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遺蹟顯得格外幽靜,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一處處的殘檐斷壁上,光影之間的變換使得這裡猶如一處修羅鬼城一般,寂靜.荒蕪.空曠是這裡的代名詞。
只是在這如水般寂靜的環境中,總有一些意外會發生,遺蹟中心的祭壇上那黑色的洞口,在月光的映照下,就像是一個張開着血盆大口,靜靜等待着獵物的怪獸。
蹬,蹬,蹬,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在那黝黑的通道中漸漸地響起,一聲比一聲沉重,漸漸地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洞口,儘管今夜的月光比往日要明亮許多,卻仍是映照不出那黑色身影的面目,只能顯出他那略高於常人的身高,與那手中所持的一道長影。那身影茫然的看向四周,彷彿不知他此時居於何處,漸漸地那茫然的目光便轉向了位於祭壇之上的神像上。那茫然的眼神好像抓住了什麼,隨着那身影越接近那神像,那雙滿是迷茫的眸子就越是浮現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步步的接近,那身影便直接走到了那神像的腳下,並緩緩的靠坐在神像的腿邊,那雙陷入回憶的眼眸,迷茫的神色越漸越少。
“玄天師兄,今日已過便不知可否有明日,你我師兄弟二人便在此大醉一場可好?”“師弟,你惦記我這佳釀可不是一日兩日了吧,不過,今日不飲,可否有來日便不知曉,便取來,與師弟大醉一場!”
“雲龍,你我夫妻二人相依爲命這許多年來,雖不說大富大貴,但與貧苦也是毫不沾邊,爲人婦我自以爲我做的不算差,但未能於我葉家留下一點血脈,便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罪過啊!”“青兒,且不可自責,就算今日我葉家子孫滿堂,也逃不過這場大難啊!”
“衆愛卿,今日早朝朕便想聽聽愛卿們可有辦法避過此大難.........罷了罷了,今日退朝,衆愛卿便回府同享安樂吧!”
“七皇子殿下,陛下宣七皇子殿下與衆位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嬪妃娘娘齊聚永樂殿,共享晚宴。”
“孃親,今日就讓我殺了這隻老母雞,爲您老做碗雞湯吧,您老一生貧苦,孩兒也未曾好好報答過你,今日便讓孩兒做完這雞湯吧。”
“吾戎馬一生,征戰沙場,如今卻是如此的死法,吾不甘心,吾好不甘心。”
“小姐,這海棠花再過幾日便要開放了吧?”“是啊,小琴,這海棠這幾日便要開放了,只是不知你我到時還能否再見到海棠開的時候?”
“花落了,茶涼了,老婆子,老頭子我明日便來找你來了,你可別讓我找不到啊?”
“芸芸,你說人死後會是一種什麼感覺,會不會很痛啊?要是很痛我可不要死,不過爹地說了,明日一過,大家都會死,芸芸,那時我們還能在一起玩嘛?”
...............
“今日,離國亡。”“是啊,無一人倖存,還真是手段夠硬!就連遠在他鄉的離國子民也是不曾遺忘啊!”“妖君,不知此人究竟是何等人物,竟做出如此有違天和之事。八日之內,連滅八國。如此業力加身就是我等二人也恐怕逃不過隕落一途?”“靈君,此人爲何人,我也是不曾得知,只怕此人所圖之大,恐以超出了這方世界,你我二人且不可入此局,以防那業力加身,禍端來臨。”這幾段寥寥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話語,猶在耳邊響起,那錯亂的記憶便漸漸的集中在沉睡之前的回憶之中。
時光流逝,轉眼百年,自從那二人走後百年,此地才重新走進了新的身影,“此地居然有如此之重的怨氣,難怪,難怪此地竟如此荒蕪,近百年來無一人敢踏入此地,原是你這怨氣之靈在此作怪,待我施法將你封禁,還此地一處大好河山。”
只見這人一身玄黃道袍,朱玉爲冠,一身相貌便是最挑剔的人也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真是那天上人物,凡間不可幾回聞啊。只見那道人手中忽然出現一柄造型古拙的三尺無鋒長劍,此劍約有一掌寬,厚約有一寸。
隨着那道人的施法,原本空無一物的殘檐斷壁之中一道道黑色的怨氣便被那道人的法力所攝入,怨氣越聚越多,短短的時間裡便覆蓋了整片天空,而如此之多的怨氣也明顯超出了那道人的能力範圍。
道人面上浮現出一絲不捨之色,但很快那絲不捨便變成果斷。“雖然此物對貧道有大用處,但今日之事不可不爲,沒想到你這怨氣之靈所蘊含的怨氣如此之重,怕是已快趕上當年那場天地殺局的怨氣了吧,竟逼得貧道不得不用此物來鎮壓與你。
若萬年之後,你可用此物做出一番大事業,便不費貧道賜你這次的機緣,不過此事貧道還需做些佈置,即可讓你萬年之後成功出世,也可還此地一片大好天地。
你須知此次封禁與你,乃是爲萬年之後另一場天地大劫作於準備,此事且不可忘,另有一事須告知與你,你之怨氣來源,乃是一個自稱爲冥之人所鑄成,他將是你天道之路的最大阻礙,反之亦然,你的存在也是他的道上的阻礙,只是如今的你還太弱小,並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但若是我不將你封禁,只怕千年之後他便會來滅殺與你,他的道容不得半點反抗的存在,此事只待萬年之後,殺劫一起,天機混亂,那時便是他有通天手段,也不能算出你之存在。
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
在那道人說完之後,有一刀從他身上飛出,那漫天的黑色怨氣,在這把刀出現之後便飛快地向着這刀飛去。
一時間只見原本黑暗的天空變得清澈起來,而那把刀所在的地方則出現一口黑色的棺木,並不時的有一絲絲紅色的電光在其上閃爍,而那道人見此情景,便已離去,只是不多時,那人卻又去而復返,“貧道當何事呢?爲何我的功德遲遲未曾降下,原來是沒有給你這小傢伙安排好容身之地啊,罷了。貧道爲這功德,便給你好好安置一下。”
說完,這道人便在空中四處打量一番,而那位於廢墟中心的祭壇便映入了他的眼簾,思索一番後,似有了計量,只見他隨手一揮,那祭壇便破開了一個黝黑的的洞口,也不見那道人更多動作,不多時那洞口之下便出現了一個大殿,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座大殿之中堆滿了各種珠寶,而那口怨氣凝結的黑色棺木也不知何時出現在那大殿中央位置上,在那棺木下方隱隱的有一個陣圖浮現而出。
“此陣名喚靈,可用同樣含有怨氣之血,喚你於萬年之後醒來,此地已被我佈下慾念染心之陣,可確保此事萬無一失。”話畢,那道人便化作一道紫光遁去,只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話語仍在此繚繞。
“冥,這次我可是給你找了一個對手呢!只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畢竟我可是把她的道傳承給了這個小家活呢,哈哈.........”
而在這道人去後千年,一道異樣的光華從那祭壇上亮起,直通天際,與那天空之上的月亮所相連,遠遠看去,就像一柄擎天巨劍刺破了那天地。在這光柱之中有一物在其內浮沉,只是不多時此物便分成了十幾分四散而飛,在此物飛走之後,那光柱也漸漸地暗淡下去,直至消失,而此地便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恢復那千百年來的平靜
黎明的陽光灑落在這一片荒蕪的土地上,一縷陽光照射在那祭壇之上的身影之上,一雙仍泛着迷茫之色的眸子有了些許的升生機,沙啞的聲音從哪似很久便沒有蠕動的聲帶振動而出,“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