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箭步走過來,一把扣過喬莫晚的後腦勺,兇狠的吻了上來。
喬莫晚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原本就有些腳步不穩,踉蹌了兩下就向後面倒了下去。
男人摟着喬莫晚的後腰,臨時翻了個身,自己墊在了喬莫晚的身下。
伴隨着一聲晾曬被子的竹竿和繩子碰擦的聲音,兩人就這樣,摔在了被陽光曬出陽光的味道的被子上,被子蒙在了身上。
喬莫晚就這樣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卻也被牢牢的禁錮着,她動彈不得無法起身,下一秒,再翻了個身,男人已經將她壓在了身下。
這樣的一個姿勢,更加方便的男人靈舌的長驅直入。
喬莫晚被賀西珏牢牢地壓制在身下,吻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深入。
“嗯……”
終於忍受不了,一道細密纏綿的呻吟聲,從脣角溢了出來。
喬莫晚雙手在賀西珏的胸膛上推,被賀西珏給握住了,按在了頭頂。
就彷彿是久別的情侶一樣,見了面就是熱吻,吻的難捨難分。
在屋子裡面的王樹林聽見外面的動靜,也是嚇了一跳,喬莫晚就是去曬個被子,還能出什麼大事兒?“
儘管這樣想着,王樹林還是飛快的奔了出去。
出來站在門廊上,看見了在地上的那樣一番情景,就一下呆住了。
王樹林雖然也是從大城市裡上了幾年幾年學,可是自從大學畢業之後,被調到這樣一個貧窮落後的不開明的小山村裡,已經是有近十年了。
這十年裡,就算是再怎麼開明,耳濡目染在這裡時間這麼久了,也就都給同化了。
以前見到機場,或者是火車站的送別場面,還會是輕輕一笑,很不以爲意。
可是現在,自己都能看到臉紅耳熱。
強壯的男人壓在嬌軟美人身上,激烈的纏吻着。
喬莫晚已經變被動爲主動,掙脫開賀西珏的手,用自己的雙臂,摟着賀西珏的脖子,主動的逢迎上去。
男人大掌,已經順着喬莫晚的腰線向下,在喬莫晚的臀部狠狠地按了一下……
“嗚……”
賀西珏喘着粗氣,聲音暗啞的落在喬莫晚的耳畔:“你再這樣主動……我就忍不住了。”
喬莫晚滿臉通紅,剛纔還不覺得,這個時候,一停下來,腦子裡的意識回籠,她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挺在小腹處的的灼燙。
“你……”
“我怎麼樣?”
賀西珏濃墨般的眼眸閃爍着戲謔。
喬莫晚又說不出話來,賀西珏索性也就不再難爲她了,起身,將喬莫晚給拉了起來。
“嘖,”賀西珏嘴角挑着一抹笑,眼光將喬莫晚給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你現在這一身衣服,如果臉蛋上再塗抹兩片高原紅,就是土生土長的農村婦女了。”
喬莫晚:“……”
她穿的這一身大紅棉襖怎麼了!
暖和!
王樹林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了過來:“那個……我們是不是要走?”
賀西珏掃了一眼那老實巴交的醫生,點了點頭,“走吧。”
說着,他就攬着喬莫晚的腰向外面走。
杜墨淳和許碩還有幾個全副武裝的武警站在門口,賀西珏很自然而然的說:“待會兒去衛生所,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就給老四說。”
“……”
喬莫晚這才反應過來。
剛纔王樹林就在門口站着?!不僅僅是王樹林,杜墨淳,還有警察都在門口站着,就這麼看着他們幾乎上演了一場活春宮?!
喬莫晚在這一瞬間,都想要直接將地面上炸開一條縫隙,然後跳進去不再見人了!
門外停了幾輛車。
喬莫晚被賀西珏帶上了其中的一輛車,“你先和老四一塊兒回去,我和許碩去張家看看現場。”
“好。”
喬莫晚坐在車裡,看着那男人的背影,上了前面的一輛車。
終於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心跳,跳動加快,就好像是即將從胸腔裡跳出來似的。
喬莫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臉上是在是燙的厲害,想要喝點冷水降一下溫度。
杜墨淳很是時機的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謝謝。”
喬莫晚擰開瓶蓋就喝了一大口,杜墨淳擺了擺手,“不用謝我,這是老三喝過的水。”
“……”
她這一口水,就這麼華麗麗的嗆了。
其實本也無所謂的。
又不是高中生的少年少女了,你喝一口我再喝一口的杯子,就是間接接吻。真正的纏吻激吻都已經有過了,口水都吃過了,還在乎什麼用對方的瓶子。
喬莫晚展顏笑了笑,就又就着瓶口喝了一口。
杜墨淳挑了挑眉。
他倒是挺喜歡喬莫晚這種女人的性格的。
在爽快的時候就絕對不拖泥帶水。
杜墨淳問:“你身上哪兒不舒服的?老三說叫我過來給你看看。”
喬莫晚擺了擺手,“就是發燒了,打了兩次點滴就已經全好了。”
杜墨淳有點難以置信的看向喬莫晚,眨了眨眼睛,“真的?就只是……發燒?”
喬莫晚不明所以,當然是自然而然的點頭說是。
杜墨淳搖了搖頭,“你是不知道,老三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語氣,就好像你是得了絕症似的,叫我過來給你看病。”
喬莫晚:“……”
坐在喬莫晚身邊的王樹林有點一愣一愣的,看看喬莫晚,再看看杜墨淳,幾次動了動嘴脣,才說出來兩句話來。
“額……那個……你是杜醫生?”
杜墨淳這才轉過頭來看一直都坐在一旁的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生。
“嗯。我是杜墨淳。”
王樹林好像是一根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杜墨淳的手,“杜醫生!我也是醫科大畢業的,我是小你一屆。”
杜墨淳長長的哦了一聲,“不清楚。”
王樹林:“……”
他當時上醫學院已經是高三複讀過兩次了,上學的年齡也就稍微大了一些,杜墨淳這種醫學院的風雲人物,想必也是絕對不會將他這種人給放在眼裡的。
王樹林搓了搓手,“你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你。”
杜墨淳點了點頭,“那是,醫學院裡的誰不認識我的。”
喬莫晚:“……”
王樹林:“……”
喬莫晚原本以爲賀西珏這樣男子主義,是本身的條件優渥自帶光環的,但是一直到現在,也就才知道,原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算上沈景,還有杜墨淳,這兩個兄弟都是一樣的……自大啊。
………………
賀西珏一直到夜晚纔回來。
王樹林已經收拾好了房間。
村衛生院裡,什麼都缺,缺藥品,缺人,缺唯獨不缺的就是房間。
王樹林看着被自己打掃的乾乾淨淨的房間,這麼十年來,這個衛生院裡也都沒有這樣的熱鬧過啊!
幾個房間全都是住滿了。
晚飯的時候,藍萱說了一句“嘴饞了,想要吃火鍋。”
董驍一個字:“吃!”
倒是一個好主意。
這麼多人,大冬天的,吃火鍋纔是最好不過了。
這樣,喬莫晚和藍萱就開始弄鍋子和肉類蔬菜,陸小青身上的傷也勉強好了,不讓她下來,但是她執意要下來。
“就算是我幹不了什麼重活,端個菜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王樹林好在在青村已經呆了十年了,有些門道,許碩就跟着他去養牛的大戶裡去買了牛肉和一些雞蛋。
大雪封山一連兩個星期,新鮮的青菜也只有到距青村有三四公里的下一個村子的蔬菜大棚去買。
最終,所有的東西弄好了,也就已經到八點半了。
賀西珏踩着地面上咯吱咯吱的積雪,回來了。
一張圓桌,圍了一圈的人。
喬莫晚擡手招了招,“這裡!”
賀西珏看見喬莫晚,原本在外面的冰天雪地的肅殺眼神,一下就防腐蝕化成了纏綿的春水,將大衣給脫了,熱水洗了手,才走過來坐下。
就連杜墨淳都驚奇。
沒有想到,從賀西珏的臉上,能看到這樣的表情,也算是人生一大奇觀了吧。
宋大媽家裡有陳年的好久,還是之前宋大媽的丈夫還在世的時候,給埋在地下的。
王樹林對宋大媽有恩,便叫人從院子裡挖了出來,拿來喝。
熱氣騰騰的火鍋,幾人坐在桌邊,推杯換盞,不同的五官,不同的眼睛鼻子嘴,臉上卻都洋溢着的是相同的笑。
不管外面雨雪霜刀,不管明天迎接的究竟是什麼,今夜,就在這裡,歡笑留下,記憶留下。
喬莫晚看着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笑了。
過了多年後的以後,物是人非,喬莫晚偶爾還會想到了今時今日,在一個窮困的小山村裡,和一些在患難之中遇見的人,坐在這裡吃火鍋的情景。
後來她才知道,原本以爲,被拐賣到青村是最悲哀的一次經歷,可是後來才知道,那是最清純可愛的一段時光了。
明明是過着清苦的生活,卻每天都能看到阿昌臉上傻乎乎的笑。
明明自己每天做戲似的搞一些小聰明,殊不知,卻早已經叫別人看穿了。
時光……最終是帶走了一些最珍貴的東西啊。
………………
吃過晚飯,各自都回到各自的房間裡去。
這邊沒有浴室,只能是用水盆打來溫熱的水來洗臉洗腳。
喬莫晚看着賀西珏眼底深深的陰影,知道他最近也肯定是日夜難寐。
賀西珏看着喬莫晚的眼睛,沉沉說:“阿昌……是派來殺張庸民的殺手。”
“嗯,我知道。”
喬莫晚已經是推斷出來了,“那他人呢?還能找得到麼?”
“已經走了。”
賀西珏忽然擡起了喬莫晚的下巴,喬莫晚擡眸,波光流轉,一瞬間,就已經被賀西珏給壓在了身下。
這樣一個動作,賀西珏腳下的水盆,一下就給踹翻了。
可是現在也沒人去管了。
賀西珏滿腦子都是在小旅館裡劉勇說過的話,手已經不由得挑開了喬莫晚的衣帶,向上摸了上去。
喬莫晚忍不住的嚶嚀了一聲。
賀西珏輕吻上喬莫晚的脣,脣舌輕輕地勾勒着她的脣形,與白天的瘋狂急躁絲毫不同,好像想要細水長流將喬莫晚給瓦解了。
而實際上,賀西珏只是想要將喬莫晚身上屬於別的男人的那種味道給霸道抹去,然後只沾上自己的味道。
可是……
就當喬莫晚也逐漸濃情的時候,胸口上卻重了一下。
喬莫晚從賀西珏的身下艱難的移出來,纔看見賀西珏的臉,已經是閉上了眼睛,看起來是睡着了。
她不禁失笑。
都已經又困又累到這種地步了,卻還是不肯入睡,用杜墨淳的話來說,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啊。
喬莫晚這樣想着,就起身,將賀西珏的身體好好地放在牀上,然後擺正了枕頭,給賀西珏掖好了被子。
其實,賀西珏也是因爲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線,終於在見到喬莫晚以後,能夠寬鬆片刻,纔將頭腦之中所有的私心雜念全都摒棄。
已經見到了喬莫晚,身邊有喬莫晚,這種環境,很容易就叫賀西珏的思緒終於放鬆了下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賀西珏醒來的時候,喬莫晚還躺在他的臂彎裡安穩的熟睡,面容恬然安靜。
賀西珏收了收手臂,在喬莫晚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喬莫晚原本睡覺就輕,身旁人的一個極其細小的動作,就叫喬莫晚醒來了。
入目,便是一張英俊的面龐,還有這張英俊的面龐後面,落在髮絲上的金色的陽光。
喬莫晚想到了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早晨醒來,陽光和你,都在。
………………
杜墨淳看着賀西珏神清氣爽的模樣,喲呵了一聲,“果然,這人啊,就是要吃點精神食糧。”
賀西珏瞥了他一眼,“別以爲你說這句話我就不敢和你打。”
杜墨淳笑了笑,“我不是沈小七。”
賀西珏沒打算理他,許碩從外面匆匆走進來,“三少,四少,我們在張家調查的時候,軍方也有人介入。”
軍方?
賀西珏眼神一凜,已經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杜墨淳也明顯是不相信,“就算是死了人,這事兒也是要歸公安系統管,軍方……是不是在這裡執行什麼特別任務?”
許碩搖了搖頭,“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我已經派了一個人去和他們周旋,但是他們帶頭的人,點名要見……”
許碩看向賀西珏,“……你。”
“那好,我就去會一會這個軍方的代表。”
杜墨淳攔着賀西珏,“恐怕有詐,還是先……”
賀西珏擺了擺手,“不管有沒有詐,反正也都是要去了,才能知道。”
………………
上午十點。
宋歡歡和劉勇也回來了。
在汽車旅館的昨天中午,宋歡歡從牀上醒過來,盯着天花板,就已經是全明白了
重新回到青村,劉勇就已經知道了在他不在的這些天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昌……
劉勇一時間很難接受。
甚至於比宋歡歡還要難以接受。
宋歡歡和哥哥阿昌待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侷限於放假的時候,還有就是過年的時候,記憶力,也完全沒有了哥哥高大的身影,而只有那個“傻子”阿昌。
劉勇和宋大媽兩人待在房間裡兩個小時,時而能聽見哭聲,時而能聽見說話聲。
就在這期間,宋歡歡一個人在院子裡無聊之至,卻偷偷地去了衛生所。
“宋歡歡?你回來啦?”
王樹林認識宋歡歡,就在宋歡歡在門口來回晃來晃去的時候,就被他給眼尖的看見了。
宋歡歡點了點頭:“對啊!那個……我嫂子是不是在這兒?”
王樹林一愣。
嫂子?
宋歡歡是阿昌的妹妹。
稱呼那個被從大城市裡拐賣過來的給阿昌當媳婦兒的,也的的確確是該稱呼是嫂子的。
可是現在阿昌是假的,已經走了,真的阿昌更是在去年已經死去了。
王樹林有些爲難了。
喬莫晚看見王樹林站在門口愣神,就走過來順口問了一句:“怎麼了?有人來看病麼?”
現在這個不大的衛生院裡,有兩個高材生的醫生,不管是什麼疑難雜症都能看了。
“不是……”王樹林撓了撓頭,指着門外的人,“那是……阿昌的妹妹。”
阿昌的妹妹。
也就是宋歡歡了。
喬莫晚順着王樹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在一片雪地上,站着一個少女。
看起來竟然是比陸小青還要小。
可能是因爲本身一直是在學校裡的原因,沒有出過象牙塔走上過社會,臉上身上就都帶着學生氣。
喬莫晚笑着走過來,“歡歡,我是喬莫晚。”
宋歡歡看着喬莫晚的這樣的眼神,已經覺得心頭劇顫了。
怪不得……
賀西珏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人。
儘管是穿着的是農村的粗布衣服,卻別有另外一番風韻。
她和喬莫晚站在一起一比較,就立即相形見絀了。
原先在來這裡之前,宋歡歡還特別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自己在縣城裡最好的衣服,髮型也是按照網上最流行的髮飾自己梳的。
可是,站在穿着粗布棉襖,頭上只是鬆鬆的挽着一個丸子頭的喬莫晚面前,她不管是怎麼打扮,都是一個鄉下丫頭。
宋歡歡這樣越想,就越覺得心裡妒火中燒。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對,我是宋歡歡!我來找你,有事。”
喬莫晚歪了歪頭,挑眉,“什麼事?”
宋歡歡死死地盯着喬莫晚的臉,“你和賀先生是男女朋友?”
喬莫晚微微愣怔片刻。
男女朋友?
她想起來之前宋歡歡是用賀西珏的手機給宋大媽打過來電話的那一回,想必賀西珏之前和宋歡歡在汽車旅館之中見過面。
至於說男女朋友……
喬莫晚點了點頭。
“是的,是男女朋友。”
或許,時間纔是最綿長的線,能將思念從線頭之中綿延出來,成爲彼此的真情,而這樣長的時間,也足夠確認自己的心。
喬莫晚再擡頭,眼神無比的堅定,“是的,他是我的男朋友。”
宋歡歡心裡滿滿的都是妒忌。
她咬着牙,冷笑了一聲,“呵呵!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在旅館裡,和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