劇痛。肉身再強,沒有腦袋操控,跟石頭沒什麼區別。荊歌收珠子的時候就已經十分爲難了,走路都一晃一晃的。而林憐安除了手臂上削去了一塊肉,可戰鬥力還在,荊歌現在不被她殺就算不錯了。
荊歌看到她看着自己,就道:“你要殺我?”聲音都已經變得極爲沙啞。
林憐安搖搖頭:“他都死了,殺你有什麼用。即使在你身上得到修真的方法,長生不死又有什麼用?我跟你本就沒有仇恨,他也不是死在你的手上。我不想殺你,也殺不死你,你走吧!”
其實張文見與荊歌仇怨也不大,無非就是告密而已。林憐安的監視也都只是受他指使,與荊歌沒半分仇恨。
荊歌也不羅嗦,把生死劍用作柺杖,一步一步地離開。
他也沒下山。這裡離三煞宮還遠,荊歌也就找了個有樹有草的地方,靜靜修煉了起來。
林憐安等荊歌一走,便立刻衝到張文見面前,神色淒涼地看着他,隨即咬咬牙,將自己手指咬破,對着張文見胸口傷口點去,瞬間將張文見冰封起來。然後她又掰開張文見嘴巴,用力吻了上去,彷彿吸食一般,竟從他嘴裡吸出一縷火苗。
林憐安神色一鬆,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口冰霧,包裹住那一點搖搖欲墜地火苗,彷彿呵護嬰兒一般。
火苗接觸冰霧,卻違揹物理常規地沒有熄滅,而是在冰霧上緩緩燃燒起來,變大成一個火球。
林憐安見狀,按捺不住喜悅,失聲笑了起來。
等了片刻,林憐安對着張文見胸口一指,冰封住的傷口再次裂開,有暗紅色血液流出來,林憐安手上一顫,卻極爲迅速地對着火焰一抓。眉頭微皺,林憐安悶哼一聲,將火焰抓在手上,對着張文見胸口用力按了下去。
張文見渾身陡然抽搐了幾下,彷彿射•精,便再沒了反應。林憐安卻展顏一笑,在張文見的臉上輕輕撫摩了兩下,重新將他冰封成一個冰球形狀,雙手一抄,便帶他立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