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惟倫將雙手枕在頭底下,微微的閉着雙眸,淡藍色的窗簾不斷的飄曳,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洗澡水聲,他的心情變得因爲混亂而便的低沉失落。
琬茹沖洗結束從浴室裡出來後,房間的裡全都滅掉了,這剩下牀頭的牀頭燈還開着,在這樣的夜晚發出柔弱暗黃的光線。
飄窗上的袁惟倫正平躺在上面,呼吸已經變得均勻而有規律。
琬茹躺倒牀上,隨意的翻閱着一本放在牀頭的雜誌,可能是因爲白天太累了,沒過一會兒便歪着頭在牀上睡着了。
睡夢中,她忽然看到白曦城。
還是那條又深又窄的巷子,白曦城依然穿着那身陽光明媚的白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輕鬆快樂,充滿朝氣的走在她的前面,他的背影是那麼的挺拔,那麼俊朗。
他一直一直的往前走,不曾回過頭來看她一眼,琬茹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想要叫他,可是嗓子就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一樣,怎麼也叫不出來。她只能不斷地追,可是越追他走的越遠,怎麼也追不上。
琬茹匆忙的追着他,黑暗中,白曦城的身影越來越近,終於追到了,她開心的拉着白曦城的衣袖喊道,“白……白……”
可名字還沒喊出來,只見那個人突然轉頭,這個人不是白曦城,不是!他戴着個口罩,白曦城不會戴口罩,戴口罩的男人只會是柳明川!怎麼會是他?那白曦城呢/
夢中的琬茹無比的抓狂,心裡無比的糾結,朦朧中眼睛突然睜開。
渾身冒着汗珠,她從牀上坐起來,深深的呼吸着,失落和悲傷全部從心裡燃氣,到底是怎麼了,現在連在夢裡都見不到白曦城了。
琬茹下牀,給自己倒了一杯涼開水。咕嚕咕嚕的一完之後,心情平復了很多,她輕輕的走到睡在飄窗上的袁惟倫附身看了看。
袁惟倫的被子全部都滑落到地上,房間裡空調的溫度雖然開的不是很低,但是就這樣什麼都不蓋被空調這麼吹着也會着涼的,她輕輕的從地上撿起被子重新蓋在他身上。
袁惟倫依然滿臉安然的睡着。
好在,袁惟倫睡着 了,也不知剛剛在夢裡喊白曦城的名字有沒有出聲,如果出聲了,她沒睡着恐怕又添了一件麻煩事。
琬茹躡手躡腳的離開飄窗,重新回到牀上。
就在琬茹轉身的那一剎那,袁惟倫已經睜開了雙眼,其實就在琬茹在夢裡驚叫白曦城的是,他就已經醒了。
琬茹再次回到牀上後怎麼也睡不着,輾轉反側。一會兒睜眼,一會兒閉眼,到處都是夢裡那個人的身影。其實剛剛在他夢裡的那個男人並不是柳明川,雖然男人是戴着口罩,可當他轉過身的時候,她清晰的看到一個口罩,卻沒有看清對方露出來的眉眼。
自從她從肅州回來之後,就從來都沒有再夢見過白曦城,難受是因爲她過的不好,纔會想起白曦城呢?或許,白曦城不會反對她去愛上別的男人,不然爲什麼前段時間和袁惟倫的關係很好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在她的夢裡?相反,她現在和袁惟倫的關係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時候,他就出現了。
琬茹倏的從牀上起來,隨便找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去到三樓天台,天台被佈置成一個可以喝喝茶曬曬太陽種種花的地方,有桌子,有板凳。
琬茹擡起頭望着天上的星星,晚風微涼,琬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繼續向太空望去。
漆黑的天空,數不清的星星發出忽閃忽閃的光芒。
人們常說,人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會在夜晚高高的掛在天空,保佑着活着的人。那,白曦城回事哪一顆呢?
每當她不開心的時候,她就喜歡在夜晚仰望星空,因爲只要仰望星空就可以獲得力量。
琬茹離開房間後,袁惟倫也離開了房間,一直跟在琬茹的身後 。
琬茹坐在板凳上,而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後,不聲不響。
琬茹就這樣一直擡頭看着天空,袁惟倫想,如果琬茹能以回頭,那一定可以站在身後的他。
只可惜,琬茹根本沒有回頭。
等琬茹再次醒來的是,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睡到了牀上,而飄窗上已然不見了袁惟倫的身影。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脖頸有些痛。昨晚上她明明在三樓的天台上的啊,不記得有回到房間吶,難不成是她自己夢遊回來的?
真是有些想不通。
琬茹簡單的洗漱之後,便在房間裡把昨天扔了一地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撿起來,然後將飄窗上的被子也收到櫃子裡面,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才下樓。
等她下樓已經到了用早餐的時間了,琬秋、胡夏、袁惟倫都坐在餐桌上就好像是在專門等她一樣。
“奶奶呢?奶奶怎麼沒有過來?”琬茹被他們這樣盯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找個話題緩解下。
“老夫人回來後睡眠質量不錯,估計得要睡到八點多才能醒呢,你們都要忙着上班,就先用早餐吧!”張媽笑着回道琬茹。
琬茹坐在袁惟倫的身邊,和琬秋、胡夏面對面的坐着。
琬茹一看就像是昨晚沒有睡好的樣子,有些黑眼圈,還有些無精打采的。胡夏最是見不到琬茹心情不好無精打采的樣子,每次只要是看到琬茹心情不好心總是會一揪一揪的疼,“琬茹,只是你喜歡吃的蔥炒饅頭,來,多吃點!”
“恩 ,謝謝胡夏哥哥。”琬茹笑着感謝道。
“琬茹,許久沒回來住了,是不是有些不習慣了?”胡夏擡頭看了一眼袁惟倫,袁惟倫也是睡眼惺忪的樣子,顯然是沒有睡好。胡夏昨晚和琬秋路過琬茹房間門口的時候,有聽到房間裡摔東西的聲音,沒來想進去勸架的,不過被琬秋給阻止了。
“還好。”琬茹這還沒怎麼說話呢,就能夠感覺的琬秋投射過來犀利的光芒。
琬秋對胡夏看的那麼緊也真是醉了。她還和袁惟倫在一起呢,只不過就和胡夏說了兩句話罷了,琬秋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你們昨晚真的還好嗎?我好像聽到有東西摔落的很厲害的聲音。”胡夏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着袁惟倫的,眸光有些不是很友善。
袁惟倫這家都對琬茹這樣,那要是在袁家還不知道琬茹受什麼樣的委屈了。
袁惟倫神色一頓,擡起深邃的眸子,不急不買的放下筷子,而後摟着琬茹的肩膀,壞笑道,“大舅子,這就是你不懂了,我們這個叫情趣。有些前奏就,這樣進入主題會更快。”
琬茹羞惱,這個袁惟倫竟然公然在飯桌上講什麼情趣!滾犢子,他臉皮什麼後,你不看看場合,以後她還怎麼回琬家見人吶!
“惟倫,胡夏哥和琬秋還沒結婚呢,你不要滿嘴胡言,萬一把他們帶壞了我可饒不了你。”琬茹起氣憤的話語就在嘴邊,可說出來的卻是另外一種語氣,聲音也有些嬌嗔。
沒辦法,她只能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總不能跟他們兩個講實話吧,其實他們在昨晚是在房間裡打架。
“琬茹,這就是你不懂了,正是因爲他們沒有結婚,所以更應該讓他們提前學習學習。”袁惟倫還是一副抽不要臉的樣子。
琬秋倒是聽着津津有味的,“姐姐,姐夫,你們兩個這一大清早的就在我和胡夏個面前秀恩愛了,搞得我都很想要結婚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琬秋還偷看了一眼胡夏,胡夏則微微的皺着眉頭。
“胡夏哥,你是不是也很羨慕姐夫和姐姐這樣的幸福生活啊,你有沒有想要結婚的想法?”琬秋抵了抵胡夏的胳膊。
胡夏的眉頭這下皺的更深了,他何止是羨慕琬茹和袁惟倫在一起的樣子,簡直是嫉妒。沒有一次見到他們連個在一起心裡是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可是沒辦法每次他都贏不了袁惟倫。
“琬秋,公司現在正處於危機時刻。等到公司緩過來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現在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所以暫時是不會考慮的。”胡夏冷淡的說道,話剛說完他便放下筷子,起身準備上班了。
琬秋當這麼多人的面被胡夏這麼拒接,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便也起身剛在胡夏的身後。
“袁惟倫,你非要這樣把人家都誤導了才覺得有趣嗎?我以前還一直以爲你風流倜儻,但我現在怎麼舉得你這麼恬不知恥呢?還在胡夏和琬秋面前說情趣,搞得我們好像又多激烈,有多nice似得。我以後也沒臉見人了,臉都被你給丟光了。”等琬秋和胡夏離開後,琬茹燥紅着臉說。
袁惟倫咬了一口餅,饒有興致的看着有些生氣的琬茹,挑了挑眉露出壞壞的笑容說道,“的確激烈,只不過不是很NICE。”
昨天琬茹琬茹拒接了他,那他就只好佔下嘴上的便宜了,反正這樣的便宜不佔白不佔。他早就感覺胡夏怎麼看他怎麼不爽了,雖然胡夏對他來說更不就構不成威脅,但是他依然不會允許他對琬茹有乘虛而入的機會的。
“袁惟倫,好賴你也是袁氏集團堂堂的總裁,怎麼說話一點也沒品的?不覺得不符合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