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會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隻屍蟲。
據ァ鬼術??記載,屍蟲的種類比較多。大致有二十四種之多,這種叫屍蜈,專門吃腐屍的內臟。只要見到它們,就能知道。附近肯定有死屍。
事實上,動物界也有類似的東西存在,比如說一種叫做";油錐";的鰻魚。這種魚長得象鱔魚,但是嘴巴很尖,牙也更鋒利,把它們放在桶裡,通常還會看到詭異的頭髮絲。
傳聞中,如果你去釣魚。卻釣到了";油錐";,最好趕緊離開,因爲那邊一定死過人。樂腸斤。
若是連續釣上";油錐";。那麼你必須趕緊切斷魚線走人,如果不這樣做。水鬼就會跟着上來。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油錐";和屍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我回憶了一下,那片稻田看似平靜,實際上,有一撮稻穀長得特別粗壯,大概是養份給得比較足。或許,屍體就埋在那片稻田底下?!
這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慄。
若是放在從前,我肯定不會這麼想。
但是,今時今日的小河屯,已經是個非同尋常的地方,出現多麼恐怖的東西都不奇怪。
我一腳將屍蜈踩爆,感覺卻是越來越噁心。
想一想,有隻曾經吃過屍體的蟲子,居然差點和我親密接觸,這尼瑪可把我噁心壞了。
周大同和柳芊芊,都注意到了我的異常舉動,但是,他們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也不會知道它的來歷,所以,兩人都沒吭聲。
車輪滾滾,前方不遠處就是大榕樹。
按理說,謝老五媳婦的怨魂,應該就在附近晃悠。
但是,警車一路開過去,卻沒見到任何異狀,不由得讓我暗暗稱奇。
要知道,我剛纔開車路過的時候,那隻怨魂還追了我們一陣子。
然後,就見到了那座漫山遍野都是墳包的墳山。
我曾經懷疑,有走屍在上面活動,現在卻又沒看到。
坐在警車後座,我心裡翻江倒海,種種疑問不停的浮現出來,但是,沒有合適的傾吐對象。
到了曬穀坪,我們三個下了車。
經過二叔家的時候,我讓周大同他們等我一會兒,我回家簡單的洗了洗,換上一身乾淨衣衫。
這個時候,梅玫出現在靈堂裡,陪着二嬸。事實上,據她說,她一直半睡半醒,始終不能完全入睡,躺了半天,索性就起來了。
我把李大炮那邊的詭異事情簡短的說了,梅玫和二嬸也是莫名驚詫。我又順便提到,寧坤已經溜了,說是明天會再過來。
聽到寧坤的消息,二嬸臉色很不好看,大約一半是惱怒,一半是羞愧。惱怒的是,寧坤這小子實在不知好歹,羞愧的是,咱們家好歹也養了寧坤十年,怎麼就教出來這麼個玩意。
";玫,我陪着周オ柳兩位警官,到張全蛋家去看一看,你幫着留意一下‘李記棺材鋪’那邊的情況,如果我回來得太晚,那就麻煩你跑一趟,務必要把這事給解決了。";我對梅玫交待道。
";行。電話我昨天記下了,待我會再打一下。";梅玫鄭重的點頭。
我走到門口,終於又想起來一件事,回頭苦笑道:";忘了說,剛纔我的手機掉到水裡,已經報廢了,有事沒事都別打我的電話。";
";呃......";梅玫和二嬸也不禁愕然,同樣也很無奈。
出門,踏上那條熟悉的小路。
我心裡多少有些感慨。
光是昨天到今天,我已經到張全蛋家來回了四次,這是第五次。
說心裡話,我很不希望還會有第六次。
放眼望去,沿途一片死寂,就連家禽和牲畜都沒發出半點響動。
配合這糟糕的天氣,整個小河屯,象是被死亡的陰影籠罩,成了恐怖片裡的荒涼村落,蜇伏着各種駭人的髒東西。
沙沙沙......
我們正走着,冷不防,路旁的菜園裡響起了異常的聲音。
眨眼間,一隻老母鴨搖搖擺擺的從菜園裡跑出來,出現在我們面前,它還沒走幾步,就開始全身抽搐,歪倒在地上,一副垂死的樣子。
我看了看周大同,他的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出奇的嚴肅。
";古怪!";柳芊芊小聲嘀咕道,看樣子,她是被嚇着了。
一路走過去,我們目睹了更多的死亡場景。
開始的時候,只看到雞オ鴨オ鵝類的家禽,全都是莫名死去,渾身冰冷僵硬,卻沒有任何傷口。
接着就是土狗,還有幾頭小豬,也死得很蹊蹺。
我心裡的寒意越來越濃。
不爲別的,照這樣下去,死的就該是大型的牲畜,甚至是人。滿地的死屍無人清理,在炎熱的天氣下很快腐爛,恐怕會有瘟疫流行......
周大同也無法淡定,讓柳芊芊拿出相機拍照,說是方便日後調查。
不遠處就是張全蛋家。
我遠遠的眺望過去,不知爲何,心臟竟怦怦的猛跳起來。
";就是這裡?";周大同問道。
";對,沒錯,看到那邊的窗口沒有,我就是從那裡看進去,發現了屍體的。";我爲他倆指點道,";當時,院門是鎖住的,我們爲了不破壞現場,就沒有強行破門。";
";嗯,你們做得不錯。小柳,我們從正門進。";周大同點了點頭。
但是。
出乎我們的意料,院門竟然又打開了。
";這麼說,後來又有人來過?";周大同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觀察了一下四周,當先走進院子。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張全蛋老孃所住的屋子。
門口似乎是鎖住的,但是,走近一看,才發現是虛掩着的。
這時,我的感覺相當不好。
屋裡說不定又發生了什麼變動!而且,這變動是我們不願見到的!
周大同和柳芊芊同時從隨身的包裡拿出手套戴上,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整個房間,已經不象之前那麼悶熱潮溼,那股濃烈的惡臭也淡了許多。
最重要的是,牀下沒有屍體!
我的頭一下子就大了,如果拿鏡子來照,我估計我的頭起碼大得象個簸箕。
尼瑪,真夠坑!
不知誰把屍體搬走了,如此一來,就變成我報假警!報假警是要負責任的啊!!
周大同指了指牀底,又看了看我。
我懂得他的意思,他在問,爲什麼你說的屍體不見蹤影?
柳芊芊也疑惑的看着我,又拿出了個黑封皮的小本本,開始記錄些什麼。
我攤了攤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大同用力嗅了嗅屋裡的空氣,走到木板牀前,蹲了下來,側着頭,仔細的打量着那片可疑地域。
我頓時恍然,對啊,人家不愧是專業的,經驗豐富多了。
雖然沒看到屍體,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過,很多細節,都可以間接的作證。
周大同看了看,衝柳芊芊招了招手,做了個拍照取證的動作。
柳芊芊會意,打開相機鏡頭,走了過去,當時就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幾張。
我也湊了過去,赫然發現,牀下灰塵遍佈,積了厚厚的一層,的確呈現出一個淡淡的痕跡,象是有人躺過。
仔細聞一聞,仍有惡臭從此地飄出。
但是,問題又隨之而來。
倘若有人過來把屍體弄走,那麼,怎麼沒看到搬動的痕跡?!
莫非,這屍體是自己坐了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想到這裡,我心中猛的一跳。
究竟如何,還真不好說!畢竟,我親眼看到,有疑似走屍的東西,在墳山那邊出現過。
周大同和柳芊芊,在屋裡一陣忙活,卻沒發現更多的證據。
這樣的情況下,我自然不敢亂說話,免得惹來懷疑。
";走,我們去張全蛋的屋子看看。";周大同思忖道。
我和柳芊芊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出了門,就看到了不遠處,已然乾涸了的那灘血跡,血跡上還留着個清晰的腳印。
柳芊芊咦了一聲,舉起相機就拍照。
";血跡不知道是誰的,腳印是我留下的。";我迫不得已,只好解釋道,";昨晚我來找張全蛋,不小心踩到這血跡,屋裡都還有幾個腳印。";
說着,我試着擡起鞋底來給他們看。
";不是這雙。";柳芊芊對比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一拍腦袋,這纔想起來,剛纔在家裡換衣服的時候,順便穿了我叔的皮鞋過來,鞋印當然對不上。我回來奔喪的時候,時間太緊迫,沒帶什麼換洗衣服,鞋子也只有一雙,只能這樣了。
";是就怪了,剛纔他換了鞋。";周大同倒是心如細發,適時的提醒道。
";周所說得對。";我連忙點頭,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
柳芊芊哦了一聲,試着推了推門,卻沒能推開。
門居然從裡面鎖上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我揉着眉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人嗎?我們是鄉派出所的,過來了解一些情況。";周大同反應極快,啪啪的拍了拍門。
沒人迴應。
拍了幾下門,周大同和柳芊芊對視了一下,覺得有必要破門而入,前者後退幾步,猛的一腳踹出。
木板門本來就不結實,估計也沒鎖好,被轟的一下踹開,裡面的鎖都飛了出去。
看到屋裡的情況,我的頭皮一下全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