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做夢!”蘇美芸頓時火氣就上來了,也顧不得自己的貴婦禮儀了,直接大罵,“一個離婚案子,你就要十個億,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賀西珏摸了摸略微長了一些青色胡茬的下巴,“程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值多少錢?喬莫晚肚子裡的這個小太子爺值多少錢?”
蘇美芸一下就頓住了口中的話,有些瞠目的看着賀西珏。
就連程澤宇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這人到底是誰,怎麼可能對他們程家的事情這樣瞭如指掌!
就在這時,手術室上面的燈一下暗了下來,手術室的門打開,戴着口罩的王素霞走出來。
“母子平安。”
蘇美芸急忙進去看了一眼喬莫晚,再回頭,剛纔在手術室前面走廊上的那個律師,已經不見了蹤影。
羅玉紅一直都在暗中關注着自己的這邊手術室的情況,當她看到手術室上面手術中的燈光一下滅掉,心都提了起來。
只是,她提心吊膽的等了這麼長時間,竟然換來的就是一句——“母子平安”!
羅玉紅趁着衆人沒注意,一把就將王素霞給拉了過來。
“素霞,不是我們說好了的麼?”
王素霞一把就甩開羅玉紅的手,皺着眉,直接就將剛纔鎖在抽屜裡的信封拿出來丟給羅玉紅,“你別來找我了,要被你害死了,我們剛纔的話被人錄音了!拿來威脅我,要不是我醫術好,那孩子說不定就真保不住了!到時候我連工作都保不住!”
羅玉紅也是乾着急卻也實在沒什麼辦法。
手指緊緊地攥着信封,眼睜睜的就看着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溜走了……
…………
喬莫晚昏睡了一天,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只覺得頭頂的慘白燈光刺的扎眼。
短暫的晃神之後,喬莫晚陡然回想起來在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腦中閃過一道白光,下意識的就去摸自己的肚子。
沒有了!
她愕然睜大了眼睛,她原本懷孕七個多月圓滾滾的肚子,竟然沒有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
喬莫晚不管不顧的拔掉自己手背上的扎針,掙扎着就要下牀,病房門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打開,一道身影急忙跑了過來。
“晚晚,你先躺着,別亂動!”
姜一雅扶着喬莫晚讓她躺好在牀上,“你現在剛做了剖腹產的手術,不能亂動。”
喬莫晚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腹部的絞痛。
“孩子,孩子呢?”
喬莫晚抓着姜一雅的手臂,心急火燎的問。
“是個男孩,”姜一雅笑了笑,“只是不足月出生,現在在保溫箱裡。”
“我要去看看我的孩子。”
喬莫晚剛躺下,就又要掙扎着坐起來,被姜一雅吼了一聲,總算是鎮定了下來。
“他現在有護士二十四小時看着,不會出什麼事情,倒是你,”姜一雅在喬莫晚的胳膊上拍了一下,“給我好好地呆着,先養好你自己的身體!”
姜一雅從保溫桶裡端出來剛剛買的皮蛋瘦肉粥,“你先喝點粥吧,這幾天我叫我媽燉雞湯送過來。”
“麻煩你媽媽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姜一雅眨了眨眼睛,“正好託你的福,也能讓我這個流產的喝點雞湯補一補。”
“你孩子的事兒……沒有告訴阿姨?”
“沒有,我哪兒敢說啊,”姜一雅咬着調羹吃了一口粥,“我爸媽知道了,肯定要打斷我的腿了……對了,昨晚在程家的壽宴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姜一雅的話,才終於將喬莫晚的思緒給帶了回來。
她將昨晚的事情給姜一雅說了,姜一雅震驚的口中可以塞下一個鵪鶉蛋,說的話都結巴了,“你……不、不可能啊。”
喬莫晚低着頭,扶了扶額。
“我也忘了,我都完全不記得有那麼一夜了。”
“那男人是程澤宇麼?”
“不是。”
喬莫晚之所以這樣堅定,是因爲在昨晚的視頻錄像之中,那個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肌乾淨,鎖骨分明。
可是程澤宇的左肩上卻是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紅色的痣。
想到這兒,喬莫晚深深地閉了閉眼睛。
姜一雅啊的叫了一聲,“那……有沒有可能是程澤宇故意爲了誣陷你,所以才僞造的視頻,就是爲了讓你出醜!”
喬莫晚搖了搖頭,聲音都有些疲憊。
“我……零零碎碎有一些記憶的片段,的確是有過那樣……”
荒唐而又纏綿的一夜。
極盡挑逗她身體的感官,只是幾下就徹底的掌控了她身體的所有敏感點,用靈巧的手指和脣舌讓她顫慄,好似是被下藥一樣,虛軟而又空虛,徹底讓她淪陷在那種纏綿而又讓人上癮的深淵之中。
喬莫晚住院的這段時間裡,只有姜一雅和姜一雅的母親過來,送來吃的東西。
程澤宇一次都沒有來過。
她因爲早產再加上剖腹產,身體很虛,一直到兩個星期以後,才能下牀,勉強由姜一雅攙着,去保溫室看了看自己的孩子。
嬰兒只有小小的一團,雖然已經出生兩個星期了,卻還是閉着眼睛。
喬莫晚站在保溫箱外面,手指扶着玻璃罩,眼眶愈加的發酸發脹。
這樣瘦小的嬰兒,只能獨自躺在保溫箱之中,也的確是讓人心疼,姜一雅怕喬莫晚傷心,便岔開話題。
“莫晚,你給孩子起名字了沒?”
喬莫晚定定的在保溫箱裡站了一會兒,蒼白的脣瓣輕輕一動,吐出來一個字來:“諾。”
“諾?”姜一雅問,“承諾的諾?”
喬莫晚深深地閉了閉眼睛,“對,喬諾,這是我的孩子。”
看過了小諾,姜一雅扶着喬莫晚回病房,路過一間病房的時候,病房門忽然之間打開,裡面傳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