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荊歌都會趁林馥香走後,將自己本體藏在牀底下,然後分身出去,找藍雪煙。
他還不知道,即使他藏在牀底下,別人神識一掃,也能發現。不過也是他運氣好,一般沒人敢到長老院來,因此一直無人撞破。
藍雪煙一直都對他挺好,還幫他想了許多利用紫氣來對敵的攻擊方式,聽得他頗有感悟。
同時他也十分疑惑,藍雪煙爲什麼對他那麼好?
這天,荊歌想到了荊楚蘇,便沒去藍雪煙那裡。而是本體出門,往荊楚蘇她們的院子走去。
片刻後,荊歌停在荊楚蘇房門,走過去敲了敲,卻不見人開門。於是他又跑到荊小蛇房間,發現她也不在,不由有些疑惑。
想了想,荊歌來到蘇筱月房門口,正要敲門,蘇筱月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是荊歌啊!進來吧!”
荊歌推門進去,視線往房間裡一掃,不由有些失望,對蘇筱月恭敬道:“師孃!”
“過來坐吧!怎麼樣,新婚過得好嗎?”蘇筱月坐在牀上,和善問道。
荊歌臉上閃過尷尬之色,咳嗽幾聲,沒有回答,轉而問道:“不知師父去哪兒了,這幾天也沒過來請安。”
蘇筱月見他模樣,覺得好笑,說道:“不用在乎這些禮節的。他有事出去了。你找他有事麼?還是來找楚蘇?”
荊歌忙拘謹道:“我就來看看師孃,看看,看看。”
蘇筱月本還想問問他成親後的事,比如林馥香的性格人品等等,卻忽然一頓,對門口說道:“進來吧!”
“又是誰來?”荊歌好奇地轉過頭,就看到荊楚蘇和荊楚潔兩人先後走進來。
許久不見荊楚蘇,荊歌這一回頭,就沒來得一呆。
荊楚蘇正要說話,一看荊歌,原本笑容滿面的神情頓時就是一僵,哼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爲你成了親,就不記得我們了呢!”
“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風承毅邀請你們新入宗修士舉行一場見面會嗎?哦,荊歌你也是剛入宗的,沒收到請柬嗎?也去認識幾個人吧!”蘇筱月說道。
荊歌不答荊楚蘇,只對蘇筱月說道:“可能是他們忘了我吧!既然沒有請我,我還是不去的好。我一個小孩子,去了也和他們說不上話!”
荊楚蘇譏諷道:“膽小鬼!”說完就對蘇筱月說了一句:“我走了!”拉着還沒開口的荊楚潔轉身退了出去。
荊歌茫然地看着門口,又轉頭看着蘇筱月:“師孃,師姐她怎麼了?”
“楚蘇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你不要在意。”蘇筱月搖搖頭,無奈笑笑。
“我有什麼資格在意?”荊歌心中自嘲一笑,“我不過一傀儡奴隸而已。”
“你們也有幾天沒聚了,也別生分了,到底是師姐弟。你也去玩一下吧,沒事的。”蘇筱月勸了一句。
“是,師孃。”荊歌立刻站起來,離開房門,往已經走得老遠的荊楚蘇方向跑去。
“荊歌他來了!”荊楚潔回頭看了一眼,悄悄笑道。
“算他懂事。”荊楚蘇緩了緩腳步。
“荊歌,你怎麼來了?也要去是嗎?”見荊歌過來,荊楚潔主動打招呼。
荊楚蘇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悄悄揚起了嘴角。荊歌眼尖,看到她神情,也笑道:“我也去看看吧!”
說完,站在荊楚潔這邊,跟着往前走去。走着走着,他就繞到荊楚蘇這邊,涎臉拉她的手,小聲笑道:“你怎麼了?不要不高興嘛!”
“誰不高興了!”荊楚蘇擡頭望天,“我還以爲你有了老婆就忘了師姐呢!這幾天都不來和我一起玩兒?是不是她管着你了?”
“她哪兒閒心管我,每天一大早都不見人,晚上半夜纔回來。還不讓我睡牀上,對我大吼大叫的,都煩死了!”荊歌聳拉着腦袋,有氣無力道。
此言一出,就是沉靜的荊楚潔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荊楚蘇更是笑彎了腰,直叫:“活該!”
荊歌又道:“不過現在好了,她師父說了她幾句,現在就不打我了,只是還罵我!她師父人還不錯,長得也好看!”
荊楚蘇眉毛一挑,頓時收斂了笑容,把臉轉到了一邊去。
荊楚潔驚道:“她人很好?在威靈宗,據說有兩大奇人,一就是太上長老王顯,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老守在大門口。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修爲有多高。另一個就是藍師伯了,傳聞此人性格乖張,喜怒無常,從不買任何人面子,宗主都怕她呢!”
“我看她挺好的啊!對我很不錯呢!”荊歌回想起這幾天的輕鬆相處,臉上浮起一片笑容。
荊楚潔嘆了口氣,心道:“這小子真笨!這下我救不了你了。”
果然,荊楚蘇狠狠哼了聲,掙脫他的小手,走得飛快,一下子就跑到前面。只留下丈二的荊歌摸不着頭腦。
荊楚潔見他們小孩子賭氣,覺得好笑,對荊歌眨眨眼睛,道:“還不追?”
一路走了好一會兒,繞來繞去,三人才停在一座閣樓,門上掛着大匾,上寫着“流雲居”。
正要直接進去,他們卻被門口一青衫男子攔住,稽首道:“請道友出示請柬!”
荊楚蘇和荊楚潔對望一眼,將請柬遞給他,然後荊楚蘇說道:“這位師兄,我師弟也是新入宗修士,卻沒有請柬,我可以帶他進去嗎?”
“這——”這人也知荊楚蘇身份,靠山是威懾力極大的荊無命,不敢得罪,只委婉道:“這不符合規矩,我不能做主啊!”
這時,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衫男子從裡面走出來,這人連忙恭聲諂媚道:“少爺……”
“嗯。”來人正是風承毅,擺手打斷他說話,然後轉過來笑看着荊楚蘇,說道:“原來是師妹來了。”說完,瞟了一眼荊歌,心中微微不喜。
荊楚蘇也是一笑,道:“風師兄!我想帶我師弟進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個嘛?”風承毅面露爲難之色,看得荊楚潔和荊歌心中都是冷笑。
荊楚潔見識頗廣,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他這是故意做作,想讓荊楚蘇感激他而已。而荊歌則是不喜歡荊楚蘇對他和顏悅色,純屬嫉妒。
荊楚蘇見他爲難,也不糾纏,就對荊楚潔說道:“那師姐你一個人去吧,我也不去了!”說完,拉住荊歌就要走。
“等一等,師妹!”風承毅連忙攔住,笑眯了眼,說道:“若是別人還真不行,可師兄我怎麼也得給師妹一個面子啊!有什麼過錯,我擔了,師妹就快進去吧!”
荊楚蘇點點頭,道:“那——好吧!”說完,對荊歌嘻嘻一笑,將他帶了進去。
風承毅看着荊歌的背影,冷冷一笑,眼睛裡閃爍着不善的精光。
荊歌感到後背一寒,不由回頭,眼睛裡紫芒猛閃一下,對着看過來的風承毅微微一笑。風承毅登時一愣,不知他爲什麼笑。
一進去,荊歌就看到一個寬敞大廳,兩邊擺了幾排椅子,椅子旁邊都有几子,上擺着白瓷綠花紋的茶壺杯子,有清香茶水溢出白霧。大廳上方,高了幾個臺階的平臺上擺了個大紅椅子。椅子後面的牆壁上,畫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塌在雲端,很有氣勢。
房間四周,立着四根頂樑柱子,塗着大紅油漆,每根柱子上都掛了四幅畫,前後左右,每幅都是仕女圖,有出浴的,有梳妝的,有跳舞的,有撫琴的……畫得隱隱約約,朦朦朧朧,極易惹人遐想。荊歌好奇地看了好幾眼,悄悄對荊楚蘇笑道:“他們好沒羞,畫了個女人都不穿衣服!”
荊楚蘇紅着臉呸了一聲道:“那是藝術!不懂不許看!叫你不許看,你還看!”
“咦?小蛇也來了!”三人隨便找了位置坐下,忽然荊楚潔喊了一聲。
荊小蛇看到荊歌,眼前一亮,蹦蹦跳跳跑過來,開口就是:“荊歌,你老婆有沒有勾引你啊?”
“咳咳……”
門口出現一個美麗女子,穿着紅裙,咳嗽幾聲,衆人一回頭,看清模樣,原來正是林馥香。
林馥香瞪了荊歌一眼,正要找地方坐下。荊楚潔想事全面,不欲讓別人落下口角,就走過去把她拉過來,笑道:“你們還是坐一起吧!”
夫妻如果分開坐,有心人必然嘲笑。林馥香想到師父的話,沒辦法,只好在荊歌右邊坐下,聲音惱怒,對着荊歌哼道:“你怎麼跑來了?”
荊歌正要回答,坐在他左邊的荊楚蘇卻冷哼了一聲:“哪有妻子管相公的道理?真是不知禮數!”
林馥香也是有靠山的人,加上性格潑辣,哪裡會怕她?頓時氣得猛拍桌子,怒聲道:“我們家的事哪輪到外人多嘴?”
“你!”荊楚蘇臉脹得通紅,站起來爭辯:“八怪是我師弟,不算外人!倒是你,整天不守婦道,到處亂跑,不待在相公身邊,成什麼體統?”
“八怪?哼!我相公名爲荊歌,什麼時候輪到你亂呼鬼叫,胡改姓名?”林馥香也挑起了針眼。
荊歌坐在兩人中間,慌亂的臉上左右張望,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荊小蛇在旁呵呵嬌笑,揮着小拳頭連道:“打!打!打!”
荊楚蘇和林馥香聞言,對荊小蛇同聲喝道:“不關你的事,你給我閉嘴!”
荊小蛇幾百年蛇妖,自養成一股兇悍的氣勢,只是化成個粉撲撲的小女孩,平時也不顯山露水,只要修爲比她低,都不知她本質。今逢兩人訓斥,荊小蛇眼睛深深一眯,心道:“荊楚蘇那小丫頭是主人的女兒,教訓我還忍忍。這小娘皮,搶了跟我睡覺的荊歌,今天還來教訓我。我不發威,倒顯得我軟弱!”於是走過去,對林馥香冷聲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叫你閉嘴!怎樣?”林馥香先是一愣,隨後語氣拔高。
“嘿嘿!你找死!”荊小蛇就地一踩,頓時整個地板都猛地顫動起來!
一個遍佈龍鱗一般的爪子陡然從荊小蛇那邊探出,往林馥香臉上抓來。
爪子一出,便是妖氣沖天,驚得大廳所有人都是一呆。
林馥香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忙嬌喝一聲,渾身紅色光罩一撐,祭出飛劍,就往她爪子上刺去。
荊小蛇大笑一聲,一爪直接破開她的護體光罩,一指彈在飛劍上面,迸出絲絲火星。林馥香渾身一顫,虎口裂開,飛劍便已脫手而出。
下一刻,荊小蛇便一爪子掐在她脖子上,冷冷的聲音傳出來:“你再囂張試試?”
ps;電腦壞了,更新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