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柔微笑着轉過來,臉上的笑,叫羅露露心中一驚,竟然好像是在一瞬間,看到了美女蛇。
“就是你。”
喬婉柔在向着羅露露傳達一個信息:這個能讓喬莫晚感到心裡就是橫着一根刺的人,就是她羅露露。
而實際上呢?
喬婉柔低垂着眉眼笑着,將眼神之中的那一抹譏諷的笑意給壓了下去。
羅露露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氣來,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喬小姐,只要你能叫喬莫晚的兒子給我女兒捐出來一顆腎,那我什麼都聽你的。”
喬婉柔擡手遮着嘴角,笑了起來,“果然呢,都是爲母則強啊,羅小姐,你爲了你的女兒,真的是一個好母親。”
羅露露聽了這話,心裡自然是覺得很受用。
但是,隨即想到自己那個還放置在保溫箱之中的女人,心裡又是一片深入骨髓的疼痛。
喬婉柔從病房裡走出來,向洗手間的房間走過來,到女洗手間裡去洗了洗手,剛準備轉身抽出一張紙巾來擦手,身後就被一個臂膀用力的摟住,一下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哎呀……”
喬婉柔差點就驚呼出聲,等到聞到了身後男人身上的那一股濃重的熟悉的氣息,才輕輕地又將心給放了下來,轉過頭來,似嗔似怒似笑,“你嚇死我了!每次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
她在男人的手臂上掐了一下,手指尖輕輕地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肌肉。
男人圈住喬婉柔的腰,一下就將她給抱着坐在了身後的洗手檯上,屬於男人粗糲的大掌,就已經沿着她這樣一雙修長的腿摸了上去。
“你心裡有鬼?才這麼怕我……”
“沒有啊,我怎麼會……嗯……”
男人熟悉她身上的所有敏感點,所以就在手指觸碰到她某一處脆弱的時候,喬婉柔的身子一下就軟了,趴在了男人的肩頭,深深地呼吸着,聲音彷彿是喝醉了一樣,帶上了一絲嬌嫩。
喬婉柔半推半拒,一把就握住了他繼續在她的大腿腰身上作亂的手掌,“別,別在這裡……”
“但是,我想要你了……”
男人俯身在喬婉柔的耳畔,低低的說了這麼一聲,就已經握着她的手,覆在了她的褲鏈上……
“嗯……啊……”
當一下將她的身心都填滿的時候,她敏感的神經感官聽到了走廊上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不……別讓人看見。”
男人咬着她的嘴脣,狠狠的咬,似乎都想要讓她的脣瓣上帶上血的顏色。
向下,埋首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
“我就是喜歡……你這浪-蕩的要命的模樣。”
在洗手間外面,有兩個人已經將門給堵上了。
羅玉紅匆匆忙忙要趕過來上廁所,卻沒有料想到,“現在洗手間不對外使用。”
“還有這種事兒?什麼叫做不對外使用!這是醫院!”
羅玉紅故意嚷嚷的很大聲,但是前面的兩個穿着黑衣的保鏢,看起來巋然不動,就彷彿是已經入定了似的。
“得了!你想要上個廁所,也要鬧的人盡皆知麼?!”
身旁的蘇美芸覺得羅玉紅實在是丟人,便直接轉身自己去了另外一頭的洗手間去。
羅玉紅急忙跟上:“芸姐,我這不是……怕您着急麼。”
蘇美芸沒有說話,臉色卻青白,“我告訴你啊,玉紅,不管你以前是怎麼過生活的,現在既然是要走進我們程家的大門,一舉一動,就都要注意着。”
“我知道,你放心吧,芸姐。”
蘇美芸嘆了一聲,直接進了洗手間。
她對於羅玉紅,原本在沒有深入瞭解之前,也只是覺得是一個可以用來結交的女人而已。
但是,之後也才知道,其實羅玉紅家裡啊,就是一個類似暴發戶的家庭!
沒有絲毫的底蘊,就只有靠錢去砸人!
以前結交的不深入,現在結交的深入了,那些暴發戶身上的陋習,就全都浮現出來了,叫人看見了就彷彿是身上生了蝨子一樣的難受!
羅玉紅當然不會不知道蘇美芸心裡這樣的想法,她站在洗手間外面,看着蘇美芸故作姿態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她女兒是真心喜歡程澤宇的,她纔不屑於討好蘇美芸這種大家族的寡婦!
才四十多歲就當了寡婦,可見以後的日子,就孤苦伶仃的過吧!
她也不與這種女人多做計較,反正看這種生在豪門之中的寡婦,多的都是眼神的同情和憐憫。
………………
喬莫晚辦好了公司裡的工作,拿出和張擇端交接的設計稿看了看,真心覺得,張擇端提出的幾個要求,就是在無理取鬧一般。
根本無從下手去改。
她拿出手機來,和張擇端通了一個電話,是張擇端的秘書接的電話。
“您好,我是風語設計公司主要負責張總的別墅設計的設計師喬莫晚,在設計稿上,有點需要和張總之間商量的。”
秘書說:“您等一下,我先請示一下張總。”
喬莫晚握着手機,手指在鼠標上輕輕地按過,微微眯着眼睛。
等了有兩分鐘的時間,秘書的聲音才從電話裡再度傳了過來。
“喬設計師您好,我們張總現在在開會,實在是脫不開身,這樣好吧,今天中午十二點,我們張總請您在漢樓樂吃飯。”
喬莫晚直接拒絕:“恐怕我到不了,今天中午我有點事情。”
秘書說:“那就晚上吧。”
喬莫晚思忖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
畢竟和張擇端的這個設計稿,還是要通氣,還是要解決。
掛斷電話,喬莫晚就叫了徐娜娜:“我兒子在醫院有點事情,提前走半個小時,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徐娜娜一聽是喬莫晚的兒子生病了,“喬姐,小小諾沒事兒吧?”
“沒有,就是他的主治醫生找我過去。”
喬莫晚下了樓,就直接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醫院的地址。
總之是要去一趟,她察看了一下自己包中的離婚協議書和證件,如果程澤宇當真是在醫院的話,按照羅露露的話,能將離婚協議書籤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段荒唐可笑的婚姻,也總該是有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原先,她的確是想要息事寧人,淨身出戶的。
只是,程家母子兩人的咄咄逼人,讓喬莫晚覺得,自己浪費了這兩年的青春時光,如果在離開的時候,也不拿一丁點的補償,心裡何嘗會好受呢。
她約了杜墨淳的中午,來到剛剛好早一點,喬莫晚遠遠地就看見,在嬰兒保溫室的外面,一個瘦小的身影,手指覆在保溫箱上。
是羅露露。
喬莫晚剛想要擡步走過去,忽然就聽見羅露露和另外一個護士之間的爭吵對話。
“不過就是一個小三罷了,還一直都在我們眼前裝正室。”
羅露露眼神之中瞬間就向上升騰起一抹慍怒,“你……誰是小三,你纔是小三!”
她氣的臉都紅了,看着這個女護士,臉上是急怒攻心,被人一下抓了個現形的惱羞成怒。
女護士向上翻了個白眼,“你別以爲,你現在擺出一副這種白蓮花的姿態,就能一直把我們這些護士給矇蔽了!你敢說,你不是插足程家少爺婚姻的小三?!”
旁邊的幾個護士一聽,都不禁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回事?這不是程家的少奶奶麼?”
“我之前還看見程家少爺過來看她呢!”
“對啊,還有程大夫人!”
“哼。”
知情的女護士冷笑了一聲,“你們不信我啊?那就到樓上去問問好了,反正程家老爺子就在樓上的病房,他們也日日夜夜有人在守着,去問問就知道,看看這位生下一個女兒的,到底是不是程家的少奶奶。”
“她不是程家的少奶奶!”
從一個辦公室裡走出來另外一個小護士,“她就是一個小三,插足人家的婚姻!”
“我見過程家少奶奶,那纔是大家閨秀呢,長得漂亮,而且氣質好,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就是三個月前,在咱們這裡,生下來一個特別漂亮的男嬰的喬小姐!”
這兩個知情的護士,就這麼一唱一和的說着,眸光,瞥了一眼在婦產科醫生的辦公室裡的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
王素霞默默地點了點頭,手裡端着一個水杯,轉身離開,留下了門口的一抹白大褂的影子。
一提起喬小姐,護士都彷彿是炸開了似的。
她們當然都記得喬莫晚!
那個自從推進產房,一直到剖腹產之後一個月出院,這麼長的時間裡,丈夫和婆婆,從來都沒有來看過一眼!
“真的是白蓮花,插足了別人的婚姻,還賣慘,還扮弱者,博取人的同情啊!”
“也是奇葩,不知道程家少爺是不是眼瞎了,放着那麼好的女人不要,要這麼一個假冒僞劣的綠茶婊。”
羅露露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段時間,她住院的時候,格外清淨。
因爲母親羅玉紅專門拜託了王素霞這位婦產科的專科醫生,然後還特別傳播了她就是程澤宇的太太程家少奶奶這樣一個假話。
可是,不管是真的假的,反正羅露露是在衆護士眼中,看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羨慕嫉妒。
她要的就是這樣,自己的自尊心,在一瞬間,就徹底的膨脹了。
可是,卻沒有料想到,怎麼……
竟然會被這樣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