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沿着幾個古怪的山勢走下去,王勝看到的老道也越來越多。這些道士們見到王勝和凌虛老道,也都是衝他們稽首行禮,很恭敬。
“不會吧!”當一路走來,看到那個荒山上孤零零的小道觀的時候,王勝忍不住發出了驚疑的聲音。
這麼簡陋?那道觀也不知道多少年光景了,根本就沒有修整過,破破爛爛的樣子,搖搖欲墜,感覺風要是稍微大一點就能把道觀吹散架。
道觀真的是很小,小到只有一排三間房,連個院子都沒有。要不是看到門口一個大香爐,王勝都不敢肯定這是個道觀。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麼荒涼的地方一個小破道觀,竟然還有道士常駐。看那香爐一點沒有生鏽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天天打理的。
這個破道觀,就在老君山上,只要來往的人,都能夠看到。雖然偏僻了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從來沒有遮遮掩掩,從山腳往道觀走,還能看出來明顯的一條人踩出來的小路。
果然是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老君山從來沒有禁止過任何人進來,更加沒有限制過任何人來這邊。而且這裡的地勢並不是最高,雖然路難走了一點,但從周圍的幾個高山上看過來,這裡的地形簡直是一覽無餘,道觀沒有絲毫遮掩之處。
“這就是傳承之地?”王勝衝着凌虛老道問了一句。
老道似乎很享受王勝這種詫異的模樣,微笑着點了點頭。
既然是傳承之地,你倒是好好的打掃整理好啊!可這破道觀倒好,到現在爲止,都是一副破敗的樣子。要不是周圍那麼多老道士,王勝簡直都要懷疑凌虛老道是帶着他來消遣了。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裡的確是出乎了王勝的意料之外。連王勝這種久經訓練的不會放過任何細節的王牌狙擊手都一時之間沒想到這裡就是傳承之地,估計一般人也不會想到。
一路沿着那條崎嶇的小路往道觀爬去,越是接近道觀,王勝越是覺得奇怪。不是說傳承之地應該有強大的傳承陣法保護的嗎?怎麼這裡一點陣法波動的氣息都沒有?
老道看樣子是不打算解釋了,但王勝懷疑,老道也不知道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三間破房中間的那一間裡面有一個同樣破破爛爛的老君像,泥胎已經有不少地方掉色,有些地方還有破損。很顯然,這裡就算是有香火也不怎樣。乾淨倒是乾淨,可掩飾不住外面的那種歲月的痕跡。
跟着老道一起,王勝和老道在門口衝着老君像行禮。不是不想進去,而是裡面太小,實在沒地方了。
行禮之後,王勝跟着老道往左邊的那個一看就是廚房的房間裡走去。進去之後,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清字輩老道。
老道衝着他們躬身行禮,然後指了指竈臺的旁邊。一個半人多高的黑乎乎的洞口就在那裡,還有幾個臺階,一看就是通往下方。
恩,上面一個道觀掩飾,傳承之地藏在道觀下方的山腹之內,還算是勉強說得過去。
王勝也沒讓凌虛老道打頭,自己先一步弓着腰進去。進去的時候王勝不由得呲牙咧嘴一番,無他,因爲洞口有點太窄,王勝的塊頭大,只能勉強側着身子擠進去。
還好,進去之後下了幾層臺階就寬鬆了起來。至少王勝可以站起來,兩邊也寬了不少,王勝就算是自如的擺臂也不會碰到兩邊。
往下走了大概幾十米的樣子,王勝看到了光亮,也看到了一羣人。
說是一羣,其實也就是十幾個,其中有一半是王勝眼熟的老君觀的老道士,不熟悉的只有六個,全都是看起來修爲不錯,年紀也不輕的老道士。各自的服色和老君觀這邊略有區別,但大體相同。
“凌虛見過幾位掌教!”和老道一起下去之後,老道很禮貌的衝六個陌生的老道行禮。王勝也跟着一起,自報家門,衝對方行禮。這可是道門傳承的大事,禮儀上決不能小覷,事關媚兒以後的安全,王勝可不想因爲一點點細節上的不周到而毀於一旦。
“不敢!見過老祖!”凌虛一行禮,幾個掌教趕忙還禮。凌虛老道可不止是老君觀輩分最大的那個,放在整個道門都是首屈一指的老人了,這些老道雖然都是掌教,可哪一個敢對凌虛老道無禮?
“見過常勝公!”衝老道行禮之後,這幾個掌教齊齊轉向王勝這邊,衝着王勝行禮。不過,他們並沒有稱呼王勝長老,而是稱呼常勝公。
“人都來齊了,那就開始吧!”六個掌教之中,有一個看起來好像並不是特別情願的樣子,直接催促起來。
其他五個卻似乎很平靜,儘管王勝已經能從他們的目光中看出來有興奮有激動,但行爲舉止還保持着修道高人的沉穩。
“我道門的傳承之地,只有我老君觀知道地點。”大觀主站了出來,衝着六個掌教說道:“現在地方也到了,還請幾位檢查之後開門。”
六個掌教老道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客套,齊齊的上前,走到對面光滑的石壁前方。
從大觀主剛剛的話語中王勝就知道,老君觀應該是掌握了地點,但是不掌握開門的鑰匙。幾個掌教老道掌握這開門的鑰匙,但他們不知道地點。估計也是道門老祖對於道門不同派別的一個平衡吧!
甚至於王勝相信,那個不耐煩的人應該就是之前不怎麼同意王勝參與的傢伙。但不知道大觀主用了什麼方法,才讓他點頭的。可既便如此,他似乎也要在衆人面前表現一番他的不情願。典型的口服心不服。
光禿禿的石壁上沒什麼東西,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眼就能看全。可既便如此,六個掌教老道還是仔仔細細的將整塊石壁都檢查了一番,邊邊角角都沒有錯過。好一會之後才陸續點頭道:“這道門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還請幾位掌教開門!”大觀主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衝着六位掌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