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珏反手就把打火機扔進了垃圾桶裡面，“董驍，你的手下都怕你，可不意味着我也需要遷就着你。”
董驍聽見賀西珏的聲音，纔有點訝異的擡起頭來，“你們……抱歉，我還以爲……算了。”
他一句話結巴了兩聲，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擡手就去拿書桌上面的煙盒。
董驍原先是很不服賀西珏的，對於喬莫晚，也因爲賀西珏，從來不怎麼喜歡，而且，感覺喬莫晚對藍萱好，就像是將他的女人給從他的身邊給搶走了似的。
喬莫晚看見喬莫晚的動作，繼而就聞到了病房裡面淡淡的煙味。
“董驍，你竟然在病房裡面抽菸？”
董驍漫不經心的取出一根菸來咬在牙齒間，淡淡的掀了掀眼皮，“對啊，有什麼不對的？”
喬莫晚指了指外面，正對着門口的一個英文的標誌牌：“你沒看清楚，這上面清楚的寫的是不準抽菸麼？”
賀西珏靠在身後的桌子上，輕嗤了一聲，“不用問，他肯定是看不懂，要是換成漢字的話，還能認識幾個。”
喬莫晚：“……”
那後面還有一個滅煙的標誌呢！
“那醫院裡面沒有人阻止你抽菸？”喬莫晚想起來曾經在醫院的走廊上看到有那些流裡流氣的小年輕在抽菸，醫生護士都直接上前把菸蒂給搶下來丟掉的。
董驍聳了聳肩，“特麼的煩都煩死了，你看我抽一支菸，這醫院裡面的誰敢過來說我一聲。”
喬莫晚撫了撫額頭，也不和董驍說什麼話了，徑直走到藍萱的病牀前，低頭看着病牀上的藍萱。
藍萱還是和一個月前，面容雪白，而且看起來更瘦了。
可能是喬莫晚看習慣了藍萱濃妝豔抹風情萬種的模樣，即便是在拘留所裡面初相識的時候，身上穿着的是寬大的囚服，也能一顰一笑吸引着人的目光。
現在，她躺在病牀上，就好像是了無生氣了一樣。
如果不是能探到她的鼻息，她甚至都以爲藍萱已經是去世了，在眼前的，只是一具永不會腐化的屍體。
喬莫晚擡手觸碰了一下藍萱的身體，皮膚偏涼，但是能感覺到還有一絲絲溫度。
“你沒有想過，她現在不醒過來，究竟是因爲什麼嗎？”
董驍靠在牀沿，“呵呵，無外乎是不想看見我，可是我偏偏就不如她的意，不是不願意看見我麼，我偏偏就要天天守着她，叫她醒過來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我。”
喬莫晚：“……”
她不是沒有見過相互折磨的情侶，只是現在像是董驍這種略帶着一些變態的強制性的愛，是喬莫晚第一次見。
喬莫晚想要和藍萱單獨待一會兒，賀西珏便朝着董驍打了一個手勢，“出來。”
董驍擡手將菸蒂從口中給拿了出來，轉手給夾在了耳後，然後擡步跟着賀西珏走了出去。
病房門關上，喬莫晚才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藍萱的面前。
她伸手握住了藍萱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你是不是一直就準備這樣沉睡下去呢？萱姐，我認識你還不算是時間長，也就有一年多吧，但是，我們是在青村一起經歷過事情的，你對董驍……不知道是不是旁觀者清，我是能察覺到你對他是有一絲一毫的心動的，董驍的話……我不是男人，所以並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的知道，到底他是不是對你只是純粹的佔有慾。”
“但是，你還記得，你因爲忽然暈倒然後被推進手術室麼，董驍就好像是瘋了一樣，”喬莫晚說，“他拼命的想要進去，更甚至是看着手術室的門關上，坐在外面的公共座椅上，就好像是被抽去了魂兒一樣的渾渾噩噩。”
“現在你昏迷的這一個月裡，他一直都在守着你，幾乎將公司裡面的事情都已經是給荒廢掉了，”喬莫晚嘆了一聲，“可能剛開始，他對你是佔有慾，後來……就已經成了愛了吧，你不管是對他是什麼感覺，還是醒過來，有什麼話，就當面跟他說清楚吧。”
藍萱的手指忽然動了動。
喬莫晚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中藍萱的纖纖素手，一下站了起來，差點就將身後的椅子給帶翻了，直接衝到病房門口向外面吼了一聲：“快來人！病人有反應了！”
………………
此時，董驍和賀西珏纔剛剛走到吸菸室門口。
賀西珏指了指裡面，“看清楚了麼？這裡面纔是可以抽菸的地方。”
董驍毫不在乎的靠在牆面上，身體剛好是將吸菸室這三個字給擋住了，“老子想怎麼抽菸就怎麼抽菸，想在哪兒抽就在哪兒抽。”
賀西珏冷笑了一聲，“也就是藍萱現在躺着，你敢這麼說話了。”
“呵，她就算是醒了，我也這麼說，”董驍眼神晦暗下來，“等到她醒過來，看老子怎麼搞她。”
“喲，這話可千萬別叫藍萱聽見了，”賀西珏向上翻了翻眼睛，“腦科專家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麼？即便是沉睡昏迷之中，腦子還是可以感知到外界的言語的，說不定她就是因爲聽見你說這些話，纔不願意醒過來，甘願是死了。”
董驍呸了一聲，從耳朵上面將香菸給取了下來，直接從中間折斷了丟在垃圾桶裡，“放屁，老子怎麼沒聽過這樣一套理論。”
話音未落，就聽見了走廊上響起了喬莫晚的聲音——“快來人！病人有反應了！”
董驍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朝着病房飛奔過去。
關注藍萱的是全醫院最權威的醫生護士，都是在全天候的待命，在聽到喬莫晚的叫聲之後，就立即趕到了病房。
喬莫晚將剛纔自己和藍萱正在說話，然後藍萱動了動的情況和醫生說了。
醫生上千檢查了一下藍萱的基本情況，“現在還沒有辦法判斷是甦醒的前兆，還是偶然事件，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可以聽見外界的聲音的，以後可以多和她說說話，說說她想要聽到的話，可以刺激到大腦中樞，從而叫她自己醒過來。”
賀西珏從門口進來，直接用肩膀撞了一下董驍。
董驍從賀西珏的眼神之中看見了相同的神色，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目光落在躺在病牀上的女人身上。
她真的是可以聽到他的話麼？
那麼，現在她一直不醒來，又是在等待着什麼呢？
等到喬莫晚和賀西珏離開，高級護工過來給躺在牀上的藍萱換了一下輸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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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藍萱躺在牀上一直不能動，所以不管什麼，都是必須要靠外力的。
董驍就靠在後面，靜靜地看着，護工本來就有點手抖，再因爲董驍這樣的目光，叫人膽戰心驚。
“滾出去。”
董驍徑直走過來，毫不留情的說。
高級護工手裡還拿着沒有弄好的管子，“可是……”
董驍的眼神冷的很，“別叫我再說第二遍，滾出去。”
護工也什麼都不管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醫用盤之中，轉身就跑了出去。
董驍先反身走回去，將門給反鎖了，拉上了門口的簾子，才重新又轉過身來，拿出來一副醫用手套來，慢條斯理的待在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這樣的姿態叫外面的那些小護士們看見了，肯定是要尖叫了。
董驍身材高大，長相俊美，而偏偏就因爲眉梢的一道疤痕，顯得有些兇狠而邪魅。
相對比較賀西珏來說，他整個人的氣質更偏向黑暗。
此時站在白色的病牀前，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渾身包裹着黑暗氣息的撒旦，而身後的黑色翅膀，正在一點一點的張開。
董驍帶好了一次性的除菌手套，然後俯下身來，拿起來導管，掀開了藍萱的被子。
她的大腿毫不設防的張開着。
董驍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擡眸看了一眼藍萱蒼白的面龐，擡手輕輕地撥開了花瓣。
“藍萱，你肯定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會這樣躺着，我幫你插導尿管吧，你如果還想要跟我對着幹，就現在站起來，不要一直這樣躺着，就好像是能夠任意被人魚肉一樣。”
董驍的手法很老練，因爲曾經，在他的記憶裡，那個時候，藍萱絕食，而且想要抓住一切機會自盡。
他就用軟繩將女人給綁在了牀上，然後給她用胃管灌食，然後插導尿管，消磨着她的自尊，想要讓她屈服於他。
當時的藍萱啊，到底是什麼模樣呢？
躺在牀上，拼命的扭動着自己的全身，咬着牙，“董驍，我恨不得殺了你！”
董驍居高臨下的站在藍萱的面前，“好，那麼等什麼時候你不想殺了我的時候，我再解開你身上的繩索。”
女人的身體極爲漂亮。
出身嬌貴，穿的衣服都是最名貴的布料，細膩的好似是昂貴的上等絲綢一般。
男人的首長在這副軀體上輕輕地撫過，流連在兩朵紅梅，扯成任意的形狀，然後逐漸加重了動作，帶動她的敏感點。
藍萱當時還只是一朵嬌嫩的花，就算是玫瑰，帶刺，卻還沒有人採摘。
即便是洛塵，也不曾要了藍萱的第一次。
她的身體青澀的很，在男人的手中，逐漸氣喘吁吁，她死死地咬着嬌嫩的脣瓣，不想要讓自己口中的聲音發出來，可是，這哪裡就由的了自己呢？
於是，在第一聲呻、吟發出來的同時，她張着嘴就要咬下來。
她要咬舌自盡！
董驍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女人的想法，立即伸手就將藍萱的下頜給扣住了，眼神之中席捲着一道道狂風驟雨。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這樣？！這樣去尋死？”
女人反手死死地咬住了董驍的手背，用盡自己的力氣，幾乎要在他的手腕上咬下一塊肉來。
董驍一直靜靜的看着她，沒有移動分毫。
知道她的力氣終於鬆懈了下來，然後將他的手臂吐了出來。
董驍的手腕上，一個深紅色的齒痕，血液滴答滴答的流淌下來，流淌在女人白皙的肌膚上，流淌下來，暈染在身下絲質的牀單上。
他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吩咐一直照料女人的阿姨，說：“給她帶上口球，如果她要是死了，那到時候你們也要一起陪葬！”
當時阿姨看着董驍的手，“少爺，你的手流血了，需要處理一下。”
董驍卻並沒有立即去處理，等到想到去處理的時候，已經晚了，留下了疤痕。
在董驍的心裡，藍萱是他的女人，不管是生是死，不管是吻痕還是齒痕，都是她留給他的，他都要保留下來。
現在，許多年過去了，手上的疤痕，已經越來越淺了。
董驍深深的凝視着手上的咬痕，看向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藍萱，低頭捧着她的面龐，深深地吻着她的眼瞼，“你不是要殺我麼？快點醒來，來殺我吧。”
董驍吻着她的眼睛，忽然吻到了一絲異樣。
一絲鹹澀。
好像是淚水的味道。
董驍驚愕的看着藍萱的眼角，流淌下來一滴眼淚，然後飛快的從眼角滑落下去，浸透了鬢髮。
她哭了……
可是，是爲了誰而哭了呢？
洛塵麼？
那個她的初戀？
董驍這樣想着，一顆心都彷彿已經是扭曲了一樣，被一隻手攥的生疼，疼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擡手就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手背上裂開了幾道口子，有鮮血留下來。
男人的眼神充滿着戾氣，拿起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撤掉三號小組對洛塵的監視。”
掛斷電話，董驍的聲音都已經帶上了一絲灰敗的妥協，“藍萱，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醒來吧。”
………………
車上，喬莫晚撐着腮，“藍萱的那個初戀，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賀西珏冷淡的掀了掀脣瓣，“一個半人渣罷了。”
喬莫晚有點吃驚，“不會吧，藍萱看人的眼光應該是不錯的，如果是一個渣男的話，藍萱肯定不會看上的。”
“那也不一定。”賀西珏說，“當年藍家的公司破產，藍萱第一時間就是向洛塵求助，可是當時洛塵卻在那個時候提出了聯姻……”
原本，相戀幾年的男女朋友，就算是聯姻的話，也無可厚非，只是，挑的這個時間點，倒是有些像是脅迫意味了。
藍萱當時並沒有什麼猶豫，即便是結婚，也是早與晚的區別，她早晚都是要嫁給洛塵的。
可是，就在當時，洛氏公司卻忽然出爾反爾了。
洛塵當時給出的解釋，是合作伙伴忽然撤資，已經沒有多餘的資金投資給已經是風雨之勢的藍萱的父親了。
藍萱心灰意冷，洛塵忽然衝過來就想要抱住她的肩膀，瘋狂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萱萱，你嫁給我，我想辦法……”
藍萱狠狠地推開了洛塵，“你是把我當成是交易的條件了麼？洛塵，那你就先拿出點誠意出來！”
暴雨之中，她拼命的轉身跑掉了。
雨水將她渾身上下的衣服都給浸透了，溼噠噠的粘在身上，有些難受。
她來到了自己家的別墅，吃驚的看見，所有的傭人正在往外面搬東西……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都給我住手！”藍萱攔住了一個傭人。
傭人說：“藍小姐，你就放過我們吧，房子已經是破產清算賣出去了，我們都已經是要出去自謀生路了，您也是，自己保重吧。”
轟隆一聲炸雷從頭頂碾壓而過。
藍萱向後退了兩步，眼神之中帶着痛苦的神情。
父親鋃鐺入獄，而現在，她竟然連自己的房子都已經守不住了……
就在天地之間一片灰暗，藍萱靠着牆邊緩緩地蹲下來，有點頹然無助的看着狂風暴雨的時候，面前忽然停下了一輛車。
車內，走下來一道人影。
男人的聲音拉長，手中打着一把黑色的雨傘。
董驍走到藍萱的面前，蹲下身來，“做我的女人，我幫你報仇，幫你拿回你父親的公司。”
藍萱看着董驍手腕上的腕錶，是百達翡麗的。
露出來的襯衫袖釦，是卡地亞的。
“你現在很有錢麼？”藍萱開口的聲音帶着鼻音。
董驍自嘲的笑了笑，“是的，我除了有錢，別的一無所有。”
他爲了能夠得到藍萱的心，而去努力的去爭取，可是感情的世界，依然是一片貧瘠。
“好，我答應。”
………………
喬莫晚有點疑惑了，“可是，現在藍萱的父親和公司……”
賀西珏的聲音也終於沉靜了下來，就好像是再沉澱的茶水一樣。
“董驍始終是涉黑，當時被藍氏的對頭給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在一半的時候收手，卻還是摺進去了幾個兄弟，但是，眼看着最終藍萱的父親被槍斃，而卻無能爲力，自從藍萱知道自己的爸爸被槍斃之後，就恨上了董驍。”
恨麼？
喬莫晚有些奇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藍萱在面對董驍的時候，絕對不是純粹的恨，曾經在青村的時候，偶爾注意到藍萱看董驍的眼神，總是夾雜着很複雜的感覺，似乎是……有愛。
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是希望藍萱能夠儘快醒過來吧。
就在這時，從車載電臺裡，播報了一則新聞。
“喬氏股票大跌，人心惶惶，重要資金流向不明，來源不明，重要合作伙伴因爲信譽問題終止合作……”
喬莫晚聽到這一連串的字眼，忽然瞪大了眼睛，喬氏這兩個字，緩慢的傳遞到她的神經末端。
喬氏……
之前不是一直都經營的很好麼？怎麼會忽然就……
驀地，腦海裡閃現而過一道光亮，她轉頭看向駕駛位上穩穩地扶着方向盤的賀西珏，“是你？”
賀西珏的臉色沒有什麼改變，雙眸注視着前面的擋風玻璃。
剛好是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賀西珏閒適的用手指在方向盤上依次點過，然後從鼻腔內嗯了一聲，轉眸看了凝着喬莫晚。
“是我，所以？”
喬莫晚靜默的看了賀西珏幾秒鐘，他的眼眸之中盛着女人小巧的臉，還有一雙深黑色的眼眸，彷彿是樹梢上結的黑色的碩果。
她忽然掙開身前綁縛着的安全帶，向前猛地湊過去，在賀西珏的脣上輕巧的吻了一下。
“獎勵。”
她脣角自然而然的向上揚起帶着笑，眸中彷彿是盛着閃爍的細碎星星。
賀西珏忽然失笑的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有手指按了一下安全帶的按鈕，直接一下衝了上去，扣住了喬莫晚的後腦勺，在她的脣瓣上細細的吻。
他以前知道，喬莫晚本身樂觀，時而冷靜自持，時而灑脫自然，對於喬家，卻一直都是恩怨涇渭分明。
滴滴滴。
身後的喇叭聲忽然此起彼伏起來。
喬莫晚在腦子裡的思緒回籠的前一秒，剛好就聽見了身後喇叭聲。
餘光落在了擋風玻璃另外一側的紅綠燈，紅燈已經是不知道變換了多久綠燈了。
她有些焦急，嗚嗚了兩聲，在賀西珏的手臂上掐了一把，然後向後撤身。
咚咚咚。
駕駛室的車窗玻璃剛巧被一個交警給敲響了。
喬莫晚都不知道剛纔接吻的那一幕，是否是叫交警給看見了，如果是真的看見了，那也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真想要在車底鑿一個洞，然後鑽進地縫裡去。
賀西珏倒是無所謂的降下車窗來，漫不經心的看向交警，“已經是紅燈了，還要催麼？”
交警也有點無奈的看了一眼剛巧又變紅的交通信號燈，只得叫身後的那些此起彼伏的按着喇叭的司機們稍安勿躁。
“同志，繫好安全帶。”
交警臨走之前，特別提醒了一下賀西珏。
他主要是看見了賀西珏是剛剛解開安全帶的，如果是一直沒有系安全帶，恐怕就要開罰單了。
賀西珏坐着沒動。
喬莫晚沒辦法，湊過來，將賀西珏的安全帶給拉了過來，扣住。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喬家以後不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家。”
喬莫晚一直都記得這句話。
記得在深黑色的天幕下，在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水的另外一邊，是一道海天相接的細線，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漂浮在她的耳畔，帶來無憂無盡的綿延聲響——“你有我，今後，我就是你的家。”
………………
喬氏股票暴跌的消息，是在新聞報道的十個小時之後，才傳入了陸恬的耳朵裡。
她本來就是喬家養尊處優的太太，向來不聞窗外事，對於公司裡面的事情也是不用打理。
丈夫也很疼愛她，不讓她操心任何事情，甚至在喬家的資金鍊出現問題曝光在新聞之中後，也嚴禁家裡的傭人私下裡交頭接耳，如果是叫陸恬知道了一些什麼，他們就都要受到牽連，所以，傭人們也一直表現的跟以前一樣，面對優雅姿態的這位喬太太，早晨吃飯，然後去插花，學畫畫寫字。
但是，這個圈子裡面，偏偏就是有不安分的人。
一個電話，打破了窗明几淨的別墅之中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