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珏的臉一下黑了,修長的手指一下就握住喬莫晚的下頜,“鴨子?哦,那你昨晚跟哪隻‘鴨子’春宵一度的呢?”
“跟一隻跟帥牀上功夫很好的鴨子,總之我很享受。”
喬莫晚隨口說着,就向後退,想要掙脫賀西珏的手。
誰知道,下一秒,賀西珏就將她推到了身後的椅背上,根本就再也沒有可以掙扎的餘地。
前面的許步也默默地將前後之間的隔板給升了上來。
眼不見爲淨,他還是不見爲好。
他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昨晚在電梯裡,boss陰沉的說出“眼睛不想要了”的那句話。
別人不知道賀西珏的真正性格,他跟了賀西珏小十年了,真的是深切的知道,這位表面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其實真正是手腕極硬心思極狠。
喬莫晚被賀西珏猛然抵在後車座上,忽然有點慌。
她剛纔是一時氣急了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而實際上,她剛纔甚至腦海之中閃過一抹讓她都十分驚愕的念頭——如果昨夜的一夜情不可避免,她寧願對方是賀西珏。
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她就彷彿是受到了驚嚇一樣,急忙搖了搖腦袋。
怎麼能這麼想!
如果真的是有一夜情的話,她寧願是和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以後好一拍兩散!
“在想什麼?”
賀西珏的聲音忽然間響在耳畔,舔了一下她敏感的耳垂。
這是昨晚他發掘到的喬莫晚身體的一處敏感部位。
每每含着她的耳珠肆意舔-弄,她都會渾身顫慄的收縮,叫他除了能夠更加容易更加清晰的感受到緊緻的包裹之外,還能探索一下她身體更深處。
喬莫晚的身體一下就軟了下來,聲音都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她強撐着說:“賀西珏,你別犯渾,你昨天說了,等我主動,如果我不願意,你不會強求我。”
賀西珏果然撤過身了,一雙黝黑深邃的眸,落在她一張淡妝的小臉上。
“是的,這話是我說的。”
“你是個男人,就要說話算話!”
“哦,”賀西珏輕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喬莫晚這副扮豬想吃虎的模樣有趣,便隨意的向上挑了一下眉梢,“那如果是你求我纏着我硬是要我要你呢?”
喬莫晚因爲難以置信,瞳孔一下放大,看向賀西珏:“不可能!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如果是往常,聽到這女人這樣直白拒絕的話,賀西珏肯定會好像是狐狸一樣眯起眼睛,將女人壓在車上直接要了。
只是……
昨晚的滋味實在是太銷魂,而女人的身體才隔不過十二個小時,也需要養一養了。
況且,他也只是試探。
看來,喬莫晚是斷片了,完全不記得昨晚到底是和哪個男人共度一夜了。
賀西珏笑了一聲,脣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向着喬莫晚眨了眨眼睛,“那我就靜待恭候你的主動了。”
喬莫晚心跳加速,轉頭哼了一聲。
就在剛纔,賀西珏的手指觸碰到自己的時候,她就隱約回憶起來,那夜晚似夢似醒之中,同樣有一雙修長而好看的手,在她光潔的軀體上來回遊走着……
她轉過頭去,小心翼翼的看着賀西珏的手。
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搭在窗邊,一下一下的緩慢的在玻璃上敲着,窗外淡淡的雲霞光彩在他的手背上浮下一片緋色。
這樣完美好看的一雙手,在牀上,真的會叫女人爲之瘋狂的吧。
“喜歡我的手?”
賀西珏陡然出聲,叫喬莫晚頓時尷尬的轉了頭。
“咳咳……”
前面的許步很是時機的降下了擋板,清了清嗓子,“boss,第一樓到了。”
………………
白天的第一樓,和晚上還是很不一樣的。
儘管,日光傾斜,將地面上都塗抹上一層緋色的光輝。
她下了車,“謝謝你送我過來。”
賀西珏原本正準備推開車門的手就停了下來,有點好笑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喬莫晚,“那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就給前面的許步使了一個眼色,讓許步跟上去。
喬莫晚順着記憶之中的路,來到了荷花塘旁邊。
霞光照在荷花荷葉之上,美輪美奐。
喬莫晚回憶了一下自己昨晚落水的地方,就是在這裡,這裡,剛好是有一個缺口,並非是第一樓這邊防護措施不到,而是就在她背後推她的那個人,十分了解這邊的構造。
許步跟在喬莫晚的身後,看着喬莫晚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喬莫晚擡步向酒樓的方向走,“走吧,許特助。”
許步跟上,“喬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來打臉啊。”
喬莫晚脣角向上揚了揚,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聖母善女,被人坑了一把,總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麼就要從那個推她落水的女服務生那裡入手了。
………………
丁佳慧今天就一直在左眼皮跳,有人說左眼跳財,有人說左眼跳災,總之她覺得自己眼皮跳的難受,也不敢擡手去揉,生怕化好的眼妝給抹了。
“佳慧,中午301竹雨包廂。”
佳慧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她特別在化妝鏡前面照了一下自己的面容,臉上帶着笑,真的是很漂亮的。
最近她的運氣……除了昨晚,都是很好的,一直被領班和大堂經理所看中,能夠在高級包廂那邊伺候人,得到高額小費和攀附上金主的可能性就大很多了。
丁佳慧剛轉身,忽然就叫了一聲:“啊!”
她被身後忽然冒出來的人影給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了兩步靠在桌邊,“你……你……”
喬莫晚歪了歪頭,“看見我這麼驚訝啊?要不然總是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呢,現在做了虧心事,人敲門都怕了麼?”
丁佳慧一張臉漲紅,她剛纔一眼看見喬莫晚,的確是被嚇了一跳。
昨晚是她故意推她下去的。
可是,如果不是她推她下去,那麼她哪有那麼好的機會去接近墨少!
還是她給了她一個機會!
她現在要是來謝謝她就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了。可如果是想要來搞事情,那好,她一定要讓這個假的女服務生喬翠付出代價!
“你故意推我下水,你以爲我沒有察覺到麼?”
喬莫晚向前走了一步,雖然嘴角向上彎着,可是眼眸之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許步忽然有一種錯覺,覺得喬莫晚此時的眸光乃至於那種氣勢,都和boss大人如出一轍啊!簡直就是翻版!
以前他總是覺得,boss眯起眼睛看人的時候,極爲滲人。
現在,喬小姐得到真傳了啊。
如果是許步這種男人都能察覺到喬莫晚此時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種微妙的氣質的話,距離喬莫晚越來越近的丁佳慧,自然是一樣。
她嚇得一下就大叫了起來:“快來人啊!這就是昨晚冒牌的那個女服務生!她根本就不是我們第一樓的人!”
昨晚,假服務生喬翠的事情,在領班掛斷陳海的電話就已經私下裡傳遍了。
自然都是當時在場的年輕女服務生口中傳出去的。
她們既然是能夠被選上,心裡就都帶着一絲一抹的僥倖。
可是,這個僥倖,卻被一個根本就是十分有心機的混進來的綠茶婊給破壞了,所以,就在聽見丁佳慧的叫喊聲,就都圍了過來。
“原來就是你!”
“快去叫領班!這個女人就是昨晚混進來的假服務生!”
喬莫晚倒是雲淡風輕,根本就沒有說什麼,只是身後的許步有點懵逼了,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忽然就嘩啦啦的冒出來這麼多人,昨天晚上……喬小姐究竟是怎麼被下藥的,難道就是因爲這裡的情況?
丁佳慧走上前來,“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說吧,你昨晚到底是爲什麼要假扮我們這裡的服務生,就是爲了能夠勾引上墨少的吧!”
旁邊的人頓時連連附和道:“對啊,一看她長的就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樣,就是專門來勾引男人的!”
“心機女,還爲了能夠搭上墨少,不惜自導自演了一出落水的戲碼。”
“裝可憐!我告訴你們,說不定啊,這個假的喬翠,本來是會游泳呢!爲了叫墨少跳下水去救她,就特意在水裡面撲騰,就是爲了博取同情心!”
“真噁心!”
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身後的許步皺了皺眉,“你們說話都放乾淨點,你們有什麼證據麼?沒有證據,小心我告你們誹謗,律師函馬上就會寄過來了。”
這些女服務生臉上顯現出不同的神色異同,丁佳慧掐着腰:“別聽這男的胡說!一看着油頭粉面的,這是你的姘頭吧!”
許步生氣了,“你嘴巴這麼不乾不淨的,閉上嘴吧,別滿嘴噴糞。”
丁佳慧立即就招呼身旁的好多女服務生,直接就圍了上來,將許步給圍在了後面,遠離了喬莫晚。
“你們都給我讓開。”
許步想要擡步走到喬莫晚身邊去,但是面前裡三層外三層的站着一大堆女人,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和女人動手,太有失風度。
就在這時,許步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來一看,是boss的電話,急忙就接通了。
電話另外一端傳來一聲慵懶魅惑的聲線,“解決了麼?”
賀西珏已經下了車,靠在流線型的車身上,擡手向上一下一下的拋着金屬質地的打火機。
許步欲哭無淚啊,“boss……”
“呵呵,別說你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
許步:“boss,這次真不能說是我的能力問題,是這邊都是清一色的娘子軍,真的……”
棘手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旁邊有個長得比較肥碩的女人叫了一聲:“他要打電話叫幫手!把他的手機給搶過來!”
許步還沒有來得及反抗,手機就被奪走了。
“!!!”
領班已經走了過來,“都在吵什麼鬧什麼?”
衆人這才放緩了腳步,擡頭看向顧領班,丁佳慧先走過來,指着喬莫晚道:“香香姐,這就是昨天晚上假冒我們第一樓的服務員的那個喬翠!”
領班看向喬莫晚。
只是一眼,她就確認,這女人長得的確是能入了眼,也怪不得昨天陳海打電話問她要人了。
“喬小姐,你不是我們第一樓的員工?”
領班還算是有禮貌,喬莫晚微微笑了一下,頷首:“我不是你們的員工,是昨晚這邊的客人。”
領班挑了挑眉。
能來到這邊的客人的確都是非富即貴的,這個女人身上,的確是帶着一種優雅的氣質。
“聽她胡說!”
丁佳慧看領班臉上的表情,“她要是這裡的客人,爲什麼要穿我們的衣服!還有昨晚的落水,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的一出好戲!就是爲了能夠攀上墨少的!”
領班眼神裡閃過一抹疑惑,她昨天是女隊的領班,也在前臺查過,絕對沒有這樣的女客人。
丁佳慧說的話是真的。
墨少不知道隔多長時間才隨機抽查一次,就偏偏叫這麼一個女人給趕上了,絕對是別有居心!
隨即,眼神之中也閃過一抹譏誚,“喬小姐,麻煩你跟我走一趟?這事兒有點麻煩,牽扯到我們的上級。”
喬莫晚一聽領班這話,就知道,看來這領班,已經信了丁佳慧的話了。
“如果我不跟你們走呢。”
“那就別怪我們來硬的了。”
領班說着,就直接叫了保安,“帶她走!”
喬莫晚向後退了一步,“我要見你們的經理!”
昨晚是陳海抓壯丁似的把她給抓走的,現在也只有他能證明,然後順手推舟的查明真相。
“我們經理豈能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見的着的,帶走。”
就在保安過來強制性的要拉喬莫晚的時候,喬莫晚因爲腳踝崴了還沒有好,向後退,猝不及防的絆了一下,向後踉蹌了一步。
她都以爲自己必定是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被一條有力的臂膀給攬了過去,一下扯在了懷抱中。
喬莫晚擡眸,對上逆光的賀西珏的眼。
賀西珏捏了一下喬莫晚的臉蛋,“被欺負了?”
喬莫晚站直了身體,從賀西珏的懷中退了出來,可是賀西珏卻不鬆手,強硬的把喬莫晚的腰攬在自己的手臂之中,低頭咬着她的耳朵道:“你只能被我欺負,他們……”
聲音是冷笑的睥睨,不屑一顧道:“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