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雅根本就不想理會身後的賀蘭辰,她看見了霍南白!
就在最前面的那輛軍用吉普里,坐着的就是霍南白!
在姜一雅的心裡,霍南白是軍區首長,能夠調動軍隊,那麼就有能力將她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給拯救出去!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的內心深處,是將霍南白看成是自己的……倚靠的。
或許,那兩本紅色的結婚證,已經是在她的內心裡深深地有了烙印,這個男人是她的男人,是可以在危險時刻去信賴去依靠的,只是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霍南白!”
姜一雅終於還是大吼了出來。
賀蘭辰一下就捂住了姜一雅的嘴,姜一雅張嘴就咬了下去,幸而賀蘭辰多了一個心眼,在風語公司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好對付,所以,姜一雅並沒有得逞。
他一下就卡住了賀蘭辰的下顎,眯起眼睛盯着她,“你認識霍南白?”
姜一雅被卡着下顎,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口說一句話。
只是忽然感覺身後的男人的氣勢就變了,彷彿是在一瞬間,就已經冷的好像是冰渣一樣紛紛掉落在地上。
賀蘭辰用一把刀抵着姜一雅的脖子,然後才鬆開了卡着他的下顎。
“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別說話。”
姜一雅心中一冷。
她差點忘了,給自己換掉溼的衣服,給自己吃的東西的這個男人,儘管可以表現一時的善意,卻歸根結底,也是將她綁架過來,作爲能夠保他自己平安的人質。
“你知道霍南白?”
賀蘭辰又問了一句。
姜一雅心思玲瓏的已經轉了幾個彎。
她在想,賀蘭辰問她的這句話,一定是別有所圖的。
“知道啊,在電視上見過,那是我們華國的首長啊。”
姜一雅用很不在意的口吻說着,“他之前就有過事蹟,說是能夠保護人質不受到一丁點傷害,就好像是探囊取物一樣。”
賀蘭辰哈哈大笑,“那也要看對方是什麼人了,霍南白,我還不放在眼裡。”
姜一雅在心裡向上翻了個白眼。
呵呵。
雖然很想要吐槽,但是目的已經是達到了。
真不知道,如果這個“窮兇極惡”的人知道了她是霍南白領了結婚證的真正的老婆,不知道會有什麼面部表情。
賀蘭辰用一條繩子綁住了姜一雅背在身後的雙手,然後壓制着她的肩膀,刀子從脖子,向下移動,橫在她的腰後。
“走!”
其實,他之所以將刀子給從姜一雅的脖子上拿下來,還是因爲怕誤傷了。
萬一自己手一抖,姜一雅的脖子那麼細嫩……
但是如果是一旦在後腰的話,那最起碼還是有一定的衣服的遮掩,而且……
就在刀子向下移的時候,賀蘭辰已經飛快的將匕首的刀鞘給重新插了進去。
姜一雅的手根本就用不上力,只能任由賀蘭辰就這樣拉着她的手腕,飛快的向前跑去。
他跑的方向,正是在直升機約定好降落的方向。
軍用吉普里,嘩啦啦的下來了兩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端着槍,黑洞洞的槍口都齊齊的對準了賀蘭辰的方向。
“放下手中的刀槍!”
從車上的擴音設備出來的聲音,放大了三倍,又因爲叢林中難得這一片的空地,而被無限期的放大。
王旭這兩個手下擋在前面保護着賀蘭辰,避免賀蘭辰被槍械擊中誤傷。
王旭大聲喊了一聲:“你們退後!要不然我就一刀捅死她!我手裡的刀子可是不長眼的!”
而就在王旭拿着刀子向着賀蘭辰的方向走過來的時候,賀蘭辰也趁此機會,噹啷一聲,將匕首外的刀鞘給弄掉了,掉落在地上。
姜一雅感覺到自己的腳上有什麼東西掉下來砸到了,低頭看了一眼,果然,是刀鞘!
她有些吃驚的看向身後的男人!
剛纔他……只是在嚇唬自己?用戴着刀鞘的匕首來威脅她?
但是……爲什麼?
還沒有等姜一雅反應過來,一柄冰寒的鋒刃,就再一次抵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脖子上,還戴着一枚自己的媽媽從寺廟裡求來的玉佛,紅色的絲帶,在鋒刃下,感覺脆弱的如同是人體緩緩流淌的血液一樣,幾乎就在一瞬間,就可以完全碎裂。
霍南白臉色陰沉的透過暗色的車窗向外面看着,就在賀蘭辰用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抵在姜一雅的脖頸的一剎那,他就眯起了眼睛。
狹長的黑眸,此刻閃爍着得失危險的光。
隨即,他的手,覆在了車門上,然後打開了車門。
霍南白是有很強的偵查能力和臨戰能力的。
他曾經指揮過幾十萬的軍隊的作戰,在後方,就如同是揮斥方遒的軍師一樣。
“首長,你不能下去!”
白副官也發覺了霍南白的動作,看出來現在霍南白是想要自己下去,便出言阻止,可是,遊說能夠真正阻擋的了霍南白!
霍南白打開車門。
一條包裹在黑色的軍靴之中的長腿伸了出來,周身帶着肅殺的氣氛和渾然天成的頎長,走下了車。
他身上穿着的是純黑色的軍裝制服,是象徵着他身份的軍裝。
低調奢華的黑色,只有領口袖口用金色的絲線滾邊,除去肩頭那樣象徵着他在華國獨一無二的首長身份的肩章之外,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物。
可是,他往面前一站,就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尊貴的無與倫比。
霍南白勾了勾脣角,“蘇辰,好久不見。”
賀蘭辰,在華國的化名——蘇辰。
他的本名,乃至於原本的身份,所有人都不知道。
作爲隱匿在華國,甚至被當做在華國的通緝犯。
他笑了一下,“霍首長,我本來以爲,這一次來到華國,會看到你如願以償的當上華國的總統,可是,你還是原地踏步走啊,還真的是讓人失望啊。”
霍南白並沒有動怒,把玩着黑色制服上的金色衣釦,臉上帶着捉摸不透的笑,“本來這次是有意要競選總統的,唯一一條,就是將華國近十年的通緝犯蘇辰,抓捕擊斃。”
賀蘭辰一聽,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
“好啊,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賀蘭辰眯了眯眼睛,說,“剛纔,這個女人說,你作爲首長,有解救人質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不被傷到哪怕是一根頭髮絲,那麼,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了。”
忽然,賀蘭辰手腕收緊了一下,“霍南白,叫你的人把搶發下,否則的話,現在我手裡的刀子,可是鋒利無比不長眼,只要是再向前一微米,她就會頓時血流如注!:”
霍南白沉沉的呼吸了一下,側頭吩咐白副官,“叫他們都放下手中的槍,後退。”
白副官沒有立即下令。
這是一個最好的可以狙擊的機會。
如果一旦是放過了……
賀蘭辰的手腕向前輕輕一壓。
姜一雅感覺到了脖子傳來的一陣陣的刺癢,應該是被劃破了皮了。
霍南白看見姜一雅脖頸的一道紅色的血痕,眼神已經是有了變化,朝着白副官又重新叫了一聲:“白副官!”
白副官這才咬着牙,“退後!”
他知道現在霍南白是顧及着姜一雅,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賀蘭辰也有點吃驚。
他現在只是在儘量的拖延時間,想要等到直升機的救兵過來,可是,沒有想到,霍南白竟然真的叫狙擊手們全都後退了。
他看向被自己桎梏在身前的這個女人,眼神已經多了幾分探究。
就這樣,陷入了僵持的對峙。
雙方都沒有辦法向前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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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白在等待着時機,而這個賀蘭辰,在等待着……救援。
在姜一雅的心中,彷彿是度過了漫長的時間,而實際上,只過了不到兩分鐘。
忽然,天空中傳來了一陣響動。
衆人擡頭看過去,一臺直升機已經在緩緩降落了。
身後的半空中,忽然就響起了一陣狂風席捲的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因爲螺旋槳的扇動,將空氣的氣流都刮的好似是在半空中席捲的風撲面而來,拍打在姜一雅的臉上,讓她幾乎都睜不開眼睛。
直升機落在了賀蘭辰身旁的空地上,機艙門打開,然後飛一般的從裡面下來了十幾個黑衣人,也都是荷槍實彈,頃刻間就將賀蘭辰和姜一雅以圓弧狀圍在了其中最安全的位置。
而霍南白,因爲姜一雅的存在,此時已經喪失了最有利的時機。
賀蘭辰在從姜一雅的脖頸收手的時候,因爲握槍而粗糙的手指指腹在她細嫩的脖頸處摩挲了一下,“我忽然捨不得你了,怎麼辦?要不我把你給殺了,你說霍南白會有什麼反應?”
男人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已經移開了她的脖頸,雖然雙手手腕還是這樣被綁在身後,但是姜一雅已經感覺到男人已經放鬆了力道。
姜一雅忽然側身,被在背後的雙手,朝着霍南白打了一個手勢。
動作很快,幾乎就是一眨眼的速度。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忽然有這樣的反應,但是,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不能叫身後的這個男人帶着自己上了這一架直升機上。
她從來都沒有和霍南白合作過,也不知道霍南白是不是看到了,知不知道該怎麼配合。
就在賀蘭辰攥着她的手腕在逐漸接近直升機的時候,姜一雅手肘一曲,向着身後男人的胸腔第三根肋骨狠狠的撞擊,男人吃痛鬆手的同時轉身提膝撞上男人下身最脆弱的部位,只不過被男人靈敏的避過。
賀蘭辰一雙海藍色眸中像是染上了一層憤怒的紅光,頃刻間,手中匕首的鋒刃向着姜一雅的脖頸一收,而實際上,姜一雅已經早有防備,抱膝就向另外一棵粗壯根莖的大樹旁邊滾了過去。
“開槍!”
就在姜一雅避開戰場的同一時刻,霍南白立即下令。
槍聲震耳。
在霍南白的地盤,賀蘭辰即便是有直升機和武裝小隊,卻還是寡不敵衆,都紛紛退到了直升機上。
直升機起飛,強大的氣流使手執槍械的人不再向前進一步。
密集的槍林彈雨朝向半空中射去,卻只是射中了防彈的艙門。
霍南白的人已經把姜一雅給扶過來護在了安全的地方,直升機上的男人看向衆人簇擁下的姜一雅,一雙海藍色眼睛裡轉瞬而逝一抹滲人的紅光。
很好,他原本已經準備答應父親放棄華國這片地域了,但是現在……
機艙口,一襲黑色的風衣轉過,他的脣角冷冷的向上勾起一抹弧度,俊美的面龐上勾起一絲滿是興味的笑來。
一直都緊握着的手掌心打開,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的手掌心裡的,是一枚還串聯着紅絲線的玉佛。
能看得出來,絲線的割裂很齊整。
而底下綴着的玉佛,閃爍着紅色的光。
………………
姜一雅的脖子上,匕首鋒利的刀刃也在脖頸上割了一道血痕,只不過因爲停頓的時間長,滲出來的血已經凝結了。
“夫人,您擡一下頭,我叫軍醫給您處理一下傷口。”
白副官帶着一名隨行的軍醫過來,給姜一雅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姜一雅擡起頭,等到軍醫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幫姜一雅清洗消毒上藥,然後交給她一管藥膏:“這是我們最新研究出來的藥膏,不會留疤,您每天兩次按時擦塗。”
姜一雅點了點頭,剛想要說聲謝謝,可是自己的手卻觸碰到空無一物的脖子,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她的玉佛呢!
姜一雅一下就慌了!
那是母親給她從山上寺廟裡開光求來的,保佑她一生的平安喜樂,可是現在……
軍醫也一時間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看着姜一雅就這麼在翻找。
“額,首長夫人,您是想要找什麼東西,我幫你一起找。”
姜一雅打着手勢,一時間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我的玉佛,脖子上掛着的,上面是一條紅繩繫着的。”
軍醫立即就發動了手下的幾名小醫生助手開始在休息帳篷裡找。
姜一雅幾乎都已經將休息室的地面給翻出來了,可是別說是紅色的繩子了,根本連半點有顏色的東西都沒有見到。
畢竟,這邊是駐軍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面的東西全都是整理一新的,都是深色系的。
就在這時,身後的帳篷門簾被掀開了,霍南白的軍靴悄無聲息的踩在了帳篷裡厚實的地毯上。
白副官看着帳篷裡忙作一團的人影,頓時就有點無語。
這個首長夫人還真的是會無時無刻的這樣……亂。
“咳咳……”
白副官見首長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自己就縣清了清嗓子,說:“首長來了。”
頓時,除了姜一雅之外的所有人都停手了。
霍南白緩步走過來,看着軍醫,“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軍醫垂手回答:“是的,傷口並不算是深,已經消毒了,只要按時塗抹藥膏就不會留疤。”
霍南白松了鬆制服領口的兩個釦子,說:“出去吧。”
於是,軍醫帶着自己手下的幾個小醫生出去了,白副官看了一眼仍然在找東西的姜一雅,也轉身走了出去。
姜一雅翻箱倒櫃的找啊。
她甚至趴在地上,想要看一看,是不是自己的玉佛隱藏在地毯下面了。
她蹲下來趴在地上的這個姿勢,剛好迷彩服微大的領口,就向下垂了下來,剛好可以看見裡面的一片春光。
霍南白翹着腿,剛端起桌上的茶杯,還沒有遞送到自己的脣邊,就猛然擡頭看見了姜一雅胸口的大片風光,愕然瞪大了眼睛。
這……
霍南白胸口一股怒火就一下向上噴薄出來。
原本的衣服換成了和通緝犯賀蘭辰一行人一樣的可以在叢林之中很好的隱蔽的迷彩服,就算了,可是現在裡面卻脫光了?
難道……
姜一雅正趴在地上,伸長的胳膊在地毯上面摸來摸去,下一秒,就被一雙強壯有力的臂膀給撈了起來。
“啊!”
天旋地轉,下一秒,她就跨坐在了霍南白的大腿上,上身鬆鬆垮垮的迷彩,被猛然掀了起來。
白皙的肌膚上,跳脫的白兔上,彷彿是有兩點綻放的紅梅,顫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