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婉下午來到店裡時,店裡已經座無虛席,不過老位置還是空着,看見某人正悠閒的喝着茶,吃着蛋糕。
“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佔用資源。”簡婉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教訓道。
簡諾笑,“這話聽着就像是水木的口氣。”
“我一來她就跟我告狀了。”簡婉也笑,“不過,你店裡的問題確實要解決了,這樣下去遲早還得出問題,每次來都買不到,有幾個人願意的。”
“我不正坐着思考麼?”簡諾也無奈,“我也不想現在這個局面吶,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完全背離了我的初衷。”
“你是這輩子沒想到許少帆會看上你吧。”簡婉無情的揭穿她,“哎,你們倆昨晚跑哪去了,嫌我礙事說一聲呀。”
“大房子留給你不好麼,我們住小房子了。”
簡婉詫異,“許少帆買回來了?”
簡諾輕“嗯”了一聲,過濾了杯茶給她。
“看樣子文總是心灰意冷了。”簡婉喝了一口繼續道,“我一會就回s市了。”
“不玩了麼?”簡諾笑她,“不繼續荒度人生了?”
簡婉斂了神色,“簡明華讓我回去。”
“回去做什麼?”簡諾繼續笑,只是完全變了味道。
簡婉也是一臉的無奈,“曲線救簡家吧,拉不下臉面找你,只能找我了,偏偏我還沒辦法拒絕。”
又擡了眸子認真問:“你怎麼想的?我好知道怎麼拒絕。”
“許少帆的決定我從沒有參與過,他一直掌控着大局,但早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簡諾看她似有不解,繼續道,“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簡明華提出離婚,只要目的達成,簡家是死是活根本無所謂。”
簡婉吃驚又恍然,“我一直以爲你男人是報那一巴掌的仇呢,不過我估計也是順帶了。”
簡諾笑着將剩餘的蛋糕解決完。
“好了,這下我知道該怎麼說了。”簡婉看了眼時間,“我走了,有什麼情況再跟你聯繫。”
簡諾將她送到門口,就直接回了工作室,哪能真不幹活偷懶吶。
一直到很晚,她已經爬上牀準備翻會書睡覺,簡婉打了電話來,大意就是簡明華喊她回去的目的就是她猜到的,她也明確轉達了她的意思,只是簡明華堅決不同意,老夫人是堅決同意,趁着母子交戰的混亂她跑了出來。
簡婉覺得簡明華的堅決出乎她的意料,其實她也是這麼覺得,許少帆動用的關係已經不再簡單的是市,甚至是s市,這股力量是相當可怕的,甚至文家也在其中,簡家是毫無退路。
許少帆回房間時就看見坐在牀上發呆的某人,剛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發呆的人開了口。
“你有想過簡明華不會妥協麼?”
“爲什麼不妥協?”許少帆反問她,“安家已經放話不會追究違約的任何責任,只希望兩人能離婚。”
“可現在的事實就是他不願意妥協,老夫人拿命威脅他,他也不離婚。”
許少帆挑眉,“什麼時候的消息?”
“剛剛,簡婉打電話給我的。”簡諾很是不解,“其實我真的不明白,兩個人都已經這樣,他爲什麼還不肯離婚,如果只是因爲協議的束縛,完全可以私下進行,不傷害任何一方的利益,甚至單方面安家賠償也行。”
許少帆索性坐到她身邊,“我們可能一直錯看了他不願意離婚的理由,也低估了,有件事,你應該不知道。”
簡諾“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當年執意要加入的不能離婚那條的是簡明華,而不是安家。”許少帆看着她吃驚的表情,繼續道,“所以說,安家也沒有想過他最終會出軌,不然何必這麼作繭自縛呢。”
簡諾有些回不了神,她情願相信他是有別的目的不願意離婚,而不是他們所猜測的那樣,那樣只會讓她覺得他所謂的感情是個笑話。
“如果他執意,那就是你媽媽提出,也是一樣無用。”
簡諾轉看他,“那你的意思是,就只能這樣了?”
“確實只能這樣,唯一的一條路,力壓到底,或許頂不住就妥協了,或者他跟我們魚死網破,誰也討不到好處,最終安家只能放棄,心結也能算了了。”
光聽他簡單幾句話說的都覺得有些驚心動魄,怎麼事情現在變成這樣了?
“這是二十多年前的債,已經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許少帆順了順她頭髮,安撫道,“而你媽媽的默許卻沒有一點爲自己的私心,僅是你和簡婉。";
“我曾經那麼憎恨這個姓,可是現在真的無所謂。”簡諾坦言,因爲他給她的幸福,足夠她不在意這些,只是簡婉,是不是擺脫這個姓氏就能如願呢?
“好了,別想了,翻會書早些睡覺吧。”許少帆親了親她,“要是睡不着一會可以再來運動下。”
簡諾輕咳了一聲,正兒八經的教訓道:“縱慾真的不太好,傷身傷本。”
許少帆笑,“昨天的是半個月的量,你得慶幸沒罰我一個月。”
“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比如你出差啊,有個什麼原因啊,總會有時間長了點的嘛,能分批麼,親?”簡諾抱着拳頭歪着頭,眨巴着眼睛問道。
許少帆被她賣萌的樣子逗笑,“可以,提前打申請報告。”
“好啊。”簡諾一聽樂了,“那我也可以選擇不批的吧?”
“我說的是你。”
許少帆說完很快就閃人了,一個枕頭粗暴的掉落在了剛剛站在地方。
似乎娛樂新聞上消停了,轉戰到財經新聞上,這一場大戲估計誰也沒想到幕後的推動會是許少帆,她怎麼看都不覺得簡家有還手之力,難不成簡明華眼看着簡家毀在他手裡麼,這是沒有了繼承人破罐子破摔麼?
然而簡家做了個驚人的決定,入贅。
簡諾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兩個字,是她眼花了?她都已經結婚,難不成他這是要替簡婉招個入贅的,他真的是瘋了,這種事情還要公佈出來,難不成還要公開招親,他是嫌簡家最近的風頭還不夠?
簡諾氣憤的撥了電話,只是發現簡婉的電話一直佔線中,不由開始有些擔心,簡明華已經完全沒有了下線,這件事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想了想給許少帆撥了個電話,卻是吳晨接的電話,他正在開會,掛了電話不禁有些泄氣,又回打給簡婉,還是不通,深呼吸的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網絡上又炸鍋了,說什麼的都有,有些人的語氣氣的她差點摔了手機,索性不看,回了樓上工作室。
水木抽空上來了幾回,外面已經擦黑,她也打了幾次電話,一會打不通,一會又關機,簡諾有種不安的感覺,水木只得一個勁的安慰她想多了,她甚至都有直接飛回去的衝動,被勸了下來,應該是找許少帆商量着解決的辦法,而不是在這邊胡思亂想。
只是開了一下午會議的人仍然在開會,她也不好意思一直撥電話,一直都是吳晨接,索性放棄了,收拾了東西先開車回去。
下着小雨的天氣路況很不好,能見度有些差,一路紅燈等的有些煩躁,開車的一路竟想的都是簡婉的事,她不知道向千赫現在知不知道這個消息,又或者說一直打不通電話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甚至想着,這兩人要不私奔算了。
打開了電臺,主持人也在說着下了一整天的小雨,似乎都有了春天的感覺,很快應景的播放一首老歌,熟悉的旋律,歡快的節奏,聽的人似乎心情都輕鬆明快了些。
突然擱在置物架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見亮着的照片,鬆了口氣,急忙按了接聽,開了免提。
“你搞什麼名堂,打了一下午的電話都不通。”簡諾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
“你以爲我想啊。”簡婉的聲音似乎還有些喘,“簡明華竟然把我關房裡,我手機早沒電了。”
簡諾完全震驚了,“那你現在在哪?”
“佩服我吧,你姐我逃出來了,從二樓逃出來了。”簡婉的聲音突然就興奮歡快了起來,“我現在在開車,回去就收拾行李,離開這鬼地方,他總不能有你男人那麼厲害,直接幫我登記結婚吧。”
“他瘋了吧。";簡諾怒道,“竟然要這麼逼你結婚。”
“他已經打算跟許少帆他們魚死網破,徹底公開他們聯手對他的逼迫,現在公佈的這個消息只是前奏,只是堅定他不離婚的立場和增加以後公開的可信度而已,我覺得他真得是魔怔了,他不是一向都是簡家爲重麼,現在這個關口竟然死不鬆口。”
“這是許少帆預測到的最壞的結果,只是沒想到他會利用你??”
簡諾突然就怔住了,完全都說不出話來,電話裡的聲音也追問了一半,車內驀的就安靜的只剩下電臺裡還在難以置信驚呼的聲音。
“簡婉?簡婉???”
簡諾回了神開始驚慌,拿過手機就喊道,只是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就在她慌張的以爲是不是掉線的時候,一聲“砰——";的大力撞擊聲透過屏幕傳了過來。
“姐,姐——”
簡諾一直驚慌的叫着電話裡的人,整個人都在發抖,手機已經完全抓不住,腳底下早已經慌亂到錯亂,一腳踩上剎車,車子卻快速竄了出去。
“砰——”一聲。
緊跟着的幾聲刺耳的急剎車聲,各種鳴笛聲,小雨仍在淅瀝瀝的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