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博雄心裡十分不快,面對這個曾經使她拋妻棄子的女人,現在看來面目竟如此猙獰。
方暮陽向來心思敏銳,立即憤怒的跳了起來,“琬博雄,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麼夠了?你現在是覺得我煩你,你夠了?我搞死你,我和你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這個二十多年裡裡外外哪裡不是我幫你照顧着打理着,怎麼,現在你倒是和我夠了,你早在哪幹嘛?……”方暮陽巴拉巴拉的說了好大一通。
琬博雄就這樣淡淡的盯着眼睛這個巧嘴如簧的方暮陽,這還是他第一次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方暮陽。
方暮陽渾身一哆嗦,這個坐在煙霧中的男人,一直和她生活二十幾年的男人,今天似乎變得格外的陌生。
“博倫,你,沒事吧?”方暮陽降低了分貝,聲音也變得柔軟。
“袁惟倫同意幫我們了。”許久,琬博雄平靜的說出這句方暮陽期待已久的話。
本來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在琬博雄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值得開心的樣子,整個人倒是顯得格外的滄桑和疲倦。
方暮陽大喜,看到琬博雄的模樣,她本以爲公司即將面臨破產、倒閉,沒想到公司可以起死回生了。人生真的是處處有驚喜,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抑制不住地她內心的喜悅,“博倫,你應該開心啊,怎麼?袁惟倫爲難你了?”
“好了,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琬博雄淡淡的回道,她不想和方暮陽多說一句關於他和袁惟倫之間的談話。
胡夏和琬秋一起將琬老太太送回房間休息,從老太太房間出來後,琬秋故意衝着胡夏笑笑,問道,“胡夏哥哥,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胡夏反問道。
“就是剛剛琬茹和袁惟倫在車裡接吻的啊,你看到之後的心情怎麼樣?”琬秋故意把剛剛看到的一幕重新講了一遍,笑聲中帶着一些幸災樂禍。
“你真的很無聊!”胡夏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卻象是被一把利劍給輕輕的劃出一道傷痕。看到琬茹和袁惟倫在車裡激吻,他的心在滴血,他嫉妒的快要瘋掉,但是自己能努力的剋制自己心裡的情緒。
“我很無聊嗎?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琬茹是袁惟倫的女人,你也看到了他們過的很幸福,所以你沒有天天擔心袁惟倫會對琬茹不好!”
“琬茹確實佔據了我心中很重要的位置,因爲她是我最喜愛的妹妹,哪有哥哥不擔心妹妹的道理,你不必這麼激動,我以前關心她,我現在也會關心她,將來我還會關心她!”胡夏臉色頓時變得清冷,聲音也變得聲音毫無之前的溫和可言。
“胡夏,我告訴你,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也想不到,無論如何琬茹都不會喜歡你的,當然如果你真的是把她當做妹妹那最好,也是我所希望的。”
胡夏整張臉都緊緊的蹦着,象是琴絃,只要輕輕一撥就會瞬間斷開,胡夏不想撕破臉皮,冷冷的說道,“我還有事,你回去休息吧!”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讓琬秋心裡堵得難受。
今天花千語案子的結果公佈出來,孔君瑤故意找茬最後卻落敗,按理說這個孔君瑤應該到袁惟倫那裡告狀啊?
可是袁惟倫今天怎麼會和他一起來給奶奶祝壽?
琬博雄找袁惟倫到底有什麼事情?他們最後到底談了是什麼東西?
對於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只是,袁惟倫口口聲聲的說不允許她找備胎,可他自己不是就有好幾個固定的備胎嗎?尤其是那個孔君瑤,三番幾次,幾次三番的在她面前公然的挑釁,憑什麼他袁惟倫可以隨便的找女人,而她卻不能?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她能看上的備胎了,但是面對袁惟倫的威脅,心中難免覺得不爽。
袁惟倫剛回到臥室就進了浴室沖涼,琬茹心裡思考着,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要和袁惟倫做一次深入的交流。
她在房間等了很久袁惟倫才從浴室出來,壞笑道,“怎麼?老婆大人這三更半夜的在房間等我,難道對我有什麼想法?”
琬茹滿臉認真的樣子,“袁惟倫,我覺得有些事情我有必要和你再次說明。”
袁惟倫用浴巾包裹着下半身,饒有興致的問道,“老婆大人有什麼吩咐?”
琬茹拿出一張紙遞給了袁惟倫,袁惟倫從她手裡接過,一邊用白色的毛巾擦拭着頭髮,一邊看着寫滿密密麻麻字的紙,看了好一會兒,袁惟倫若無其事的把紙揉成了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裡。
“袁惟倫,你什麼意思!”琬茹板着個臉,生氣的質問道,把那張紙從垃圾桶裡撿起來撫平。
袁惟倫倏的從琬茹的手中把那張從垃圾桶裡紙搶了過來,一字一句的慢聲慢語的念着琬茹擬的結婚協議之補充條約。
“甲乙雙方在任何場合不得以親愛的稱呼,甲方不得稱呼女方老婆大人。”
“甲乙雙方不得同牀睡覺。附加條約(不得同房)”
“甲乙雙方不得有接吻等親密的舉動”
“甲方不得干涉乙方的私生活。”
“……”
袁惟倫越念越氣憤,越念越生氣。
琬茹淡定的站在房間面不改色,靜靜的等着袁惟倫一字一句的唸完所有的條款。
“有意義嗎?”袁惟倫唸完後詢問的眼神看着琬茹。
這個女人看着好像做事穩重的樣子,沒想到還這麼幼稚。
“當然!”
“比如……”
“我們互相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各種都有獨立的空間,這樣你我都會生活的很愉快。”琬茹一本正經的回到道。
“恩,這倒是不錯的理由!”
“那你同意了?”
“我說我同意了?同意之前我有個問題倒是想請教下,在婚約結束前你還是我的老婆,那我不叫你老婆我叫你什麼?”袁惟倫放低聲音問道。
“叫名字。”琬茹不假思索的回到。
“好!那我同意!”袁惟倫也很配合的回答,以後不叫老婆大不了叫太太嗎,不讓叫太太就叫愛人嘛!誰讓中國的文化這麼博大精深呢!
“一定不能同房同牀睡覺?”袁惟倫蹙了蹙眉。
“是!”琬茹堅定的回到。
“好,那我同意。”袁惟倫回答的十分輕巧,倒象是有點想要糊弄自己一樣。
琬茹覺得有些蹊蹺,袁惟倫越是這麼輕易的答應自己的條件,她就越是覺得他有問題。“那剩下的問題,你也沒問題嘍?”
“誰跟你說沒問題的?剩下部分我一條也不同意!”袁惟倫霸道總裁的樣子重現出現,“剛剛同意你的兩條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剩下的你不用多想了。什麼不能無緣無故的親吻你,我告訴你,我袁惟倫怎麼說也是高富帥,圍着我轉的女生一羣又一羣,你真是有多自信才能寫出這麼一條啊!”
不干涉她的私生活,笑話!難道袁惟倫不知道她這是在爲自己能找備胎而找理由?有他在的一天,她想都不要想了。
袁惟倫忍不住給琬茹拋去一個白眼,“說的好像自己無慾無求一樣,剛纔還在車裡吻我呢!”
“哎~現在想想你剛剛的吻都讓我陶醉!”袁惟倫邪魅的笑了笑,裝作很享受的樣子,不笑還好,一笑把裹在下半身的浴巾刷的笑掉了,袁惟倫臉色驟變。狼狽的衝到衛生間。
琬茹見狀,本來羞澀的不捂着眼睛不敢直視,而後捧腹大笑,笑的前仰後合,唐唐袁氏集團的霸道總裁,既然有怎樣出糗的時刻。笑死了!
“你個死女人,還不趕快把我的睡衣來!”袁惟倫躲在浴室裡,聽到琬茹在外面哈哈大笑,生氣道。
“我不,我就不拿!”琬茹從來沒有過如此堅定的拒絕過他,那麼幹脆。
“好!你有種!你信不信我就這樣光着身子出來?”
“……”好吧,按照袁惟倫這種不要臉的程度,可真是什麼事他都幹得出來。
好吧!琬茹猶豫再三,只好決定屈服,從衣櫥裡把他的睡衣遞給給他。
袁惟倫開了一點門縫,等着琬茹把睡衣遞進去。
哪知道她這手不伸還好,一伸這個人瞬間被袁惟倫一把拉進了浴室。
“啊……”琬茹尖叫道,整個人就這樣被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環抱在懷裡。
他們的浴室很寬敞,黑白相間的地磚和淺藍色鑲着金邊的磚,在燈火下燁燁生輝,琬茹看清袁惟倫的時候,袁惟倫雙手環腰抱着她,兩個臉之間只隔了一公分,鼻息都可以清晰的感觸到。
琬茹渾身緊繃着身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險感。
“袁惟倫,就在剛纔,就在一分鐘前你還答應了我擬的協議!我們不同房不同牀,你,你現在到底想幹嘛?”琬茹緊張的看着摟着自己的男人鄭重其事的警告她。
雖然是袁惟倫把她一把拉進了浴室,但是就現在的姿勢來看,怎麼看怎麼都象是她投懷送抱。
“是啊,我剛剛確實是答應了。”袁惟倫輕挑這眉眼,笑容妖媚讓人不禁的爲之淪陷,“不過,你自己看看,只是房間嗎?這裡有牀嗎?我可是很尊重你的協議的哦?”
這就是袁惟倫的潛臺詞,這裡既不是房間也沒有牀,所有他們可以在浴室裡!
“袁惟倫,不是這樣的,你理解錯了……”
“那怎樣,如果浴室不可以,那我們在書房?在走廊?在廚房都可以試試……”