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命運

夜幽覺得他快瘋了,這個沒事跑來找他麻煩的怪人,一整夜的時間都在問着那無聊的話題,且還一直重複這問,好像他從來也沒問過一樣,“可惡,真的是妖怪就沒有人權嗎?好像妖怪本來就沒有人權!我這都是在想什麼呢?人權是什麼?”就在夜幽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一句對於他來說不亞於天劫的話語又響在他的耳邊。

“我問,你答,你的名字.種族?”

“大哥,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就饒了我吧,我爲奴爲俾,也不想這樣了!大哥饒了我吧。”對於夜幽的訴苦,迴應他的只有一聲更加響亮的耳光,這時不難發現,本來很是俊美的夜幽早已變成了豬頭,那一雙幽怨的眼睛就像是剛嫁出去便空守閨房的小媳婦。

對於夜幽那幽怨的眼睛,離人很平靜的選擇了無視,儘管肚子裡已經憋得發痛,但還是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夜幽。平靜的眼神使得夜幽心裡一陣發顫,雖然覺得對方不會殺掉自己,但這種恐懼不是無端端到來的,夜幽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再不回答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不加思索的便說出了早已說了無數遍的答案。

“夜幽,隱蝠一族,少族長,因偷入禁地,無意中來到這個世界。大哥我真錯了,我真不知道那隻豹子是你的獵物,你就饒了我吧,我下輩子當牛做馬都報答你的恩情。”一本正經回答的夜幽,不多時又變成了這幅無賴的樣子。

離人儘管對他很是同情,但還是不緊不慢的揮出了手,離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愛上了這種感覺,大概是在這小子第一次耍無賴的時候吧,對於此離人本不想這麼快就結束,但冥冥之中的一絲預感使他放棄了這種誘人的舉動。

“此事暫且停下,我可問你,你可願跟我一起去看一眼這個世界!”儘管離人看似在問夜幽,但肯定的語氣卻表明了他早已決定了夜幽的命運。

儘管夜幽有一千個理由可以去拒絕,但早已被離人折磨慘的他,卻在離人面前說不出一句反對的話。也早已熄滅了那在中途偷偷溜走的念頭,現在的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方式。

“你妖族雖然也修妖體,但早已被仙族影響去修那無形無影的氣,卻不知早已走入了歧途,妖便是妖何來練氣一說,對於妖族那些主修練氣的我便是看也不願看上一眼,他們早已失去了妖的身份,這也是我們魔族看不起你們妖族的原因。妖修妖體,強大之處非是那神族纔可抗衡,便如那鳳族.龍族,白虎族,玄武族雖是妖修,還不是被那仙.神二族尊爲神獸,享受那世間所有人的膜拜,但在我的眼中他們也談不上是妖族,雖然逃脫了滅殺之難,且享受萬民供奉,還不是趨於坐騎,在那仙神二族之下才能苟延殘喘,真是人前無限風光,人後確實卑顏屈膝,我眼中的妖,便是那逆天之修,豈可順天而行。”

在夜幽的心中以爲自己一生便要爲那魔下之妖的時候,卻猛然間聽到離人的這段話。眼中涌起了一股濃濃的悲哀,此事作爲隱蝠一族少族長的他,豈能不知道妖族的無奈,就是在盟友魔族哪裡也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對此他雖然想過要改變現狀,卻苦於形單影隻,且作爲妖族本族的功法也早已失落無蹤,就連妖族的四王族也是修煉那從仙神二族得來的功法,如今早已是妖非妖。雖然夜幽很想反駁離人的話,話到口中卻發現自己竟說不出來。

對於夜幽的反應,離人早就料到了,在他與夜幽的接觸中,早就知道雖然他的性格可謂浪蕩形骸,但他的內心中卻不想屈居任何一人之下。這一點可能他自己也沒能察覺到,但如果他就這樣跟着自己,便會對他將來的道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所以纔會有上面的一段話。

如果夜幽知道了離人心中的想法,第一反應肯定是不信。第二反應,還是不信。反而會覺得離人別有用心,且不說這注定不可能會發生的事,只是離人的這一段話,使得夜幽覺得離人說出這句話,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果然,還不待夜幽詢問,離人便緩緩的說出了接下來的話。

“這件事對於一般人來說,怕是很難改變,恰恰我魔族有一刻印之道便是修那肉體之法,只是此法知道的人很少,且就是知道也往往不敢去修煉,此道一旦修行起來便一路坎坷,最重要的是此道不可本人來修,需修行者以本身精血施展在外人身上,以精血刻印魔紋,只是此術對施術者危害甚大,但對受術者也不是無影響,承受此術之後,被刻印之人便於施術之人性命相連,施術者亡則受術者死,反之則不盡然,施術者只是要承受反噬之苦。因此此術被創出萬年之久,施展之人也不過十指之數,你可願接受?”對於這段話,離人卻沒有強迫夜幽選擇,只因此術需要受術者自願接受,不然即使刻印也都會失敗,最重要的是離人還有一件事沒有告知夜幽,施術之人只要不死,被刻印的人即使被人殺掉也會慢慢聚集身體重生,只是這樣的話,離人卻永遠不想告知夜幽,如果失去了危機感,便會終生止步於弱者的境界,安樂使人死亡。

本來聽聞此術的夜幽很是興奮,以爲這就是他們妖族的解救之道,但聽到離人後面的話,他卻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是獲得變強的力量,還是爲了那看似自由卻悲哀的活着。

在夜幽還在沉思的時候,離人決定給這個年輕的妖族一點提醒,“如果你想改變妖族的現象,沒有高人一等的實力,一切不過一場鏡花水月,這只是夢,而力量才能使夢變爲現實,畢竟在這個紀元,實力是你唯一的話語權。否則你只能去做你的春秋大夢,活在這可悲的夢中!”對於這句話離人的語氣很沉重,使他想到了自己,在達到那個目標之前,自己何嘗不是在夢中。想到這,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夜幽聽到這,身體不由得一顫,不自禁的便想到了現在那已經腐朽的妖族,也露出了一絲苦笑,慢慢的變成了大笑,“哈哈哈,此生我夜幽以命立誓,蒼天棄妖,吾寧破天。”

“此術,我修。”

“好,這次我便爲你這同爲逆天之人,損失這小小精血又如何。如今你我便以兄弟相處,有寶同拿,有死同赴。”

這時的二人卻沒想到,這只是二人之間的誓言,爲這個紀元帶來了何等的動盪,命運的轉動,這二人的未來是否早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