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淺盯着門口的電子鎖,半晌沒動。
旁邊鄰居的門打開了,一個大媽出來丟垃圾。
“宋小姐,回來了啊?”
大媽十分禮貌的打招呼,可是宋淺淺卻沒有回答。
大媽不禁覺得有點奇怪,畢竟,宋淺淺也是十分懂禮貌的一個大好青年,而且人也隨和,長得漂亮,比起來家裡那位不苟言笑整天冷着臉的莫先生要好好幾百倍了。
現在這算是有點反常了。
大媽不禁就又叫了宋淺淺一聲。
宋淺淺這次聽到了,猛地回過神來,看了過來,“哦,是張阿姨啊。”
大媽笑了,“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沒帶鑰匙麼?”
看一直是看着門鎖不說話……
不過,張大媽一看,門鎖並不是鑰匙,而是最先進的密碼鎖,“忘了密碼了?”
“沒有的,我剛纔有點出神。”
宋淺淺看見張大媽手裡拎着的垃圾袋,“您是要下樓去扔垃圾麼?”
“嗯,對啊。”
宋淺淺主動的伸手,就要將大媽手裡面的垃圾袋給接過來,“我剛好是有點事情要下樓一趟,我順便幫你丟掉吧。”
“哎呀,那就謝謝了。”
宋大媽看着宋淺淺離開,嘖嘖脣,真的是一個乖孩子,要是他的女兒能有宋淺淺一半聽話就好了,整天叛逆,叛逆的她心累。
宋淺淺其實並沒什麼事情下樓。
她只是不想進家門。
丟掉了垃圾,她又去超市裡買了點吃的東西,才又拎着上樓。
實在是太冷了。
如果是在夏天的話,宋淺淺還可以在小花園裡散步,多坐一會兒,可是現在,外面都已經是零下了,整個人在外面帶着不運動,就能凍成冰棒。
宋淺淺按了密碼。
家裡面黑乎乎的,沒有燈。
她心裡有隱約的失落。
他不在家啊。
回到家裡,沒有人等待,有的只是這樣一整室的黑暗,也說不清楚是心痛還是什麼別的,內心空落落的是本能,畢竟,誰回到家,也都期望着能有人等着她,有光亮,有溫暖。
宋淺淺把吃的東西丟在茶几上,去自己的房間裡面換了衣服。
出來,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大作。
她皺了皺眉,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陳諶的名字。
她一拍腦門,差點給忘了。
陳諶是叫她到家了給她一個電話的。
接通了電話,宋淺淺急忙就解釋。
陳諶哼了一聲,“就知道你這死丫頭給忘了。”
宋淺淺嘻嘻哈哈的陪着笑臉,又是道歉,“我知道阿諶最好啦,麼麼噠。”
陳諶向上翻了翻眼皮,哼了一聲,“行了,就知道賣萌。”
她聽着宋淺淺的聲音,感覺這丫頭是已經好了,便也放下心來了。
掛斷電話,餘梅梅那邊睡了一覺,也就醒了。
“你剛纔給誰打電話呢?”
“淺淺,”陳諶說,“在校門口,我倆遇上了池洛,池洛提出來要單獨和淺淺說話,我沒辦法,就叫他倆單獨說了話,結果說完話之後,淺淺就有點不對了,也不回來住寢室了,應該是回去找莫司霆了吧。”
餘梅梅靠在窗口,墊了一個靠枕,“情緒不對?”
其實,宋淺淺一旦是牽扯到莫司霆的事情,就有點較真。
“我再給她打個電話。”
“不用了,”陳諶說,“我剛纔已經給宋淺淺打了,聽起來她的語氣挺輕鬆的,應該沒什麼事兒了。”
“宋淺淺這人是正好相反的,”餘梅梅說,“她心裡有事的時候,就被強裝出來一副十分歡喜的模樣,而實際上呢。”
這一點,她比陳諶和白珊都更要了解宋淺淺。
她認識宋淺淺也更早一些。
餘梅梅已經撥通了宋淺淺的電話,“淺淺。”
宋淺淺誇張的聲音從聽筒穿了過來,“哎呀,梅梅,你和阿諶這是要連番轟炸我麼?我這可是從浴室裡面衝出來接你電話的,十萬火急!”
餘梅梅問:“莫司霆現在在家麼?”
宋淺淺頓了頓,“在啊。”
餘梅梅說了一聲:“那你趕緊去洗澡吧,洗的香噴噴的上牀去等着你家君主的臨幸吧!”
宋淺淺啐了一口。
其實,宋淺淺壓根就沒有在浴室。
她靠在沙發上,從電視上搜了一步默劇,正在看。
滑稽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誇張到下面的人都捧腹大笑,卻完全勾不起來宋淺淺的興趣來。
另一邊,餘梅梅掛斷了電話。
“我敢確認,宋淺淺現在一個人在家,莫司霆不在家,剛纔池洛肯定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餘梅梅說着,就給莫司霆撥了一個電話。
她本來是沒有存莫司霆的電話的,宋淺淺也說不用。
但是,莫司霆卻是私自裡找到她,將他二十四小時開機的私人手機號碼給餘梅梅存了進來,並告訴她,一旦是有什麼事情,要及時的與他聯繫。
餘梅梅知道,宋淺淺現在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是池洛告知的,卻剜在內心裡,無法放鬆下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餘小姐。”
“是我,那個……莫先生,我有點事情想要告訴你。”
莫司霆對於餘梅梅的電話是不設置攔截的。
他知道,餘梅梅給他打電話,也必定是有關於宋淺淺的事情。
等到電話那邊的餘梅梅說完,莫司霆掛斷了電話,眼神有些冷厲。
此時,莫司霆在國外。
按照時差計算,他這裡是白天,而在華國那邊是深夜。
助理跟了出來。
這個會議十分重要,可是卻沒有想到,莫總會因爲一個電話,就直接丟掉一整個會議室的人出來。
“總裁,需要繼續麼?”
莫司霆收起了手機,“你在這裡主持會議,三項和石油的案子統計意見整理成文檔發給我,別的投票表決,我現在要回華國。”
“什麼?!”
縱然是跟了莫司霆這麼幾年,卻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莫司霆的臉色陰沉了一下,眯起了眼睛,“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不是,我……”助理結巴了一下,才接着說,“是因爲……這個會議很重要,我……”
“和她相比,什麼都不重要。”
莫司霆已經擡步走了出去,“現在打電話,聯繫私人飛機。”
其實,私人飛機並不必要需要。
因爲,距離最臨近的航班,也就不過纔是半個小時左右。
只是,莫司霆不想等,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現在立即就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此刻,心急如焚,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
彷彿是隻要他晚回去一分鐘,一秒鐘,她的寶貝,就要從自己的手掌心裡飛走了。
………………
宋淺淺拆開了一包薯片。
在電視上,網絡上都曾經說過這種療法。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吃東西,拼命的吃東西。
可是,宋淺淺吃了一片薯片,就吃不下了。
看着這麼美味的零食,電影院結伴最好的搭檔,現在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宋淺淺將薯片丟到一邊,靠在沙發上又待了一會兒,關了電視去浴室。
洗了洗澡,出來就已經是快十二點了。
宋淺淺上了牀。
牀上的被子裡面,還有他的味道。
宋淺淺嗅着他的味道,眼眶發熱。
她蒙着頭,縮在被子裡面閉上了眼睛。
可是,卻睡不着。
主臥的房間裡,全都是屬於男人獨特的氣息,叫她感覺到無孔不入。
宋淺淺長長的呼吸了一下,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幾次都想要給莫司霆打電話,但是,手指卻停住了。
她不知道,就算是接通了,要說什麼。
宋淺淺直接從牀上下來了,穿着鞋子,去了客房。
客房一直以來都是空着的。
雖然都同樣是鋪着地毯,而且有地暖,可是,一開門,宋淺淺就感覺到的是撲面而來的那種冷,清冷。
宋淺淺上了牀,展開了牀上的被子。
這次,是完全陌生的味道。
宋淺淺卻覺得不安心。
沒有了他的味道了,一切都好似已經落入了谷底一般。
宋淺淺躺在牀上,一直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漸漸地睡着了。
夢裡,卻也不安寧。
她開始做夢。
夢裡,唯一的一個人,就是莫司霆。
莫司霆在吻她。
那還是十八歲以前。
莫司霆沒有碰過她,卻……吻她。
吻落在她的身上,全身上下每一處的褶皺,甚至還有細嫩的皮膚,從頭到腳,落下深深淺淺的痕跡。
他逼迫着她,將自己的身體在他的面前展開。
宋淺淺沒有拒絕。
他是她的恩人,她一直都是銘記於心的。
可是,現在卻忽然從已經消失了四五年的池洛口中,得知了真相。
恩人卻成了當初的劊子手,這叫宋淺淺如何能承受得住?
睡夢之中的宋淺淺嚶嚀了一聲,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有東西,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而這溼漉漉的東西,卻一直從胸前,到她平坦的小腹,再繼續往下……
宋淺淺睜開了迷濛的睡眸。
她看見了一個黑色的腦袋。
兩腿壓在肩膀上。
“莫司霆?”
宋淺淺開口的聲音惺忪,沙啞。
莫司霆擡起頭來,“你醒了?”
宋淺淺動了動腰,想要掙開莫司霆的手,可是他卻不允許她移動,而下一秒,就沉下了腰。
縱然是在宋淺淺睡覺的時候,莫司霆已經做夠了事前的事情。
宋淺淺難過的嚶嚀了一聲。
莫司霆副上身來,吻上了宋淺淺的脣。
“不要,出去……”
宋淺淺的意識回籠,第一時間就是去推拒着他的胸膛。
莫司霆心裡痛的厲害。
他直接乘坐私人飛機回來,路上都不敢耽擱,就是怕宋淺淺會出什麼事情,可是現在看起來,倒是他自己多此一舉了。
他剛纔回到家裡,看見放在玄關的宋淺淺的鞋子,那一瞬間,他的心就莫名的安定了下來,就好似是吃了安定丸一樣。
而等到他推門進入了房間裡。
房間裡面,空無一人。
他一下慌了。
宋淺淺呢?
主臥裡沒有人。
但是,卻有宋淺淺的衣服外套。
被子並非是整整齊齊的放置在牀上的,而是被人給散開的,能看得出來,裡面還有人鑽過的痕跡。
他立即就轉了身,一間一間的將房間推開去看。
終於,在另外一間房裡面,找到了宋淺淺。
她竟然……不再睡主臥了。
因爲什麼呢?
在牀上輾轉難眠,是因爲他不在麼?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宋淺淺整個人都鑽在被子裡面,莫司霆走過來,幫她露出口鼻來,卻意料之外,看見了宋淺淺臉上的大片淚痕。
他的心就這樣,猛地收縮了一下!
她哭了。
即便是睡着了,也是這樣淚流滿面!
就是因爲池洛說了一些分不清楚真假的話麼?
他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他陪伴了她這樣五年的時間,陪着她長大,接近自己所能給她最好的,可是到頭來,卻還是叫他養大的女人爲了別的男人流淚!
莫司霆的胸膛裡燃燒着熊熊烈火,灼熱發燙,讓他再也無法忍受,脫了衣服,就直接覆上了女孩嬌嫩的身體。
宋淺淺的聲音帶上了哭腔,“不,不要了,莫司霆……”
以前她沒有過這種感覺的。
她和莫司霆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最羞澀的模樣都叫男人看見過,也根本就無妨說看到什麼,做什麼,雖然她仍舊是十分害羞。
但是現在,她剛剛得知了在五年前自己的公司破產那樣的噩耗真相,怎麼都沒有辦法坦然去接受身上的男人。
現在,宋淺淺越是推拒,他就越發的想要粗暴。
他剛纔在宋淺淺醒來之前,還一直都是在細密的吻着她,想要帶給她最美好的感覺,可是現在,他只想要狠狠的撕碎。
他狠狠地貫穿了女孩的身體。
即便是已經有過極盡細緻的前面的事情,在睡夢中帶給她美好。
但是現在……
他的尺寸,她還是無法適應的了。
“淺淺,我要你,現在就要。”
莫司霆暗啞着嗓音,在宋淺淺的耳邊說。
宋淺淺搖着頭,現在額頭上都已經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溼透了鬢邊的頭髮。
“莫司霆,我現在不想。”
“不,你必須想,不要拒絕我。”
莫司霆的聲音冷冷的,可是,卻因爲緊緻,而變得有些愛昧的錯覺。
宋淺淺搖着頭,“你是個暴君!你不能這樣對我!”
“暴君?”
莫司霆的脣齒微動,咀嚼着這樣兩個字,忽然掀起了脣瓣,“好,我就叫你知道,什麼叫做是暴君。
………………
整個過程中,宋淺淺一直都在叫喊着。
嗓音幾乎都已經叫的啞掉了,到了最後,一句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只剩下空虛的眼神,盯着天花板。
一雙眼睛沒有了焦距。
就算是內心不想,可是,心理上,畢竟是無法敵得過生理上的反應。
在到達最頂峰的時候,她還是會失神,眼前還是會綻放煙花,璀璨的煙花。
只是和往常不一樣的是,已經再也沒有了那樣漂亮,成了黑色的。
莫司霆趴在宋淺淺的身上,貼着她的耳廓,並沒有移開身體,手指還在輕輕地撫着她的腰身。
“淺淺。”
“淺淺。”
“淺淺。”
他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反覆,隔幾秒鐘,就叫一聲。
就好似這個名字,是已經深深地根植進自己的心裡,扎的鮮血淋漓,也絕不放掉。
其實,莫司霆知道宋淺淺的,她就是一隻驕傲的白天鵝,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
因爲他對宋家有恩,所以,她纔會聽他的話,也只對他,收起來身上的刺。
可是,莫司霆是知道的。
曾經,她見到過這隻驕傲的帶刺的玫瑰花,將別的追求她的男生,給說的都差點哭了的情景。
當時,他還很高興。
很高興宋淺淺能拒絕掉所有的男人,只接受他一個。
只是,隨着時間,他也明白了。
宋淺淺於他,只是一種恩情的報答。
要不然的話,她也會像是對別的男生一樣,如法炮製。
宋淺淺閉着眼睛,其實並沒有睡着。
身旁就是男人細密的呼吸,叫她心裡亂的很。
而莫司霆啞着嗓音,一聲接着一聲叫着她的名字,就這樣敲打在自己的心上,帶出一圈圈的漣漪。
她不想睡。
但是,還是輸給了這種感覺。
她在起初入睡的時候,因爲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味道,一直輾轉難眠。
而現在,身旁時一個熟悉的人,帶來的是熟悉的環保和熟悉的氣息,就算是再抗拒,也終於還是沉沉的睡了下去。
他還在她的身體裡。
莫司霆很難受。
隨着女孩的每一次動,他都會脹大。
但還必須要顧及着不能叫女孩給鬧醒,只能強自忍着。
他的時差,還停留在M國。
才距離睡醒過來不過四個小時,他也是毫無睡意的。
他沒有去抱着宋淺淺去洗澡。
他忽然想要她有一個只屬於他的孩子。
一直以來,都因爲宋淺淺的年齡小,所以莫司霆不管是自己有多匆忙,都會戴套。
可是今天,他不想了。
他感覺到了危機感。
那種危機感,是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的,如果是沒有更深的羈絆,他恐怕宋淺淺就會毫不留戀的離開。
他想要和她有一個孩子,有一個獨獨屬於他們兩人自己的孩子。
保持着同樣一個姿勢睡覺,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種折磨而。
可是莫司霆,本身就有超強的忍耐力。
在天亮之後,他才緩緩地抽身出來,幫宋淺淺蓋上了被子。
莫司霆先自己在浴室裡面洗了洗澡,然後才端了一盆熱水出來,放在牀邊,用乾淨的毛巾給,給宋淺淺擦身體。
手勢動作輕柔,沒有叫宋淺淺醒來。
莫司霆做完這些事情,才又進了被子,將宋淺淺摟在自己的懷中,眯了一會兒。
宋淺淺終於醒來了。
她的眼皮動了動,已經先感覺到身邊與衆不同的感覺。
“醒了?”
宋淺淺就只是輕微的動了動腦袋,莫司霆就已經醒了過來。
他現在全身心都放在宋淺淺的身上,宋淺淺有動作,就意味着他的一舉一動隨行。
宋淺淺迷糊了一會兒,徹底醒了過來。
她側頭看了莫司霆一眼,用嗔怒的眼神。
“鬆開我,我要去洗漱了。”
這樣的眼神,在剛睡醒來,惺忪而懵懂,根本就沒有一點威懾力,相反,還會產生另外一種與衆不同的效果。
莫司霆主動的上前吻了吻她的眼睛,“要我幫你麼?”
“不要。”
宋淺淺臉有點紅。
她現在可沒有忘了,昨晚男人究竟是怎麼在她的身上鞭撻的。
那種感覺,她絕對不想再要一次。
莫司霆也沒有再要她了。
昨晚要了她幾次,都是十分激烈的,她也沒有辦法承受得住了。
宋淺淺掀開被子下去。
雙腿觸及地面的那一剎那,忽然痛的她悶哼了一聲。
莫司霆急忙就上前抓住了宋淺淺的肩膀,“淺淺……”
宋淺淺淚眼迷離。
他們兩人現在都還是赤身果體的。
“你別動我,我能自己走。”
宋淺淺推開了莫司霆。
腳步踉蹌,她還是一步一步的朝着浴室走了過去。
莫司霆看着宋淺淺瘦削白皙的肩背,臉色越發的黑沉。
他大步走了過去,一下就將宋淺淺打橫抱起。
“你又要幹什麼!”
宋淺淺護住胸口。
莫司霆的眼神裡閃過一抹受傷,“你覺得我要幹什麼?”
“我現在不能……你要是想要,去找別的女人!”宋淺淺別過頭。
莫司霆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你說什麼?”
她竟然叫他去找別的女人?
他在她的心裡,難道就已經成了這樣的人了麼?就只會找她做那種事情?
宋淺淺或許都不知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莫司霆把宋淺淺丟進了放好水的浴缸裡面。
“別的女人,我不會去找,你現在還能滿足我。”
宋淺淺感覺到了羞恥的感覺。
浴缸裡面的誰溫熱的流淌着,宋淺淺說:“我自己會洗。”
“你要是再敢拒絕我,不管你還能不能,我都會在這裡要了你!”
莫司霆說出了這樣威脅的話。
宋淺淺既然已經是把他給當成是這樣的人了,他就繼續下去!
宋淺淺果然不動了。
她靠在浴缸裡,任由男人的手掌清洗着她身體裡面的每一個角落。
白皙的身體上,又落下了一層青紫吻痕。
原本前幾天的痕跡纔剛剛下去了一些。
在清洗那裡的時候,她可以忽略了自己的反應,偏頭看向另外一側,耳朵尖都紅了。
出來一股濃濃的液體。
莫司霆吻了吻她溼漉漉的小臉。
說不定,現在他的精子已經在她的子宮裡,悄無聲息的結合了。
從浴室裡面出來,宋淺淺被莫司霆抱着放在了牀上,他給她上藥。
“抱歉,昨晚……我太用力了,以後不會了。”
他是太失控了。
宋淺淺沒有說話。
男人在出去做飯之前,先給宋淺淺從衣櫃裡面,找出來一套棉質的傢俱服,穿着是會很舒服的,才關上門出去了。
宋淺淺就這樣,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一動不動了很久。
她忽然很唾棄自己。
這算是什麼?
他喜歡的一直是自己的身體是麼?
她原本到嘴邊,想要去問他的話,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難道就要這樣繼續的稀裡糊塗下去麼?
宋淺淺穿上了衣服,拿起手機來,給遠在大洋彼岸的二哥打了電話。
“二哥,五年前,咱們家的公司受到狙擊,是誰做的?”
二哥在電話那邊,頓了頓,“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因爲有人告訴我,是莫司霆做的。”
這句話說完,電話另外一頭,長久的沉默。
二哥說:“這件事情,並沒有實證,而且,莫司霆救了我們家是真的,所以……”
“所以,其實我是抵押給莫司霆,用來報恩的是麼?”
二哥呵斥了一聲,“宋淺淺,你怎麼能這麼想你自己?莫司霆對你不好麼?”
“好。”
宋淺淺笑了一聲,“沒什麼事情,既然是我多想了,我就掛電話了。”
二哥想要說什麼,宋淺淺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宋淺淺閉着眼睛靠在牀頭。
其實,二哥沒有說她是不是抵押物,實際上,她就是抵押物。
抵押給莫司霆的抵押物。
宋淺淺下了牀。
還是疼。
莫司霆做好了飯端了上來,敲了敲門。
“淺淺,要不要下去吃東西?”
他看見宋淺淺的腳步,“我給你端上來,在牀上吃吧。”
宋淺淺立即就拒絕了。
“不,我要下去吃。”
在牀上……
什麼事情都在牀上。
可是,現在她卻實實在在的十分厭惡。
宋淺淺艱難的走到樓梯口,忽然從身後,有一雙手直接就將她抱了起來。
“我抱着你去。”
莫司霆真的不忍心。
餐桌上,已經擺放了豐盛的早餐。
莫司霆是會下廚的。
因爲宋淺淺挑嘴,而又不喜歡家裡常年有傭人在。
莫司霆便辭退了家裡的傭人,只在固定的時間,叫鐘點工過來打掃。
而且,莫司霆特別是去六星級大酒店,跟大廚學了一段時間的廚藝。
宋淺淺喜歡吃莫司霆做的菜。
可是現在,她不想吃。
看着豐盛的飯菜,每一樣,都是她喜歡的。
卻就是沒有胃口。
莫司霆坐在她的對面,兩人慢條斯理的吃着東西。
宋淺淺每樣都吃,卻都吃得很少,點到爲止。
莫司霆給她加了一塊金針菇培根。
宋淺淺吃了下去。
就改成了,莫司霆給她夾什麼菜,她就吃什麼。
一頓早餐,兩人就吃了近一個小時。
吃飯的過程中,莫司霆就接到了三四個電話。
前兩個還接通,但是在第三個電話嗡嗡的震動起來之後,發覺宋淺淺的眉心微微皺了起來,就索性直接按了靜音了。
他一直顧慮着宋淺淺的反應,但是宋淺淺就好似根本就沒有看見一樣。
宋淺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才擡眼看向莫司霆。
“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五年了吧。”
莫司霆不知道宋淺淺爲什麼會忽然提起這個,但是他也是分明看到宋淺淺眼睛裡的某種意味。
“是的。”
宋淺淺低着頭。
她的手握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個馬克杯。
她到嘴邊的話,想要說出來,可是在面對莫司霆這張英俊的面龐,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莫司霆的心臟,正在一下接着一下的撞擊着自己的心臟壁。
最終,宋淺淺什麼都沒有說。
“我去學校了,今天下午還有一場考試。”
“我送你。”
莫司霆不知道是爲何,宋淺淺沒有說出來這句話,他還莫名的放鬆了一下。
他送了宋淺淺去了學校,宋淺淺從車上下來。
他降下一點車窗,望着宋淺淺的背影消失在校門口,才緩緩地開動了車子離開。
兩人都沒有發現,就在校門口的另外一側,有鎂光燈,已經在隱秘的樹叢之間,閃爍了兩下,拍下了剛纔宋淺淺從一輛豪車上下來的場景。
………………
莫司霆提前回到盛世,叫杜墨淳都不禁是吃了一驚。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老三要回來,也就要趕着在他們之前先回來了?咳咳!”
剛一打開們,一陣強烈刺鼻的煙味,就叫杜墨淳不由得咳嗽了兩聲。
在莫司霆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堆了滿滿的一菸灰缸的菸頭了。
杜墨淳走進來,把窗子打開了,“先通通風。”
他能看出來,莫司霆的心情不好。
他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抽菸,只是,卻沒有此時的莫司霆抽的兇猛。
一打開窗子,一陣冷風颳了進來,將整個房間裡的溫暖氣流全都給帶走了。
莫司霆抿着脣,將最後一口煙抽完,丟掉了手中的菸蒂。
杜墨淳已經走了過來,“哥,還是因爲宋淺淺?”
除了宋淺淺,也沒人能叫大哥這樣的愁眉不展了。
杜墨淳走到莫司霆的身後,看見了在桌面上擺放的電腦屏幕上,是一段並不算清晰的錄監控錄像視頻。
監控錄像的像素不好,一看就是在外面的馬路上拍的。
不過還是可以辨別清楚人影的。
這是A大的學校門口。
從裡面走出來兩個女生,能認出來,左邊的是宋淺淺,右邊的……應該是宋淺淺的朋友。
他們兩人走到門口,本就剛想要轉身回去學校,甚至都已經轉身了,可是下一秒,他們都停下了腳步。
在另外一側的一個黑影看了過去。
黑影晃了一下。
杜墨淳本來並沒有在意,結果一下就看了出來,那黑影不是別人,恰恰是池洛!
雖然距離遠,他還是能看得出來,池洛臉上是帶着傷的。
杜墨淳也聽說了,好像是池洛挑釁了莫司霆,才導致莫司霆叫手下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這也是他自己活該。
現在竟然帶着一身的傷去找宋淺淺,沒什麼辦法了,就想要叫女人心疼?
呵呵,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敗者,都是這樣的。
“我去解決了他。”
“老四。”
莫司霆將視頻給關了。
“池洛先別動。”
現在他還不保持着理智。
叫手下教訓一下,也頂多是和孟雙賠禮道個歉。
嘴上說一說,甚至都不需要。
但是,一旦是真的像是上一次,在高速路上,真刀真槍的拿出來,那就已經完全沒有了別的辦法了。
杜墨淳片刻之後,也就靜了下來。
“我魯莽了。”
莫司霆拍了拍杜墨淳的肩膀。
他知道他這幾個兄弟,遇見他的事情,比自己的事情都還要放在心上的。
就比如說現在……
只是,誰也沒有辦法代替誰,感情上的事,總要自己去經歷。
莫司霆問:“賀西珏他們蜜月度完了?”
“蜜月?”杜墨淳一聽這個稱呼,都忍不住朝上翻白眼,“都已經快一個季度了,也不知道他們出去這麼長時間,什麼都不想了,是什麼感覺。”
莫司霆笑了,“你什麼時候跟陸家千金也出去度蜜月,就知道了。”
因爲賀西珏是下午三點的航班,杜墨淳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便去醫院裡接了陸白雪,要開車去接機。
可是,醫院裡,還沒有遇上陸白雪,卻先遇上了另外兩個人。
徐父和徐母兩人。
杜墨淳認識這兩個人,是因爲那天面對陸家的嘈雜雜亂,和陸白雪在一棵大樹下面的陰影,看見他們兩人,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他忽然有點預料到了,這兩位老人現在來醫院,是來幹什麼的。
站在徐父和徐母面前的,是以爲產科大夫。
這位產科大夫,正好就是那天給陸斯承的“情婦”接生的那位醫生。
“什麼?你說那個產婦並不是難產死的?”
醫生說:“現在醫療已經這樣先進了,生個孩子怎麼可能會難產死了?我們有最先進的醫療器械和醫生團隊,若若不是不治之症,怎麼可能就那樣去了。”
“不治之症?”徐父皺了皺眉。
“是的,那個產婦一早就檢查出來了,但是卻不肯治療,一心想要生下孩子的,孩子生下了,她也好像是油盡燈枯,把最後的一點生命都給了自己的兒子了。”醫生也是忍不住唏噓,畢竟現在,像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徐母已經愣住了,她原本還以爲是難產。
而且,很多人都說是難產的,就連自己的女兒都是這樣說的。
徐父卻在震驚之餘,還是找回了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
“那我能不能問一下,那個產婦是懷孕多久了?”
“七個多月吧,”醫生說,“一般民間都流傳着七活八不活這樣的傳言,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徐父問:“具體是妊娠期多久,能不能知道?”
醫生皺了皺眉,“這個需要查資料,”她有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位老人,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想要秋後算賬的人,體面知書達理,“你們是爲什麼要了解這個?”
徐父說:“這關於我的家庭,我希望醫生能幫幫我們。”
老人說的懇切,雖然也並沒有說出來真正的緣由,醫生還是答應了。
畢竟,人已經死了,也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杜墨淳跟在身後,走過去,跟產科醫生打了一聲招呼。
“杜醫生,你來上班啊?”
“嗯,經過,來接人。”
“肯定是來接陸醫生的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徐父和徐母和杜墨淳並沒有照面過,知道陸家的千金曾經是和一個豪門公子有過一段戀情,卻也不知道是誰。
他們跟着產科大夫去了辦公室。
杜墨淳跟了過去,“對了,我來找方醫生拿一份資料。”
資料調出來了。
一共是三十一週。
徐父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徐母完全是一臉不理解。
這個時間怎麼了?
徐父拉着徐母出來了,“這個時間你忘了麼?剛好是微微硬是拉着陸斯承去巴厘島的那段時間。”
徐母一下想起來了。
是的。
因爲陸斯承整天埋頭工作,徐微微想要叫他放鬆一下,就特別定了巴厘島以及附近海島的旅遊線路,爲期是兩週。
當時,原本陸斯承不想去,徐微微軟磨硬泡,還是最後讓陸斯承的父親暫時代理公司的事物,才放着他們出去了。
而原本半個月,因爲外面海島的環境實在是好,就去了一個半月。
蜜月沒有去,這也算是彌補了。
雙方的父母心裡也都是欣慰的。
“你說,那個時候陸斯承是和咱們微微在一起的,怎麼能跑去別人身上播種?”
徐母有點結巴,“那……你是說那個女人那個時候就跟了過去?”
“不會,”徐父說,“我查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去年一整年,乃至於今年,都沒有過任何用她本人的身份證件買車票火車票或者是航班的。”
徐母還是沒明白,“那老頭子,你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徐父良久才說:“我也只是推測……那個已經死了的產婦生的孩子,不是陸斯承的。”
徐母嚇了一跳,“怎麼可能啊?不是他的,他爲什麼要認下?”
徐父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先去做一個親子鑑定,只要是親子鑑定結果,纔是最科學值得相信的。”
徐母點了點頭。
這兩位老人離開,內心卻都埋下了一顆疑惑的種子。
喜當爹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
可是,平白給別人養孩子,也是一件怪事。
徐父覺得,他還要去查一查那個已經死去的產婦曾經的情史。
“杜醫生,你不等方醫生了?”
杜墨淳也站了起來,“不等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本來就是想要看一看這兩位老人究竟是想要幹什麼的。
現在大概已經能纔想得出來了。
這件事情,也不能總是叫陸斯承背鍋,真相,既然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也就必然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等待着有心人的到來。
陸白雪接到杜墨淳的電話,就下了樓。
“你說賀西珏和喬莫晚回來了?”
“嗯,下午三點的航班,去接機。”
陸白雪感嘆,“蜜月這麼久,估計都已經制造了一個孩子了。”
杜墨淳目光沉了沉,“喬莫晚以後不能生育了。”
陸白雪驀地擡起了頭。
“什麼?!”
杜墨淳說:“她之前懷孕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再加上早產,能保住孩子就已經是不容易了。”
陸白雪搖了搖頭。
“那賀西珏肯定心裡很難過吧。”
杜墨淳聯想到了陸斯承。
他笑了笑,“其實,這個問題,你去問你哥更好一些,老三畢竟是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了。”
陸白雪不解,“我哥?也有了一個兒子啊。”
雖然並不是徐微微生的,那也不代表他們以後不會有啊。
杜墨淳只是笑一笑,不語。
陸白雪是女人,女人,就有同樣敏感的思緒。
她忽然腦中一閃而過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