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聖騎士長躲過荊歌攻擊,正要鬆一口氣,就看到荊歌冷笑的神情,心裡一動,連忙腳上一踩,直跳起來,側身一閃,卻還是晚了一步,生死劍劍陡然噴出一道白光,撞在聖騎士長側身肚子上,將他連同衣服以及裡面的軟甲還有一層皮肉直接撞飛出去。
如果聖騎士長正面抵擋,就絕對會落個腸穿肚爛的下場。也是荊歌不會隱藏殺機,使他早早避開,失了效。
一手被荊歌抓住,就是身法再好,也得吃大虧。凌美玲就是被荊歌抓住手,無法掙脫,纔會無計可施,投降認輸。
荊歌見聖騎士長空門大開,立刻又將生死劍反劈回來,這一下,聖騎士長身形微頓,不可能再躲開。可別忘了後面還有個教皇!
教皇見聖騎士長受傷,立刻用法杖對着荊歌背後一指,在荊歌正要殺死聖騎士長的時候,撞在他的背上,將他連同聖騎士長一起撞飛出去。荊歌手腳和屁股上的傷口正被煞氣修復了一絲,被教皇一擊,就又再次碎裂。
荊歌再次鮮血一噴,渾身一震,聖騎士長趁機手腕一抖,左手往荊歌掖下一戳,頓時脫出手來,連同將光明聖劍抽出,帶起一道血箭,灑在雪白的牆壁上。然後對着荊歌身上一蹬,帶着光明聖劍一起閃到一邊。
荊歌重重摔倒在地,還在地上直接滑出了十多米,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撞在一桌腳上,將桌子撞成碎片,也將桌子上一架漆黑的骷髏骨架給撞倒在地。荊歌睜眼睛一看,就看到兩個黑洞洞的大眼眶正看着自己,渾身散架般的劇痛傳遍全身,荊歌齜牙咧嘴了幾下,忽然腦袋一亮,大叫道:“你在這兒!”
這骨架正是韓陽明的老爹,三煞宮最後一任宮主。靈魂不知何處,是變鬼魂飛魄散,還是已通往輪迴,沒人知道。身體也沒變成殭屍,腐爛後,只留下這具骨架屍體。
地煞煉身,煉出的精華就在骨內,所以難以破損。
就是因爲這骨架比一般人的骨頭硬上百倍,而且由於地煞沉積,普通人不戴手套,碰一下就會地煞染身而死,這才被教廷吸引,一運來就被聖騎士長帶到這裡仔細研究。
這具骨架就像一根無形的線,將荊歌與教皇這些人攪在了一起。不然,荊歌這輩子都很可能不會到這裡來。
荊歌心裡一喜,用手摸了摸骨架,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瞬間從手上傳來,遍佈全身。這種熟悉的感覺在韓陽明身上也有,只是沒有現在來得這麼強烈。這是一種同類氣息的吸引。
看到這骨架,荊歌竟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因爲這三煞功法,被這骨架生前修煉,最後還是化成黑骨一堆,迴歸虛無。荊歌看着他,就好象看到了自己的結局。這一種滋味,竟讓荊歌的眼睛瞬間有些溼潤。
來不及感嘆,後面風聲一起,正要躲開,可一看旁邊這骨架安靜的模樣,荊歌沒來的一呆,將骨架一拉,護在胳膊底下,然後順勢一滾,聖騎士長的劍刺在背上,反彈了回去。
荊歌趁此機會,神識一動,就將整個骨架收進生死劍裡面。看得聖騎士長和教皇同時一愣。
然後荊歌翻身跳起來,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鼓舞,不再逃避,而是將生死劍一橫,冷冷注視着他們兩人。
對於聖騎士長,荊歌覺得還有得一拼。可面對教皇,荊歌心裡就有些發虛。教皇出招簡單,就拿法杖亂指,可威力卻着實驚人,不容忽視,就好象拿的炮彈一般,雖然沒有槍的穿透力強,可炸起來也實在受不了。而且教皇又能飛,又有十字架項鍊保護,實在難以對付。
“把光明聖劍搶過來,然後就往外衝!”荊歌看了一眼聖騎士長手中的白色長劍,心裡這樣算計。而聖騎士長也將目光注視在荊歌手中的生死劍上,眼睛裡充滿了渴望。
荊歌冷冷一笑,牙齒緊咬,將舌尖咬出了血絲,眼睛一瞪,神識迸發出來。然後荊歌嘴裡默唸幾句,對着教皇將左手一指,同時提劍往聖騎士長衝去。
被荊歌手上一指,教皇就有所反應,嘴裡也是默唸幾句,臉上充滿虔誠神色,手上法杖白光猛閃,對着荊歌一指,一道光柱正要撞在荊歌身上,教皇卻是臉色一變,立刻閃開,一道火光陡然出現在教皇旁邊,燃燒成一個巨大巴掌,對着教皇身上抓來。
教皇這一躲,攻擊荊歌的光柱也就失去了目標,沒傷到荊歌。趁這工夫,荊歌跳到聖騎士長面前,一劍往他脖子刺去。聖騎士長執劍來挑,可力氣太小,只好將身形一轉,閃到一邊,同時手上一抖,挽了個劍花,對着荊歌臉上招呼。
荊歌見他用劍姿勢厲害,心有所動,也學着他將手腕一抖,生死劍瞬間架在他的光明聖劍上,一攪,再往前一撞,居然將聖騎士長彈飛出去。
教皇看到火掌襲來,雖然不懼,卻還是閃到一邊,同時將法杖劃了個圈,停在空中,好象太陽一般刺眼,然後被他一推,撞在火掌手心。兩兩爆炸,無形氣浪將教皇反彈出去。
荊歌將聖騎士長一撞飛出去,教皇正好反彈過來,就不顧聖騎士長,立刻將手上一揮,往教皇身上劈來。教皇會飛,即使頓在空中,也能從容閃開。
可他剛一閃開,幾把紫色匕首就從荊歌胳膊裡鑽出來,紮在他身上,卻被他脖子上十字架項鍊發出的白色光罩給擋在外面,紛紛散開。
荊歌臉上狠色一閃,張嘴一噴,一把紅色小劍望教皇身上疾飛過去。
同時荊歌眼睛紫光一閃,神識引動間,一道虛無光波以比紅色小劍更快的速度撞在教皇身上。
教皇身上的白色光罩自然不能阻擋荊歌怨恨攻擊。因此,虛無光波直接穿過光罩,射入教皇腦袋裡面。
荊歌意識陡然爆炸開來,反噬的那一點點怨恨立即消散,鋪天蓋地的都是一種狂熱的信仰精神。
荊歌只覺得腦袋也快爆炸一般,七竅鮮血狂噴,渾身都在顫慄。
他沒想到,對教皇施展怨恨攻擊,竟同時被教皇的信仰反擊而來。這種信仰,代表了千千萬萬思想,荊歌自然承受不起。
而教皇雖然精神力強於現今的荊歌,可也不能無視怨恨的攻擊。藍雪煙那麼強大的神識,也被怨恨刺激了一下,更別說教皇了。
因此教皇渾身一震,眼神呆立了幾下,腦袋裡精神力全部釋放出來,打壓着突如其來的怨恨情緒。
精神力強大的人是可以分清情緒變化是由自身產生還是由別人控制改變,因此纔不可能被人催眠。
教皇呆立的這一瞬間,荊歌的赤紋劍就已經刺到了教皇身前。
十字架沒有教皇的精神力控制,也只是本能的發出一道白光,與赤紋劍撞在一起。卻是威力大減,只讓赤紋劍頓了一頓,就繼續刺向教皇。
而教皇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及時地恢復清明,脖子一扭,赤紋劍就從他脖子旁邊劃了出去,割開了一道深深卻不足以立刻喪命的傷口。
教皇渾身一麻,激起一聲的雞皮疙瘩。自從登上教皇之位,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死亡。只差一點,一點,他就會被刺破喉管,上帝難救。
荊歌先一步倒在地上,捂着腦袋,抓着頭皮,滾了一下,教皇就緊接着栽了下來,眼睛緊閉,將法杖點住脖子上的傷口,快速修復。
如果不馬*傷口癒合,教皇也還是會因爲頸部大動脈破開而死。
此刻,荊歌腦袋一片混亂,可他沉寂已久的舍利卻不知爲何,竟不受控制地自動旋轉起來。原來三煞功法結合佛道集結舍利捶鍊精神。而佛道集結舍利,靠的就是信仰之力。此刻,教皇的信仰之力無意中激發了舍利的本質,竟陰差陽錯地被舍利吸收進去,使它自動運轉了起來。
舍利的本質其實就是精神力結成實狀。剛開始只是外表成實狀,修到高深地步,就能使舍利由外到內,完全成實。最後集結成比煉器礦石還要堅硬的地步,法寶難傷,不但增強了神識,也便於元神寄託,保護性命。
說則緩慢,實則幾息時間,舍利就猶如長鯨吸水一般將鑽進荊歌腦海裡的信仰之力完全吸收。然後破成兩半的舍利竟然猶如磁石互相吸引,瞬間合攏,緊緊閉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