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老乞丐的衣服簡直就是哆啦A夢的小口袋,裡面什麼東西都有。
接着老乞丐又找來一隻竹籤,徹底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可以提着的燈籠。老乞丐咬破大拇指,在紙燈籠上畫了一個我也看不懂的符號,交在了我手裡。
我有點不明所以,這學校裡又沒有停電,給我一隻燈籠幹嘛啊。再說了我有手機,論起照明的話比這紙燈籠要好的多了。可是接下來老乞丐說的話卻叫我嚇了一跳。
老乞丐說從這裡走到學校門口的那一段路或許不是很安全,我們纔剛剛惹了那幫鬼,說不定他們就在哪個角落裡埋伏着。這個東西叫做“遮鬼燈”。只要是拿着這個東西,鬼就看不到你了,不過還是可以聞到你的氣味的。
老乞丐解釋說他身上的陽氣雖然不如我,不過卻有一身浩瀚正氣,更能吸引鬼的注意。所以老乞丐叫我從前門出去,他自己從後門走。
我很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在撒謊,實話說,我還真沒從他的身上看到一丁點正氣。不過我看他模樣很認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只好照做了。
我背起趙柔來,把紙燈籠上的竹籤插在胳肢窩裡,紙燈籠就在我的前面晃來晃去。我推開教室裡的們,拔腿就跑了出去。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要是擱在別的大學,估計現在還是正熱鬧的時候呢。可是在這所學校的校園,已經是空無一人了,只有孤獨的幾盞路燈亮着。以前我上學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子的,我想,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一定發生了很多事。
從辦公室跑出來,要經過一個很大的操場。
跑着跑着,我突然聽到了打籃球的聲音,這可真新奇啊。單不說這個時間點還在打籃球,更重要的是還有人敢在這個時間出來。
不過我馬上就意識到不對了,只管低頭猛跑,也不管那打籃球的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又跑了兩步,我果然看到了操場的一個籃球架上有兩個人在打籃球,他們的行動怪異,跑步的時候身子都是七歪八扭的,好像一個麻花。
我忍不住隨意瞥了一眼,可是這一眼差點就把我給嚇着了,差點張嘴叫出來,把背上的趙柔都給丟出去。
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在月光下,我可以看到他們根本就沒有影子,形狀怪異,就好像是十幾個人隨意拼湊起來的一樣,左眼珠子是一個人的,右邊眼珠子卻是另一個人的。總之就是五花八門,就像是拼積木一樣拼出來的一個人的形狀。
他們手裡正在拍打的“籃球”有着頭髮和清晰的五官,根本就是一個人頭。每當砸在地上的時候都會濺射出血跡來,磕飛出去幾顆後槽牙。
那人頭或許是看到我了,突然朝我咯咯笑了起來。我這時候纔看清楚這不就是之前保安掉落的那顆人頭嗎?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那顆頭不是在陰間路里嗎?難道我又不知不覺跑回陰間路里去了?
一串疑問好像連
珠炮一樣轟在我的腦子裡。不過我不敢慌張,管他孃的到底是不是陰間路了,先衝出去再說。
其中一個組裝人把那顆人頭雙手捂在手裡,半蹲下,做出一投籃的姿勢。只不過他的姿勢頗爲怪異,因爲他的膝蓋是反向彎曲的。
只是那顆人頭突然一口咬到了那人的手,那人吃痛一聲鬆開了手。保安的人頭掉落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竟然咕嚕咕嚕的朝我這邊滾了過來。
那組裝人懊悔的一拍額頭,姿勢怪異的朝我這邊也走了過來,他的走路姿勢很像美國電影裡的喪屍,不過還要怪異,我甚至都看不出來他走路時候的發力點是在哪裡。
那顆滾落在地上的人頭突然又朝我咯咯笑了起來,他的牙齒幾乎全都磕飛出去了,只剩下寥寥幾顆還掛在嘴裡。
我心裡一寒,莫非這是這顆人頭故意把那組裝人引過來的?
我要跑,可是又怕打草驚蛇,我心裡有一種感覺,我覺得那個組裝人現在並沒有發現我。而且這個組裝人的速度很慢,等他發現我了在跑也絕對可以來得及的。
組裝人慢慢的靠了過來,直接揪起地上那顆保安人頭的頭髮,就給拿了起來。
那顆人頭突然嗚呀亂叫起來,眼眶裡的眼珠子還不停的往我這邊翻。
組裝人往我這邊看了一眼,他好像是發現我了,裂開一張嘴笑了起來。他的嘴看起來應該很粘稠,上下兩片嘴脣張開,無數相連的肉絲被拉長。
組裝人說話了,他的語速緩慢,語調沙啞:“你…要…跟……我……一……起……打……嗎?”
其實在他慢騰騰說話的時候,我都有了好幾次要逃走的想法了。聽他這麼說我一愣,隨後心裡又是一陣惡寒。打什麼?打這顆人頭?那還是算了吧。
我正想着要怎麼引出這傢伙的時候,操場上的另外一個人了也走了過來,他看了看之前那人說:“你…在…跟…誰…說…話?”
被人的那人擡起手指朝我這裡指了指,要說什麼,可是又撓了撓頭,一臉的困惑。
當然了,也虧我的視力還不錯,還能從他那張組裝的臉上看到困惑的表情。
“沒……有……了。”那組裝人好像看不到我了,抱着那顆腦袋轉身走了。
我這纔想到這盞“遮鬼燈”可以保我不被鬼看到,我心裡暗贊這玩意兒果然是好東西。
保安的那顆人頭衝着我呲牙咧嘴的亂叫,那組裝人聽煩了,一拳砸在那人頭上,當即就把他的鼻子給打歪了。是真的打歪了,兩隻鼻孔都歪了近九十度。
我看到燈籠裡的燭火差不多燒光了,拔腿就跑。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順利很多,我一路直接跑到了校門口。在校門口的路燈下,老乞丐正焦急的來回踱步。
我心裡一陣感動,揮手大喊:“老乞丐!”,趕忙就跑了過去。
老乞丐趕緊就迎了上來,隨後……一把將我手
裡的“遮鬼燈”搶過來,把白紙撕掉,把那根蠟燭取出來吹滅,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裝回他那破爛衣服裡。
“你這臭小子怎麼速度這麼慢?老道這蠟燭可不是一般的蠟燭,是用剛剛死去,七日之內的大善人的頭蓋骨上的骨灰研磨而成的。有價無市啊。差點就被你小子給用光了。”
我心裡對老乞丐的好感度瞬間就被打回了原形。甚至被之前還要低。老子正當青春年華的一條小命難道還比不上他的一根破蠟燭?
同時我的心裡也是一陣惡寒。難道我剛剛就是拿着這個由頭蓋骨打磨成的燈籠穿過校園。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有怪莫怪,是這老混蛋叫我用的,我不是自願的。要找你們就去找他吧,可千萬不要來找我啊,我是無辜的。”我嘴裡嘀嘀咕咕,真怕剛剛的那番行爲冒犯了他們。
老乞丐對此倒是嗤之以鼻,吩咐我趕快回去。
我在路過保安室的時候,卻猛地下了一跳,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恐懼,失聲尖叫起來。
我竟然看到……那個保安正在喝茶!
是的,很正常的一個人在做着很正常的一個動作,卻被我給嚇到了。因爲我剛剛實在是被這個保安,準確的所是被這個保安的頭,嚇了太多次了。此時突然間看到保安有頭了,我反倒是不適應了。
保安也被我這一嗓子給嚇到了,嘴裡剛剛嚥進去的茶水撲哧一聲就吐了出去,全都噴在了我的臉上。還是熱的。
“臭小子!你鬼吼鬼叫什麼?找死啊!”保安拍桌子大罵。
我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對着保安鞠躬道歉。跟着老乞丐就趕快出去了。
老乞丐衝我打趣:“怎麼,臭小子,看你的樣子剛剛被那保安嚇的不輕啊。”
我沒答話,在路口就像攔下一個出租車。
無奈這裡是郊區,而且地處偏僻。等了有一會,別說出租車了,連路過的三輪車都沒有見過一輛。
無奈,我們只能又沿着這條路繼續走了下去,一直幾乎要走出這郊區的時候,終於遇到了一個出租車,並且又以高出平常兩倍的車費纔回去。
來到藥店,我摸索着打開店門,趕忙就被着趙柔進去了。
老乞丐應該對着藥材有一定的理解,他沿着藥店走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髒兮兮的手裡已經抓了一把中藥了,“趕快把這些重要煎熬了,然後喂這位小姐喝下。”
看着老乞丐那髒兮兮的手,我看了看他給我抓來的藥材,就想自己去另抓一份。
老乞丐急了,跺腳大罵:“你這混球!老子的手是髒了點,可是也沒有病菌啊,你至於這麼害怕嗎?要是再晚一點,這小美人估計就連大羅神仙都就不活了!”
看來老乞丐這次是真的急了,都不自稱“老道”了,直接自稱“老子”。
無奈,我只能把老乞丐手裡的要放進陶罐裡,很熟練的開始煎熬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